第18章
餘清越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時間的夢，夢裏的謝琛滿臉不耐煩，冷着臉兇她。
可是轉眼，他又抱着她，那張冰冷的臉變得溫柔，輕聲細語的哄她，一遍遍喊她“小祖宗”，“小仙女”。
她應該很怕謝琛，很讨厭他才對的。但是在夢中，她不僅不怕他，還不知羞.恥的纏着他。
身體有點不舒服，被嗑得難受。
餘清越皺着眉，緩緩睜開眼，雙眸中還殘留着剛睡醒的茫然。聞到股陌生的味道，她愣住了。
手上微微用力想撐起身體，掌心碰到了硬.邦.邦的東西。餘清越低頭，臉一下子紅透了。
謝琛赤.裸着上身，而她整個人姿勢非常不雅的趴在謝琛身上。他肩膀上那片讓她很讨厭的紋身，有一處地方泛着水光，疑似她睡着時流的口水。
餘清越羞得臉紅耳赤。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她正低着頭懊惱的時候，腰突然被人摟住，整個人又趴了下去。鼻子磕到了他的胸.膛，疼得她輕哼了聲。
餘清越掙紮着擡頭，和謝琛幽深的眼神對上，她心裏很不自在。
“醒了？”
男人的聲音比平時沙啞低沉，夾着漫不經心的慵懶，餘清越聽了更是窘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眼神不時瞥向他肩膀上被她口水染濕的紋身，臉紅紅的小聲說:“這裏……要擦幹淨的。”
謝琛順着她的視線往下，啧了聲，“餘清越，你不會忘記昨晚發生的事了吧？”
餘清越的記憶确實有點斷片。被他一提，那些淩亂破碎的記憶，一點點變得清晰。
最後，記憶定格在她和謝琛兩人在浴缸裏，她抱着謝琛哭喊着說難受，又不肯讓他碰的模樣。
想起她昨晚的無理取鬧，餘清越覺得丢臉又羞惱。
“記起來了？”謝琛捏着她下巴，“老子還是第一次這樣伺候女人。”
憋着渾身的燥.熱，因為女人哭得慘兮兮的，他愣是沒碰她。謝琛都覺得昨晚他是魔怔了，這正人君子真他.媽當得孬。
要是被他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了，他作為男人的臉面和尊嚴往哪擱？
餘清越聽了他的話，一點點的想起了被他“伺候”的事，渾身僵住。雖然謝琛沒越過最後的底線，但是除了最後那一步，兩人該做的似乎都做了。
那些羞人的記憶，她甚至都不願意去回想。
餘清越偏過頭，心裏悶悶的。即使是被占了便宜，她還是感謝謝琛沒有真正碰她。
“昨天晚上的事，謝謝你。”餘清越低着頭悶聲悶氣的說。
她揪着身上的衣服，眼中有着茫然。
從認識謝琛這個男人起，他就霸道不講道理，總是愛抱她親她的男人。她根本沒想到，在昨晚那種時候，他居然都能忍住。
餘清越悄悄擡起頭，呆愣的看着謝琛的臉，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時，她更是覺得別扭。
她是不是一直都錯怪謝琛了呀？也許，除了兇巴巴一點，愛抽煙喝酒，愛說不文明的話，紋可怕的紋身，性格時好時壞之外，他也……并沒有那麽讨厭。
餘清越突然想起，好像從小到大，她都識人不清。原以為了解的人，總會在關鍵時刻，颠覆她所有的認知，做出讓她錯愕的事。
謝琛瞧着她一臉傻樣，手又有點癢，輕捏着她臉上軟軟的肉，“餘清越，不是說要擦幹淨？”
他另一手指着肩膀上的紋身，“老子昨晚伺候了你一個晚上，你總得有點表示。”
餘清越臉紅紅的“哦”了聲，緊張的爬了起來，從床邊櫃子上拿過一塊手帕，低着頭滿臉認真的擦着紋身上的口水。
她擦得專注，有頭發滑落到謝琛肩上，帶起一股癢意。
謝琛沒忍住逗她:“擦幹淨點。別說，你流在我身上的口水還挺多了。餘清越，想不到你看着斯斯文文的，睡着了也會這麽……”
他故意停頓了幾秒，笑得有點欠揍，學着她的用詞說:“真不文明。”
餘清越被他說得羞惱。只要想到她出醜的樣子全被謝琛看見了，她心裏就莫名覺得生氣。
“我沒有，”她沒什麽底氣的小聲辯解，“我以前不會這樣，這次真的是個意外。”
謝琛看她解釋的小模樣，那眉眼看着可認真了，仿佛在解釋什麽天大的事一樣。
他坐了起來，把人摟入懷裏，低頭親她，說:“怎麽就這麽招人疼？”
謝琛又擡手捏她的臉。
被他抱得太緊，餘清越推他，“你松開。”
用力推了幾下，謝琛才放開她。
餘清越從他懷裏擡起頭，輕輕喘着氣，她的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了謝琛腹肌上的紋身上。
以前看着這紋身，她就認定謝琛不是正經人，因為紋這種東西真的好讨厭。但是現在她看了會，又覺得有點順眼。
謝琛把人抱起來。小姑娘軟綿綿的一團，抱着真他.媽舒服。
看她傻兮兮的樣子，謝琛低頭親了口她的臉，指尖纏繞着她的頭發，心情不錯的說:“餘清越，知道你昨晚怎麽回事吧？”
餘清越愣了愣，滿臉的局促，“就是，就是……”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都不好意思說她昨晚想要男人。
謝琛顧不上她羞澀的心情，簡潔明了的說:“你被人下藥了。”
“下藥？”餘清越神色迷茫，“下什麽藥？”
“能讓乖乖女也想男人的藥，”謝琛笑道，“不然你以為自己為什麽會發了瘋的想被男人操？”
他話說得粗.俗，餘清越臉騰的一下全紅了，白軟的耳朵尖也沾染上了層緋色。
她看着謝琛毫不在意的眉眼，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別這樣說話。”
餘清越想不明白，為什麽這種羞.恥的話，謝琛每次都能毫不臉紅的說出來，那個字她僅僅聽着就覺得難堪。
謝琛盯着她看了看，遲疑道:“總該知道藥是誰給你下的吧。”
餘清越擰了下眉，認真的把昨天的事想了一遍，還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她搖搖頭，說:“不知道。”
謝琛随口提醒她:“昨天見我之前，你和誰見面了？”
他說得夠清楚了，這小傻子總該懂了。
餘清越一愣，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怎麽會……不可能是韓奕。
餘清越心跳有點快，心裏很慌，她臉上露出了怒氣，“我要回家。”
謝琛不介意給餘清越時間，讓她慢慢忘掉韓奕，他不爽的是餘清越沒有絲毫懷疑的選擇相信韓奕。
“怎麽，不相信還是不敢相信？”謝琛戳破她心底僅存的幻想，“接受不了被自己喜歡的男人親手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謝琛吊兒郎當的開口。他原本看餘清越毫無條件相信韓奕心裏就煩躁，想狠狠的打破她的幻想。可是他的話才說了一半，餘清越就擡頭，滿臉兇狠的瞪着他。
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滿是憤怒和受傷。
餘清越胸口悶疼，“你胡說，你在騙我。你就不是什麽好人，你在騙我，我要回家。”
她用力推謝琛，手忙腳亂的想從他的懷裏出來。
謝琛由着她折騰了會，才強勢的擡起她的臉，說:“餘清越，不過一個把你賣了換取利益的男人，有什麽值得你留戀？”
餘清越覺得自己喘不上氣。她緊緊咬着牙，又慌又難受，腦海中的記憶驀的變得清晰。昨天晚上在身體不舒服之前，韓奕和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還有那杯飲料。
他親自喂她喝下的飲料。
纖長的睫毛微顫，餘清越心口緊緊擰着，心髒似被人捏住，又酸又悶。她看向謝琛，心底怒氣橫生，傷心憤怒讓她幾近崩潰。
“都怪你，”餘清越撲到謝琛懷裏，語無倫次的說:“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出現？這些都是你的錯。混蛋，你就是讨人厭的混蛋。”
她在謝琛懷裏又踢又打，抓起他的手不管不顧的狠狠咬了下去。
謝琛才走了會伸，手臂上就傳來了刺痛感，他疼得抽了口氣。
謝琛我行我素慣了，二十幾年的人生都是所有人圍着他轉，聽從他的意願行事。
雖說他現在喜歡餘清越，對她也縱容，願意軟下身段哄她。但是到底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發瘋踢打狠狠咬了手，她還把別的男人犯的錯歸結到他的身上。
手上的疼痛和心底說不清的惱怒讓他心頭也憋着火。
“你他.媽發什麽瘋？”謝琛冷着臉，用力甩開手。
他手擡得又急又快，甩開時手背碰到了餘清越的臉。“啪”的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餘清越臉上的皮膚白嫩，被碰了一巴掌立即紅了一片，看着有點觸目驚心。
謝琛只看了一眼，心口窩着的火一下子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從未體驗過的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