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味道

還是在霍啓真十二歲那年, 沈欣媛剛滿四歲，他陪着沈欣媛在玩。

到中午的時間, 該吃飯了, 沈黛和霍啓真的父親霍航熠也在家中，霍啓真正将沈欣媛抱在懷裏念童話故事給她聽。

她還喜歡聽哥哥唱一些歌, 什麽《世上只有媽媽好》, 什麽《洋娃娃與小熊跳舞》。

他的唱功底子很好，又學鋼琴, 動不動就邊彈邊唱給她聽。

原本是其樂融融的一件事，大家聚在一起, 都很高興。

尤其是沈黛, 特別欣慰, 她原以為帶着一個不是霍家生養的孩子嫁入霍家，會遭受非議。

可霍航熠對她說：“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你的所有, 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孩子, 她也是我的孩子。”

不可說不感動。沈黛覺得她這次的婚姻，一定會幸福美滿。

結果家政阿姨說要給沈欣媛喂飯吃，想從霍啓真的手裏抱走她, 他突然就寒着一雙眼，拾起桌上的銀叉，差點紮在碰到沈欣媛的阿姨手上。

那銀叉是尖頭的，霍啓真早已不是年少無知的孩童年紀,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望着那銀叉，還有一厘米的距離就要插在自己的手上，家政阿姨吓得當場說不出話。

沈黛也被吓着了。

她立即站起來，用驚恐的眼神看向霍啓真。

沈欣媛還小，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懵懂無知地望着這一切。

而她的身邊，端端坐着優雅如常的霍啓真。

霍航熠感覺這個孩子簡直無法無天，站起來，出聲指責：“啓真，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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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啓真輕描淡寫地，用那麽冷的聲音，說道：“林阿姨難道沒有看見我在抱着妹妹，念故事書嗎？”

家政阿姨姓林。

霍航熠氣得盯着他：“你妹妹要吃飯！”

他便笑一笑，很文質彬彬，小時候就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加身。

用那麽霸道的手法，把沈欣媛繼續牢牢抱進懷裏，雙臂環在她的肩膀上，對她很溫柔地說：“哥哥喂你吃飯，好不好？”

不知為什麽，那一刻的沈黛，覺得天都快塌下來。

這個孩子的眼神，那種容不得任何人侵犯他與沈欣媛領域的絕對眼神，叫人感到後怕。

她也總算得到了一個認知，霍啓真的強占欲，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開發出來。

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和他并不想除他以外的人碰沈欣媛有關。

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多麽嚴重的沈黛，在接下來的日子只能靜靜觀察他的舉動。

仿佛是為應證她的猜測，從那一天開始，霍啓真更加和沈欣媛形影不離。

凡事他都親力親為，沈欣媛要上衛生間了，他就守在門邊等着。

沈欣媛要穿衣服了，他也守在門外邊，等着。

每天早中晚的三餐，都由他親自喂飯給沈欣媛吃。

有時候還要摟着她一起睡覺。

是霍航熠認為不妥，盡管年紀小，再怎麽說，男女有別。

霍啓真聽後，便用很平靜，也很冷漠的眼睛看向他的父親。

那不像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擁有的視線。

連霍航熠都第一次看到霍啓真的這個眼神。

不過霍啓真最後只是微笑着說：“好的，爸爸。”

張曼只是聽了沈黛的口頭描述，都覺得不寒而栗。

霍啓真那個人，究竟是有怎麽樣可怕的占有欲？

但其實，有一次，沈黛無意中談了一件事。

對沈黛來說，是霍啓真保護了沈欣媛不受傷害，是她對霍啓真最最感謝的地方。

但對張曼來說，比霍啓真曾經做過的那兩件事，還要讓她感到可怕。

和手上那個傷疤有關。

……

盛京的帝豪國際酒店內部，三十八層最頂樓，霍啓真已經連續兩天出現在這裏。

剛開完一場越洋的國際視頻會議，連線歐美等各國的管理層，霍啓真統共用了五種語言和那些人交流。

他身邊的地上，跪着五個人，是那天出現在門口迎接他的這家盛京帝豪酒店的管理層。

五個人統統冷汗浃背，一跪就是跪了一個國際會議的時間，整整三個小時之久，誰也不敢出聲。

霍啓真崇尚自然之美，讓他們罰跪的同時，室內沒有開空調。

高達三十八度的室內溫度，他紋絲不動地坐着，看起來像是一個絕頂高傲的冷血動物，眼眸裏透着冷意，是荒原上振翅高飛的老鷹，也像是暗藏在沼澤樹林裏窺探獵物的蛇。

冷白的臉上，竟然沒有出現一滴汗珠。

優雅，華貴，是他的代名詞。

其中一個管理層等到他開完會議，關閉視頻通話，終于跪着爬到他的腳邊，試圖說服他：“霍總，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霍啓真歪歪腦袋，扒着手上的皮手套：“說說看，錯哪了？”

那個管理層只能硬着頭皮一一交代：“不該仗着自己身處高位，就認為可以脫離您的管轄。”

霍啓真漫不經心地問：“還有呢？”

那個人只能說：“還有，還有就是……就是不應該在您的眼皮底下，做有損集團利益的事。”

霍啓真才輕吐出一口氣，說：“這些日子，讓你們撈了不少油水，我也算是仁義至盡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你們，貪心不足蛇吞象，越來越無法得到滿足。”

他眉目平靜，輕笑着說：“本來只是蠅頭小利，說不定我還不一定在意，不過就是一點零花罷了。可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家裏養着老婆，外面又招了情婦，我聽說，你出手還挺闊綽，給外面的那個情婦，買了一套別墅，市價好像五百來萬吧。”

“不過，”他微微揚了眉，口氣越來越說不出的愉悅，“還是沒有我開的價碼更好，我直接給她開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你說，為了買情報，這一千萬，我花的值，還是不值？”

那個人嘴唇都在發抖，一個字也吐不出。

霍啓真便看着他，低下身，湊得越來越近了，他笑了，輕輕地笑，顯得更英俊。

突然狠狠地捏住那個人的下巴，雖然有皮質手套的阻隔，他的力氣還是無比的大：“你說，你就這麽值錢嗎？”

那個人額角都滲出了冷汗，眼睛通紅，害怕得肩膀一直在打顫。

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連連說：“錢我會想辦法還回來的，我一定會填上那筆窟窿，求霍總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不要把我們從這樓上推下去。”

霍啓真先是沒說什麽，後來就松開他的下巴，笑：“你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讓我大人有大量？”

那個人說不出話。

“不好意思，”霍啓真眯了眯眼，“我這個人容人的肚量，得根據你自身的價值來體現。”

他忽然又湊近那個人，一字一頓地說：“現在的你，一文不值。”

其餘的四個人，早就一臉煞白，一個個吓得說不出話。

那個人還試圖求他，霍啓真冷着聲音，直接說：“別逼我真的找人把你直接從這裏扔到樓下。”

那個人立即噤聲。

霍啓真交代：“出去。”

五個人慌慌張張地從地面爬起來，其中一個人吓到腿軟，走到一半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霍啓真趁他們沒到門邊的時候，又說：“等等。”

五個人紛紛頓住腳步，回過頭。

霍啓真保持微笑，和他們說：“記得還錢。”

五個人同時頭皮一麻：“……”這個人簡直太可怕了，他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還要可怕。

……

解決了五個管理層的事，霍啓真慢慢地把手套脫掉，又開始欣賞手上的傷疤。

江立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目睹剛剛的一切，還心有餘悸。

好在那時候他沒見錢眼開，沒有敢背叛霍啓真。

霍啓真這個人，最讨厭的就是口蜜腹劍，膽敢背叛他的人。他自開始接管酒店以來，至今還沒有一個敢真的當着他面說“不”字的人。

只是讓他們把曾經吃掉的錢吐出來，已經是最輕微的懲罰。

如果他想讓一個人消失，會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江立靜靜站了片刻，才走上前，把這兩天收到的新的沖洗出來的照片，遞交給他。

“霍總，這是您要的新照片。”

霍啓真便伸手，從他的指間接過來。

新照片裏顯示，沈黛的家門口，出現一個本不該出現的男人。

是顏煥，穿着一件極為顯身材硬朗的黑色T恤，那麽早，腳步匆匆地，居然從沈黛的家裏出來。

他頓時感覺心情說不出的糟糕，手指已經摁在照片裏顏煥的臉上。

忍不住說：“這個姓顏的小壞蛋，穿得這麽性感騷包，他過去，是想勾引誰？”

江立在旁邊不敢吱聲：“……”

确切的說，他也答不上話。

還能勾引誰？

全網都放出消息，沈黛在國外拍攝新的電影，家裏剩下她的女兒。

之前沈黛家裏出了一件事，也被他們一五一十調查出來，盡管新聞媒體那邊的消息被全面封鎖，霍啓真便是有辦法知道。

沈欣媛被綁架的事，在第四十八小時的時候傳入霍啓真的耳朵。

還是因為下面的人，故意隐瞞，沒敢上報，怕影響他的情緒。

他當時坐着，沒有說話。

江立以為他并不關心這件事，誰知他掏出那條寫着“沈欣媛”三個字的手絹，死死攥在手心裏，深吸了一口，說：“想辦法，把這兩個人找到。”

擡起眼的時候，江立分明看到他眼睛裏，僅在一瞬間，已經變得通紅。

這一次，警方的動作很快，他遠在國外，正在參加一次某家珠寶公司新品發布會的活動，即使訂了當晚最快的飛機，要趕回去，也已經為時已晚。七十二小時後，沈欣媛獲救。

顏煥成了沈黛口中的大英雄，他救出了她的女兒，獲得無數的贊揚。

本來這種事，應該是他獲得，霍啓真只覺得，所有的功勞，全部被顏煥給搶了。

與此同時，沈黛将家裏的司機保姆還有保镖一類，只要有連帶責任的人，全部辭退。

估計想要換一撥新人。

目前留在家裏陪伴加做監督工作的，是她相處最久的得力助理張曼。

顏煥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和沈欣媛的關系逐漸拉近。

霍啓真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沈黛帶着沈欣媛脫離霍家以後，又一連嫁入過三個豪門。

不幸的是，那三個後來的豪門，都分別有比沈欣媛年長的“哥哥”。

……

霍啓真之前，把那三個豪門的情況，家庭成員背景，以及人際關系，全都一一調查清楚了。

包括夏星淳和阮司南的秘密。

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想和沈欣媛再聯系上。

以前霍啓真也以為，顏煥也不會再和沈欣媛聯系上，畢竟發生過一件家族醜聞，顏煥的哥哥顏辰，居然也喜歡上了自己的後母。

逼得沈黛不得不做出決定，帶着沈欣媛也離開顏家。

但這件事在顏辰不懈的洗白下，都變成了是沈氏母女兩個搞的鬼。

……

霍啓真又看了照片幾眼，繼續說：“姓顏的這小壞蛋，從房子裏出來，他是不是，和媛媛兩個人共度了整晚的良宵？”

這一點，江立有權為顏煥說一些話，他慢慢開口：“您派去跟蹤的私家偵探，拍攝到的內容，顯示的确實是顏煥從沈黛的家裏出來的瞬間，但根據他的交代，顏煥只進去了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霍啓真從兜裏摸出那條手絹，深深地吸一口。

其實上面殘留着的沈欣媛的味道，早已經不存在了，可這麽多年來，他都帶在身邊，是她小時候随時攜帶的手絹。

那時候，手絹上面，有她身上薰衣草洗衣粉的味道，還有一點點奶香。

他現在只能通過一點點想象，将那個味道重新拼湊出來，但這樣也足夠了，睹物思情，只是一種依賴，與難以言說的迷戀。

又吸了一口，稍微有點冷靜了，霍啓真才說：“那個私家偵探太無能了，為什麽中間的二十分鐘沒有拍到？”

這……

江立只好說：“沈黛畢竟是着名女星，想要拍到她和她女兒的私生活照片，沒有那麽容易。”

“我不管。”霍啓真拿開手絹，忽然說，“無能就是無能，不用找理由。這種人拿着我給他的高報酬，沒能給我滿意的答案，那他是不是在我身上吸我血的螞蟥？你說是不是，江立。”

江立只能點頭：“好的。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霍總。”

然後看着照片，發現他沒有像上次一樣，将屬于顏煥的部分全部撕毀，便奇怪道：“霍總，這次的照片，您想保留嗎？”

這結果，真的讓他意外。

霍啓真突然打着響指，吹着口哨，這一次吹的不是《世上只有媽媽好》，而是換成了《外婆橋》。

江立是不知道，霍總怎麽總是吹一些哄小孩子的老歌。聽到霍啓真這麽交代：“保留，必須保留。你再去辦一件事，和國內的一些大的新聞媒體，以及報社都聯系一下，就說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越快，越好。”

江立看着他，沉默一陣，明白霍啓真想做什麽，表示：“好的，霍總。”

接着，他離開辦公室，去做他應該做的事，而辦公室裏，還悠揚地傳來《外婆橋》的口哨聲。

……

綿城建堰區的某高檔別墅群內。

沈欣媛接連又二刷了幾天的電視劇，小本子上面将夏星淳的技巧整理羅列了許多條。

因為很有意思，她在觀察的期間，順便把将和夏星淳對手戲的男女演員的反應，也都整理了一遍。

哪些是被夏星淳帶着在演戲，哪些是雙方互相飚戲，全部一清二楚地記錄了下來。

這也能更好地觀察出，目前的夏星淳究竟将自己處于一個什麽樣的定位。

以及沈欣媛認為，哪些地方如果再怎麽表現一點，會更豐滿形象的地方，也都标注了一下。

張曼一開始想和她聊聊，怕她真的對演藝圈感到興趣。

但看到她這麽熱衷處理這件事，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裏，不同顏色的筆，寫出了不少和技巧相關的內容。

突然不想打消她的積極性，難得看到她找到一件很喜歡的事情做，畢竟沈欣媛經過顏家的打擊後，有一陣子情緒極端萎靡不振。

如今這樣反而好。

張曼不免問：“欣媛，你是不是很喜歡夏星淳？”

沈欣媛得承認，經過一段時間的影視作品，還有訪談節目的了解，即使沒有系統下達的必須攻略夏星淳的任務，她也會成為夏星淳的粉絲。

年輕演員裏，能有演技這麽好的人，實屬不易。

沈欣媛肯定地和她說：“嗯，喜歡，他的演技很好，每一部出演的作品，都能讓人産生強烈的共鳴，和代入感。”

說着的同時，又在本子上記下了某個關鍵的點。

好在雖然沒能擁有原主完整的記憶，筆跡卻是原主的。

張曼默默地，又看了一眼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她記得很認真，一撇一捺都寫得非常的清楚。

僅是因為沈欣媛喜歡夏星淳的演技，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她……确定不是成為了夏星淳的小迷妹，想要追星？

其實她想追星的話，張曼說不定可以幫幫她。

正要開口，有人在外面按門鈴。

張曼站起身，也沒多想，該別墅群的安保問題做得很好，一般形跡可疑的人，無法被放進來。

盡管如此，還是小心為上。

張曼走到門口，想從貓眼裏看看是誰，人沒看到，卻看到地面上，好像放着一個什麽東西。

像是一個紙箱子，紙箱子上面還放着一封白色的什麽。

應該是信。

張曼壓下心中的困惑，打開門，環顧四周，只有風拂過樹葉的聲音。

按門鈴的人早就無蹤無影，那個包裝完好的紙箱上面，果然夾着一封信。

沒有署名，被蜜蠟完整封着。

但赫然進入眼簾的，是紙箱側面的一個血掌印。

張曼看到這裏，心髒驟然一縮，大叫一聲：“啊！”

……

沈欣媛在客廳裏面聽到張曼大叫，也趕緊跑到門邊。

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紙箱側面的那個血手形狀，鞋也來不及換了，立馬奔出門口，邊跑邊問：“曼姐，你看到人了嗎？”

張曼在後面說：“沒看到，只看到這個紙箱了。”

這個高檔住宅區裏，別墅與別墅間的間隔比較大，一個人不可能在按了門鈴後，十秒鐘之內消失在大門邊。

肯定躲在哪裏了。

周圍有左右兩道，沈欣媛不确信那個人躲在哪個方向。

沒準那個紙箱上放着的，是一封恐吓信。裏面也不知道裝了什麽樣的東西。

沈欣媛回頭趕緊對張曼說：“曼姐，你先遠離房子，別動那個紙箱，防止裏面有炸/彈，出來，手機在身上嗎？叫警察！”

張曼一聽裏面說不定有炸/彈，吓得臉有點白了。

還說什麽，趕緊從房子裏退出來。

門都不敢去關。

沈欣媛打開系統商城，之前她研究過商城裏産品的主要分類，輕車熟路地找到她要的那樣【透視眼】。

價格顯示要400枚金幣。

可她目前只有370枚金幣，還差至關重要的30枚。

沈欣媛想用老辦法和系統君協商一下：“親愛的系統大神，能不能麻煩你……”

誰知它這一次态度很冷硬：“不行。”

沈欣媛：“……”

沈欣媛：“我會想辦法立即還的。”

系統君還是表示“不行”：“這一次絕對不行了，上一次為了你，我破壞了我們穿書管理局的協議，提前為宿主調取外挂，是要進行罰款的。我的上層知道以後，表示這種事不允許再有下次。我也因此進行了深刻的檢讨。你可以考慮一下平時多刷刷金幣，攢攢經驗值。”

話說到這份上，沈欣媛也不打算再和它多糾纏。

根據第六感的經驗，先選了左邊往那裏跑。

這副身子跑起來還是吃力，沒一會兒氣喘籲籲，張曼已經追上她，就在剛剛，她打過電話報過警，警方那邊聽到是她們，收到一個不知名的外形詭異的紙箱，已經立即去找防彈專家過來，以防萬一。

張曼說：“不用追了，肯定跑沒影了。先找個地方等警察過來吧，安全第一。”

沈欣媛還不想放棄，但又覺得張曼說的話很對，即使她追過去，發現了形跡可疑的人，以目前的身體狀況，也打不過對方。

這麽想着，回頭正要和張曼說話，肩膀忽然撞到一個結實的胸膛。

冷硬的口氣，在上空驟然響起：“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你……”

沈欣媛擡起頭，太過熟悉的聲音，以至于讓她都覺得有些失真。

顏煥的臉處在逆光處，高大的身材，穿着一身潇灑的制服。

清爽幹練的形象，她第一次看到他穿警服的樣子。

沈欣媛忽然下定決心，就算馬上做的事要惹顏煥生氣，她也要……

踮起腳尖，沈欣媛飛快地拉住他的手腕。

顏煥還沒反應過來，她的雙手已經勾住他的頸。

綿軟的唇也再次，越靠越近。

“什麽都別問，吻我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霍啓真：顏煥這小壞蛋。

霍啓真：仗着近水樓臺，想先得月？

霍啓真：得先問問我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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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更晚了，以後盡量白天更。給各位筆芯，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