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V一更
“陸少,又見面了,真巧啊。”女人撩了撩頭發,香水味一下子竄進了陸以鳴的鼻子,令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抽出右手,不耐煩地問了一句:“你誰?”
“陸少……”女人嬌羞地斥了一句,“才兩天,就不記得我是誰了?深海之星,總統套房,嗯?”
陸以鳴愣了三秒,終于想了起來,驚恐而本能地看了黎若筠一眼,只見她依舊帶着那絲“關我屁事”的禮貌微笑,似乎,那個女人的話,她根本沒聽見。
“陸少今晚沒人陪?”
“呵……”黎若筠的一聲嗤笑,阻斷了陸以鳴的回答。
倆人同時轉頭看向黎若筠,只見她優雅地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包包,對着角落裏看好戲的那對惡心夫妻禮貌點了點頭說:“空氣太髒了,我怕早死,先走了。”
“你說誰呢?!”女人挺直了腰板,語氣很不善。
“我說你了?你叫空氣?”黎若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會兒,微笑着得出結論:“啊,一說還真挺像的,都沒啥存在感。”
“你!”女人怒極攻心,擡手便想朝黎若筠的臉上揮上去,卻被她一手截住,死死地掐住了手腕,女人掙脫不得,臉色脹得通紅。
黎若筠湊近身子,冷冷地道了一句:“就這點力氣,還是好好省着下次接客吧。”
“黎若筠。”陸以鳴臉色不大好地輕斥了一句,他不喜歡她這種滿身帶刺的樣子,她本來不是這樣的。
黎若筠愣了一下,手卻本能地松了一些。
“黎……若筠?”女人皺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大笑了起來,三秒過後,卻又突然變了臉色,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道:“原來你陸少口中那個送上床的倒貼貨啊。還有臉裝高貴?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幸好音樂聲太嘈雜,他們的位置又比較偏僻,所以那女人的話并沒有引起周圍多大的反響,只是這角落的幾個人,被一下子驚住了。
黎若筠突然像被定住了身子,手也一下子被她掙開,她愣了好久,再擡頭時,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淚水已經充滿了整個眼眶,只是還倔強地沒有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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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直地盯着陸以鳴,盯了好久好久,終于開口:“你……和她說了?”
“我……”陸以鳴皺眉,他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但這件事只有他們兩個以及顧梓修知道,肯定不會是黎若筠或者顧梓修說的,那如果他也沒說……眼前的女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你連……”最後,還是沒有堅持住,淚水一下子溢出眼眶,言語,也因為太過震驚而有些結結巴巴,“你連……這種事……都和她說了?”
“是以什麽語氣說的?不屑?還是嘲笑?”嘴角漸漸地溢出一絲冷笑,“啊,我忘記了,倒貼貨嘛,那應該是兩者都有吧?”
四周很冷,冷得黎若筠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沒有!”陸以鳴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感覺到她有寫輕微的顫抖,頓時心慌了,“我不可能說這種話!”
“我……我先走了,明天還要趕飛機。”黎若筠低着頭,飛快地閃過他身旁,往門口走。
陸以鳴甩開那女人的手,快步跟了上去,沒走幾步,眼看着就能拉住她,黎若筠卻突然轉身,冷冷地警告了一句:“別跟過來,不然我殺了你。”
“哦?是嗎?”陸以鳴突然邪邪地一笑,沖上去扯着她的手就往門外走,無所謂地回了一句:“那一起死吧。”
一場風波看似因兩人的離去而平息,角落裏悶聲不吭的倆人,此刻卻是各有想法。對于易子悠而言,她是十分擔心的,因為黎若筠剛才臉上的受傷表情不像是假的,但是既然陸以鳴插手了,她也不能再說什麽。對于顧梓修而言,他也是有點驚訝的,畢竟他只是想讓兩人見一面而已,并沒有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個程咬金……顧梓修突然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個女人一會兒,而後站起身,體貼地為她倒了杯酒,說:“既然相遇都是朋友,一起喝一杯吧。”
易子悠驚恐地看着顧梓修,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麽光明正大地在她這個正宮娘娘面前勾三搭四!更何況勾的還是這麽個bitch。
“這位先生,貴姓啊?”那女人看了眼顧梓修不凡的穿着品味,和俊帥的外表,以及桌上那幾瓶至少四位數一瓶的酒,立刻察覺自己遇到了帥哥金主,于是分外熱絡起來。
“易,容易的易。”
“啊是嘛,真是個好聽的姓呢。”
易子悠不屑地輕哼了一聲,還用假姓!看來以前沒少獵豔啊,擺脫糾纏的退路都用得那麽娴熟。
“那歸功于她。”顧梓修伸手輕指了一下坐在角落裏獨自不爽的易子悠,笑着答:“我随妻姓。”
那女人頓時變了臉色,感覺被人耍了,于是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聊聊天而已,我老婆對別人的這種風流韻事很有興趣。”
“你才有興趣!你全家都有興趣!”
“你這話不就是說你有興趣麽?你不是我家的?”
易子悠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悶悶地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起來,又被擺了一道!
第二天中午,顧梓修辦公室的大門,又一次被狠狠踢開,顧梓修正低頭看文件,聽到這聲響,頭都沒擡,輕幽幽地警告:“陸以鳴,毀壞他人財物是犯法的。”
“你他媽不是告訴我她下午兩點的飛機?!”
“是啊……”
“那為什麽她爸說她一大早就飛美國了!”
“可能……她晚上連夜改了機票吧。”顧梓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昨晚你們不是在一起嗎?她沒和你說?”
“她說她想一個人冷靜一下,今天早上會聽我的解釋,我才……”陸以鳴如醍醐灌頂,呵了一聲,叉腰冷笑道:“原來是故意的啊!這女人真是狠心,連個解釋機會都不肯給我是吧。”
顧梓修看了他一眼,突然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疊紙扔到了陸以鳴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也不知寫了什麽。
“什麽東西?”陸以鳴接過一看,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上面萬分詳細地寫明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連對話都細致到語氣詞都不落下,用詞精到,情節連貫,氛圍勾人,*疊起,真可謂一篇絕佳的短篇小說。
……她眼神迷離地看着眼前這個俊帥的男人,伸手解開她的襯衫紐扣,卻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樣子,眉頭緊皺,臉色微紅,支支吾吾了很久,女人都聽不出他在說什麽,于是湊下身子,感覺到他的嘴唇輕輕碰觸到了她的耳朵,終于清楚地聽到他說——“若筠,如果你沒主動,如果我能拒絕,我們是不是就還會是朋友?”……
“這她媽什麽玩意兒?!”看到這一段,陸以鳴終于忍不住面露尴尬地甩下紙,“你寫小說呢?”
“昨晚威逼利誘下那女人的坦白,雖然經過了點……藝術加工,但事實就是如此咯,你愛信不信。”顧梓修聳聳肩。
陸以鳴沉默着呼了好幾口氣才從這篇以他為男主角的小說裏逃離出來,默默詛咒了幾聲,終于忍不住起身,抓起這一疊紙,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顧梓修默默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終于在他掏出手機,說了一句“喂,幫我訂張飛機票”的時候,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手機突然震了震,他拿起一看,是易子悠的短信。
我看他走了,成功了?
顧梓修輕輕動了動手指,滿意地回了句“嗯,辛苦你了。”
一想到昨晚她抓耳撓腮寫小說的樣子,顧梓修真是能笑好幾年。
昨晚帶着些許酒意回到家,顧梓修洗完澡,看她還在玩電腦,不禁疑惑地問:“你在幹嘛?”
“我想把今天那個女人說的經過整理一下,怕忘記了。”易子悠尴尬地撓了撓頭,郁悶地埋怨道:“可是這要咋寫啊……”
“就像寫作文一樣寫呗,人物形象正面、情節緊湊、主線清晰、立意正面。”
“噢,那我自由發揮吧。”深呼了一口氣,易子悠活動了一下指關節,開始繼續工作,終于在淩晨兩點,結束了這篇足有萬字的長篇作文。
早上,當顧梓修看到結果的時候,本能的第一個想法:這身臨其境的即視感,不去寫小說真是虧了。随之而來的第二個想法:特麽的她竟然腦子裏意淫了好幾個小時的少兒不宜情節!!!
不過總也算了了一些事情,剩下的,就只能看兩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