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5

筷子把車停在了嘉裕公館的門口,但是沒下車,他用耳機交代了兩句,不過半刻一個男人拎着一袋子東西過來,敲敲副駕的玻璃。

裏面有兩瓶礦泉水和各種濕巾之類的日用品。筷子把東西交給他們,“都擦擦,別弄的灰頭土臉的,讓陳洲看笑話。”

門童在門口看了有一會兒卻遲遲不敢過來,等裏面的男人都拾掇的差不多了,筷子從副駕駛下來,自顧自的去後邊給陳志開車門。

陳志擡頭看了他一眼,筷子神色正常,把兩人讓了出來。

“放心吧,賓客裏我塞了人,有問題我就叫他們倆過去告訴你。”

陳志點了點頭,拉緊了陳珂的手,對筷子說:“辛苦你了。”

“咱們兄弟倆不用說這個,進去吧。”

服務員伸手一路引領,直推開大門,裏面賓客雲集,陳志只感覺一道耀眼的光打來,一雙眼有片刻的恍惚,緊接着鼎沸的人聲闖進他的耳朵。

這是另一個世界了。

陳志從侍者端着的托盤裏取下兩杯香槟,給陳珂一杯,“你慢點喝,看着甜,但是很容易醉。”

陳珂點點頭,依舊貓一般的嗅了嗅,随後微微舔了一口。

韓平和白飛沒一同進來,白飛在車裏用定性又揉了下頭發,整個人意氣風發,确實是帥的。

等他進去的時候基本上人都到齊了,他整個人停在自助餐盤前,吃了口甜品,把耳機往裏塞了塞,用眼睛瞟着韓平。

韓平顯然沒他這麽輕松,他的一顆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整個人繃成一根弦,好像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人就能飛起來。

白飛壞笑着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兒,緊接着走過去用力的拍了下他肩膀——

韓平整個人跟只兔子似的,就差跳到桌子上了。他有些錯愕的回頭,就看見白飛一張極其欠扁的臉,“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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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從身邊經過的侍者上拿了被紅酒給韓平,“放輕松,你這個樣子會讓人覺得你很可疑,你什麽時候看見伊森·亨特一臉緊張,拜托,你是來參加宴會的,又不是來拆炸/彈的。”

韓平整張臉還有點沒回過味兒來的蒼白,把酒喝了以後,眼睛被晃得血淋淋的,有點空洞。

韓平揉了下臉,“我就是覺得心裏有點慌,陳洲太吓人了,我是真怕啊,現在想想陳志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簡直不是人過的……”

白飛挑着眉毛,從韓平的身後取了塊餅幹,“不過他福大命大,死不了,頂多受點折磨。”

韓平:“你倒是想得開啊。”

“想不開有什麽辦法,我們沒得選,他也沒得選。陳志是手裏沒東西,他一直以來對金錢啊權利啊,沒什麽想法,如果沒有陳珂,他現在還得稀裏糊塗的活着。”

韓平:“真不知道他們兩個遇見是好是壞……”

白飛看見陳洲邁着步子進來,歪着嘴笑了笑,“誰知道呢……”

陳洲進來時就看見陳志了,他臉上沒什麽意外的神色,想必他早就做好了路上成不了事的準備。他端着酒杯遙遙的對陳志舉杯,右邊的眉毛微挑,示意着他身邊的陳珂。

陳珂看他那種要笑不笑的表情就覺得心驚,整張臉一下子冷了起來。

陳洲似乎很滿意陳珂的反應,胸有成竹的笑着,扭過身子和旁人說起了話。

陳志把手搭在陳珂的肩膀上,“記得微笑,今晚我們是主人翁。”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便有幾個富二代向他走了過來,他的生日宴,來打聲招呼再正常不過了。但是白飛還是晃晃悠悠的走到陳志身邊,說:“那幾個人跟你大哥走的近,估計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許動手啊!”

陳志微笑的看着白飛,“你看我像是那種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嗎?”

白飛:“……”

請不要忘了那些年你經歷過的生日宴,足夠的驚世駭俗了!

……

三個年輕人走過來,對陳志說:“壽星老,生日快樂!”

陳志非常得體的笑了笑,回道:“謝謝。”

“哦,對了,”一個男人眼裏迸發出耐人尋味的神色來,“怎麽不向我們介紹你身邊的這位?”

“就是,這位怎麽看着有點眼熟呢?”另外一個男人說。

陳志沒動作,攥了下陳珂的手,向男人介紹,“這位是我愛人,陳珂。”

“你愛人……呵,”後面的那個男人笑了聲,語氣裏有不屑,“不對吧,陳二公子品味一向很好,怎麽能什麽人都入的了口。”

陳志的笑容未變,問:“你什麽意思?”

男人“呵呵”一笑,“剛才我就覺得這人我怎麽覺得眼熟,後來才想起來,這不就是‘第七天’裏的娃娃嗎,以前淨是看見他光着的樣子,冷不丁穿上衣服,都認不出來了。”

男人的聲音很大,吸引了周圍的一衆人。那些人聚成三三兩兩,把各種各樣的目光打過來,陳珂的喉頭咽了下唾沫。

陳志神色如常。

“看樣子你是知道他的黑歷史啊,要不我就說咱們這堆人裏呀,就屬陳二公子最心善,那小孩讓咱們爽過多少次,可誰也沒救成,還得是傍上陳家這棵高枝兒。”男人笑聲很大,很是下流。

陳珂臉色煞白,一雙眼黑的透不進光。

男人身後的起哄聲越來越大。

“這小娃娃床上技術不賴吧,什麽姿勢都做的下去,唉,畢竟這是我們花了大筆的錢,一次次調/教出來的啊。”

周圍的人言像是一把刀,帶着血的穿了過來,陳珂被這種戳着脊梁骨的不屑弄的臉色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花了臉的小醜,那些人像是在看笑話一樣看着他,眼裏的鄙視藏都藏不住。

陳志攥着陳珂的手不自覺的用力,讓陳珂都覺得疼了。他到底是見不得光,沒人能原諒一個男/妓,縱使他曾經多麽不情願,有多少悲慘的過去,沒人想去了解,人們看到的只是一個沒臉沒皮沒尊嚴的男人,他被這種約定俗成的道德逼得頭都擡不起來,心下一片燃燒殆盡的死灰。

正在陳珂想逃的時候一道聲音闖了過來,帶着點玩世不恭。

“呦呦呦,這不是王二嗎,上次聽人說你染上艾/滋了,怎麽樣,好沒好點?”

衆人一聽到艾/滋兩字瞬間離他八百丈遠,吓得手一抖。

那個叫王二的一臉憤怒,“你他/媽有病吧白飛,你才得艾/滋了呢,你全家都是艾/滋。”

白飛撇了一下嘴,“啧啧,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不要放棄生活,艾/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藥用好的還是能活個三五年的……”

王二:“老子健康着呢,少他/媽胡說八道!”

白飛誇張的“哦”了一聲:“這麽說你沒得啊,那你也多少也注意點吧,少渾,“說罷他湊上前伏在王二的耳旁,聲音很小的說:“嘴巴幹淨點,人家陳公子不願意搭理你就不要上趕着找打,人家好說歹說是一家,你這麽缺心眼,我都替你着急。”說完他伸手抻了抻王二的衣服,“好吃好喝,少說話,聽話。”

王二眼色深深的瞪了白飛一眼,到底沒辯駁,帶着人走了。

白飛哼了一聲,“這人就是欠揍,媽的,等哪天小爺非得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做燦爛的人生。”白飛的“燦爛人生”說的咬牙切齒,像是在裏面打了氣兒似的。

而後他把視線從王二身上收回來,就看見陳珂一雙發紅的眼睛。

“你怎麽了?”白飛問他。

陳珂搖搖頭,把手從陳志的手裏抽了出來,“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他把陳志拉着他的手扯開,匆匆忙忙的走了。

陳志想跟上去,白飛把他拉住了,“那小孩心裏不得勁,你讓他自己冷靜冷靜,沒事。”

陳志眼神發狠,“叫人去查王家的稅,越仔細越好。”

白飛神色一淩,“你這是……”

“對。”陳志一直看着陳珂離開的方向,“我大哥不是一直都被他們家照顧嗎,我也學着照顧照顧他們。”

“成,這事兒我幫你盯着。”

另一邊的陳珂兩只手拄在洗手臺上,有些呆愣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那裏是一張很好看的臉,眸子清冷,皮膚白皙,一頭黑發美的恰到好處,如果你在街道上看到這個人,你一定會不由自主的多觀望兩眼,但只要你了解了他,你就會覺得惡心。

因為他太髒了。

陳珂把眼睛閉起來,哭一般的笑了兩聲。

“你以為離開了我,你就是個人了?”

一道聲音從後方響起,陳珂猛然回頭。

陳洲把他圈在胳膊間,一只手從陳珂的臉頰上開始向下滑,嘴角含着絲若有若無的笑,“你已經做了鬼,所以就算扒了這層皮也成不了人,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如何?”

陳珂把臉從他的指尖躲開,聲音發顫,“我也為你賺了很多錢了,我從小就在那種地方長大,現在我不想再過那種日子了,你放過我吧……”

“不行。”陳洲朝他陰險的笑,“我就喜歡把你逼到走投無路的樣子,特別招人疼……”

說完他把陳珂翻了個個兒,按在洗手臺上,伸手去解他的褲子。

作者有話要說:

請不要吝啬你們手中的磚頭,使勁砸到陳洲的腦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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