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嬌臺柱子(三合一)
“小朋友, 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讓我很是懷念。”
“不如這樣, 你和你的媽媽入住酒店的一切費用, 全都由帝豪酒店負責了。”
小女孩睜着一雙懵懂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并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所說的話, 代表什麽。
面對生人, 她只是害怕,往旁邊母親的身邊縮了縮, 緊緊揪着媽媽的裙擺不敢放。
男人只是略微勾了唇,沒說話, 身後的司機已經追了過來, 附耳和他交流幾句。
大廳裏這時候有人走出, 就酒店的管理層,五個人一縱列,見到他, 紛紛熱情地迎上來。
他輕輕看了那個小朋友一眼,她依然躲在媽媽的裙擺後面, 皮膚很細膩,很白嫩,可能身體不太好, 捂着嘴咳嗽了幾聲,咳得他微微皺眉,都有點心疼了。
管理層之一奇怪地看看他,又奇怪地看看那對陌生的母女, 不免問他:“霍總,您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麻煩?怎麽會是麻煩呢?”霍啓真微微一笑,表情看起來愉悅至極,“難得出行到酒店,還能看到這麽可愛的小女孩,我覺得今天,是我人生裏為數不多的很愉快也很幸運的一天。”
那個管理層尴尬了一下,接不上話,只能憨憨發笑:“霍總高興就好。”
這位大人物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古怪,時好時壞,讓人捉摸不定,很多人都不知道怎麽和他相處。
又怕哪裏說錯了話,會得罪他,平時面對他,都只能小心應對。
幾個管理人員互看一眼,都等着他先開口。
霍啓真便偏偏頭,司機兼助理的江立,立即走到他的身邊,交代霍啓真剛剛吩咐給他的話:“這對母女是今天酒店的幸運兒,餘下的日子,不管他們留在酒店居住多久,所有吃穿,全部由帝豪酒店提供。只要她們願意,想要留在這裏一年時間都沒有問題。”
女人聽後,更是欣喜交加,要知道,帝豪酒店作為全球連鎖的大經營集團,僅僅入住一天時間,費用就高達三千多元錢。
孩子的媽媽,原本只想在孩子大病初愈後,帶着孩子來體驗一晚,第二天就離開,購買的還是活動價,沒想到拉着旅行箱來的時候,竟然遇到這麽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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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元錢一晚的标間,還不是總統套房一類,否則那種更貴。
連連出聲感謝,孩子的媽媽激動到不能自已,也學着旁人叫他“霍總”。
“謝謝您,霍總,謝謝,謝謝。”
她們是第一次住這麽好的酒店,就遇到了貴人。
霍啓真卻沒說什麽,只是心情不錯,慢悠悠轉身。
那幾個管理層也統統跟在他的身後,不敢說話。
幾個人漸行漸遠,逐漸離開母女兩個人的視線。
門口所有的員工都望着這一幕,其中一個險些被他的目光給迷暈,只來得及看到他略薄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瞳色有些冷意的眼睛。
唯有霍啓真在看到那個小朋友的時候,才勾起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
哪怕這樣也夠了,讓他的五官棱角都顯得柔和很多。就像冬天的冰雪,漸漸融化,春都來了,萬物複蘇。
關鍵是他的聲音,是讓人難以忘懷的煙嗓。
只聽一句,便能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這個被迷到的員工不免小聲地,和身邊的同事交流:“剛剛那個人是誰?”
她才來上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資歷沒有其他人老,自然也不清楚酒店內部運行的這些集團高層,究竟都是誰。
但同事比她要清楚很多,皺皺眉,和她說:“你來應聘咱們酒店的時候,一定沒做好功課,他就是霍總,他們霍家就是帝豪集團的創始人。”
說到霍家,在國內也享譽盛名,被稱為國內的“酒店之王”。
一開始,她也和這個剛來不久的小新人一樣的态度,看到霍啓真的第一眼,覺得真的是難以形容的英俊貴氣。
直到後來,聽聞他的一些事跡,以及親眼目睹到他的一些舉動,漸漸地,她打消了那種念頭。
這個男人,很危險。
越是迷人,越是危險。
身邊的小新人還在嘆息:“那不是很有錢嗎?”
同事瞥瞥她,趁沒顧客來的時候,趕緊和她說:“何止有錢,是超級有錢,咱們想不到的那種有錢。他上次過生日,請我們酒店的員工一起去豪華游輪裏玩了三天三夜,就很任性地讓酒店罷工了三天。還有一次他心情好,也不知道遇到什麽事了,就前幾天的事,突然拎了一個旅行箱過來。”
那小新人奇怪:“拎旅行箱過來?箱子裏裝了什麽嗎?”
同事:“當然在箱子裏裝了東西了,但你知道裝了什麽嗎?”
小新人的好奇心被勾起:“究竟是什麽?”
同事想想當初的畫面,就是一陣感慨:“鈔票啊,全是紅鈔,整整一箱,沒個十幾萬都不可能。他就在帝豪酒店裏面,頂樓上面撒鈔票,說是他高興,誰搶到那些錢,就是誰的。”
小新人被震驚到。
這位霍總,好像脾氣有點古怪?
高興了就撒錢。
那不高興呢?
但她……怎麽就沒趕上他高興的好時候呢?
十幾萬對于他們這種上流社會的人來說,可能就是零花,鬧得玩玩,對于她們這種普通民衆來說,是拼死拼活打工,賺幾年才能積蓄下來的小型“巨款”。
這麽一想,小新人的心更累了。
……
進入酒店內部,角落乘坐電梯的地方,一共有三部。
每一部電梯裏面都有接待員,霍啓真戴着手套,微微眯了眼,随意地點兵點将,點到最右邊的那一部,他走進去。
身後的五個管理層也要進來,被他的助理江立攔住。
管理層們紛紛臉露尴尬,其中一個說:“霍總,我……我們有話要對您說。”
江立冷着一張臉,說:“霍總不喜歡和雜魚一起乘坐電梯,你們去旁邊那一部吧。”
五個被叫做“雜魚”的管理層,一個個啞然無語:“……”
其中一個帶頭,連連憨笑着說:“好。”
電梯關上前,接待員也被請了下去。
江立的話很簡單:“霍總不喜歡電梯裏太擠。”
接待員只能小心翼翼地跑了出去。
電梯門漸漸閉合。
還剩一條縫的時候,霍啓真親眼看到站在外面的幾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不同的表情,有嗤之以鼻的,有不屑的,也有不爽他的。
不過就是這短暫的幾秒鐘,幾個人都忍不住心裏産生的變化,就這麽痛恨他嗎?
霍啓真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扒着自己的手套。
姿态仍然優雅。
每一根手指都脫到半截,露出腕部一片慘白的皮膚。
江立在旁邊,拿出一份文件,說:“根據上個月及上上個月,彙總來的數據顯示,本季度盛京的帝豪營業額已經降低了1.3%。您的猜測是對的,最近有管理層在內部,公然用活動價在操控市場,把掙得的營業額攬入自己的腰包。而且這個帳沒能查出來,是因為他們在互相勾結。”
畢竟不是一筆小的數目。
霍啓真微微嘆一口氣,但表情是笑着的:“我不來,他們就喜歡胡作非為,真像是一幫長不大的幼兒園小朋友,總要有家長在旁邊看着一點才行。你說是嗎?江立。”
江立點點頭:“至于是誰在後面操控,我這邊一定會及時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
“不用查了。”冷不丁地,霍啓真突然開口。
江立擡眸。
霍啓真漫不經心地說:“見到我這位大家長來了,一個個都露出那麽讨厭我的嘴臉,我們酒店的服務宗旨是微笑服務,不是假笑服務。開了吧。連我都敢讨厭,這種人,你說要來有什麽用?”
江立心裏咯噔一聲,平時跟着這位老總的身邊,霍啓真看起來做事荒唐不經,實際上心裏和明鏡似的,比誰都要清楚。
霍啓真認為,這個市場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雖然有錢不一定能買到一切,但沒有錢,就只會寸步難行。
他連那些人的妻子,還有情婦都收買了,什麽風聲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只要那幫人敢做,敢說,他就有能耐知道。
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想瞞天過海,那些人還太嫩了一點。
仗着霍啓真年輕,才三十歲,剛從上一任董事手裏掌權過來,大家就覺得他是擺設,是紙老虎。
真相是什麽,慢慢的,大家才開始看清楚,但已經晚了,和溫水煮青蛙一樣,在起初的時間,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霍啓真有手段,心思敏捷,想法新穎。
雖然只接手短短兩年的時間,酒店的營業額确實在這期間內,被他提升了不少。
如今又下降了,霍啓真第一想到的是,有內鬼。
霍啓真輕輕一笑。
他用人很簡單,願意跟他的,他就好好用,不願意跟他的,但凡敢耍一點心眼,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他低垂着眼,看似漫不經心地脫着手套,冷不丁又開口說話:“江立,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很幹淨。”
江立沉默。
霍啓真頓了頓,才眯着眼,說:“你也不能例外。”
江立連忙表示:“霍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您。”
事實是,之前酒店的一些管理層,看霍啓真不滿,想從他的眼皮底下撈油水,甚至想花錢收買江立。
江立那會兒差點就被說動了,他跟着霍啓真這麽久,一直沒能被更好地重用,心有不滿,也對他頗有怨言,但如今,他很慶幸沒有那麽做……
電梯慢慢在上行,空間狹小,有些叫人窒息。
快到二十樓的時候,手套終于被霍啓真拽掉,他略欣賞地看了一眼。
左手露出的皮膚,腕部以上的位置開始,有大量不知是火燒,還是水燙過的痕跡,很猙獰醜陋的疤痕。
霍啓真卻覺得很漂亮。
平時能戴着手套的時候,就戴着,別人都以為他注重完美,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他不夠完美的一面。
真正的理由,只有霍啓真才知道。他只是不喜歡這麽美麗的疤痕,被人輕易看見。
連在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這個疤痕究竟意味着什麽。
“還有一件事,”江立從文件夾裏掏出幾張照片,遞給身邊的人,“霍總您看,這是您要的照片。”
霍啓真接過照片,一共拍了差不多十張左右,有白天的,有晚上的。
最上面的照片裏,一男一女正在路邊,是公安局附近,一輛車在他們的身後,男人一身便裝,将女人堵在車門旁。
霍啓真只看了兩眼,翻到下面一張。
下一張的內容,兩個人從剛剛車咚的動作,轉變成男人突然扼住女人的手腕,從附近看起來,就像是抱在一起。
他又仔細看了兩眼,翻到第三張。
第三張的人物變得多一些,有男有女,幾個人在看錦旗。
錦旗上面的內容,也被照得一清二楚,什麽“人民警察,盡顯神威”,看得出照片中的女人很高興,對着旁邊的男人,有說有笑,眼波輕柔。
看到這裏,霍啓真的面容已經漸漸冷下來。
手指發緊。
翻到第四張,照片顯示,時間來到晚上。
黑夜,路邊的飯館,男人和女人先是一同從飯館出來。
等到第五張的時候,已經變成女人被男人背在背上的姿勢。
霍啓真沉默一陣:“……”
江立看不出他什麽表情,只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
前幾天,霍啓真說自己接到一個等待已久的人的電話,他很高興。
高興到,想要讓全世界一起分享他的高興。
所以他帶了一個旅行箱,裏面裝着大把大把的錢,從頂樓的一個方位,一下子散了出去。
當時的場景很壯觀,數不清的紙鈔,像是飄舞的大朵紅色雪花,在空中慢悠悠、慢悠悠降落。
底下的人,一個個都瘋了似的踮着腳尖撲騰,想要盡所能地撈到紙錢。
他就站在頂樓,像是勝利者的狀态,低垂着眼眸看着這一切。
但是今天目睹到的照片內容,都令霍啓真難以言喻心中的滋味。
江立等着他開口說話。
他卻一直沉默。
電梯往上繼續行進,頂樓在三十八層。
江立站在一邊。
忽然看到霍啓真把那一張張照片,一點一點撕碎。
先從照片裏某個男人的頭開始,撕得很狂野。
江立調查出來,那個男人叫顏煥。
是綿城顏家的次子。
綿城享有不夜城的盛名,除了盛京之外,國內GDP很高的城市排名裏,還有綿城和榕城。
顏家做的是港口貨運的買賣,在綿城承包了最大的碼頭,有着茂順物流。
至于為什麽沒有繼承家業,去做了警察,可能和家裏還有一個兒子有關。也就是顏煥上面有個哥哥,叫顏辰。
霍啓真把顏煥慢慢撕碎以後,略有些舍不得,有些心疼地看着剩下來的一片淨土,是沈欣媛的部分。
照片裏,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小套裝,裙擺是A字包臀裙的樣式,将她白嫩嫩的腿根,包裹得十分緊實。
霍啓真有點痛心地說:“她跟着姓顏的這個小壞蛋,明顯被帶壞了,她以前從來不會穿這麽短的裙子,從來不會和別的男人單獨出門吃飯,也從來不會在這麽晚的時間,在外面逗留。她這條腿露出這麽多,都被其他的男人看見了。還有這條裙子,包裹得這麽緊實,臀型都被顯了出來。”
他甚至……甚至能想象到路上其他的男人,包括姓顏的那個小子,會在後面偷偷地打量她的身材。
臀部,是她最不可侵犯的領域。
慢悠悠吸了一口氣,感覺呼吸都不暢了,霍啓真趕緊從上衣的口袋裏,摸出一條随時攜帶的手絹。
江立看見手絹上面繡了一只粉粉嫩嫩的小兔子,還有“沈欣媛”三個字。
有點不寒而栗。
沒敢說什麽,只靜靜地看着。
好像每次霍啓真情緒不夠穩定的時候,都喜歡掏出這條手絹吸一口。
看外表,年代也比較久遠了,至少目前的人們,都選擇用紙巾,很少再用手絹。
霍啓真吸着她身上的那個味道,貪戀她殘留不多的香氣,終于感覺有點冷靜了,接着說:“她還對着別的男人笑,她小時候明明……只會對着我笑。”
江立答不上話:“……”
半天,江立才敢回複一句:“也許沈小姐,也到了想要改變自己的年紀。”
他是知道的,沈欣媛是沈黛的女兒,那個着名的女星,曾經在國內影壇裏混得風生水起,哪怕有了國外産子這種負/面新聞的影響,也不妨礙她一路平步青雲走到如今的演藝道路。
其實這和她背後的大佬們也脫離不了關系。
起碼霍家是她的第一個得力支柱。
“改變自己?”霍啓真慢慢咬緊牙關,皺着眉頭,忽而又是笑了,“她不需要改變,她只要一直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江立不敢多說,怕哪個點觸到他的心結。
照片已經被撕得破碎不堪,除了沈欣媛的部分,收到西褲的口袋裏。其餘的統統被他攏進手心。
正好電梯上行到第三十八層,兩個人雙雙出門。
右側有一個垃圾桶,霍啓真随手一揚,将那些他認為是肮髒的東西,一起丢進了垃圾桶裏。
又看了一眼那個垃圾桶,他摩挲着指腹,細微地吹着口哨。
吹了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
江立已經分不出他是在生氣,在憂傷,還是在高興。
只是脊背很冷,手指也有些僵麻,不敢多說什麽,跟在他的身邊,兩個人一起進入頂樓的辦公區域。
……
一大早起來,沈欣媛睡得迷迷糊糊,腦袋還是有些發懵的狀态。
臨睡前,沈欣媛都在想她吓跑夏星淳的事,也試過搜尋原主的記憶,還是一無所獲,只有支零破碎的一些信息。
這次好像多了一點內容,但因為夜裏她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不知道是做夢的情節,還是回憶的一部分。
沈欣媛隐隐約約記得的部分,倒和夏星淳沒有太多關系,似乎是另一個人的。
一個很悲傷驕傲的背影,坐在輪椅上面,低着頭,看不清什麽表情,她好像站在他的身後,他處在逆光的地方,肩膀都在發顫。
地面摔的到處都是玻璃碎片。
他試圖站起來,站不起來,嘗試了好幾次,都只能頹廢地重新坐回去。
那條腿,好像不是天生殘疾,他曾經也擁有腳踏實地感受大地的機會。
沈欣媛的視角,一直卡在他的身後。
他很年輕,能從聲音聽出。
手好像被其中一個碎片劃傷了,血流不止,站在他身後的她,似乎想要上前去幫忙或者安慰。
那個人只是抖着肩膀,也不回頭,就是覺得很狼狽,很厭惡,低低地喊:“出去!滾!你給我滾出去!”
那聲憤怒的低吼,一直在夢裏重複,沈欣媛被驚醒的時候,還覺得腦仁疼,睡得迷迷糊糊的,發現手腳都有些冰了。
她趕緊把系統君呼出來,想求證:“以前的‘我’,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
系統君淡淡地問:“比如呢?”
比如……比如,夢裏的場景,太過真實了,以至于沈欣媛也被代入到那個男人的情緒裏。
那個情緒很逼真,也很痛苦,連她都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痛苦。
沈欣媛想了想,神情有點緊張地說:“比如我有沒有,把一個人弄傷過,害得他不能站起來之類?”
系統君思索一下,回答:“應該沒有。”
那就好。她放心了一點。但還心有餘悸。
起身,先進衛生間洗漱。
完畢後,沈欣媛又腳步慢慢地往樓下走。
可能是夢裏的場景太過震撼,至今她都覺得自己的腦袋懵懵的,沒有睡醒。
來到廚房,她在深思一件事情,比如這個夢是不是想提醒她,可以從每個人的心願裏入手?
她現在擁有系統商城了,上次研究了一下,商城裏居然有【透視眼】,和【千裏尋蹤】等道具。
沈欣媛根據介紹稍微研究了一下,【透視眼】顧名思義就是字面意思,可以穿透任何遮擋物,看到裏面的東西。
不過有個特別的介紹,寫着:根據管理局規定,不允許利用該款外挂,進行偷窺,否則視為無效,并且罰款。
【千裏尋蹤】的話,類似于千裏眼的設定。
很有意思的是,沈欣媛發現一點,道具可以結合着使用,如果她沒猜錯,【透視眼】加【千裏尋蹤】的效果,可以起到即使站在千裏之外,也能第一時間追捕到兇犯的效果。
要不要問問,最近警局裏有沒有什麽特大的刑事案件?
沒準她可以幫個忙。由此再和顏煥刷個好感度。
正想着,沈欣媛從冰箱裏撈出一瓶牛奶。
前世的時候,奶奶對她說過以下的話。
“咱們家裏窮,沒法給你其他孩子那種富裕的生活,讓你做我們沈家的孩子,真的苦壞你了。你父母離開的早,奶奶也沒別的本事,一把老骨頭了,只能做做手工,就想着,能不能供到你念完大學。”
“這輩子我就是苦了沒有文化,才想着你啊,能有點文化。”
“奶奶也知道你聰明,能吃苦,但其實,奶奶不想你成龍成鳳,就想你開開心心地長大。奶奶沒有能力買其他的好吃的好玩的給你,就這牛奶,每天都要訂,你乖乖的,多喝點,長高了,長健康了,我才高興,才放心。”
所以沈欣媛,從小養成一種每天早起喝牛奶的習慣,牛奶也相當于是她的零食。
每次喝完,都會感覺奶奶還在身邊。有種熟悉的味道。
前幾天才穿越過來,她喝的都是常溫的牛奶。
今天實在是太熱了,沈欣媛快忘了這具身體不是她原來的身體。
一邊看着商城界面,往樓梯的方向走,一邊慢動作地要打開瓶蓋,旁邊忽然伸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在她擰開瓶蓋前,硬生生把牛奶搶過去。
沈欣媛沒留意,只以為是張曼,笑了笑:“曼姐,你也醒得這麽早?”
轉身,眼前晃過一個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
正站在樓梯旁,靜悄悄垂着眼仔細打量還沒睡醒的她。
沈欣媛被吓了一跳,睡意一下子就沒了,目光停留在那人的身上。
顏煥站姿如松柏,一身的正氣。
看着他越來越黑的臉,沈欣媛無意識地被顫抖的張源附體,也跟着抖了三抖:“顏煥哥,你……你怎麽在?”
……
顏煥正黑着一張臉,指間緊握她剛從冰箱裏撈出的那瓶,涼到刺骨的牛奶,黑瞳幽深,低着頭,微微一眯:“一大早起來,就喝冰牛奶?”
她的胃部不好,根本不能喝太冰吃太涼的東西。
昨天晚上大家一起聚餐,有顏煥在旁邊盯着,沈欣媛只敢吃點毛豆米,吃點家常小炒。
什麽海魚海鮮龍蝦,好像都和她絕緣。
當然她敢動一筷子,顏煥冰冷到可以凍死人的視線,已經直直望了過來。
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欣媛也覺得有點誇張,就吃一點,吃一點點就好。
誰知道當天嘴饞,稍微碰了一點辣條,把她的胃疼得攪在一起抽搐,吃過藥,躺在床上整整一下午,才好受一點。
還害得沈黛在旁邊着急,生怕她再出什麽大的意外。
那以後,沈欣媛保持忌嘴的态度,倒是不敢真的碰辛辣、海鮮等食物了。
只不過今天,慣性使然,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還有身體狀況。
誰想到顏煥突然出現在家裏,和做夢一樣。
沈欣媛愣了半天,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畢竟這裏是沈黛的家,換做以往,顏煥出現的幾率,幾乎為零。請他來,他肯定也不屑過來。
沈欣媛眨眨眼,試圖和他商量:“顏煥哥,牛奶給我吧,我現在去熱一下,不喝冰的,可以嗎?”
顏煥沒說話,轉身,看了看周圍,說:“廚房在哪?”
沈欣媛默默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有點不可思議。
怎麽的,顏煥還要主動幫她熱牛奶?
她就在後面輕輕一笑,唇角翹起的很高:“往左走,越過這條走廊,最裏面那一間就是了。”
顏煥往裏面走了走,她踏着輕快的步伐跟在後面,一邊跟一邊問:“顏煥哥,是不是曼姐放你進來的?曼姐人呢?”
他沒回答。臉容嚴肅,沒有太大的表情。
沈欣媛瞄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六點多鐘,如今是夏季,天亮得比較早,原主的睡衣是比較可愛的款式,粉色的套裝,下身是褲子,印滿了草莓。
早知道顏煥會來,她會有所備,起碼換上一套能夠顯示身材的戰袍。
就是不知道這麽一大早,他來這裏做什麽。不會是想問她有沒有睡好吧?
沈欣媛默默地跟在後面,覺得顏煥的出現很沒道理,試着問:“顏煥哥,你說你這一大早過來,難道是擔心我的安危,怕我又被壞人拐走嗎?”
他沒說話,她的膽子也就更大起來:“你放心吧,壞人拐不走我的,最多你會拐走我,拐走我這顆熾熱跳動的心。”
系統君一噎:“……”
顏煥也被她說得腳步一頓,深呼吸一口氣,胸前慢慢地起伏。
沈欣媛還敢說這種話?
昨天晚上分別的時候,沈欣媛分明告訴他,晚上一定會給他發送短信,會和他聯絡。
他從回家以後就想看看,沈欣媛究竟會不會說話算話,發消息給他,又會發什麽小流氓的言論。
等了很久,沒有消息過來。
顏煥只能去洗澡。
洗澡出來,依然沒看到沈欣媛發消息過來。
可能她也在洗澡。
女人洗澡比男人慢,要洗頭發,要洗身子。
沈欣媛的頭發又長,顏煥打量過,當然這只是警察的一種特殊的能力,也是職業習慣,喜歡把接觸到的人物都打量得很清楚。
他并不是有意去關注沈欣媛的長相,還有頭發多長之類。
但起碼,只是起碼,那麽長的頭發,上洗發液和護發素的過程,一沖一洗就要二十分鐘。
他又等了二十分鐘,沈欣媛的消息仍然沒有發送過來。
顏煥就默默地盯着手機,數時間。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
數到最後,有點睡不着了。
又開始數綿羊。
一只,兩只,三只……
數累了,他也沒睡着。
顏煥發現,傳說中的數綿羊治睡眠這件事,根本沒有科學依據。
大早五點多起來,他睜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第一時間就是看手機。
還是沒有消息。
顏煥就心裏一堵,說不出的發悶。
又開始思考,是不是留的號碼有問題,會不會他手一滑,寫錯了一個數字。
有沒有可能,沈欣媛已經發送了消息,但是發到了別人的號碼裏,被對方回複一句:“你認錯人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錯怪沈欣媛了,他今天過來,就是想确認一遍,沈欣媛昨天拿到的號碼,究竟對不對。
沒錯。
只是這樣。
所以,當他來到沈家門口的時候,正要上洗手間的張曼,也有點不可思議。
因為肚子太疼了,張曼沒多說什麽,趕緊閃身讓他進來,自己則一溜煙地跑去上洗手間。
他在為沈欣媛找理由,找借口,結果才走到客廳,發現沈欣媛打着哈欠,從某個方向轉出來,手裏拎着一瓶冰牛奶。
兩頰紅潤,唇色也難能可貴地帶着粉。
氣色不要太好。
看來昨天晚上睡得不香的人,僅僅是他一個:……
可能是她睡得迷糊了,也可能是他的出現顯得有些荒唐,顏煥靜靜站在客廳裏幾分鐘,沈欣媛都沒發現。
直到她要開瓶喝牛奶,他才一步一步地帶着低氣壓,來到她的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在瓶身上。
沈欣媛不僅睡得好,還有心情喝冰奶?
顏煥也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幼稚,他不是想給沈欣媛教訓,只是想到昨天晚上,他等了她的信息那麽久,而那只是她無心的一句話。他就……
快走到廚房門口,顏煥突然改變主意,頓住腳步,一把拔掉瓶蓋,仰起頭,喉頭一滾,将牛奶咕嘟咕嘟往肚子裏猛灌。
在旁邊還指望着顏煥會幫她熱牛奶的沈欣媛,體驗到了什麽叫絕望的人生:“……!!!”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大半,一大早,就發現顏煥的臉黑得不行。
不僅黑,還沉默寡言,特別可怕。
而且,怎麽好像比任何一個看到他的時刻,都要可怕?
沈欣媛眼巴巴地看着他把牛奶喝完,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那瓶子就空了一半。
剛才拿到牛奶的時候,親眼看到冰箱裏只剩下這最後一瓶,沈欣媛一着急,就說:“顏煥哥,你別全喝了啊,你留我一點。”
還想留一點?
做到這個地步,都不知道他來家裏的目的?
顏煥默默地沒說話,仰着脖子,将剩餘的半瓶牛奶一口氣全部喝完。
心裏好像稍微舒坦了一點。
沈欣媛:“……”
把空掉的瓶子,往廚房的大理石臺面上一放,顏煥靜靜地看她一眼,嘴角殘留着一點點奶漬。
沈欣媛望着已成定局的空瓶子,神情失落地說:“顏煥哥,你大早上來我家,不會就是只想喝我的一瓶牛奶吧。”
顏煥:“……”
他故意從兜裏掏出手機,沒說話,靜靜地戳了屏幕幾下。
那手機在她的面前不斷地出現,他的掌心托舉着,身子往她的身邊狀似不經意地挪了幾下,心想着,做到這個地步,沈欣媛應該能明白他的用意。就算是再怎麽神經大條的人,也該懂了。他真正的用意。
他聽不到沈欣媛說話,可能是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在做反省。
顏煥又想起那個晚上,她低着頭,眉眼弱弱地說:“顏煥哥,你兇我。”
那麽軟白無辜,不知怎麽的,心的節拍有點亂了,人也有些煩躁。
擡起眼,想盡量放緩語氣和她說話,誰知沈欣媛一直盯着牛奶瓶在看,默默地也不說話,就是很憐惜的表情。
雖然沒讓他賠牛奶,但她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顯得特委屈。
顏煥吸收到一個關鍵的信息。
看來牛奶比給他發信息重要。
他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有點氣悶,收好手機,抱着臂和她說:“我今天來,當然不是為了來喝你的一瓶牛奶。”
但如果可以,顏煥莫名的有種幼稚的報複心理,如果可以,他肯定把沈欣媛家裏所有的牛奶全部喝掉。
沈欣媛稍微平緩了一下心情,才慢慢接受這個事實,早上沒喝到,就沒喝到吧,等一會兒出門多買兩瓶。
不過,沈欣媛擡頭,看到顏煥嘴角的奶漬,忽然會心一笑。
喝她牛奶,沒關系,她還有辦法再喝到。
“顏煥哥。”沈欣媛繼續笑了笑。
顏煥看着她,先是沒吭聲,後面應了一句:“嗯?”
“你這邊的嘴角,有奶漬。”
“嗯?”他聽後,就擡起手臂要擦淨嘴角。
卻不防被她的手指輕輕一勾,按在他的手臂上。
顏煥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麽時,已經晚了。
沈欣媛飛快地踮起腳尖,眼裏亮亮的,勾着笑。
那笑看起來有點使壞,有點勾人。
在他的嘴角,她慢慢地伸出柔軟的舌頭……
作者有話要說: 答應大家的大肥章,10000字,夠肥不!另,本章留言送紅包,=3=
依然感謝QzukunftQ寶貝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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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煥:自己喝完的牛奶。
顏煥:跪着也要給她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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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病嬌臺柱子霍大少隆重登場。
霍啓真: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霍啓真:她以前總跟着我,只會對我笑。
霍啓真:可她現在變壞了,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江立:……霍總,冷靜一點!
江立:給你手絹!
霍啓真:吸……
霍啓真:沈欣媛的味道,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