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不是很疼?”他心疼的問。】

顧海桐的原創劇本《歧路》在“京華杯”全國青年劇本大賽中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成績出來的這天,也剛好是霍燕的生日,一向與霍燕不合的程貞貞居然主動提出要在寝室給霍燕慶生。

霍燕是個5月21號生的非典型雙子座,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當程貞貞把啤酒炸雞拿到寝室的時候,霍燕趕緊拔下她的銀耳釘,在炸雞上紮了紮。

“霍燕!你有病吧!”程貞貞一把打開霍燕的手:“你用你那破耳釘紮完我們還吃不吃了啊!”

王娉婷正把四個人的書桌搬到一起去,組合成大桌,把啤酒飲料辣鴨貨擺滿了桌子,冷笑了一聲說:

“宮鬥劇看多了吧?我們要是想害你,直接把顧海桐打呼嚕的聲音錄下來放到你床頭去,讓你失眠而死。”

顧海桐躺槍,把窗簾都拉上,拿出生日蛋糕用的蠟燭,插在蛋糕上:

“你們不用黑我,我是絕不會相信,我睡覺打呼嚕的。”

程貞貞拿出精致漂亮的zippo,點燃蠟燭,暖黃色的火光瞬間照亮四個女孩的臉:“你打呼嚕這件事,大概只有跟你睡過的男人吐槽你才能叫你心服口服,對了顧海桐,你不會還沒和男人睡過吧?”

四個人圍坐在桌前,面面相觑,話題一引出來,立刻就起了化學反應。

“她真沒有!是吧海桐?”霍燕說。

王娉婷拿起一個鴨脖子,優雅的咬了一口:“霍燕,你別告訴我你睡過?不能吧?”

面對王娉婷嫌棄的眼神,霍燕立刻紅了臉,硬着頭皮說道:“那怎麽了,我這叫潔身自好,王娉婷,你睡過的男人比程貞貞都多吧?”

程貞貞不服氣的冷笑一聲:“那她是吹。”

王娉婷懶得理她:“在這方面如果你也想争的話,我讓給你好了。”

沒想到一直沒說話的顧海桐語出驚人:“我睡過啊!”

“噗!”程貞貞剛剛入口的啤酒一下子噴出來,吐了霍燕一臉。

“程貞貞你大爺!你給我擦了!”霍燕怒吼一聲,臉上都是啤酒,怒視着她。

程貞貞趕緊賠笑臉,一邊胡亂的給她擦臉一邊好奇的看着顧海桐:“你真睡過?”

顧海桐噗嗤一聲笑了:“好啦好啦,我說的睡是在一個床上睡而已啦!”

王娉婷盯着她看,看了好半天,半信半疑的問:“就只是睡覺而已?沒有別的?”

顧海桐臉一紅:“沒往那兒想…”

程貞貞不敢相信:“我的媽呀怎麽可能,在一個床上就像是車子要進車庫一樣啊,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生,怎麽可能男女誰在一個床上沒進車庫呢?”

霍燕捂嘴偷笑:“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黃,不過,我喜歡。”

程貞貞拿起酒瓶和霍燕碰了碰,對顧海桐說:“那人誰呀,你們倆什麽關系?”

顧海桐猶豫了一下,敷衍道:“算是哥哥吧?”

“怎麽還‘吧’呀?”程貞貞說:“有血緣的那叫哥哥,沒血緣的還睡在一個床上的哥哥那他媽叫流氓!你說吧,那小子是不是性/無能或者不喜歡女人?”

顧海桐說:“蠟燭都…都快燒完了…”

霍燕一下子吹滅蛋糕上的蠟燭,托着下巴看着她:“好了,這回可以說了吧?”

“呃…”顧海桐再找不到話題可轉移,只好硬着頭皮說:“其實沒血緣的…但是他肯定不是你說的什麽無能也不是不喜歡女人…”

王娉婷把鴨脖子一放:“那就是不喜歡你!”

顧海桐擡頭看着她,眨了眨眼:“這有關系嗎?”

王娉婷輕輕一笑,指了指程貞貞:“你,給她講講荷爾蒙和多巴胺。”

程貞貞挽挽袖子,一副要大展拳腳的樣子:“顧海桐,我跟你說,男女之間吧…”

顧海桐指了指霍燕:“我們還沒祝燕子生日快樂呢吧?”

霍燕聽得正入迷:“祝什麽祝,程貞貞你接着講啊,男女之間怎麽樣…”

程貞貞把生理健康課上的理論知識結合自身經驗,将男女之事講得繪聲繪色,四個人一邊喝酒一邊交流,年輕的臉龐全部被十八禁的內容微醺,個個紅光滿面。

最後就連生性木讷的顧海桐都忍不住捂着嘴大笑,用手攥住一根手指,進進出出的比劃:

“就這樣?”

“對!”

“哈哈哈!”

程貞貞說:“男和女交往,什麽愛啊浪漫啊那都是扯淡,上床才是最終目标,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他對你沒感覺,那就說明他對你呀,一點意思都沒有!”

王娉婷喝的有點多,不停的擺手,舌頭都大了:“不對不對…上床不是終極目标…上你才是終極目标…”

“哈哈哈哈!真相了!”霍燕拿酒瓶和她幹了一杯。

顧海桐抱着酒瓶,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眨着大眼睛也跟着笑,暗暗的回憶着與他的每一次稍稍親密的接觸…

于是第二天,全寝遲到。

顧耀岩這學期教《中外文學史》,課時依舊是早上第一二節課,王娉婷和程貞貞沒有出表演系的早功,窩在寝室裏睡得一塌糊塗,顧海桐和霍燕兩個人依舊是在海辰的幫助下偷偷潛入教室,還好顧老師沒有發現。

下課的時候,正是午休,霍燕想去北門吃麻辣燙,海桐還沉浸在宿醉的痛苦中,卻也抵抗不過霍燕的饞蟲,迷迷糊糊的挽着她往北門走。

“海桐,你們的那個電影女主角選好了沒?”霍燕問道。

顧海桐頭疼的說:“我不想摻合,讓他們自己選吧!”

霍燕說:“這個事情你可得處理好,程貞貞和王娉婷都想演,你說你不參與,他們未必能信。”

顧海桐走着走着,剛要說什麽,忽然輕聲尖叫了一下!

“怎麽了啊!”霍燕着急的問。

顧海桐低頭一看腳下,一顆釘子穿透了她的涼鞋,正好紮進了腳心!

霍燕看她慘白的嘴唇,吓壞了,六神無主道:“哎呀這可怎麽好!早知道我們就不走這條小路了到處都是施工垃圾!呀!出了這麽多血!”

顧海桐只顧着疼,擡起腳來,趴在霍燕肩上,不敢碰腳心的那顆細釘,痛苦的說:“燕子…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腦子像漿糊一樣走路都會受傷…”

霍燕趕緊四處張望尋找救援,剛一轉頭就看看不遠處顧老師的車子停在了路邊,正朝他們這裏走來。

霍燕立刻看到救星了一般,朝他揮了揮手:“顧老師!我們需要幫助!”

顧耀岩其實下課了就看見了她們倆,顧海桐不僅遲到,精神狀态也不是很好,上課迷迷糊糊的偷睡,下課走路也無精打采,顧耀岩一直開車跟在他們身後,果然,他們進了小路就出事了。

“顧海桐,你扶着我的手臂。”他皺着眉,彎着身子察看她腳上釘子的深度。

顧海桐不是嬌氣的女孩,但在看到腳上出了好多血以後聲音還是開始顫抖:“耀…顧老師…沒事,不深…”

霍燕站在一旁,暗暗的鄙視自己,海桐已經這麽痛苦了,她此刻的心理活動竟然是顧老師會不會公主抱!

“去醫院。”顧耀岩冷靜的看了看她,經過了幾秒鐘的考慮,還是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霍燕一愣,真的公主抱了啊!

顧耀岩把她抱進車裏躺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對霍燕說:“這位同學,你也上車。”

“哦!”

霍燕打開車門,看到滿車廂的米分紅色,愣了一下。

車子啓動,顧海桐老老實實的躺在車子後面,已經過了疼痛的時候,腳心開始發麻。

顧耀岩看了看倒後鏡裏的她,想質問她是不是到底怎麽回事,卻最終偏頭問副駕駛上的霍燕:“你們今天狀态不好,昨晚幹什麽了?”

霍燕總不能說講了一晚上黃段子又喝了一晚上啤酒吧,只能說:

“昨晚顧海桐同學為了準備即将面試的導游資格證考試,通宵了一晚背導游詞!”

霍燕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顧海桐,顧海桐給了她一個“你真機智”的眼神。

顧耀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停下車,對霍燕說:“你下午還有課吧?”

“啊…”霍燕答。

“你去上課吧,顧海桐我送去醫院。”

“可是…”

“我會照顧好她的。”顧耀岩不容分說的打斷她。

霍燕擔心的看向顧海桐,顧海桐做了一個ok的手勢,霍燕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顧老師,那就拜托你了!有什麽問題随時給我打電話!”

顧耀岩點點頭,将車窗合上。

霍燕轉身離去,她人剛走,顧耀岩便一腳踩上油門!

車子從本來禁止快行的校園的裏去風一般飛馳而去。

車廂裏靜靜的,顧海桐躺在後面不出聲,顧耀岩緊抿着唇,握着方向盤,時不時的從倒後鏡裏看她一眼。

“是不是很疼?”他心疼的問。

“你別擔心嘛…沒有那麽疼的…”顧海桐困倦的躺在那裏,昏昏欲睡。

顧耀岩深吸一口氣,又抽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裏。

顧海桐聞到煙味,懶懶的說:“你什麽時候…能不抽煙啊…”

顧耀岩眉心一直皺着,臉上的焦慮被煙霧籠罩,他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便将剩下的扔出窗外,扶着方向盤加速。

“照這樣下去,可能要等到你畢業了。”

“讓你操心了…其實我昨晚喝了酒才會這樣…”她誠實的說。

顧耀岩的臉上愁容更深,說:“我剛扔了煙,你想讓我再點一根?”

“不不不,我不說了,我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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