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18 調動

林新文将今天實驗需要用到的材料都備齊了，十分悠閑地給還在交接工作的肖堯三人以及快要過來這裏的季複沏了提神茶。

季複來得很快，比肖堯預估的時間還要早上十二分鐘。

季複推門進來時候，林新文的茶剛沏好，林新文擡頭看了季複一眼，繼而又低下頭收拾茶杯，他說：“早啊，來的正是時候。”

“茶就不喝了，”季複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在小會議桌前悠哉準備茶具的林新文，“看來林教授确實是不需要人手了，都有閑工夫泡茶怡情了。”

林新文徑直将茶杯推向季複走過來的方向，說：“這茶提神，早上喝一杯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不過小季你說的對，我這兩天确實不忙，潘叔那邊是‘重建文明’政策實驗項目最多的一個區域，肯定很辛苦吧。”

北區是聯合實驗區內最大的一個區域，光訓練、實驗基地就有5個，算是綜合區，一個聯合實驗區的精華版，被外界成為“新區”——新生的區域。

幾近獨占了整個北區的潘群海教授，确實是很辛苦，更何況他手下的實驗員還有近四分之一都留在東區。

季複拉出放進會議桌下的椅子，坐了下來，一條機械手臂放在桌子上，手指伸長，一把抓/住了林新文推過來的茶杯，機械胳膊在桌子上摩擦了一次，發出“刺啦——”聲，聲音非常刺耳，在相對比較安靜的實驗室裏響了一道驚雷。

易博奇心“咯噔”了一下，實驗服外套內的胳膊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和同樣轉頭看他的易博義對視了一眼，方便了眼尾大致看清會議桌方向的場景，又迅速轉過頭繼續和肖堯快速而又潦草的交接任務。

肖堯專注于研究項目的交接，仿佛不曾聽到這刺耳的摩擦音。

林新文好像滿心滿眼都放在了茶水上，自己嘗了一口，自覺美味，沏茶手藝有進步，他笑着看向季複手中的茶杯，說道：“今天這茶味道着實不錯，你快嘗嘗。”

季複捏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正要說什麽，突然感覺不對。

林新文用的茶杯是最節省資源的玻璃杯，比較脆弱，經不起季複的機械手掌用力一握——碎了。

舒展的茶葉可憐兮兮的挂在破損的杯子裏，茶水順着破損的縫隙流向桌子，像是得了自由一般，撒歡似得繼續順着桌面流向季複那邊的桌沿，又繼續滴滴答答的往地上跑去。

季複長了一半的嘴被迫停了，扯着椅子往後退出幾步遠。

林新文坐直身子瞄了一眼，笑得眼角都多了兩道細紋，“小季，你這胳膊用了多少年了，怎麽還是不會控制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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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複也笑了兩聲，“一不留神力氣大了，可惜了林教授的茶。”

林新文特別大度的擺了擺手，“不妨事。”

肖堯将最後一個研究項目記錄下來，把文件夾塞進辦公桌的抽屜，和易博奇、易博義兄弟走了過來，到了會議桌邊上，三個人也都沒坐下肖堯給林新文彙報成果，說：“交接完了。”

“好，既然交接完了，那我就不打擾林教授了。”

季複站起來，将椅子随手往前一推，椅子正好停在會議桌下方，沒有撞到桌子，和季複坐下來之前的位置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好像那張椅子從來沒動過。

林新文也站了起來，在繞過會議桌時候，擡手拍了一下肖堯的肩膀，肖堯會意，去拿昨天夜裏整理好實驗員身份名單。

季複說要走，林新文也不留人，繞過會議桌在季複拿過來的實驗員流動名單上簽字，簽完遞給季複，“易博奇、易博義在研究異能研究方面很有能力，他們回去後勞煩小季費些功夫照顧了。”

“正是因為他們兩個對于這方面的研究有能力，所以當時潘教授才安排他們兄弟兩個過來幫忙，如今幫完了就要趕人了。”季複眼睛眯成一條縫，讓人看不出他眼裏的情緒。

“怎麽會？”肖堯拿了文件夾走了過來，和林新文一道，送季複、易博奇兄弟出去，文件夾裏沒有多少東西，只有三張需要交接的人員名單，不過這個名單看上去比林新文口袋裏掏出來皺巴巴的稿紙看上去就體面又好看的多了。

肖堯将文件夾遞給季複，慢條斯理的開口：“潘教授這一年的工作重心轉向北區，一肩挑起了實驗區的大梁，很是不易，‘重建文明’項目下大多數實驗都要仰仗北區的研究。”

季複不接文件夾，似笑非笑的看着肖堯繼續高歌恭維。

肖堯也不急，季複不接，他将文件夾重新拿好，繼續說：“王洪老教授意外去世，林教授剛接手東區的時候，确實是手忙腳亂了一些，所以潘教授将當時還未轉去北區工作的實驗員都留了下來，幫助林教授度過交接期。林教授現今已經順利接手，東區不比北區，實驗項目不多，不算忙碌。所以這次你過來，也将其他實驗員的工作交接調動一下。”

季複扯了扯嘴角，停下腳步，問林新文道：“林教授什麽意思？”

林新文：“東區現在不僅有老師留給我的實驗員還有潘叔留下來幫忙的人，我打打鬧鬧研究研究異能，偶爾興起研究個防具，這麽多人才在我這裏着實有些浪費，‘重建文明’的重擔都在北區，東區壓力并不大，北區現在一個人扳成三四個人在用，今天你從諸多工作中抽/出時間過來交接人員調動，借這個機會将他們也都調去北區，希望能夠減輕北區各位同事的重擔，潘叔也能輕松一些。”

林新文拿過肖堯手中的文件夾，重新遞給季複，季複接過去将三張紙翻了又翻，都是明面上的人，調動也說的過去。

季複合上文件夾，随手扔給易博奇，繼續順着走廊往外走去，“林教授打得一手好算盤，昨天見到潘教授時候怎麽沒說？我這次過來只負責接易博奇、易博義兄弟，這些人數量多，工作重，不是我點頭同意就能随便帶走的，人員名單我拿走了，回去問過潘教授的意見，再過來。”

林新文有些歉意的笑笑，“辛苦你多跑一趟了，”又好意解釋了一句，“一直忙，這兩天好不容易空了，難免懈怠，總覺得休息不夠，昨天見到潘叔時候，腦子還是混沌的，就忘了提這事兒。”

季複：“既然林教授感覺疲累，就不用再送了，快回去休息吧。”

林新文借坡下驢，正好，“那我就不送了，肖堯，你代我送季助理出東區。”

季複有些陰測測的勾起了嘴角，在臉上劃了個醜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