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命換來的

拿命換來的機會讓曾黎終于揚眉吐氣一回。所有同事都對她能采到莊寧感到吃驚。雖然稿子并不精彩,并不能算一篇好稿子,但三萬字在那裏擺着,讓人沒法忽視。再湊幾萬字就夠出本書的了。

“佩服!佩服!”

“曾黎,你是用什麽方法采到的啊?”

“厲害!以後還得向您學習!”

“美女就是好辦事啊!”

雖然同事們的話酸得讓人倒胃口,但這說明他們嫉妒了,而這其實就是勝利。主編周玉自然氣得要命,不過這麽重要的獨家專訪還是得發。

工作上的勝利讓曾黎的心情好了很多。第二天她一路哼着歌去照顧莊寧。

“我有一只機器貓,名字叫做小叮當……”她只會這兩句,所以沒完沒了地只唱這兩句。

和往常大大不同,今天的病房讓曾黎出乎意料,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就站在床邊。

“小叮當……”曾黎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

“我來向你介紹,這是我的朋友陳狄!”莊寧擡起頭來說,“她是……”

“不用問,你就是曾黎了。”叫陳狄的男人聲音充滿了磁性,他身高與莊寧相仿,略顯壯碩一些,短短的寸頭,皮膚黝黑,左耳帶一枚火焰形狀複古耳針。雙眼一直盯着曾黎,目光炯炯,但是并不友好。

陳狄的兩只眼睛讓曾黎想起了鷹,這種感覺讓她渾身一顫。雖然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禮貌地沖陳狄點點頭。她十分理解陳狄現在的感受,人家這算客氣的,曾黎想要是她自己的朋友被別人搞得這麽慘,估計她會毫不客氣地“問候”人家的父母的。

“他是做影視音樂的,才從韓國出差回來。”莊寧想緩和一下緊張氣氛。

“哦,你好!”曾黎點頭應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莊寧又轉頭對陳狄說:“這段時間多虧了曾黎照顧我,要不然……”

“她不照顧,誰照顧呢?她做的好事。”陳狄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挖苦一下曾黎。

“對不起。”曾黎向陳狄道歉。不過這歉道得十分憋屈,連當事人都不說什麽了,他又不是監護人。

“算了,都過去了!”莊寧倒是大度。

“今天怎麽樣?”曾黎例行公事地問。這句話簡直太沒創意了,曾黎的心情灰蒙蒙的。

“好多了,幫我問問我什麽時候能出院?”莊寧覺得還是把他們倆分開比較妥當。

“好。這是早餐,你們趁熱吃吧,我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曾黎看了陳狄一眼,然後把早餐袋子放在桌子上,轉身出了病房。

“她就給你吃這個啊?”身後傳來了陳狄的聲音。

“湊合吃吧,在醫院你還想吃什麽?”這是莊寧的聲音。

“你還真好将就!”緊接着是飯盒入垃圾桶的聲音。

曾黎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發火!千萬不要發火!也是,人家有錢人的早餐肯定和他們窮人不一樣。

整整一天,曾黎如坐針氈,想走又不敢走,畢竟禍是自己惹的,走廊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聞久了就讓人有一種眩暈的感覺。曾黎溜達了一會兒,又回病房看看,然而陳狄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讓曾黎感到非常不爽,于是只好又回到走廊裏繼續溜達。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曾黎打量着來往的病人,幾乎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入院的因為病痛,出院的如同逃兵。曾黎從來沒覺得像今天這麽無聊過,好像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她只是個旁觀者,看別人的病痛,奔跑,緊鎖的眉頭和病态的步姿,假話、人情、親人間互相指責,發脾氣,忙不疊地推卸責任。

“唉!人和人的關系怎麽這麽複雜?”曾黎一聲長嘆!

“咳!”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咳嗽,曾黎歪頭一看,原來是陳狄。她竟然沒發現他是什麽時候走過來的。

曾黎不安地站了起來。

陳狄盯着她,目光依舊冷峻,他以命令的口氣說道:“你回去吧!”

“嗯?我沒事。”曾黎搖頭道。

“你以後不用過來了,我會請一個陪護。你不是專業的,坐在這裏也實在是浪費時間。”陳狄說完轉身回了病房。

“我……”曾黎對着空氣說,“還會來的。”

說到這裏,曾黎忽然有些納悶:“小明今天怎麽沒來?他怎麽了?”

左丘明睜開眼睛,翻了個身。從窗外透進的陽光來看,現在已經不早了,但是他依然不想起床。昨天從醫院回來也沒吃飯,打了半宿“魔獸”,結果搞得頭痛欲裂,便一頭栽到了床上。現在摸摸肚子,空空如也,已經開始咕咕叫了,看來光睡覺不吃飯是很好的減肥方法。

左丘明一擡手,從床邊摸起手機,看看時間,下午三點。外邊很安靜,估計姐姐不在家。

曾黎,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也沒有來過電話。

昨天被陳狄禮貌地“請”出來之後,他就在醫院裏一直等着曾黎,看着曾黎在走廊裏坐了許久,直到最後确定莊寧的那個朋友不會出手打曾黎,他才放心地離開。曾黎的陪護生涯應該很快結束了吧。

要是莊寧永遠都不出院就好了,最好他那個看起來不太友好的朋友也沒回來,那樣曾黎就會一天給他打幾個電話,見幾次面,這樣曾黎就總是欠了他左丘明的。

“太惡毒了。怎麽能這麽想呢?”剛想半截,左丘明便打斷了自己的思路,翻身摟住冰涼的棉被,把頭埋了進去。

突然,門鈴聲大作,左丘明不情願地坐起來,剛要起身就聽到有人跑去開門,是姐姐的腳步聲,原來她在家,左丘明嘆了口氣,翻身又躺回到枕頭上,他感覺自己依舊有些頭暈,心跳得厲害,腦門甚至也冒出了汗來。不管是誰來了,他都不想起床。

“哈喽!”是曾黎的聲音。

左丘明心一驚,她來了。

“你怎麽來了?莊寧怎麽樣了?”姐姐左丘玟的嗓門有些高。

“那麽擔心,你自己不會去看啊?每天都發短信煩我。”曾黎已經進門了,他聽到她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怎麽去啊?我……”姐姐欲言又止。

“哦!和偶像在一起感覺很緊張吧?小女人啊你!跟我說說你上次見他有沒有要暈倒的感覺?”緊接着是曾黎式的爽朗笑聲。

“不是我不想去啊,我擔心和他熟悉之後,發現他也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我會失望的。還是不見面為好,可以把他當我的神。”

“神?我看你是神經病啊!”

“去!你不好好照顧我的神,怎麽有空跑過來?出院沒那麽快吧?”

“他朋友回來了,說我以後不用再去了。”

“那你就不去了?”

“我才從那裏回來,他那個朋友很兇的,把我趕出來了。現在你的神有了一個專業陪護,好像以前就是他家的小時工。”

“他們沒為難你吧。”

“那倒沒有!”曾黎搖頭問道,“小明呢。”

終于提到他了,左丘明支起耳朵聽。

“哦,我說小明怎麽沒去醫院,他在補覺,睡了一天了,這麽黑白颠倒的,也不知道他在學校是怎麽過的。”左丘玟又開始發牢騷了。

“現在的小孩兒都這樣!你以為大學校園是什麽地方?是抽煙喝酒上網泡小妞的培訓基地啊!相對來說,還是沒上過大學的孩子比較乖。”

左丘明再也躺不住了,他猛地跳下床,拉開門吼道:“你們兩個老女人吵死了!”

“嘿!”曾黎沖他擺擺手,根本沒把他發脾氣當回事。

“還讓不讓人睡了?”左丘明又補充了一句。

左丘玟瞪了他一眼,嘟囔道:“你睡死算了!”

曾黎問左丘玟:“你沒去瑜伽館嗎?”

“正要去,一起去吧,放松放松。你這幾天一定累壞了!”左丘玟撺掇她。

曾黎點點頭說:“好,最近脖子又開始疼。小明一起去吧,等下課我請你們吃飯。”

“即将失業的人,還有錢請吃飯。”左丘明挖苦她一句。

曾黎反駁道:“那麽希望我失業啊?我失業了你有什麽好處啊?到時候我吃你們的!喝你們的!”

“慢走!我接着睡了。”左丘明說完要關門。

“小明!你除了玩游戲就是睡覺!你說說你回來之後出門幾次?要不是莊寧這事我看你這個暑假都準備當蝸牛了。你得出門哪!老憋在家裏怎麽行?”左丘玟又開始滔滔不絕地念經。

曾黎拉住左丘明的胳膊說:“去吧!莊寧朋友回來了,估計以後就麻煩不着你了。你不得給我機會讓我謝你嗎?再說你天天玩游戲,頸椎肯定有問題!”

“我……”被她這一拉,左丘明頓時沒了主意。

“甭跟他客氣。”左丘玟說。

仁和醫院骨科病房。

陳狄滿面愁容推開了莊寧的房門,無奈地說:“那個孫姨……回老家了,女兒生孩子!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這個時候生!”

“其實曾黎挺好的。也不能全怪她,我也有責任。”莊寧輕輕擡起胳膊,動了動手指,隔着紗布撓了撓胸口。

“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躺在這裏。”陳狄撇了撇嘴。

莊寧嘆了口氣說:“我還要謝謝她呢!現在想想躺在這裏哪也去不了再好不過了。”

陳狄看了莊寧一眼,不解地問:“為什麽?”

莊寧扯了扯嘴角說:“你應該知道。”

陳狄盯着莊寧的眼睛,半天冒出一句:“忘了陳婉吧。”

莊寧不再說什麽,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不進去!我在這裏等你們!”左丘明在瑜伽館門口的報亭買了份報紙。

“你不是天天嚷脖子疼嗎?都到這裏了幹嗎不進去?”左丘玟把他往門裏推。

曾黎幫腔道:“你才多大啊,就得頸椎病。你別把這個當運動,就當治病好了!你想想去一次醫院治療得多少錢啊?”

“我沒興趣。我要治病回家跟我姐學多好?還一對一!”左丘明坐在臺階上翻起了報紙。

“那怎麽一樣?氣氛完全不同!家裏沒氣氛!大家一起練習有意思!”曾黎不幹,她今天非把左丘明拉進去不可。讓他也丢丢人,誰讓他總和她對着幹,繃着臉裝成熟。

左丘玟也虎着臉下命令說:“今天有人來參觀,你必須得給我當托兒。不然下學期關于零用錢這個問題,別怪你老姐我摳門。”

左丘明胸有成竹地回道:“姐!下學期開始不用給我零用錢了,我可以自己掙錢了。”

硬的不行,金錢誘惑也不行,左丘玟開始來軟的,她過去拉着左丘明的胳膊搖晃起來,聲音發嗲:“老弟!我需要你的幫助!你一定要幫我啊!你不幫我誰幫我啊!”

曾黎拍拍左丘明的肩幫腔:“幫人利己!你何樂而不為啊。”

左丘明大聲抗議道:“我完全不會!怎麽當托啊!”

左丘玟笑着說:“反正是初級班!有男學員慕名前來,說明我教的好啊!”

“不行啊!都是女的,我在旁邊算怎麽回事啊?”

左丘玟說:“什麽怎麽回事啊?好多瑜伽大師都是男的呢!”

“瑜伽不是女人的專屬運動!別廢話了,你到底敢不敢進去?”曾黎斜着眼睛看他。

“激我,我也不去!我又不是傻子。”左丘明回道。

“一輩子都中規中矩老老實實嗎?你就不能做點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曾黎朝左丘明嘿嘿一笑。

“反正又沒有人認識你!怕什麽?”

“我才不怕!”

“不怕就行了!”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又鬥了足足五分鐘,最後還是左丘明落了下風,被兩個“老女人”花言巧語騙進了門。

和大多數瑜伽教室一樣,這裏也都是女人的天堂,左丘明稀裏糊塗被曾黎騙上了瑜珈墊,成了整個屋子裏最珍貴的稀有動物。

“反正來了,愛咋咋地吧。”左丘明沖姐姐學了一句範德彪的名言,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瑜伽墊上。幾個中年少婦一見屋子裏突然來了個小帥哥,不由得興趣大增,頻頻飛眼,一時搞得左丘明心裏亂七八糟的。

和其他運動完全不同,瑜伽練習的是身體的柔韌性,左丘明是個标準的游戲狂,平時幾乎不參加任何體育活動,結果一上墊子便原形畢露,和傻子一樣趴在墊子上把僵硬的胳膊腿掰來掰去。他的牛仔褲雖然并不瘦,但是因為沒有松緊而限制了他的行動,很多動作都做不到位,成了大家嘲笑的對象。左丘明要瘋了。

曾黎在他左邊,也偶爾會跟她們笑話他。借着鏡子偷瞄了她幾眼。雖然她沒有姐姐左丘玟那樣自如,但還算舒展,簡單的動作都能做個八九不離十,大概她常來。

姐姐的咽音讓他覺得陌生,這個常在他耳邊唠叨的女人仿佛突然換了嗓子,閉着眼睛的時候左丘明就會産生錯覺--那個人不是他姐姐。

終于可以休息了,躺在瑜伽墊上,感覺到地面的涼氣,四肢懶洋洋的,但卻通體舒暢,好像要和瑜伽墊融為一體了。

悠揚的音樂,四周人規律的呼吸,麻煩的曾黎,左丘明覺得那些離自己越來越遠。

突然有什麽東西碰了他的小腿,把他從夢境中拉了回來,他猛地睜開眼睛。

周圍一片昏暗,借着香薰燈閃爍的微光,他看到連同他姐姐在內,所有人都死屍一樣直挺挺地躺着。他腳下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也安安靜靜的。

左丘明咽了一口唾沫。也許是錯覺。他躺回到瑜伽墊上,輕輕地閉上眼睛。音樂詭異,再次進入恍惚夢境。

不久那種被碰觸的感覺再次出現,依然是左腿腳腕,是手,他分辨出那是帶着體溫的手指。那只手越來越放肆了,輕輕地捏了他小腿一下,左丘明猛地坐起來,那只手迅速縮了回去。

“你幹什麽?”左丘明忍無可忍。

“嗯?”

“怎麽了?”

“吵什麽呀?”大家帶着埋怨,紛紛坐起來問。

“怎麽了?小明。”左丘玟急忙開燈。

“你摸我幹什麽?”左丘明瞪着他腳下那依然裝死的女人。

那只手的主人終于裝不下去了,她眯着眼睛爬起來裝傻:“怎麽了?”

“小明,你沒事吧。”左丘玟不知如何處理。

“欺負我弟弟啊?”曾黎湊過去擋在左丘明前面。

“你算哪根蔥?”這個看起來三十出頭兒,但實際應該有四十多歲的女人毫不示弱。

“我是《檸檬周刊》的記者。”曾黎挺了挺腰杆,她有些擔心對方會撓她。

“我想這是個誤會,今天就到這裏,大家散了吧。”左丘玟不想把事情鬧大。

“什麽誤會?吓唬誰啊!記者算個什麽東西!”老女人叉着腰瞪着眼,眼線化得誇張,看起來很吓人。

曾黎完全站在左丘明這一邊:“小明,報警!就說這裏有個老女人性騷擾。”

老女人指着曾黎喊:“報警?報啊!你誣陷我,我還要告你呢!”

“誣陷?”曾黎突然跑去拿她的包,晃了晃手裏的相機說,“我這裏有錄像,本來想偷着錄回去練習的,沒想到竟然可以當物證。啊,哈哈,還挺清楚啊。”

老女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抓起自己的東西向外走,邊走邊大喊:“老板!我要退卡!”

曾黎追出去喊住她:“哎!我要是把這個傳到互聯網上,你肯定出名啊!”

“算你狠!”老女人落荒而逃。

“你這鐵公雞,我以為你終于良心發現了呢。不是請吃飯嗎?這個東西能吃飽嗎?”左丘玟晃了晃羊肉串抱怨道。

“麻煩給她添個烤饅頭片!”曾黎沖烤羊肉串的老板喊。

“兩個!”左丘玟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個大V。

“請你吃東西還挑肥揀瘦,那麽能吃身材還這麽好,真是沒天理啊!”曾黎上下瞄左丘玟。

“你要是堅持和我練瑜伽,你也能和我一樣。”左丘玟笑。

“可是你那些學員們,為什麽身材都那麽差?”曾黎皺眉說道,“肚子上好像扣了一口炒鍋。”

左丘玟打斷她:“剛才那是初級班,人家也剛練不久。有兩個保養得不錯哦,你斜後方穿灰色背心的有四十四歲了,你能看出來嗎?”

“那個頭發特別長,穿藍色褲子的?”曾黎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都不知道我到她那歲數能不能像她一樣看起來比較年輕。”左丘玟一臉羨慕。

“天哪!我以為她二十七八歲!” 曾黎尖叫。

“她是老學員了,各種等級的課她都上,沒什麽事每天就是美容健身,你看人家四十多歲依然有傍大款的資本。”

“她是二奶?”曾黎吓了一跳。

左丘玟點點頭:“是啊,還有那個穿紅衣服的。”

“天哪!沒天理了!” 曾黎備受打擊。

“你得加油才行!不然大款都被她們傍光了。”左丘玟笑着逗她。

這邊兩個女人唠唠叨叨八卦個不停,對面的左丘明一言不發,一杯一杯地灌自己。

“別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樣兒!”曾黎遞到左丘明面前幾串羊肉串,“吃點東西再喝!”

“多大點事!”左丘玟拍了拍他的腦袋。

“都有人吃我們小明的豆腐了!”曾黎呵呵笑。

兩個女人賊笑着碰杯,左丘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揚起啤酒瓶咕嘟咕嘟灌下半瓶。

“要不是你在,今天我都不知道怎麽解決這事,平時那女人事就多。”左丘玟憤憤地咬了一口羊肉。

“還以為你的工作環境很幹淨呢,也這麽複雜。”曾黎低頭吃拍黃瓜。

“哪有幹淨的地方?你給我找出一塊來。”

曾黎看到左丘明似乎打算要絕食了,在他眼前晃了晃羊肉串說:“還想呢?你這算什麽呀。你知道一個女人一生要經歷多少次性騷擾啊?”

“啊!從懂事起開始,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左丘玟随聲附和道。

曾黎點頭又說:“姿色平平的相對安全一點。長得好看點的,身材好的被騷擾的次數就多些。我有個同學幾乎每天都……哎,小明,有人騷擾你說明你長得好看!你應該高興才對!”

“你們……”左丘明撓撓頭發,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曾黎和左丘玟對視一眼,又轉頭對左丘明笑道:“我們什麽?想向我們讨教被騷擾之後怎麽排解心中的憤怒嗎?其實呢,也沒什麽好方法,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以後你還會碰到很多類似的事情,能躲就躲吧,你又不能打女人。再說你總不能像我們女的一樣大聲喊性騷擾吧?別人會笑死的!”

左丘明大聲還擊:“你們真的很無聊。只有女人老到沒機會再被騷擾時才會這麽興奮地談這個。”

“你怎麽就不知道尊老?有這麽和姐姐說話的嗎?”曾黎氣得直冒煙。

“有和弟弟說這些烏七八糟的姐姐嗎?”左丘明說完又反悔,嘟囔道,“何況你也不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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