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的聲音◇
☆、◇你的聲音◇
赤司很忙,事情很多,當然不可能親自輔導她,不過淺淺還是死皮賴臉地求來了重點。赤司在她慘不忍睹的卷子上劃了幾道題,說一定要弄明白。又指定了重點公式,習題冊拿出來圈了些東西。
淺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樣就可以了?”
赤司的口氣很鄙視︰“補考的範圍和小測的範圍是一樣的,只需要掌握這些。”
“但是我還要應付期中考試。”淺淺覺得趁機多讨點兒好處也是好的。
結果赤司很冷淡地掃了掃她的卷子︰“針對你的腦容量我也只能做到這份兒上。”
淺淺氣得快冒煙︰“太可恨了!我的痛腳在這裏你也有意見?!”
“當然沒意見。祝你複習愉快。”然後拿起書包就去參加社團活動了,淺淺趴在那裏欲哭無淚。她現在好像已經不歸放送部管了,除了廣播時間和他們一塊兒以外,她大部分時間都混在籃球部。現在他知道自己在複習,這下連假都不需要請了。看着薄薄一張紙的重點,淺淺重新投身到數字和符號的海洋裏。
在她為了數學而奮鬥的時間裏,足球賽正式開始了。一年A班的第一次出場在星期五,不過淺淺沒打算去,坐在教室裏面看書。後來據其他人說,這場比賽他們班贏得很有意思,比分是3:2,體委貢獻了兩個球,不過這兩個球一個屬于A班,一個屬于他們的對手,而對方球隊居然也出現了這樣的失誤,同樣送了一個烏龍球給他們。結果這件事在全校傳為笑談,作為“禮尚往來”的典型。體委雖然沒有被□□,但是也被嘲笑得很慘,當然輸了就不會這樣就過了。
本來對于淺淺來說,足球賽什麽的中間除了有數學補考這個小波瀾之外對于她來說就是日常之外多了些好玩兒的東西,和大家一起去加加油還是很愉快的,不過星期二的比賽出了場意外,這個意外帶給A班的影響就是,他們進入四強變得難上加難,而這個意外就是——赤司受傷了。
一切有沖撞的運動都是危險運動。這是淺淺的認知,在她眼裏,最危險的運動是橄榄球,人高馬大的球員一個一個疊上去,沒把下面的人給壓死她真的只能誇一句這些人的身體素質真高;其次是冰球,因為冰球賽速度太快,能把人撞飛出去絕對不是誇張,而且最坑爹的一點是它允許球員單挑,不接受單挑的會被鄙視,而參與單挑的後果是贏的被罰下場;再次就是足球,沒看到那麽高的傷病率麽,腦震蕩、骨折全部都是小case,時不時就能看到球員倒在地上一臉痛苦地被擡下場。
赤司受傷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副情形,倒地不起,雖然沒看出他的表情怎麽痛苦,總之就是被擡下來了。他是和別班的隊員争搶傳過來的球的時候不小心被踢到的,那一腳狠狠地踹中了他的腳踝,兩個人因為劇烈沖撞而同時倒地,裁判吹了暫停。他們班的隊員全部圍了上去,隊長受傷這還得了?淺淺和其他人一樣只能在旁邊幹着急,結果醫療隊的家夥們擡了擔架過來把他擡走了,換人,比賽繼續。
赤司一走,班上好多人都跟着去了,而淺淺還得繼續放開嗓子為自己班加油,她也想過幹脆直接走了好了,不過再一想,這時候過去怕是連他的樣子都看不到,絕對是裏三層外三層的。至少等會兒去看他的時候把勝利的好消息帶過去,淺淺這麽一想就安心下來。最後的比賽他們還是勝利了,比分1:0,赤司走了之後兩分鐘某人就進球了,那家夥淺淺不認識。
走到保健室的時候發現門鎖了,門口當然還站着些他們班的人,但是好像都被堵在門外不讓進去。淺淺過去問了問,是赤司把他們攆出來了,的确,他很讨厭那麽多人叽叽喳喳得在他旁邊看他落魄的樣子。不能用正常方法進入就不能另辟蹊徑了?怎麽可能,淺淺才不會安于現狀——于是她翻了保健室的窗戶。
落地的時候赤司正拿着手機,不過眼楮是看向她的︰“猴子?”他似笑非笑。
淺淺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咳了咳︰“你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吧?”
Advertisement
“你給我說說什麽是不該看的?”
“……算了。”淺淺找了根凳子坐下,她的臉皮厚度是比不上這個人的。“我們贏了。”
赤司點頭︰“也就只能贏到這兒了。”
“止步八強?”淺淺很想知道他是怎麽推斷出來的。
“分析一下下一場球賽的對手就知道了。”
果然沒有正面的答案,淺淺也沒什麽在這個上面較真的興趣,她只需要相信這個論斷就好,結果就沉默了下來。
“還有事嗎?”
“沒了。”
“那你回家吧。”
淺淺狐疑︰“那你怎麽辦?”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會有人來接我。給我接杯水來。”
很自覺地被使喚,淺淺看他沒什麽需要她幫忙的了就打算離開了,才往門那邊邁了一步赤司就叫住了她︰“那邊。”他指着窗戶。
也對,萬一外面還有人,自己從門口走出去會吓壞他們的。不過剛擡腳她又猶豫了,回頭看他︰“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吧,在這兒躺着很無聊吧?”
赤司擡起眼楮看了她一眼,随後說︰“真無聊就去把我的包收拾了帶過來。”
“我好像還不至于無聊到這種境地……”然後利落地翻窗而去。真是的,好心地表示了關心結果把我當仆人使喚?太過分了!但是走到教室的時候看到自己新發下來的補考卷子,淺淺就動搖了,如果大神不幫忙的話肯定及不了格,最可貴的是這次還是無償幫忙……作為以德報怨的好少女,淺淺決定把他的書包送過去當做謝禮了。
把要用的作業和書本裝進去,淺淺拿起兩個人的包往保健室走去。照例是從窗戶翻進去的,她看到赤司合着眼楮,呼吸平緩,好像在睡覺。
“大神?”她輕輕地叫了一聲他也沒反應,真的睡着了?她把書包放到椅子上,湊近了去,看到他的耳機落到了枕頭上,有些好奇地拿起來一聽,又是《西方文學概論》,已經是最後一部分了。是累了還是聽着這個無聊的東西就睡着了?自己的聲音應該沒有那麽催眠吧……淺淺輕輕把耳機也給他取了,關了播放器放到枕頭邊,又把被子給他蓋上,已經十月了,天氣冷了好多,要是再着涼了可不好。輕手輕腳地做完這一切他都沒醒,看來真的是睡着了。
淺淺看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幹脆就跪到了床邊,下巴擱在床沿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很好,自己記得的第二張外人的面孔,是自己喜歡的人。平日裏他很威嚴,應該就是眼神和表情吧,冷靜的眼神外加面無表情,看起來有點冷冰冰的。現在睡着了,不那麽吓人了,也孩子氣了好多,拂到臉上的紅發讓他看起來有了那麽一絲柔和。有時候淺淺都會忘記他和她一樣都是十六歲的年紀。
這麽近的距離讓她發現赤司的皮膚真的很好,幾乎看不到瑕疵。“你一個男生要這麽好的皮膚幹嘛啊……”淺淺皺着眉抱怨了一句,“到底要多天怒人怨才罷休啊。”然後繼續安安靜靜地看他的睡顏。
夏希說她喜歡上大衆情人真是悲哀。何嘗不是呢,可是這麽一個優秀的人要是不喜歡上那才是虧了嘛。有人說,暗戀的好處之一就是,對方的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可以讓你記住好多年。如果注定沒有什麽結果的話,不知道她能記住他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多久呢?五年的時間讓她忘記了關于品川譽的大部分事情,僅剩的記憶是考試做完試卷過後一起偷偷地玩兒陀螺,和一個雨天他們一起去教室畫黑板報走過了那段路。只有它們剩下了,連帶記憶一塊兒着被埋葬的還有那不值錢的曾經喜歡的心。淺淺不由得想,多少年後她又會将他變成一個符號呢?
一個人一生,到底能真心地喜歡多少次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