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得意嗎
靳庭緊緊地盯着季灼:“你便一點也不挑了嗎?以前高中的時候, 他就經常搶我的東西, 那些喜歡我的女孩,他都會想盡辦法去追,追到後就扔在一邊。這麽多年了, 這個習慣還沒變?我想, 他現在肯定很得意。”
季灼身體一僵, 臉色終于變了。
他并不知道顧綽和靳庭早就認識, 他和靳庭在一起的時候,靳庭從未提起過顧綽的名字。
顧綽只覺得一股血直沖腦海,他的身體緊繃着, 身上的肌肉都繃了起來, 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他不敢去看季灼的表情, 心中想打人的沖動已經抑制不住。他直接沖上去,一拳就砸在了靳庭的臉上。
“艹你祖宗!”
他那一拳很用力, 靳庭的臉迅速腫了,嘴角還挂着一滴血絲。
靳庭直接擦掉了嘴角的血絲:“呵!心虛了?惱羞成怒了?季灼,你別被他騙了……”
“騙你媽X!”顧綽眼睛裏滿是怒火,直接上去又給了他一拳。
顧綽雙手提着靳庭的衣領, 用力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地上,拳頭便往他臉上掄去。他像一只暴怒的野獸,在力量上占有絕對的優勢。
靳庭也不是一個任打的人,他一個撩陰腿, 直接将顧綽從他身上撩下去,兩人抱在一團打了起來,拳頭不停地往對方身上掄去,無論勸都勸不開,完全聽不進外人的聲音。
季灼的聲音也被他們忽略了。
季灼不再說話,站在一旁看着。
保安來了也沒用,看着兇狠地打着的兩人,根本不敢靠近。
季灼和那男孩兒站在一旁。那男孩子被吓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才道:“好吓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靳先生這麽吓人。”
說着,他又好奇地盯着季灼看。
季灼根本不理會他,而是盯着那打成一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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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為你打架,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季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想和你說話,你沒看出來嗎?”
男孩子頓時噤聲。
直到警、察來了,才分開了兩人。
顧綽靠在牆那裏,喘着粗氣,眼神還惡狠狠地盯着靳庭。
他身上的衣服皺成一團,鞋子也不知道落到了哪裏,赤裸的肌膚一片烏青,頭發耷拉下來,嘴角還挂着血絲,異常兇猛。
他的眼神落到季灼身上的時候,眼神又變得溫柔起來。
只是季灼一直在前面和JC交涉,根本不看他。
靳庭道:“是他先動手的,可以調看監控,我還手是因為自衛。我要起訴他。”
靳庭身上的傷比顧綽看起來重了很多。
季灼一直知道靳庭這張溫文爾雅的面孔下,性子有些陰。
季灼冷冷地盯着他。
靳庭心中的怒意和不忿突然被他盯得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措感。
季灼看他的眼神,向來是溫柔的、滿眼歡喜,後來,裏面的熱度漸漸消散,但是也不會像這樣厭惡和鄙夷。
兩人被帶回警、局錄了口供,靳庭沒有再提起訴的事。
靳庭看起來傷很重的樣子,連走都走不穩,但是季灼一直扶着顧綽。
顧綽也不開心,他覺得他媳婦兒的表情有些冷,這一路上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季灼打了車,将顧綽扔進了車後座,自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顧綽更加難過了。
他家寶貝不跟他坐一排。
靳庭雙手抵在車門上:“我也要去醫院,帶我一程?”
季灼直接從錢包裏取出了一百塊,從窗戶上扔給了靳庭。
“靳庭,你還是要點臉吧。”
靳庭臉一僵,手一放開,車子已經開走了。
顧綽看着這一幕,被抛在後一排的郁悶心情終于好了一些,覺得好笑,想笑又牽動傷口,疼成一團。
兩人到了秦铄的私人診所。
秦铄已經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正想挑個機會看看季灼究竟有什麽特異功能,竟然收服了顧少,沒想到今天就送上門來了。
秦铄一直盯着季灼看着。
這臉是真好,脖子也好看,腰又細又軟,屁、股又翹,還有一雙好腿,确實是一個極品。
顧綽很不爽,直接一腳踹了上去:“我才是傷員。”
秦铄先帶着他去做檢查,給他照了個B超和腦部CT,檢查完後就給他處理傷口。
顧綽脫下T恤,露出健壯的上半身,冷硬的肌肉線條,蜜色的肌膚,混雜着一些青紫的痕跡。
“顧少,誰動的手啊,你這內傷都比外傷重的樣子,是哪個陰險小人動的手啊?”
“沒事,我把他掄得外傷跟內傷一樣重了。”顧綽得意道,見季灼在盯着手機,又誇張的“哎喲”了一聲。
季灼的目光終于看向他了。
顧綽的臉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季灼又繼續看手機。
嗚。
秦铄在一旁看着,覺得顧少戲真足。
等傷口處理好,顧綽去上洗手間,剛剛挨了靳庭那一下,此時都隐隐作疼,嗚,想要媳婦兒呼呼。
顧綽出了洗手間,便發現坐在沙發上的季灼不見了。
顧綽這下傻了。秦铄手指間夾着一百塊,遞到了顧綽面前。
“你老婆讓你自己打車回去。”秦铄道,“顧綽,你傷得這麽重,要不住院吧?我剛好得了一個好片子,我們讨論一下?”
“家裏有老婆抱,誰和你這個單身狗看冷冰冰的片子啊!”
秦铄:“……”他好端端的風流浪子怎麽變成單身狗了?
剛剛還笑季灼給顧綽一百塊,現在看着這一百塊,自己有點笑不出來了。
顧綽套上皺巴巴的衣服,就去門口打了車,往家裏趕。
這一路上有些心煩意亂,他煩死靳庭了,提那些舊事讓季灼生氣,弄得他一身傷還得孤零零地回家。
家裏的燈亮着,季灼在浴室裏,他推了推,沒推開,就靠着浴室的門坐着。
等了一會兒,季灼才出來,身上只裹着一條浴巾,白皙修長的腿一覽無餘。
顧綽仰着頭看他。
季灼進了房間,顧綽也跟了進去。
季灼脫了浴巾,換上睡衣,顧綽很想抱他,但是自己身上髒兮兮一片,只能忍着。
季灼躺在了床上。
顧綽就跪坐在他的床邊,握着季灼的手,放在唇邊親着,又拉着他的手來摸自己的臉,摸自己的胸。
季灼猛地推開了他:“髒死了!”
顧綽縮回了手,耷拉在兩邊。
“寶貝,你就沒什麽話問我嗎?”顧綽伸出手,戳了戳季灼的手臂,道。
“你沒說你和靳庭早就認識?”季灼道。
“他特別讨厭,喜歡垂着眼看人,我很讨厭他,看他特別不順眼。”顧綽道。
“所以他有什麽東西你都去搶?”季灼問道。
“我覺得那些喜歡靳庭的眼睛都瘸了,目光不對,所以我去糾正他們的審美觀。”
眼看着季灼的臉色黑了下來,顧綽連忙道:“嗚,寶貝,那時我還是個中二少年,現在不是了,我是真的喜歡你。”顧綽說着便垂下了腦袋,“雖然,最開始靠近你的時候是知道你和他的關系,但是後來就不一樣了……”
“那我跟你在一起,你現在得意嗎?”季灼問道。
顧綽道:“不得意。”
季灼嗤笑了一聲。
顧綽心虛,抓耳撓腮道:“有一點得意吧。”
但是那些得意在喜歡面前太微不足道了,如果不是特意提起,他都忘記了。
季灼直接翻身,用背對着他。
顧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心裏特別難受。
他好像又惹季灼生氣了。
顧綽想爬到床上去抱抱他,但是身上特別髒,就去浴室裏洗澡。
他剛打開花灑,就被一股力道推了一下。
“顧綽,你傻啊!”
季灼穿着睡衣站在那裏:“你一身傷,洗什麽澡!”
說着,就将一個桶扔了過去:“用這個裝水,擦一下,別碰到傷口。”
桶被他扔的乒乓響,可見心情是真的好糟糕。
顧綽連連點頭。
顧綽便用桶接了水,将身上的衣服全扒光了,高大結實的身體縮在那裏,捏幹毛巾在那裏笨手笨腳地擦着。
手不小心一勾,桶便倒了,手裏的水倒到了身上,顧綽疼得龇牙咧嘴,但是第一反應還是去看浴室門口,只見季灼現在那裏,眉頭皺得特別緊。
顧綽胡亂擦幹了身上的水,又去用桶接水,他之前是用花灑接水的,這次桶放在下面的水龍頭,一開,花灑上的水就撒了一身。
季灼:“……”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隐隐作疼。
季灼走了過去,用桶接了一些熱水,拿過了他手上的毛巾。
顧綽垂着腦袋站在那裏,像個犯錯的孩子。
季灼替他擦着,小心地避過了他的傷口,将他身上擦了一遍。季灼扔了毛巾,盯着他有血污的手。
“手。”
顧綽就将手伸了過去。
“自己洗手!還要我幫你洗手嗎?”季灼看着他那傻樣,氣得笑了。
顧綽将手伸進了桶裏,洗了起來。
等他擦幹手,轉身,季灼已經不在了。
顧綽收拾了一下浴室,套上睡衣,進了房間,季灼已經躺在床上了。
顧綽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身體湊了過去,想抱他。
“別碰我。”季灼瞪他一眼。
顧綽身形高壯,季灼又躺在中間,不碰他……
高大的身影只能縮在床的一角,有些可憐。
等季灼睡着了,顧綽才小心翼翼地蹭了過去,不敢抱他,只用手握住了他的手,将季灼的手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