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偷自己家的賊
“你們是幹什麽的?”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惡狠狠的指着莊眉蔻問道。
“我們是來撿東西的。”莊眉蔻緊緊抱着白惜孝,目光帶這一絲畏懼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邪,自從昨晚碰到那個搶墳頭的,這剩下的就沒好事。不是帶着個拖油瓶到處逃跑,就是被各種兇神惡煞逮着詢問,莊眉蔻在心裏狠狠的将這一切倒黴的事都砸在了那個看起來瘦瘦的其實很有野蠻力氣的商逸陽身上。
“撿什麽東西撿到這來了?”說着,那個侍衛立時看見白惜孝緊緊握着的短劍上,猛然将身上的刀拔了出來,“反了!還敢拿着兇器?”
莊眉蔻不解的一低頭,立時看見白惜孝抓着的劍,連忙搶了過來,扔出去。“不是!不是!沒有兇器,就是我弟弟撿着玩的。真的沒有!大爺,我們只是一些要飯的,真的不是什麽小偷惡賊,你行行好,讓我們走吧!”
說着,莊眉蔻一下子拉着白惜孝又跪了下來,沒好的膝蓋又是一陣強烈的疼痛。不由分說,莊眉蔻帶着白惜孝又給磕起頭來。莊眉蔻知道,這些官爺可是真的惹不起的。
那個人這是才微微放松着将到又插回去,本來兩個小孩能行什麽兇?不過,就是昨晚上面要找的兩個孩子到此時還沒找到,所以,他們受了連累,見到孩子就格外反應敏感,內心厭惡而已。
“頭,你看這個男孩和畫上的像不像?”手下一個人拿着一張畫給領頭的說道。
莊眉蔻聽見立時心裏一涼,糟了,難道有什麽事是和惜孝有關的?
那個領頭的拿着像看了半天。白惜孝的樣子本來不難辨認,甚至是唇白齒紅長得很是俊美,很好認。但是經過昨晚一夜的奔波,此時的粗布衫和淩亂的頭發加上剛才在來回穿梭燒壞的屋室中間又蹭上了一些炭灰,以至現在一時之間還真就無法辨認。
莊眉蔻心思在快速轉動,本來莊眉蔻就是一個極聰明的人,此時加上危險的迫近,立時就用手在地上糊了一把直接捧起白惜孝的臉一頓揉捏之後,大聲的說道:“老爺,您看這是我弟弟,叫榔頭。榔頭,快給老爺磕頭。”
已經蹭了一臉黑灰的白惜孝被莊眉蔻弄的懵懂懂的,只是姐姐讓他磕頭,他便想也不想的磕起頭來,可是嘴裏那句老爺卻始終沒有叫出聲來。
那個領頭又看了看,此時白惜孝的臉上除了一層又一層黑灰,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麽,只是從年齡上看倒是差不多。因此,不由得十分猶豫。
“頭,這人我看一時半會的抓不回來了,不如我們先留着一個備用的,萬一上面要是追究起來,我們也好交差。您說呢?”剛才那個手下又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出着壞主意。
領頭想了一想,點點頭。
“這個男孩和通緝要犯很是相像,來人!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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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兩個手下走過來将白惜孝強制從莊眉蔻的身邊抓了過去。
“榔頭!榔頭!”莊眉蔻沒了命一樣的奮力去抓白惜孝的手。
“姐姐!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白惜孝開始沒命的掙紮。
莊眉蔻立時怕到那個頭的面前,抱着大腿說道:“老爺!我弟弟真不是什麽通緝要犯,他只是一個貧民小戶家的孩子,您行行好,放過他吧。我做牛做馬也會記得您的恩德的。”說着,莊眉蔻沒命的磕着頭。
白惜孝是商逸陽掉崖前囑托她要好好帶着的,雖然現在他不認這個弟弟,但是,她卻不能讓惜孝出事。一是因為這是別人囑托,要有信于人,二是一天一夜下來,她已經從心裏開始接受這個弟弟了,家破人亡的她不能再忍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救下白惜孝。
那個領頭的不耐煩的将莊眉蔻踢了出去,怒吼道:“啰嗦什麽?!一個要飯花子也敢抱老子的大腿?!實話告訴你,你弟弟我是要定了,要不拿去頂人頭,要麽就賣到宮裏當太監。你要有錢就拿錢來贖人,否則,你就當他死了吧。”
說完,領隊一下子抓住白惜孝的衣領将他拎了過來,準備帶走。
白惜孝努力掙紮着,忽然抓住了領隊的胳膊,猛然一口咬了下去。
領隊一吃痛,立時就松開了手裏的孩子,白惜孝趁機就朝着姐姐跑了過去。
“姐姐!”
“榔頭!”
然而,白惜孝還沒等到抓住莊眉蔻的手,領隊揚起手中的刀,狠狠的用刀鞘砸在了白惜孝的腿上。
“啊!”孩子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伴随着“咔嚓”的骨裂聲,一下子摔倒在地:他的腿被打斷了。
“榔頭!榔頭!”莊眉蔻瘋了一樣沖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疼暈過去的白惜孝,眼淚奔潰般湧了出來。
領隊趁着此時還要兇狠的抓着白惜孝,莊眉蔻卻瘋了一樣死死抱着白惜孝,拼命的朝着四周踢打,不讓任何人碰到已經受傷的弟弟。
一時之間,這些人還真就無法靠近白惜孝。
“怎麽回事?”
就在所有人都慌亂之際,忽然一聲沉穩中帶着剛毅的男人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所有人回頭一看,領隊立時乖乖的小跑了過去。
“淩統領,您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禁軍統領淩霄。
莊眉蔻在掙紮嘶喊中的縫隙悄悄的看了一眼,立時眼睛睜得大了起來:來人竟然是帳篷裏的那個溫暖的中年大叔。
莊眉蔻立時放開手裏的白惜孝,哭着爬了過來,抓住淩霄的衣襟,哭着說道:“大叔,我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榔頭不是賊,我們沒偷東西。他們要把他帶走,說是什麽通緝要犯,我弟弟不是通緝犯,他只是個孩子。真的不是!”
莊眉蔻是個很激靈的孩子,這連日來發生的事已經隐隐的讓她感覺到商逸陽和白惜孝身後有很多的故事是要隐瞞起來的。商逸陽明明很疼愛這個弟弟,但是現在卻死活也不相認。後面又有好多人都在追他們兄弟,在帳篷裏那個美麗的女人明明認識惜孝,卻也裝着不認識。而此時就更奇怪了,明明是惜孝的家,現在又被當成了通緝犯。這裏面一定有什麽東西是她這個年紀還不能理解的,但是,她卻要在此時保護惜孝,那就只有聽商逸陽的話:永遠也不認識商逸陽這個人。白惜孝不再是他的兄弟,而只是她莊眉蔻一個人的弟弟。所以,即使在她抱大腿求人的時候,也極其聰明的将一些敏感的稱呼和話題藏了起來。
“淩霄,什麽事啊?”一個極其柔美的聲音從外面停着的馬車上傳來。
莊眉蔻一聽就知道是那個美麗的女人的聲音。
“回貴妃娘娘,沒什麽事。不過是下人們抓了一個孩子,說是通緝犯。”
淩霄立時走過去低聲回答。
而這些衛士一聽是貴妃娘娘,立時吓得跪在了地上,三呼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