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業和書

作者有話要說： 《****》标記的內容為徐志成右手日記裏的

《一個扭得不能再醜的“木”字，旁邊有一長劃，下面試圖再寫，只是又扭成一團》

夏天真的到了，小雅換上了短袖T恤、牛仔馬褲，站在熙熙攘攘的路邊，舉着冰欺淩狂啃。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徐志成了，他出院以後就出差了，也打過兩次電話，都很忙。

為了這次的設計作業，小雅趁下午沒課，騎自行車跑到市中心的建築書店逛逛。這是全市最大的建築書店，面積有三百平左右，一排排書架都是小雅饑渴的精神食糧，而她買不起，只能一泡一個下午。幸好，書店在中心位置擺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也因為這樣，小雅才甘願騎車一個小時跑到這。小雅從書架抽了一本書，翻了兩頁，又放了進去，繼續尋找，當看到另一本書要去抽時，還有一只手碰到了同一本書，小雅看到她旁邊站個男生，比她高出一頭，趕緊把手縮回來。

“你看吧。”那男生沖她笑笑就走開了。

小雅抽出書看，越看越覺得這次設計作業用的上，就捧着書邊看邊挪到桌子邊坐下，“Hi！”小雅擡頭一看，是剛才那個男生，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小雅也回了句“Hi！”

“你手裏的書能不能讓我看一眼？”那男生問到。

“啊？——好啊。”小雅把書推到他面前。

男生接過書很快地翻了翻，就把書還給小雅了，“謝謝。”

“沒什麽。”小雅接過書繼續專心低頭看。

那個男生的聲音在結賬臺響起，“我想要那本《建築的風格和語言》，麻煩給我拿本新的吧。”

“架子上沒有嗎？”

“有，有人在看。”

“我看看倉庫還有沒有。”收銀員很快回來了，“倉庫沒了，就剩那一本了，你要嗎？”

“要。”

收銀員喊道，“那個女同學，你手裏的書要嗎？不要先拿過來吧。”

小雅知道是在喊她，臉騰地一下紅了，盡管書店裏沒幾個人。她緩緩地走到收款臺把那本書放下就出了書店，然後開鎖，推着自行車往前走。情緒低落到極點，是啊，她不買那本書，買不起那本書，買那本書的錢要她打一個星期的工才能掙到，買了書，她就要餓肚子。她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生在這樣的家庭？為什麽母親要生病然後去世？這個世界哪裏能公平？與其現在連一本書都要給別人搶走，倒不如拿着志成的卡狂花，那樣不會讓人喊着把書搶走，可現在……

正想着，後邊有人追了上來，“Hi，你也是G大的？”

“恩。”是那個高大的男生，就是他買的那本書，她懶得理。

“這麽巧，我也是。”

“哦。”小雅知道男生主動搭讪是什麽意思，沒那個心思，只是應付着。

“我是大三建築系的，你呢？”

“我……大一。”

“是嗎？怪不得你也看上那本書。”男生更加熱情。

“哦，有作業，來找點資料。”

“那怎麽一本書也沒買就走了？”

小雅沉默。

“沒看上吧？我有時候也這樣，這麽遠白跑一趟。”

“恩。”

“那你要回學校嗎？一起走吧。”

小雅想甩掉這個跟屁蟲，“我還想去前邊那個小書店看看。”

“這樣啊，我也想去看看，走吧。”

小雅沒想到這人這麽粘，沉默地走着。

“你們有衛老師的課吧？”男生繼續問。

“恩。”

“衛老師的課不錯吧？我們那會就挺喜歡他的課，而且特好處，我們幾個人還和他喝過酒呢。”

“哦。”

“不過，衛老師的酒量可不怎麽樣，告訴你，你可別亂說啊——”

“什麽？”

“衛老師那次喝得都找不着廁所了，就在餐館門口就……哈哈……”

小雅忍不住笑了，低沉的情緒也被趕走了。他們一邊走一邊聊，說的大部分都是系裏的趣事，走到不遠的小書店又逛了一會兒，出來時男生又買了兩本書，小雅還是兩手空空。他們一路回學校，聊的很開心，到學校門口時他們停了下來。

“你們女生應該在4號樓住吧？”

“恩。”

“我在11號樓，你們系男生應該也在那。”

“恩。”

“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呃，我叫秦雲，秦朝的秦，白雲的雲，二班的，你呢？”

“林小雅，一班的。”

“我在306住，你呢？”

“411。”

“哦，那我以後能去宿舍找你嗎？”

“我很少在宿舍。”

“是嗎？那我晚上請你吃飯吧。都已經四點多了，一會兒我去找你。”

小雅猶豫了一下，“我五點要去打工。回宿舍拿點東西就該走了。”

“啊？打工？什麽工作？”

“服務員。”

“你——怎麽去幹那個？是肯德基吧，我聽同學說在那裏打工不錯，環境很好，很幹淨，而且按小時算工資。”

“不是，是個西餐廳，每天都要去，要掙生活費。”小雅不想隐瞞什麽，“我該走了，bye-bye.”

“Bye.”秦雲的表情有點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