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傲嬌的他

怎麽長得有點像顏煥?

但是比顏煥看起來要更年長, 更成熟一些。

打扮也完全不同,這個人趨向于複古英倫風。

還有頭發的長度, 這個人的頭發留得很長, 紮了一個小短辮。

沈欣媛隐隐約約想到,《豪門大佬的白月光》一書當中, 在結尾處似乎提到過, 沈黛嫁入顏家以後,顏家有兩個孩子。

之前她看到結局, 發現沒有番外,也就放到一邊不再過問了, 可這樣的小細節, 似乎被她給忽略了。

其實顏家, 不是只有一個哥哥,而是有兩個?

沈欣媛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回過頭再去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而那個人早已離開她的視線,消失不見。

……

樓下路邊, 停着一輛比較低調的黑車。

司機看到一道身影,慢慢從樓內走出,趕緊從駕駛座裏出來, 替他拉開後車座的門。

“大少,您剛剛見到二少了嗎?”

司機名叫趙銘,平時也兼職顏辰的個人助理一事,屬于顏辰走到哪, 便跟着他去哪的類型。

顏辰溫柔地看了看樓上,語聲很舒緩,如清風般柔和,回答道:“倒是沒有,敲了敲門,弟弟他似乎不在家。”

趙銘有點可惜,顏辰顏煥兄弟兩人的父親,顏振羽最近身體不好,很想念這個小兒子,想叫他回家看看。

但是顏煥的态度比較堅決,其實顏振羽也不好,有話不喜歡好好說,偏要用命令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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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電話交流,似乎是在一個月以前,顏振羽又在對話中提到顏煥現在的工作。

他還是堅持認為,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是不錯,可家族企業也同樣重要。

再者,警察這個職業,需要抓捕罪犯,很危險。

加上顏煥的能力的确突出,被局長重用,一般有什麽重大特大的案件,都會交由他們特案組處理。

那些案件,基本和兇殺案等有關。

去年,顏煥帶領組員,剛破獲了一個連環兇殺案。

在全市,乃至全國,都造成了無與倫比的轟動。

可顏振羽就是擔心,他已經失去得夠多了,從小顏辰顏煥兩個孩子,親生母親得病,離逝得早。

他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遇到真心愛的第二人。

沒想到,真的讓他遇見了,在顏辰顏煥生母走後的十幾年,遇到了沈黛。

顏辰根據父親的意思,主動過來想要找顏煥談談。

最近他們的父親,身體越發的不好,卻将病情給隐瞞下來。

當然家裏派了好幾次人過來,想要請顏煥回去,只要顏煥答應不再做警察,不再将自己的生命,置于險要的情況下,顏振羽會立即将很大一筆財産,以及基金、股份等等,全部過繼給他。

顏煥抗議的方式很簡單,找了一個環境糟糕的地方居住。

他從小到大,生活優渥,但吃得了苦。哪怕在這種地方,也能頑強地紮根,生存下來。

看來顏煥的意思很明确,誰都不能阻止他做警察的想法。

趙銘惋惜地說:“也不知道先生和二少之間,什麽時候才能和解。”

他是不想看到他們兩個父子之間,總是這麽零交流下去。

現在顏煥和家裏的維系,只能通過他的大哥顏辰一個人。

顏辰也嘆息了一聲:“看來今天不太合适,改日再來吧。”

不過……

顏辰又說:“我剛剛,在樓上,遇到了一位故友。”

趙銘不清楚他遇到了誰,就“嗯?”了一聲。

顏辰又望着樓上的方向,眼波很溫柔,他說話的聲音,也格外溫柔:“這麽一想,還挺懷念那位好友在身邊的時光,遺憾的是,這樣的時光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就連我和弟弟兩個人,也不能時常見面。人世間,最讓人遺憾的,就是生離、死別了吧。”

趙銘隐隐約約感覺到,他說的是誰,便說:“顏總,您是遇到了……”

顏辰搖搖頭,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她似乎不記得我了。”

微笑了一下,顏辰往車內一鑽,又輕輕說:“不記得我也好,就讓她忘了吧。”

……

終于爬到六樓,沈欣媛找到短信裏說的602房門口。

拎着一大袋藥,她扶着門邊,微喘了幾口氣。

開始敲門。

門內沒人應聲,沈欣媛想到小張在電話裏說的,顏煥發燒,燒到快沒命的狀态。

一着急,改敲為拍門。

狂拍了幾聲,裏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沈欣媛邊再加大力拍,邊喊道:“顏煥哥,顏煥,你在家嗎?”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沈欣媛驚恐地望着老式木門——不會真的,已經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了吧。

她要是現在去找會開鎖的人,應該還來得及。

這麽想着,沈欣媛打算原路折返,門內頓時傳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緊接着,死氣沉沉的木門被打開。

露出顏煥一張慘白到無法形容的臉。

他手握着門把,身上穿了一件很寬松的家居服,白色的大袖T恤,還有快到膝蓋的黑色短褲。

看到門外是誰站着的時候,眼睛明顯一花,還有點發愣。

喘着氣,他有些遲疑,慢慢說:“你怎麽來了?”

沈欣媛看他臉色不好,确實燒得很嚴重的樣子,把左手抓着的藥拎到他的面前,給他看:“顏煥哥,我聽說你病了,趕緊過來看看你。”

顏煥又微微喘了幾下,事實上,他連站着,都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身上都是冷汗,背後早就濕透,嘴唇也發白發幹,他望着她,維持所剩不多的一絲冷靜,說:“沒什麽事,就是感冒,睡一覺就好了。不用這麽大動幹戈地過來。”

嗯?

沈欣媛看看自己拎着的藥,她這樣,算是大動幹戈嗎?

顏煥不想再理她,要把門關上。

沈欣媛趕緊伸手插在門縫中,一雙眼睛透過還沒來得及合上的門縫,盯着他:“你都病成這樣了,沒有人照顧你不行。”

不知怎麽,她的那張面孔,看起來特別的軟白無辜,顏煥的心裏,有一瞬間好像被柔化了一下。

大概是病了,人多多少少會顯得糊塗,他竟然又将門重新打開。

遞出手,但也只是做出這個舉動,問她拿藥:“那你把藥留下吧,我這有開水,我自己吃了,睡一會兒就行。多少錢,在短信裏告訴我,到時候轉給你,現金也行。”

和她談錢?

這就太生分了。

沈欣媛微笑着拒絕:“這可不行,顏煥哥,你救過我一命,我還沒想辦法好好報答你呢。再說,張警官他們到很擔心你,專門打了電話給我,告訴我你的情況。”

顏煥眉目一低,他很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我沒救過你,那次不算……”

沈欣媛:“那昨天呢?總該算了吧?”

四下裏無人,她慢慢靠近,顏煥看到她有些粉嫩的唇瓣,莫名喉頭一緊。

沈欣媛眉眼含笑着說:“顏煥哥,你不讓我進門,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強健,不應該會有生病的情況發生,就這麽不想把自己比較柔軟的一面表現給人看?”

顏煥臉一黑,唇線緊抿。

沈欣媛是明白的,他想給每一個人,不管是組員,還是他的朋友們,哪怕受害人的家屬,都營造出一個值得依賴的人民警察形象。

然而,事有輕重之分,人也有疾病和煩惱憂愁,都是凡胎肉體,生病或者傷心之類的事,都很正常。

沈欣媛想告訴他,就算他面對罪犯,再英勇無比,可他也是一個人,也是一個會受傷,會生病的人。

便說:“顏煥哥,你不要逞強了,讓我好好照顧你吧,會生病這種事,不是什麽讓人覺得丢人的事。平時,都是我們大家依賴你,現在你不舒服了,也該換成你多來依賴依賴我們。我們大家都等着你,能盡快地好起來。”

不知道哪一點戳到他,顏煥微微松了唇線,平時幽深淩厲的黑瞳,此刻也顯得有些溫柔。

淡淡地,“嗯”了一聲。

顏煥松開門把,準備側身請她進來,卻不想,身體實在太虛弱,他的腦袋也因為高燒不退,暈暈乎乎。

沈欣媛剛要進門,顏煥的身子晃了晃,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往她的身前一倒。

還好有她接住,沈欣媛伸出雙臂就是環住他的腰。

兩具身體,因而貼得很近。

胸前驟然壓住一對軟物,顏煥的耳根頓時有些發紅,本身身體就在很熱的狀态,如今更是熱了。

他勉力地擡起手臂,想支撐着身體重新站穩,卻不防一點力氣都沒有,腳底虛浮,身子重新軟趴趴地摔回沈欣媛的懷裏。

這次兩個人的身體挨得更近也更緊。

幾乎是挂在她的身上。

顏煥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側頸。

下巴抵着她的肩窩,側臉也緊緊貼在她的脖頸上。

那麽直接的肌膚之親,讓顏煥手腳一麻,他試着,想用力地爬起來。

根本使不上勁。

顏煥趴在她肩窩處時,沈欣媛的嘴唇,也正貼着他的側頸。

綿軟的觸感,讓他渾身僵硬,那若有似無的氣息,如同一根輕柔的羽毛,一直通過輕撩他的皮膚,在騷動着他的內心。

顏煥默默地,說不出一句話:“……”

……

沈欣媛眨了眨眼,意外發生得很快,看情況,顏煥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發誓,她可不是想在顏煥生病的時候,趁虛而入。

沈欣媛勾唇笑着,在他耳邊輕輕說:“顏煥哥,咱們可說好了,這不是我先動的手。不過,你還真熱情啊,見到我,就直接撲上來要抱我。”

完全沒有力氣“回擊”的顏煥,只能繼續挂在她的身上,感覺上下牙齒一陣陣的發酸!

半天,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努力地說:“扶住我的腰,抱我進去。”

沈欣媛的胸,往前抵着他的胸膛,那麽柔軟,讓他的耳根又是一陣發紅。

沈欣媛假裝看不到他如此,貼着他的肩窩,笑了笑:“好的,顏煥哥。”

總有種不妙預感的顏煥,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所以說,千萬不能生病,也不能在生病的時候,遇到沈欣媛。

……

顏煥比沈欣媛要高許多,肌肉也很結實,難得看到他會燒成這樣,的确讓人很意外。

沈欣媛努力地抱着他的腰,他一點力氣使不上,身體所有的重量,幾乎壓在她的身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沈欣媛才帶着他進入房間裏。

先把他放回床上,又回頭去玄關那裏,把門關了。

這下,她又重新觀察起顏煥居住的地方。

老式的建築物,房子面積不大,初步估計在五六十平米,兩室一廳一衛。

玄關往裏面走一點,就是衛生間。

衛生間裏擺設也很簡單,獨居生活,一條毛巾一個漱嘴杯一支牙刷。

玄關處有挂衣鈎,上面有一頂警察的帽子。

家具擺設很古樸,也相對單一,沒有太多雜物,地面幹淨不染灰塵,東西放置整齊。

作為一個獨居的男人來說,家裏收拾得很幹淨。

沈欣媛跑到廚房裏,先拿出一個杯子,洗幹淨,倒了開水。

回房間,先把杯子往床頭櫃上一放,等開水稍微涼一點再說,沈欣媛從帶來的一大袋藥裏翻翻找找,先把退燒片拿出來,還有體溫計。

顏煥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一直虛弱地喘着氣。

這樣的場景不多見,沈欣媛不免想到他平時鐵骨铮铮真漢子的模樣,反差太強烈,加上他現在這麽傲嬌,便是忍不住想笑。

不知為什麽,他看到她的那個眼神,心裏便是一緊,皺皺眉,虛弱地說:“你要做什麽?”

沈欣媛望着手中的體溫計,笑着回答:“不做什麽啊,給你量體溫,然後給你喂藥。”

總覺得事情沒有她說的那麽簡單。

顏煥幹啞着嗓音,擡起手臂,想問她把溫度計拿過來。

可手臂擡至半空,就軟趴趴地垂了下來。

忍了忍,顏煥想嘗試第二遍,仍然擡至半空,又直直地垂了下來。

再一次想嘗試,顏煥邊偏頭看過去,邊發現沈欣媛很是配合地将溫度計遞在他的面前。

是他自己,沒力氣去拿。

只能抿着唇,不甘心地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幫我插吧。”

沈欣媛就微笑一下,看了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臉,估摸着現在的顏煥,心裏的滋味一定特別的酸爽。

她故意瞄一眼溫度計的包裝盒,皺起眉頭,說:“顏煥哥,我好像買錯了,買的是插屁股的,你确定要我幫你插嗎?”

顏煥的下巴微微在顫,黑着臉,差點叫出她的名字。

沈欣媛見他臉黑,知道再調戲一個病人不好,趕緊檢讨自己的态度。

走過去,指腹在他的T恤裏一探,順着他側腰的線條,一路往上。

好像不小心摸到他的腹部,那輕柔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滑了過去,沒有再隔着衣料,而是更為直接的接觸。

其實沈欣媛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

但顏煥忽然抓住她的手,下巴仍然在顫,他盯着她,頭皮一陣陣的僵麻。

“馬上就好了,你再等等,這個要插在腋下的。”沈欣媛望着他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

他信了她的那份認真,緊繃的身體,稍微緩和下來。

變得不再那麽僵硬。

沈欣媛趁此機會,将體溫計的水銀柱,先甩到35度以下,接着再插在他的腋下,讓他用左手臂夾好。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又取出來,39度。

沈欣媛便摸着他的腦袋,一片滾燙,想了想,還是說:“顏煥哥,不如還是去醫院吧,萬一沒得到及時的治療,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要是沒有小張通知她,僅憑他一個人在家裏幹扛,還不知道得變成什麽樣。

沈欣媛剛剛觀察他家裏擺設的時候,發現顏煥的家裏,簡單到連水果還有藥物之類的都看不見。

估計認為他身體強健,不會輕易生病,所以也沒有準備。

廚房裏有很多燒開的水,就是顏煥沒來得及喝。

顏煥卻堅持态度:“不用,我睡一會兒就好。”

——他平時那麽強硬的口氣,突然變得軟弱無力。沈欣媛一時還不習慣。

動手替他把空調毯蓋好,夏天發燒最麻煩了,又熱又煎熬,她想讓他捂出一身汗,又怕他會熱得太難受。

空調不敢輕易開,只能打了一盆涼水,裏面倒了一些冰箱裏取出的冰塊,往他床邊一放。

這次顏煥老實很多了,在她喂藥的時候,明顯沒有那麽抗拒。

規規矩矩地把藥吃完後,又躺了回去。

沈欣媛就守在他的身邊,他偏頭,看到屋外的陽光,暖融融地照在她的身上。

好像給她的身體,鍍了一層明亮的金色。

有點耀眼,也萬丈光芒。

沈欣媛看他不想睡,就和他講故事:“顏煥哥,你吃過用井水冰鎮的西瓜嗎?”

好像看得有些久了,應該是生病,讓人容易變得脆弱,也柔軟。

他突然覺得,沈欣媛的長相,好像也沒有那麽讓人讨厭了。

顏煥忽然收回目光,偏過頭,僵着一張臉,說:“沒吃過。”

沈欣媛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句話問得很無聊,她笑哈哈:“對了,我忘了,顏煥哥你出自豪門,肯定沒吃過。現在城市裏,基本看不到打出來的井了。井水可是好東西,冬暖夏涼。以前的人們,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就用棕榈葉編織出來的扇子,扇扇風,用來涼快。然後拿井水泡腳,鎮西瓜,坐在小院裏面乘涼,擡頭看星星,聽山裏那些蟲鳴的聲音。在一定的季節,還能看到螢火蟲。”

顏煥皺了皺眉,冷着聲音說:“聽起來就像你經歷過一樣。”

但他知道,她不可能經歷過,估計又是在哪檔電視節目,或者書本裏看到的內容吧。

沈欣媛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就笑着忽悠過去:“被你發現了,确實不是我自己的經歷。顏煥哥,你不愧是人民真英雄,洞察力真厲害。”

聽她誇他,顏煥沒吭聲。

沈欣媛突然站起來,說:“我先離開一會兒,你先好好休息。”

才站起身,衣擺居然被他從後面一拉,沈欣媛回過頭,發現顏煥正皺着眉頭,定定地望着她。

仿佛接下來他要說的話,是很難開口很難開口的類型。

沈欣媛就安靜地等着。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顏煥,病怏怏、軟趴趴的樣子,特別虛弱,好像随時都能被人擊垮。

他揪着她的衣擺,半天,才溫溫吞吞地吐出一句:“去哪?”

沈欣媛笑了笑,故意說得坦蕩蕩:“當然是回家啊,藥都喂過了,顏煥哥,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出現在你眼皮底下嗎?正好讓你圖個清靜。”

他的咬肌微凸,好像有話要說,沈欣媛還是等,很耐心地等。

隔了一會兒,顏煥才像下定決心一樣,說:“不許走。”

一個字,一個字地和她交代。

“留下來。”

沈欣媛便回過頭,蹲下,自然而然握住他的手,笑着說:“那顏煥哥,我讨厭嗎?”

顏煥皺皺眉,還是抓着她,抓得很緊。

“讨厭。”

“很讨厭。”

“……哦。”沈欣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慢慢松開,起身,走兩步,回一下頭,将他仿佛望眼欲穿的眼神,立即捕捉到。

從後面看她的事情敗露,顏煥趕緊把目光別到其他的方向。

沈欣媛留在門邊,身子往後輕輕一靠,抱着雙臂,還是在笑:“顏煥哥,你剛剛可是說我特別特別的讨厭。”

他把被子蒙住腦袋,從裏面傳來悶悶地:“嗯。”

沈欣媛嘆氣,算了,這個顏家哥哥總是那麽口是心非,要讓他主動承認一些事情,可能還早吧。

沈欣媛還靠在門邊,望着裹成蠶繭造型的顏煥,又說:“本來還想給你愛的親親親,聽說感冒的時候,用接吻可以将感冒轉移過來。你傳染給我以後,說不定就能好了。”

被子裏的顏煥沒吭聲,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破繭成型了。

感覺就好像和她生悶氣一樣。

沈欣媛盯着看了一會兒,留下一句:“我不走,我是去廚房裏給你煮點白粥,你今天不能一直不吃東西,睡會兒吧,我去客廳裏坐坐,一會兒粥煮好了,我叫你。”

他才慢慢地把被子拿開,望向她,簡單交代:“米在水池下面的儲物櫃裏。”

沈欣媛勾着唇,才站直身子:“怎麽了,顏煥哥,剛剛真的以為我要走啊?”

“既然不想我走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好了。”

“你說你,老是這麽口是心非,除非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否則我都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顏煥深吸了一口氣:“……”

恍惚中意識到,他好像又被沈欣媛套路了一把。

不想說話。

他看着她,一字不發。

半天,才開口說話。

聲音卻是有氣無力,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沈欣媛,你……”

“果然夠讨厭。”

……

顏辰回到家裏以後,幾個傭人還有管家,都守在門口。

他先是把腕部的手表解下,交給其中一個傭人的手裏。

管家主動拿來一個清新口氣的噴霧,他接進手裏,開始對着嘴噴了噴。

一股清新的薄荷味。

豪宅裏的擺設,都顯得極為華貴,地面鋪的都是地毯,一塵不染。

他穿着室內拖,往裏面走了走,其中一間房,正有家庭醫生在給顏振羽治療。

管家在旁邊說:“顏董今天暈了一次,醫生說,和天氣有關,不過顏董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想快點看到二少回來。大少,您今天有碰見二少嗎?”

顏辰搖搖頭,說:“時機不恰當。”

老管家便不再說什麽。

正好家庭醫生出來,顏振羽還沒清醒。

手背上插着吊瓶的針,短短幾年下來,顏振羽從以前的風光無限,變成如今有點“落魄”的樣子,還讓人覺得唏噓不已。

顏辰走到他的身邊,蹲下,握着他的手,和他說話:“爸爸,你不會想到,我今天看到什麽人了。”

老管家從外面,把門關上。

房間裏,只剩下顏辰,和尚未清醒的顏振羽。

顏辰又握了握他的手,說:“你一直都很喜歡的沈黛,我看到了她的女兒。”

“她長大了,長得很健康,不再像以前那麽病弱了。”

“而且她長得很像她的母親。”

或者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如果顏振羽見到的話,一定會甚感欣慰與懷念。

而顏振羽有一個最大的心願,就是讓沈黛回頭,想和她重歸于好。

說不定,把沈欣媛哄好了以後,還能有機會讓顏振羽和沈黛再和好。

顏辰溫柔地笑了笑:“爸,我好不容易想辦法,讓沈黛帶着沈欣媛離開這個家,你怎麽能還想着讓她們回來?你太讓我失望了,爸爸。”

屋外忽然有人敲門,顏辰嘴角的笑容加深,回過眸,說話:“進來。”

還是老管家,捧着他的手機,先是走近,後面交代:“大少,有你的電話。”

顏辰便松開顏振羽的手,站起來,走向老管家。

“誰打來的?”

老管家說:“說是盛京那邊打來的,等着您回電。”

盛京?

顏辰平靜地接過手機,他可沒有什麽老熟人在盛京。

管家又說:“那邊自稱是帝豪集團的員工,說是他們現任的董事長兼總裁霍啓真,有事找您。”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夢想白成一道光”,“大哥”,“不要蔥謝謝”,“29915160”寶貝們的地雷。

**

軟趴趴的顏煥,軟趴趴地依偎在你的懷裏,軟趴趴地撒着嬌,軟趴趴地說:去哪裏?留下來。

《顏煥讨厭三連》

顏煥:讨厭。

顏煥:你讨厭。

顏煥:我果然……最讨厭你。

**

顏辰:昨天的弟弟不在家。

顏辰:今天的弟弟又不在家。

明天……

顏辰:弟弟好像還是不在家。

**

看到大家多多少少都被格林童話給影響了,其實小時候的一些讀物,還有動畫也很可怕。提名《黑蜘蛛》、《魔方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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