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約會了
顧綽連忙挂了電話，欲蓋彌彰地解釋道：“一早上便有人打電話來賣保險，我又不買保險。”
他說完，便細細地觀察着季灼的表情。
季灼的表情難測，直直地盯着顧綽。顧綽被他看得渾身僵直，喉嚨幹澀，背後的冷汗都要冒出來。
就在他快繃不住的時候，季灼終于移開了目光。
“既然煩，就删了。”他的語氣淡淡的。
顧綽卻像是鬼門關走了一圈。
他連忙将那個號碼加入了黑名單，又把之前一起玩過偶爾聯系的床%伴全部加入黑名單，做完這些，他才松了一口氣。
季灼換了一身寬松的舊T恤，在廚房裏收拾顧綽留下的爛攤子。
顧綽站在門口，想要去幫忙，又不知道做什麽，只能傻乎乎地看着。
顧綽突然生了一種自己配不上季灼的感覺。
季老師出生書香門第，不缺錢，有房有車，長得好看，有大長腿，還會做飯，溫柔體貼，而自己，似乎除了身材和臉之外，便沒什麽優點了。
這個認知讓顧綽錯愕而驚心。
他以前找床伴可從來沒想過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有錢多金，qi大活好，他向來占據主導地位。
又或者是季灼太好了，他從來沒遇到這麽好的人。
顧綽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一個人，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情，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長的。
越看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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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灼在廚房裏忙了一個小時才忙完。
顧綽叫了外賣，是附近粵餐廳的早茶，皮蛋瘦肉粥、水晶餃、流沙包，都是店裏的特色。
顧綽盛好粥放到他的面前，當看到季灼端起粥來吃的時候，顧綽終于松了一口氣。
顧綽蹭到他的身旁，從背後抱住了他。
“寶貝兒，我太蠢了。”
季灼喝完粥才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現在才意識到？”
顧綽把頭埋在季灼的脖子上笑了起來。
“寶貝兒，我只有在你面前犯蠢，你別嫌棄我。”一米九的男人，撒起嬌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
季灼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兩人吃了早餐，然後一起出了門，開着車一前一後地到了公司。
顧綽很想跟季灼一起去公司的，但是想到季老師那天的話，他根本無力反駁，就只能認了這件事，在公司裏依舊是上下屬關系。
顧綽到了公司都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季灼到底有沒有生氣？
如果說生氣，但是他和往常一樣，沒有不理他，沒有發脾氣。
如果說沒生氣，顧綽又覺得有些怪。
季灼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曲駿靠着門站着。
他穿着休閑t恤，身材高挑，眉眼英俊，雙手插在褲袋裏，帶着少年人的青春氣息。
季灼一出現，曲駿就道：“季老師，早啊。”
“早。”
季灼來得早，辦公室裏沒有人，曲駿便跟了進來，站在他位置前。
“你在等我？”季灼問道。
“嗯。”曲駿點頭。
“有事嗎？”
“沒事。”
“就跟我說聲‘早上好’？”
曲駿點頭，盯着季灼的耳朵看着，他耳朵上的耳釘又取了下來，那耳釘雖然好看，但還是什麽都不戴的時候讓人看着舒服。他耳朵小巧可愛，讓人有一種親一親的沖動。
季灼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曲駿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季老師，你有男朋友？”
季灼道：“沒有。”
曲駿像是有些疑惑，眼神裏帶着探究。
季灼大概知道怎麽回事，并沒有避諱：“成年人，總有些需要，但是不一定是男朋友。”
曲駿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臉色微微發紅，心裏有些失落，又有些高興。少年并不能分辨自己的情緒。
“季老師，我想請你吃飯。”曲駿固執道。
他邀請了幾次，季灼都沒有答應，曲駿以為他這次也不會答應。
季灼撐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好。”
曲駿離去的時候腳步都輕快了很多。
“顧總，這是您讓我買的東西。”助理将一大袋東西放到了顧綽面前。
這些便是顧綽躺在床上淘出來想送給季灼的。
整整一大袋。
顧綽将裏面的東西拆開一樣一樣看了。
手表、衣服、褲子、領帶、鞋子，還有兩套qing趣空姐服，因為助理不确定尺寸，所以買了兩個號，下面是短裙，一想到這套衣服穿在季灼身上的樣子，顧綽便有種要冒鼻血的沖動。
助理看着老板一臉yin蕩的模樣，不由得好奇讓老板神魂颠倒的究竟是哪個小妖精。而且她有預感，這小妖精極有可能就是她未來的老板娘。
這些東西都是經她手的，到時候看誰用了就知道了。
助理用銳利的眼神盯着任何靠近她老板的人。
顧綽用手機拍了衣服的照片發給了季灼：“寶貝兒，好看嗎？”
發過去之後，他便緊緊盯着手機看着，但是那邊一直沒有回過來。
顧綽扔下手機，便上樓去巡視了一圈。
季灼的身邊總是環着人，不是王盟就是曲駿，顧綽根本沒有和他單獨說話的機會。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綽坐在了季灼的對面。
季灼吃飯的時候很認真，細嚼慢咽，眼眸微微垂着，睫毛很長。
顧綽盯着他看着，突然覺得季灼盤子裏的飯比自己盤子裏的好吃很多。
“季老師，我發你的衣服好看嗎？”顧綽問道。
季灼依舊慢條斯理地吃着飯，顧綽手頓住，等着他的回答。
季灼吃完了最後一口飯才道：“還可以。”
季灼的回答讓他激動起來，顧綽在腦海中腦補了季灼穿着這衣服的模樣，幾乎迫不及待地等着下班時間。
等一下班，他立即去了地下停車場，而季灼停車的地方已經空了。
走得這麽快？
難道季老師也想試新衣服？
顧綽猥瑣地想着。
顧綽雖然急着回家，但還是開車轉去買了花和紅酒。
季灼到家會先做飯。
顧綽回到家裏，打開了門，将袋子放在地上，花藏在身後，便朝着廚房走去。
廚房裏沒有人，不止廚房沒有人，其他地方都沒有人。
顧綽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挂了，電話那邊的人像是終于煩了，再打過去只有忙音。
顧綽有些懵了。
顧綽心裏的欣喜漸漸淡去。
他坐在那裏發呆，房間裏漸漸黑了下來，顧綽像是突然回神，拿出手機來看，已經八點了。
他雙手抱住腦袋，這下徹底意識到季灼生氣了，只是這次的生氣不同于前幾次。
季灼去了哪裏？
更煩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去哪裏找他。
顧綽就像掉進一個深淵裏，惶惶不安。
他突然意識到，昨天季灼也是這樣等他的。
特意買了菜回來給他做飯，結果發現他根本不在家。
顧綽幽靈似地在房間裏走了幾圈，最後将前幾天用過的榴蓮又翻了出來。
不知道同一招再用一次會不會管用？
晚上十點。
顧綽已經坐不住，暴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這房間裏的空氣變得壓抑起來。
顧綽直接下了樓。
他蹲在公寓樓下，像一只可憐的大狗，眼巴巴地等着主人歸來。
終于，車燈光照亮了顧綽蹲着的地方。
顧綽眯着眼睛，看着車子越來越近，當看清車牌號的時候，便直接迎了上去。
季灼猛地踩了剎車。
他車剛停穩，顧綽便來拽車門，他的眼睛微微發紅，力氣很大，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季灼把窗戶開了下來，
“放開。”季灼道。
“不放。”顧綽喘着氣道。
季灼解開了車門的鎖，顧綽便往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季灼從打開的車門上走了下去。
顧綽一把跳起來，從背後摟住他，将他緊緊地摟進了懷裏。
顧綽把腦袋埋在季灼的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寶貝兒，你去哪裏了？”
“吃飯、看電影。”
“一個人？”
季灼輕笑了一聲：“一個人怎麽約會？”
約會？
顧綽張了張嘴巴，整個人僵了一下。
顧綽的心裏泛起一股酸意，酸酸澀澀的，有些難過。顧綽更加用力地抱着他，抱得緊了，就像是自己的了。
他很嫉妒那個和季灼約會的人，有種自己東西被觊觎的感覺。
顧綽有些委屈：“季老師，我一直在家等你。”
“然後呢？”季灼看向他，眼神有些冷漠。
季灼嗤笑了一聲：“顧綽，你在酒吧玩到半夜，和人親親我我，就不準我去和別人約會了嗎？”
顧綽下意識地反駁：“我沒有。”
“三個半小時，還有那個什麽小離。”季灼道。
顧綽愣了一下：“早上的電話……”
季灼的眼神冷了下去：“顧綽，別當我是傻子。我不反對你出去玩，你也別幹涉我的生活。”
顧綽突然很想回到一天前，那樣他絕對不會去酒吧。
季灼道：“放開我。”
“不放。”顧綽悶聲道。
季灼便站在那裏不動。
顧綽看着他冰冷的側臉，突然有些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