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認識你,行吧?(2)

莊眉蔻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實實在在餓醒的。

睜開眼,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四周被燭火照的通亮。

“姐姐,你醒了!”白惜孝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扭頭一看,白惜孝正趴卧在她的身邊,小手緊緊握着她的手。

莊眉蔻努力的笑了笑,翻了一下身,卻發現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疼痛難忍,只是,傷口似乎被處理過,受傷的胳膊已經被包紮了起來。

“我們在哪啊?”莊眉蔻奮力的爬起來,結果弄的自己嘶啞咧嘴的一陣疼痛。

“在帳篷裏!”白惜孝小心的扶着莊眉蔻,乖巧的說道。

莊眉蔻點了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竟然沒有一個人。

“你哥哥怎麽樣了?你怎麽沒和哥哥在一起?”

白惜孝皺了皺眉頭,有點困惑的說:“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是哥哥讓我在這裏陪着你的。”

莊眉蔻忽然隐隐的感覺到一絲不安,但又說不出來為什麽。

她和白惜孝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但是卻還是粗布以上,完全不似白惜孝原有的衣服。

地上的桌子上擺着已經有些冷卻的飯菜,莊眉蔻卻如同見了救命甘露一樣,毫不猶豫的沖到桌前,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而旁邊的白惜孝卻一步也沒有離開的跟着她到桌子旁,看她狼吞虎咽的吃飯。

“你不吃飯嗎?”莊眉蔻嘴裏一邊大嚼着東西一邊盯着白惜孝含糊的說道。

“我剛才已經吃了,姐姐自己吃吧。”白惜孝乖巧的說。

莊眉蔻點了點頭,便毫無形象的大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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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莊眉蔻吃的再也吃不下去才放下筷子。滿足的喝了口水。

就在這時,忽然門簾閃動,那個中年大叔走了進來。看見兩個人都吃飽了飯,才微笑着說:“和我過去吧,少主要見你們。”

少主?誰?

莊眉蔻疑惑的看了看中年人,但是卻也沒說什麽,摸了一下嘴,拉着白惜孝小心的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再次走進那頂最大的帳篷,此時的帳篷裏已經只剩下兩個人:那個美麗的女人和半靠在床上卻依然面色蒼白的白逸陽。

“哥哥!”白惜孝看見白逸陽就要跑過去,但是卻被莊眉蔻狠狠的拉住了。

那個少年的眼神太冰冷了,冷的讓人以為第一次看見他一樣。

莊眉蔻很警備的拉着白惜孝站在原地,緊緊盯着白逸陽。

白惜孝不明所以的看着緊緊抱着她的姐姐,然後又看了看哥哥,便怯生生的站住了。

“逸陽,惜孝他——”美豔女人剛要說話,但是看到白逸陽的眼神後便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沒有什麽白惜孝。我也不認識他們兩個,讓他們走吧。”說完,白逸陽便再也不看任何人的倒了下去,緊緊閉上眼睛。

“哥哥!”白惜孝大聲的喊道,猛然一甩便掙脫了莊眉蔻的控制,朝白逸陽跑了過去。

跑到半路,卻被後面的中年男人給攔腰抱了起來。

“娘娘怎麽辦?”

女人看着掙紮的白惜孝,沒有說話,眉頭隐隐的皺了起來。

莊眉蔻卻在此時跑了過去,直接将男人懷裏的白惜孝拉了出來。退後一步望着已經倒下去的少年,大聲說道:“你是不是真不要你弟弟了?”

白逸陽沒說話,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你不要,我要!”說着,莊眉蔻拉過白惜孝,緊緊的盯着他說:“惜孝,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弟,你叫榔頭,不是什麽白惜孝。你也再沒有哥哥了,你哥哥從懸崖掉下去死了!”

“哥哥,我要哥哥!”

經過一夜的驚吓,白惜孝終于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啪!”

一個清亮的耳光響了起來。白惜孝立時閉了嘴,而一直閉着眼睛的白逸陽卻猛然将眼睛睜開。

“哭什麽!人家都不要你了,有什麽哭的!”

莊眉蔻話雖然如此說,但是手掌上的生疼卻也讓她紅了眼眶。

白惜孝卻被這一巴掌打的驚在了原地,大大的睜着眼睛和無措的盯着眼前兇巴巴的姐姐。

“榔頭乖,姐姐帶你回家!”

莊眉蔻很不忍心的揉了揉白惜孝紅腫的小臉,然後拉起他就朝外走去。

忽然,手中一空。

“我要哥哥!”白惜孝再一次掙脫莊眉蔻,猛然卻快速的跑到床前,緊緊的抱住白逸陽,死也不肯放開。

“榔頭!”莊眉蔻也跑上前去,去拉死命不肯放手的孩子。

白逸陽的一只手緊緊的抓着被角,另一只手卻猛然用力的一甩身上的孩子,大聲吼道:“都說不認識你們了!哭什麽?!快滾!”

立時,莊眉蔻拉着白惜孝一起被摔在了地上。

莊眉蔻再一次狠狠的瞪着已然勃然大怒的少年,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順便扯着白惜孝大聲的回吼回去:“誰認識你了?!吼什麽?!我們走就是了!”

說完,拉起白惜孝就朝外面走去。剛走兩步,便又停住狠狠轉過身大聲說:“我推你下山崖,以後我給你養弟弟。我們扯平了,以後最好我們別見面,你也別後悔!”

說完,便再一次轉過身拉着白惜孝朝外走。

“等一等!”

女人柔媚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莊眉蔻停住腳步,沒好氣卻又極其防備的盯着她。

女人朝中年大叔點了一下頭,立時,大叔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雙手交到美婦的手裏。

“這有些錢你拿回去。”說着,女人将手裏的錢交到莊眉蔻的手裏,接着溫柔的說道:“記住,以後都別說什麽認識白逸陽了。而且,這裏也沒有什麽白逸陽,這裏只有皇長子商逸陽,記住了嗎?”

莊眉蔻低頭看了一眼交到自己手裏的錢,又看了一眼後面面色陰沉冷漠的少年,便狠狠的将銀子丢到地上,大聲說道:“不認識的人給的錢我不要!誰認識什麽白逸陽、商逸陽的,我只知道我有個弟弟叫榔頭!”

說完,便再也不回頭的拉着極其不甘願的白惜孝走了出去。

“好倔強的女孩子啊!”中年男人看着女孩挺直的背脊說道。

“哎,只希望她能熬過以後的日子。”說完,女人回頭去看床上寂寞獨坐的已經改成國姓的商逸陽。

商逸陽始終沒有說話,俊美卻蒼白的容顏上是冰冷到哀傷的冷漠,只是,那雙隐藏在被子裏的手卻因為用力的緊握而泛出一種猙獰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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