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節做作業，晚自習很快就結束了
懷裏。
這種被寵愛着的感覺讓阮蓁蓁的鼻子一陣陣發酸，想到季樂陽之前說的話，她怕自己真的會哭出來，只能撒嬌一般在她懷裏蹭了兩下，悄悄藏起了臉。
但江岚的懷抱太過溫暖熟悉，她在不知不覺中真的再次睡着了。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不知道什麽建築的外圍。車門關着，她隔着車窗看見江岚站在車外不遠處，正耐心地和容莉說着什麽，兩人的聲音隐隐約約透過車窗傳進來，聽不太真切。
阮蓁蓁本來還有些迷糊，看到這一幕立刻清醒了。她生怕江岚丢下她，立刻從躺着的座椅沙發上坐了起來。
“江岚姐。”她扒着半開的窗戶叫了一聲，手在車門內側來回摸索，卻怎麽也打不開車門。
江岚聽到聲音回頭，對她笑了笑，又轉頭加快語速對容莉說：“我帶她上去沖個澡換身衣服，最晚什麽時間出發？”
容莉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以後。”
“夠了。”江岚走過去将車門從外面打開，牽着小姑娘的手讓她下車，“走吧，咱們的速度要快一點才行，不然兇巴巴的容姐又要罵人了。”
容莉氣得當場翻了個白眼：“你當我願意生氣，還不是你不聽我的。把她放在咱們公司你還不放心？樂陽也陪着……”
江岚看她一眼：“不行。”
她牽着小姑娘的手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容莉在她身後差點被氣成河豚。
怎麽說都是要去比賽，江岚在公司裏有私人休息室，上去沖個澡換身衣服沒什麽。
容莉只是提議讓她趕快收拾好自己，那女孩正好睡着了，暫時不用管。等她睡醒過來，就讓季樂陽在公司陪她玩——可就是這樣江岚也不同意！
問她原因，居然是什麽——蓁蓁睡醒了看不見她會害怕？
容莉又好氣又好笑，那女孩雖然長相稚/嫩了點，看着顯小——可那不是只是看着顯小嗎？又不是真的年紀小。她可記得江岚說過，她已經快要十六歲了。
季樂陽十六七歲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跑到京市讨生活了。江岚也是剛滿十八就入了圈子，再苦再累從來沒抱怨過。到了這女孩身上，都快滿十六歲了，江岚還要擔心她睡醒了會害怕？
容莉一陣無語，偏偏江岚自己就樂意這麽寵着慣着，只要她不耽誤工作，她還真不好多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阿茗”,灌溉營養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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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3=
☆、設計師
江岚帶着阮蓁蓁一路直行, 去了她的私人休息室。路上碰到公司裏的職員打招呼, 她一一點頭回應, 腳步卻一直沒停。
阮蓁蓁看着周圍人對江岚的态度, 突然意識到她的江岚姐真的已經是很厲害的人了。
一個人的身份地位如何，往往能夠從周圍人對她的态度中看出來。
江岚不是不懂禮貌才不停下腳步認真回應別人, 而是她們一路遇到的所有人，幾乎都會主動向她打招呼。這些人的态度或熱情或冷淡, 但确實都主動向她打招呼了。
她如果真的停下和每個人都好好寒暄一會兒, 肯定會浪費不少時間。而她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江岚算是這家小公司最近幾期的新人裏面, 最有知名度和發展潛力的模特，她還這麽年輕, 前途一片大好, 輕易沒人願意和她結怨。
再說大家其實很習慣江岚這個行色匆匆的樣子了，她有現在的成績可不是只靠着一張臉，而是實打實地拼出來的。
作為公司裏最知名的拼命三娘型新人, 她努力的樣子，讓人連嫉妒都缺乏底氣。
江岚手裏拎着一個裝着小姑娘衣服的袋子, 一路徑直進了休息室。她将袋子放在沙發上, 讓小姑娘自己選好要穿的衣服, 這才帶她進了休息室內自帶的小衛生間。
衛生間裏裝了一個簡易的淋浴，也有全套的洗漱用具。她有時候工作結束得太晚，來不及趕回住處，就會在這間休息室裏對付一夜，因此這裏的東西倒是備得很齊全。
她幫小姑娘調試好淋浴水溫, 又從抽屜裏取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一一拆開擺好在洗手臺前，新毛巾和新浴巾也擺放在小姑娘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這個淋浴的開關在這裏，輕輕向上擡就會出/水，向下按/壓回去水流就會停，會用嗎？”她示範了一下操作。
阮蓁蓁點頭。
她這才笑着揉揉她的頭發：“今天委屈你了，簡單洗洗吧，晚上回去我們再好好休息。”
說完她帶着幾個拆下來的包裝袋出去，打算幫她從外面帶上門。
“江岚姐，你不洗嗎？”阮蓁蓁問。
江岚握着門把手，動作頓了頓。她擡眼看着小姑娘一臉的單純，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才算合适：“我去借公司前輩的休息室用一下，很快就回來，你自己在這裏會害怕嗎？”
阮蓁蓁搖頭，又說：“但是那樣不是還要麻煩別人嗎，時間緊的話，我們一起洗就好了呀，就和小時候一樣。”
可小姑娘已經不是那個幾歲的小娃娃了，她自己更是早已成年，現在甚至對小姑娘有了并不單純的感情。
江岚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只伸長手臂取走了靠近門口的幾件洗漱用具，就匆忙地輕輕帶上了門。
“沒事，不麻煩。蓁蓁別怕，我很快就回來了。”她立在門外，對着門板說。
她曾經很喜歡也很享受小姑娘對她的親昵，可現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再面對小姑娘毫不設防的親昵時，她心裏一邊是歡喜，一邊又是煎熬。
尤其是遇到這種狀況——阮蓁蓁居然邀請她一起洗澡。
小姑娘的眼神那麽幹淨，裏面裝的全都是對她的信任，江岚看着那樣的眼神，只能在心裏默默唾棄自己的“龌龊”想法。
容莉沒跟着上樓，只在公司大樓外的車裏看着手機打發時間，順便等着看RAE那邊還不會再有消息。
不過半小時左右的時間，江岚就神清氣爽地帶着阮蓁蓁再次出現了。
阮蓁蓁沖了個澡，總算是徹底清醒了。從下火車開始，因為沒睡好而一直籠罩在她身上的那種暈乎黏人的感覺，終于徹底消失不見了。
她走路的姿勢很好，脊背挺得直直的，配合着青澀稚氣的臉，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晨光裏的一棵小青松，充滿了活力與朝氣。
她和江岚并肩走過來的時候，存在感居然并不弱，完全沒被她的氣場壓倒。
容莉收起手機下車，扶着車門問：“收拾好了？那走吧，早點去，哪怕要等一會兒，也比去晚了要好。”
江岚點頭：“好，樂陽呢？”
“車裏坐着呢，等得快要睡着了。”容莉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目光在阮蓁蓁身上打了個轉兒，突然問，“蓁蓁，你現在到底多大？”
她給人的感覺很像嚴厲的老師，阮蓁蓁有些緊張地回答：“十五歲了，虛歲十六。”
“嗯，我們不看虛歲。十五歲确實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容莉點頭，又問道，“你覺得江岚的工作好玩嗎？”
江岚皺眉，将小姑娘擋在了身後，隔開了容莉的視線：“你別打她的主意，她不适合這一行。”
“你着什麽急，我就是随口問一句。”容莉笑了笑，“上車，要出發了。”
她們趕到RAE指定的比賽場館時，距離官方通知的開始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
容莉之前給江岚的一小時自由時間，本來就是刨除了路上突發事件的處理時間以外的。江岚沒用完那一小時，她們一路過來又很順利，自然就比預計時間早到了。
容莉給那邊的聯系人打了個電話，來來回回溝通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等來了一個負責帶路的工作人員。
“你們來得太早了。”他邊走邊抱怨，“後臺現在忙得很，你們去了設計師估計也沒空。”
“沒關系，我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工作。”容莉笑着說。
興許是看她們态度不錯，工作人員臉色緩和了一些：“沒事，其實也快忙完了。你們等會兒進去，先找個不礙事的地方歇會兒，設計師一空閑下來，我就來通知你們。”
“謝謝，麻煩你了。”容莉趕快說。
工作人員點點頭，将她們從專用通道帶進後臺，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江岚走近看了看，舞臺後方果然有些忙亂，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工作人員，還有人正舉着小喇叭站在高處指揮，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她們離開工作人員聚集的地方，在不遠處找了幾個座椅随便坐下，已經做好了要長時間等待的準備。
但之前帶她們進門的工作人員沒多久就過來了，他有些着急地催促：“快點，跟我走，莰蒂老師現在有空。”
容莉立刻起身，和江岚一起跟了過去。
江岚一動，阮蓁蓁也下意識跟着走了幾步，季樂陽一把拽住了她。
“蓁蓁，我們在這裏等。”她說。
“哦哦，好。”阮蓁蓁的眼睛原本只長在了江岚身上，被她一拽，才算是回過了神。
工作人員口中的莰蒂老師正是RAE的一位設計師，還算是級別比較高的那種。
原本負責和江岚接洽的那位李設計師臨時有一套衣服出了點小問題，他此刻正在沖保管衣服的工作人員和服裝助理發脾氣，臉色十分難看，看樣子一時半刻是消不了火了。
那個帶她們進來的工作人員其實是個小主管，他對剛剛的模特和她經紀人的印象不錯，看到這情況，心思就動了動。他手上的責權不算大，不過總還是有點手段的。
他當即給秀場策劃助理柳寧打了電話，上報了這次突發事件。
柳寧之前給容莉打過電話，後來提的方案對方接受了，她就把事情移交給了下面的人負責，不過這件事她還是有印象的。
柳寧名義上是秀場策劃助理，但其實她在公司裏屬于中層管理，而且很快就會晉升高管。只不過RAE十分看重這次活動，才将她臨時調進了這個項目。
江岚初賽大選上臺的時候她也在現場，那時候她确實被狠狠驚豔了一下，對這個模特印象很深。為了顯示尊重，她親自打了電話過去，只不過接下來的細節她就不适合再出面了，因而倒是不知道負責這件事的人居然這麽怠慢。
主管一個電話告狀到了柳寧這裏，她沉默一會兒，只說會協調處理，就挂了電話。
那位李設計師有能力，但也是出了名的脾氣壞，她只說了要配給江岚一個好設計師，卻沒想到手下的負責人居然這樣拐着彎給她苦頭吃。
幾分鐘後柳寧回了電話，那個正因為一時沖動而後悔的主管一個激靈接了起來，随即就被告知另一位設計師有空，讓他把江岚直接帶去設計師辦公室。
主管這才明白自己算是壓對了寶，柳寧口中的“莰蒂”可是公司最近風頭最勁的設計師，雖然因為年輕沒能當上這次主設，但她的能力已經獲得了認可，手上有着不少優秀作品。想必不管是前面這幾場比賽形式的秀，還是最後那場大秀，她都會上不止一套成衣。
江岚倒是不知道這位新秀設計師，因而她見到“莰蒂老師”的時候，忍不住驚訝了一瞬——中國人？
但她的表情管理做的不錯，并沒有流露出來太過驚異的表情，還很自然地笑着主動自我介紹：“莰蒂老師您好，我的名字叫江岚，是個模特。”
“莰蒂老師”伏在桌上，露出小半張臉，眼皮也不擡一下，只有氣無力地哼哼兩聲：“你演得還行，一點也看不出驚訝。”
江岚忍不住莞爾：“其實是有些驚訝的，聽您的名字，我還以為是位外國美女，沒想到您居然是位中國美人。”
“莰蒂老師”翻個白眼擡起頭來：“嘴甜也沒用，我都跟柳寧說了……”
她看着江岚呆住了，沒說完的話再也沒了下文。
容莉擔憂是江岚說錯了話，正想開口岔開話題，就見剛剛還仿佛沒骨頭一樣趴在桌上的“莰蒂老師”突然坐直了，雙眼放光盯着江岚，毫不客氣地命令道：“你走幾步，我看看。”
這位設計師實在是年輕，看到她坐直了露出的全臉，容莉在心裏暗暗吃驚，她絕對不到三十歲。
這麽年輕就成了RAE的設計師，不僅擁有自己的寬敞辦公室，看其他工作人員的态度，也能猜出她在公司內還有着不算太低的地位。她年紀不大，資歷自然不會太深，因而能做到這個地步，只有一個解釋——天才。
但凡天才，總會有點怪癖。這樣聯系起來，她剛剛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的行為，居然也算是有了合理的解釋。
“在這裏？”江岚問。
辦公室的地面并不适合走秀，更別提她現在穿的根本不是高跟鞋，而是便于行動的平底鞋。
“不敢？”設計師挑釁揚眉。
作者有話要說： 卡在最後一分鐘更新了！那什麽，我還是別做什麽保證了，不然總覺得會被打……
暗淵投了一個地雷，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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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爆冷門
容莉上前一步, 笑着想要開口。
“莰蒂老師”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江岚, 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賞給湊上前的無關人員。
江岚攔下容莉, 同樣淡笑着回望過去：“我不在這樣的地方走。”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 口中說的是拒絕的話，眼神卻很平和。
“莰蒂老師”有些失望：“你居然不生氣, 這樣無理的要求你都不生氣？你身上根本沒有模特的傲骨。”
容莉簡直要被氣笑了，什麽時候模特也需要傲骨這種東西了？在她看來, 只要專業素質過硬, 就是好模特。
這設計師恐怕是病得不輕, 明明是她提出讓江岚在辦公室走秀的，回過頭來又說, 江岚沒有生氣, 缺乏身為模特的傲骨？
難不成讓她們家這祖宗變身霸王龍噴出火來，她才肯滿意？
容莉有些擔憂地看向江岚，她平時脾氣不好, 但在工作中一直都是敬業的，從來有發過火。希望她這次也能控制住脾氣, 盡量不要得罪設計師。
江岚沒有讓她失望, 她聽到了設計師的話, 那抹淡笑也仍舊好端端地挂在她臉上。
“我不生氣，是出于對設計師——您的尊重，當然也是對模特工作的尊重。”
她說，“我認為一名合格的模特，應該擁有着無論處于什麽境地, 都能走出氣場走出氣質的素質，因此也并不覺得您的要求無理。”
她的氣定神閑，反而襯得一直在挑釁的設計師莫名地有些蠢。
“莰蒂老師”咳了一聲，假裝不經意地收起了之前那副神情。
“那你到底走還是不走？”她問。
“不走。”江岚回答。
設計師皺眉。
“如果我在這樣的條件下都能走出模特的尊嚴，那我在臺上的表現只會更亮眼。”她微笑着，“好飯不怕晚，您介意等等嗎？将驚喜留在最後。您也要相信推薦我過來的人的眼光，她總不至于，随便找個人過來糊弄您吧。”
設計師想了想，柳寧确實是個靠譜的人。
“那行吧。”她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看你話說得這麽滿，我就先放過你。不過醜話說前面，如果到了現場，你呈現的實際效果不好，我可是會罵人的。”
其實她是真的滿意江岚的外形，不然也不至于挑剔了這麽久之後，突然就願意“勉強接受”一個從沒見過的模特。
“我會讓您比預想中的更加滿意。”江岚說。
容莉手指緊了緊，她不知道江岚怎麽會突然說出這樣狂妄的話來。這樣未免也太自大了一些……
奇葩的“莰蒂老師”卻顯然很欣賞這樣的說話方式，她眼睛亮了亮，居然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主動向她伸出了手：“你剛剛自我介紹過了，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趙萌萌，才不是什麽見鬼的莰蒂老師。很期待和你接下來的合作。”
容莉：……
她是真的看不懂這個設計師。
江岚禮貌地伸出手與她輕/握，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仍然帶着點狂意：“你會滿意的。”
……容莉也看不懂江岚了。
趙萌萌設計師眼睛亮晶晶的，她趕走了礙事的主管，主動親自上前帶路，要帶江岚去看她這次T臺的主題服裝。
現在還是夏季，而RAE計劃首次要推出的是秋季新品成衣，中間留出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用于宣傳，可以說做足了前期努力。他們力求新品成衣一投入市場，立即就能與如今正紅火的幾個服飾大牌争鋒，用迅猛的勢頭搶占市場。
江岚即将要走的，是RAE第一個會在電視及網絡平臺進行播放的秀。模特們名義上是在比賽，但實際上，比賽的過程使用的全都是RAE即将上新的成衣——也就是說，比賽過程本身就是宣傳。
初賽海選中，RAE相關負責團隊已經淘汰掉了大半的模特，進入複賽的只有三十五人而已。
畢竟只是為了宣傳品牌，RAE的比賽環節設計得很簡單。比賽共分四場，但初賽場面不會進行公放，因而呈現在觀衆面前的，實際上只有三場比賽而已。
初賽晉級了三十五名模特，而接下來的每場比賽會淘汰掉五名，最後剩下的二十名模特，就會與RAE提前簽好的幾位超模一起，共同走上大秀場，為品牌宣傳出力。
三場比賽分別對應不同主題“梅、蘭、竹”——RAE身為中國本土的國際大牌，一直致力于要将中國文化元素打造成世界的流行元素，因而這倒是符合它一貫的風格。
觀衆們将會看到的第一場比賽是“梅”主題，RAE的設計師們從“梅”的傳統意象出發，結合它本身的特性，發散思維，設計出了一系列服裝。
說是中國元素，實際上為了迎合大衆口味，許多服裝只是巧妙地将“梅”的意象融入了衣服的細節設計，重點突出“梅”的“傲雪、堅強、不屈不撓、冰清玉潔”等特質，讓衣服擁有“梅”的靈魂，而不僅僅是徒有其表地簡單印上花紋了事。
趙萌萌既然接受了江岚，就沒有了什麽藏私的打算。她毫不避諱地直接帶着江岚進了她的工作間，要讓她提前試服裝和選定服裝。
而其他的模特都是要現場随意抽選服裝來穿的——無論那衣服和模特本身的氣質有多麽不符，她們都只能接受，沒有更換的權力。
這也算是RAE超模比賽的看點之一。
江岚接受了柳寧的提議，作為內部指定的“爆冷門”選手，她擁有其他人沒有的、提前試衣選衣的特權。
但這并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趙萌萌設計師的确厲害，她設計的“梅”主題服裝有好幾套，每一套都不同，每一套都很美。
她從挂着的衣服裏選出一件，看着助手小心翼翼地取下服裝，她才興高采烈地拍拍手，對江岚說道：“我覺得這套不錯，就先試這套吧。”
容莉瞬間就苦了臉。
“爆冷門”選手不好做的地方就在于，江岚要穿的是一件一看就與她氣質完全相悖的服裝，但她需要把這套和她格格不入的服裝，演繹出自己的精彩，讓觀衆們在對她不抱希望的同時，猝不及防地眼前一亮。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沒有對自己專業素養絕對的自信，誰敢接這樣的方案。
容莉慢慢踱步到江岚身邊，低聲問：“可以嗎？”
她覺得這個設計師肯定是故意的，居然一上來就要給江岚下馬威。
趙萌萌挑出的那套衣服，可是江岚從來不會碰的類型。
江岚微微颔首，表情依然很鎮定。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作者最近剛織好了圍/脖——“晉江白日清宵”，你萌想要去找我玩嗎~
木zeizei扔了1個地雷
木zeizei扔了1個地雷
木zeizei扔了1個地雷
木zeizei扔了1個手榴彈
小天使破費啦，抱住就是一個狠狠的麽麽噠！
讀者“揀盡寒枝不肯栖”,灌溉營養液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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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麽麽噠！
☆、仙女裙
設計師指定的, 是一件很甜美的裙裝。
那是一條純白的長裙, 只在下擺用了幾朵簡單的梅花紋做裝飾, 簡單中透出一絲甜美氣息。
由于是秋季款, 裙子采用了長袖設計。微收的袖口處點綴了幾點淺色的刺繡暗紋，遙遙與領口相呼應着。
它的确是漂亮, 可再怎麽看，它都是一條十分有淑女氣質的裙子。
而江岚并不屬于甜美的長相, 她的性格與氣質更是和淑女兩個字毫不沾邊。并且, 她很少會穿裙裝。
容莉有些擔憂, 她看了趙萌萌設計師一眼，想說服她改變主意。
可趙萌萌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 她的眼睛緊盯着和助手去了試衣間的江岚的背影, 滿臉都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如果江岚能把這件裙子穿出驚豔的效果，那才算是真的通過了她的考驗。
趙萌萌身為設計師，在某一方面的感覺十分敏銳, 她能夠一眼看出江岚在服飾上的偏好，卻對身邊那位模特經紀人逐漸危險起來的目光渾然不覺。
“趙老師,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容莉說。
趙萌萌擺擺手, 她的目光黏在試衣間閉合的門上, 恨不得長出透視眼來。
“別叫我老師，我才多大啊，都是被你們活生生給叫老了。”她漫不經心地回應。
“趙萌萌設計師。”容莉喊。
趙萌萌再次漫不經心地揮手：“別喊我設計師，我還不夠格呢。”
容莉被氣笑了：“你能不能看着我說話？”
容莉的脾氣向來不好，但工作中也是向來敬業。她從業以來, 遇到過不少奇葩人物，也碰到過不少糟心事，可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能讓她在工作中也壓不住火。
趙萌萌很幸運地，即将成為這個例外。
“那你能不能不說話！”趙萌萌設計師居然率先發火了，“你的模特還在試衣服，你能不能專心一點，虔誠一點！”
長得漂亮的确是個優點，她就連/發火都是好看的。長卷發随着她的動作輕輕甩動着，她用手随意地撩了一把，不滿地轉頭瞪視身邊的噪音來源。
這是個被寵壞了的設計師，她的天分讓她有任性的權力。
容莉看着她肩頭垂落的長發，眼神暗了暗：“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怎麽打算的？”
最開始電話中說要給一個方案的時候，RAE的态度十分積極，容莉自然高興地答應了下來。可是接下來，這邊再也沒有了回音不說，到了現場居然也是十分糊弄的态度。
當時容莉也還能坐得住，因為就算沒了RAE主動給的這個另類“後門”，真的去拼實力，江岚也不見得會輸給誰。
直到這個不靠譜的設計師出現，容莉才突然警覺起來——如果RAE真正的目的，是要将江岚變成一個吸引人眼球的炮灰笑柄，以此引起人們看比賽的興趣的話，那她絕對不能只是眼睜睜看着，總要做點什麽。
趙萌萌氣壞了，她踩着高跟鞋幾步走到容莉面前，試圖用氣勢讓她閉嘴：“模特馬上就出來了！”
這可是那件衣服做成以來，第一次被真人試穿，她這樣叽叽喳喳、半點也不虔誠的态度，簡直是侮辱了那件衣服！也侮辱了試衣的模特！
但她踩着高跟鞋依舊要比容莉低上兩厘米，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的打算自然落空了。
她故作淡定地甩了甩頭發，假裝什麽也沒發生，轉過身去，目光再次釘在了試衣間門上。
被她一再忽視、又被她的長發糊了一臉的容莉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伸出手臂從背後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直接按在了身後的牆上。
“回答我的問題！”
趙萌萌悄悄咽了下口水。
這個不聲不響的經紀人，發起火來，還挺，挺吓人的。
可是……
“你什麽都沒問我啊？”趙萌萌設計師有些委屈。沒有問題，她怎麽回答？
而且，後背撞在牆上好疼哦。
容莉松開手，有些煩躁地看了她一眼，勉強收起了自己失控的脾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告訴我，RAE秀場那邊，究竟把江岚當成了什麽樣的角色？”
怎麽可能不是故意的，剛剛那麽兇。趙萌萌動了動肩膀，扁着嘴回答：“我只負責給她選衣服，其他的我怎麽會知道。嘶……好疼。”
容莉剛剛其實是控制着力道的，她只不過是想吓唬她一下，怎麽可能真的讓這個嬌滴滴的設計師受傷。
她目光複雜地看了快要哭出來的設計師一會兒，還是開口道：“真的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容莉的心情也不好。她做了很多年的經紀人了，不管私下裏再怎麽恨鐵不成鋼地訓斥自己親近的人，但她從來沒有在外面這樣失控地發過脾氣。
這讓她感覺失去了自己平時的專業水準。
趙萌萌看着她緊鎖的眉頭，不滿地抱怨：“是我受傷了好不好，你居然還皺眉？道歉很委屈嗎？”
容莉有些不耐煩應對她這樣的胡攪蠻纏，卻又因為自己之前的舉動心懷愧疚，只能耐着性子繼續說：“實在是抱歉，疼得厲害嗎？需要去醫院嗎？”
趙萌萌扭過頭去，不想理她。
容莉按捺了一會兒，還是問道：“還疼嗎？還有，你真的不知道，秀場那邊安排江岚……”
“我不知道！”趙萌萌真的生氣了，“我只知道，柳寧讓我給她穿看起來最不适合她、但穿上又能有意外美/感的衣服！我之前甚至連她是誰都不知道！現在滿意了嗎？你根本就不是誠心在道歉，你覺得我有什麽必要，在這裏被你打傷後，還要接受你違心的道歉和一再的質問？”
容莉看着她愣了愣，低聲說：“我……道歉是認真的，不是違心。”
趙萌萌根本不想再看她一眼。
“真的對不起。”容莉又說，“我知道我沒什麽好辯解的，可我實在是太擔憂江岚……”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聲音裏染上了一點苦澀：“不，江岚也不是我發脾氣的借口。實際上，是你給我的感覺，太像之前的……朋友了，真的抱歉。”
趙萌萌用餘光瞥了她一眼，正好與她帶着澀意的目光對接。
“是我失控了，對不起。”她又一次道歉。
她的視線掃過趙萌萌胸前散落的長卷發，又飛快地避開。
氣氛似乎突然就不一樣了，趙萌萌心裏覺得怪怪的，又不好意思說出“原諒”的話，只能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這個奇奇怪怪的經紀人身上拉了回來，重新放在了試衣間的那扇門上。
看看時間，模特應該要出來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知道RAE沒有要毀掉江岚用來作秀的意思，容莉也盡力收起心思，沉默地等待着江岚的出現。
試衣間的小門輕輕晃動了一下，很快悄聲打開了。
助手握着門把手從門裏走出來，扶着門停在一邊，滿臉笑意地等着門內的人出現。
江岚幾乎不穿裙子，平日裏更偏愛行動方便的褲裝。她少有的幾次裙裝經歷，也是年紀還小時，在爸爸的誘哄下勉強穿上的。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嘴唇逐漸抿成了一條直線。這樣純白美好的裙子，和她實在有些不搭。
可她是個職業模特，上臺唯一的目的就是盡力展示衣服的美，她并沒有挑剔服裝的權力。
江岚又打量了鏡子裏的自己兩眼，挺直脊背，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還在生悶氣的趙萌萌和情緒依舊有些不對的容莉下意識地将視線投射過去，瞬間驚訝地睜大了眼，連剛剛發生的不愉快都抛到腦後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趙萌萌兩眼發光，直勾勾地盯着江岚，口中不斷喃喃自語，“我終于知道它缺點什麽了！”
容莉在設計師狀若癫狂的手舞足蹈中回過神來，欣慰地笑了。
江岚果然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那件白裙懸挂在衣架上、被四周的燈光照亮時，整體透出的是一種空靈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甜美/感，和江岚身上淡漠的氣質格格不入。
可當它被江岚穿在身上時，最突出的甜美/感反倒不見了，江岚本身的氣場完全地壓住了它，生生地讓它換了一種感覺出來，就連它下擺那幾朵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