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兒子比爹大

陳誠立時大驚失色。

莊眉蔻卻眼明手快的将陳晨緊緊拉住:“公子!萬萬不可!”

連拉帶拽的扯着陳晨,兩個人演的既是真實。

“好啦!好啦!別鬧了,你到底想怎麽樣啊?”陳誠萬般無奈的坐到椅子上,長籲短嘆的問道。

“我——”陳晨剛要指着莊眉蔻說什麽,但是卻又馬上想起來商逸陽的話:飯要一口口吃,吃得太快容易噎着。

勉強将手指的方向轉到一邊,氣呼呼的坐到自己老子身邊:“我本來也沒想怎麽樣?就是氣不過你早上的無禮之舉。還有,我以後要顧師傅陪着我,現在跟着我身邊的幾個人都恨不得力。我要顧老爺子!”

“胡鬧!顧清朗是朝廷命官,是要陪着大人們一起審案的,怎麽能專門更在你身邊,伺候你這個混蛋!胡鬧!”陳誠說着,狠狠瞪了兒子一樣。

“審案你不會讓別人去啊?眉蔻!你讓眉蔻去審案!爹,不是我說你老糊塗?!放着好好的人都不用,還老顧師傅,顧師傅的。顧老爺子都多大歲數了?您就不怕哪天把人家累壞了啊?到時候人家家裏人要你賠,你拿什麽賠啊?”

“你……”

陳誠剛想反駁兒子的歪理,陳晨眼睛一瞪。

“爹,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要覺得你現在再娶個小的,還能生出個兒子,你就別讓顧師傅跟着我。反正我活不活着對你也不是很重要。”

陳晨的無賴樣讓他老子想自己去撞牆。

無奈之下,陳誠看了一眼始終在旁邊低眉順目的莊眉蔻,心裏開始猶豫起來,畢竟比起任何事,自己的香火能後繼有人才最重要。

陳晨一看他老子的樣子就知道這事有門。

立時讨好的靠近他爹,嬉皮笑臉又是給捶肩,又是給揉背的。

“爹,你看小莊頭也不錯啊。這麽多年跟在顧老的身邊,歷練多年,現在也是經驗豐富。而且年輕有幹勁,這以後的苦活累活什麽的,也能承擔得了。您以後就把顧師傅那邊的事交給眉蔻吧,絕對沒問題,是吧?眉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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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眉蔻一看陳晨問她,立時躬身回答,“是!屬下願意大人和師父分憂。”

陳晨立時賊眉鼠眼的貼着他爹的耳朵低聲叨咕着:“爹!聽聽這小動靜!多稀罕人!您趕緊的,讓她把顧老替下來。”

陳誠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兒子,從那雙桃花眼裏,他就能斷定,八成是這小子看上了人家姑娘,現在又出來給人家猛灌迷藥呢。

無奈的嘆口氣,沒招了!自己兒子是混蛋,他能有什麽辦法!

“莊眉蔻,你确定你能勝任?顧清朗現在手上的活可都是硬活,棘手的很,一個不小心可是要殺頭的。你真的可以嗎?”

“是!屬下可以!屬下雖然不才,但是有師父和大人在後面提點,屬下定當全力完成大人和師父的囑托。”莊眉蔻一邊給陳誠行禮,一邊心裏叨咕着商逸陽:這就是他想出的高招,果真與衆不同。

陳誠點了點頭,“好!那就這樣吧。你去刑部把你師父替回來,就說是我說的,以後案子上的事就不要讓他插手了。”

陳誠的一句話讓莊眉蔻大喜過望,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事就真讓陳晨這個纨绔子弟給弄成了!

擡頭看了看陳晨,卻發現他正得意洋洋的沖着莊眉蔻眨眼睛。

陳誠帶着兒子出去的時候,又給莊眉蔻扔了二十兩銀子。因為他兒子是這麽說的——

“你不給人家留幾個飯錢啊?人家白給我吃的了?爹,你也太摳了!”

“你不是沒吃飯嗎?”陳誠受不了的大吼。

“你還真想餓死我啊!一碗飯錢你還和我計較,留着那麽多錢幹什麽啊?我和你說,我這次沒死,你想娶五姨太的心思就收收吧!趕緊給錢啊!”

“我沒錢!”陳誠讓他那個不孝子氣得胡子都快飛起來了。

陳晨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大吼道:“爹!人家白幫你找兒子啦!又給水喝又給飯吃的!你就是懸賞找兒子,也得給人家幾個子啊?!你看看,這屋子都破成什麽樣了?院裏連個花園都沒有,多可憐!爹,你要這樣,以後你可就不能當我心目中的英雄了?你可自己掂量好了,是護着銀子還是要兒子!”

“你自己沒錢嗎?”陳誠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死都是老天不開眼。

“我有錢還用吃人家的飯嗎?”陳晨忽然覺得自己的爹也許真的是老了,想問題怎麽這麽幼稚糊塗呢?

陳誠帶着中風的危險從袖口裏面拿出十兩銀子,然後被陳晨又搶了十兩銀子的放在桌上。

莊眉蔻本來是誠心誠意想拒絕來着,但是那對奇葩父子根本就沒給她這個機會。陳晨看見自己目的全部達到,立時眉飛色舞心花怒放的摟着自己的爹合計着要去柏翠樓喝喝花酒,給爹壓壓驚。

很快,人便走空了。

莊眉蔻拿起桌上的二十兩銀子,長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

她現在是真的有點糊塗了,商逸陽怎麽就敢在這麽嚴肅的事情上利用了一個這麽糊塗加白目的陳晨。如果陳晨稍微動一點心思,怕是這事都沒那麽好成功的。畢竟,莊眉蔻要接的案子是涉及到國家根基的事情,如此大事怎麽會被這兩父子如此糊塗的就交給了別人。

莊眉蔻苦笑了一下,也許她覺得天那麽大的問題在某些人眼中還不如柏翠樓的姑娘重要。

商逸陽将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下一步就是狼窩虎穴。

她要怎麽審?如何審?手輕手重的到哪一步?她這個初出茅廬的掌刑一定要拿捏到位,否則,一個不小心把任何一個人給審死了,下一個抵命的就是她了。

商逸陽說要保唐驚浩,他到底想怎麽保呢?他絕不會從面上直接下手,可是,背後裏的勾當怕是更讓人驚心動魄。

但是,無論如何,她的第一個目的是達到了,将師父從這攤渾水裏拉了出來,至于第二個問題,商逸陽是不是要做陪葬,也許她并不需要操心,因為那個當事人自己比誰都看好自己那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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