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甩

接下來的兩年，崔叔來過幾次，送一些小東西，小雅的卡上會按月多出數目不小的錢，她卻是盡量省着用，每天晚上仍去那家西餐廳打工，打電話要見徐志成的時候，他每次都說忙或出差。小雅不明白徐志成為什麽要躲着她，但有了秦雲的陪伴，小雅也不急于明白原因。

大三的期末考試完了，秦雲的畢業答辯也結束了，兩人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飯館見了面。

兩個人邊吃邊聊，很是高興，突然秦雲臉一沉，“小雅，對不起。”

小雅莫名其妙地看着秦雲。

“我兩個月前收到了美國那邊的獎學金，現在簽證也拿到了，我媽正在給我準備行李，可能我一個月後就要走了……小雅，對不起，我……”

小雅騰地一下站起來，“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麽？”聲音很大，引得周圍的人都往這邊看。

秦雲趕緊拉小雅坐下，“你那麽大聲幹嘛？……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現在才告訴你，不是怕你不高興嘛。再說，我去留學，幾年就回來，要是能拿到綠卡，我肯定會想辦法把你接過去的，國外的環境還是要比國內好很多的，你說呢？也就等幾年，好嗎小雅，我是愛你的，你相信我……”

小雅面無表情的聽着秦雲徐徐說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答他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小飯館的……

《小雅，別哭！經歷過這次，你會找到真正幸福的。我每天都會對着星星祈禱，祈禱我的小丫頭早點找到屬于她的幸福》

仲夏的夜空，繁星點點，徐志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想着小雅，嘴角挂着笑慢慢睡着了。

“叮叮——叮叮——”客廳的電話響起來了，雖然聲音很遠，還是把徐志成吵醒了，他覺得心口有一陣的刺痛，續而是吳媽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吳媽接完電話，過來說是小雅，沒說什麽事，只是一個勁地哭。

老崔開着車沿着解放大道緩慢的滑行，徐志成坐在後座上朝窗外探着頭，二十分鐘過去了，毫無結果。老崔見徐志成一只手扶在腰上，有些着急，“可能或許小雅已經回學校了。”

“不可能，這麽晚了，宿舍早就鎖門了。”

老崔不再說什麽，到了盡頭，又折回來，突然看到有個人影坐在花壇上，頭埋在膝蓋裏。

“崔叔——那邊兒，快停車，下去看看。”顯然徐志成也看到了。

老崔下車去看，果真是小雅，趕忙把她扶上車。徐志成接過小雅，讓她躺倒在後座上。小雅一身的酒氣，嗆得他喘不過來氣。他讓小雅枕着自己的腿，心疼的摸着她的臉，“到底出什麽事了？喝這麽多？”又對老崔說，“走吧，回家，開慢點。”

回到家，徐志成讓吳媽把小雅安頓到他床上。他進來剛想抱她，就被吐了一身。無奈又是一陣折騰，等收拾幹淨，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吳媽撐起一張折疊床，讓徐志成休息。徐志成擔心着小雅，可折騰了大半夜也累了，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臨近中午，小雅醒了，坐起來昏昏沉沉地看着周圍，“我怎麽在這兒？”

徐志成讓背部的疼痛折磨的睡不着，聽到動靜，撐起身子，“醒了？頭痛不痛？”

小雅看着近在咫尺的徐志成，想到要出國的秦雲，又哭了起來。

徐志成看了着急，“出什麽事了？你別哭啊？”

小雅撲進他懷裏，“哥……秦雲為什麽要走？他現在才告訴我？……他一直瞞着我，為什麽？……你也不見我，為什麽？……他要走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哥……”

徐志成越聽越心疼，輕撫着她的後背，“不會的，哥要你，要你，別哭了，啊？”背部的疼痛更猛烈的襲來，他閉上眼咬牙忍着。

小雅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擡起頭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哥，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徐志成硬擠出個微笑，“沒事，我沒事。”

“你說啊，到底哪裏不舒服？”

徐志成用手扶了扶腰，小雅以前見過他坐時間長了就會腰疼的情景，也回憶着吳媽給他按摩的手法和部位，試着給他按摩，“哥，這樣可以嗎？好點嗎？”徐志成只覺得一股暖流緩緩地從腰間向上湧，心也暖了，拉過小雅的手捂在胸口上，痛苦的表情也一點點的舒展開來。

吳媽進來看着沒說話。

小雅看看吳媽，很輕地聲音，“這樣對嗎？”

吳媽沖她點點頭，又比了比後背，笑着說，“飯好了，一會兒出來吃。”

小雅點點頭，接着給徐志成按摩。

小雅走進餐廳，吳媽問：“怎麽樣了？”

小雅笑笑，“睡了。”坐下低頭開始吃飯，吃了兩口，擡頭問老崔，“昨天我是怎麽來這的？”

老崔看看吳媽，猶豫了一下，簡單的把事情經過告訴小雅。

小雅聽完小聲說：“謝謝你，崔叔。”又低頭吃飯。小雅的心裏并不是沒有感動，而這樣的感動已經不止一次激蕩她的心田，她都記得，她對自己說因為現在秦雲要走，心裏空虛，不要被這樣的感動打動，他只是個心疼自己可憐自己的大哥哥……

“啊——小雅，小雅——吳媽——”聲音從徐志成的房間傳出來，吳媽和小雅都跑過去。

徐志成已經坐起來了，面色蒼白，見了小雅，松了口氣，“我以為你走了呢？”

小雅坐下來，“沒，我在吃飯。怎麽樣了？好點了嗎？要不先吃點東西吧。”

“我沒事，你呢有沒有不舒服？喝那麽多酒，頭疼嗎？”

小雅頑皮的笑笑，“吐了你一身，下次不敢了。”

“還笑？女孩子家喝那麽多在外面，多危險。”

“我去盛點粥，你吃點，昨天折騰了一夜。”

“我沒胃口，你去吃吧，想吃什麽讓吳媽給你做。”

“你早上就沒顧上吃東西，現在還不吃，身體會受不了的……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小雅故意撅起嘴。

徐志成笑笑摸摸她的頭，“好，那就喝點粥，我自己去。”說着就想挪動身體，可一下子就倒在枕頭上，虛弱的喘着氣。

“好了，你別動了，我去盛過來喂你。”小雅跑去廚房盛了一碗粥過來，小心的喂着他。

吃了半碗，徐志成身上有點力氣，推開碗，拉了小雅的手，“還沒問清楚，你說秦雲要走了，是怎麽回事？”

小雅低了頭，“他要出國留學，估計很快就會走。”

“是嗎？那手續都辦了嗎？”

“雅思早就考過了，學校的獎學金也下來了，簽證也拿到了。”

“這樣啊，他什麽時候跟你說的？”

“昨天，他什麽都辦完了才跟我說，還有什麽用？”小雅忍不住又哭了。

“別哭啊，”徐志成輕輕擦拭着小雅臉上的淚，“你現在不能光哭啊，你要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辦，是要等他呢，還是要跟他分手？”

“我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亂，但你一定要盡快做決定，越快決定，你和他受的傷害越小……你要是決定等他回來，那就要有信心，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或者你将來也可以出國，總之你們一定能在一起，雖然這是個很難實現的夢，但不是不可能；如果你承受不了兩地分離，那現在就跟他分手，還要跟他說清楚，這樣你和他都能很快的放下這段感情，繼續走各自的路。小雅，好好考慮，這個決定會影響你一生……別哭了，你心裏怎麽想的，跟我說說？”

小雅暫時止住了哭泣，“等他回來是個太難實現的夢，現實很殘酷，變化太快，就像我媽，說走就走，讓人來不及想……可現在說分手，又覺得太——”

徐志成心疼的把她攬到懷裏，“我知道，我知道，別這樣，你心裏難受，我不該現在說這些的，慢慢來，慢慢想……”

小雅在徐志成的懷裏覺得很踏實，不像秦雲的懷抱那麽有力卻溫柔無比，不像秦雲那麽有激情卻那麽可靠，讓人安心。

小雅傍晚離開的時候，徐志成還在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