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英雄救美

北冥宗的地界很大,之前躺在床|上無聊的時候,系統把北冥宗的地圖繪制出來給蕭君越熟記。其中有幾個地方蕭君越特別的記憶了一下,其中一個就是通天橋。

出了勤敏堂內堂蕭君越就直奔通天橋去,他想看一眼自己跌下去的地方長什麽樣。

“前面那位師弟你等等我。”

蕭君越的腳程不快,還沒走出勤敏堂的勢力範圍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喊。蕭君越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有兩個人正朝自己奔過來。

“這位師兄是在叫我?”蕭君越多看了對方兩眼,确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走在前面的青年聽見蕭君越的話輕笑了一聲道:“我是葉寒栖的師兄俞飛。”

葉寒栖的師兄和我有什麽關系?蕭君越奇怪的看着對方,不知道為什麽他要特意加上葉寒栖這三個字。

“我聽說你這幾天都在養傷,那肯定還不知道葉師弟閉關的消息。”俞飛自來熟的和蕭君越唠叨起關于葉寒栖的事,雖然解了蕭君越的心頭困惑,但是也讓他更加奇怪。

“葉師兄醉心修道,閉關不是常有的事嗎?”蕭君越不鹹不淡的回道,餘光瞟了眼俞飛身後沉默不語的少年,只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俞飛注意到蕭君越的視線,扭頭看了身邊的少年一眼道:“看到陳弦跟着我是不是很驚訝?說來也奇怪,我們掌門一脈這次一個二十四代的新弟子都沒有。你們兩個有希望成為我同門的新弟子,一個被藥閣領走了,一個成我徒弟了。”

俞飛似乎很郁悶,一個人唠叨了很多。蕭君越聽着,思緒猛的清明起來,難怪他覺得陳弦眼熟。奶奶個熊,這小子就是害他摔下通天橋,後來無緣無故被他弄死的炮灰啊。

蕭君越禁不住多看了自己的仇人兩眼,那眼神就像兩束激光,恨不得把陳弦看穿。陳弦被他看的渾身惡寒,忍不住後退一步。

俞飛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暗湧,回頭看着陳弦道:“你哆嗦什麽?”

陳弦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蕭君越看的來氣,諷刺道:“做了虧心事而已。”

話剛說完,陳弦渾身一抖,不敢置信的看了蕭君越一眼,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從裏到外都被他看穿了。

俞飛為人爽快,粗中有細,一看陳弦的反應就知道其中有貓膩。聯系起葉寒栖當日阻止陳弦拜師時候的場景,俞飛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只是這個猜測太過驚悚,俞飛不想這樣懷疑自己的弟子。

為了不讓氣氛變的尴尬,俞飛迅速的轉移話題道:“我看蕭師弟的走的方向不是流焰閣,你可是要出去?”

“不去,我就随便轉轉。”陳弦在這件事情裏面扮演的角色蕭君越還沒有弄明白,不想把他逼急了,含糊了自己的目的地,轉而問道:“俞師兄呢?你叫我可有什麽事?”

“沒事,我就是帶陳弦來拿令牌,在人群中看見了你。”俞飛說道,視線在蕭君越的身上轉了一圈道:“你的令牌呢?”

被我扔在湖裏了,蕭君越心裏說道,面上做出為難的樣子,一聲不吭。他生了一副好樣貌,低垂眉眼的時候顯的特別的無辜,眼尾自帶一抹淡紅。旁人一眼看過去,都會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沒拿到令牌?”俞飛知道勤敏堂的弟子都是什麽德行,往往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乾鈞在門中地位尴尬,很多人都覺得蕭君越是從天界墜入地獄,人人都想來踩一腳。

蕭君越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頭。

俞飛被他弄的有些糊塗,蕭君越開口道:“那位師兄給我了,可是我沒接住,掉進了湖裏。”

“內堂的聖靈湖?”俞飛臉色一變,聖靈湖的水常年冰寒,修為差的人沾上一點渾身的經脈都能凍僵。

蕭君越點頭,哭喪着臉道:“我不會泅水沒辦法拿。”

“幸好你不會泅水。”俞飛看着蕭君越瘦弱的小身板,心想他要是下去了估計就上不來了。而且蕭君越剛才說的是接,不是拿,也就是說對方是故意把令牌扔出來。

俞飛已經大致能夠描繪當時的情景,頓時怒從心起道:“這些人太過分了,你跟我走。”

“去哪兒?”蕭君越只是想敗壞一下那人的名聲,沒想到俞飛還是個暴脾氣,這下直接拉着他的手就要走。

“去拿令牌,內門多禁制,沒有令牌你會出事。這群混蛋,要不是葉師弟閉關了沒人照看你,他們哪敢那麽猖狂。”俞飛說着,扭頭對身邊的陳弦道:“你先回去。”

陳弦點頭應了一聲,陰郁的眼底是潛藏極深的嫉妒和殺意。

蕭君越再一次聽見葉寒栖的名字心裏一顫,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麽,感情這位俞師兄是以為他和葉寒栖有關系。

這個誤會可鬧的大發了!

“俞師兄……”

“別否認!”蕭君越張嘴準備解釋自己和葉寒栖沒有關系,沉寂多時的系統突然出聲打斷:“這對你是件好事。”

俞飛回頭看着蕭君越問道:“怎麽了?”

“謝謝你。”蕭君越把他和葉寒栖沒關系那句話咽回去,露出笑臉對俞飛道謝。

系統說的沒錯,有葉寒栖的聲望作保,對蕭君越來說是件好事。而且葉寒栖最近閉關,也不會有人出來反駁他。蕭君越之前給他和葉寒栖的定位是死對頭,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蕭君越去而複返,還是跟着俞飛一道,再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剛才只是交頭接耳的人都好奇的抓耳牢騷,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麽會走在一起。

此前葉寒栖送蕭君越回去的消息在弟子中流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傳的千奇百怪。有些弟子懷疑,有些弟子相信,每個人都抱着觀望的态度。

俞飛的出現從側面證實了一下消息,讓那些相信的人更加深信,懷疑的人開始動搖。

“你們說他們回來做什麽?”

“要不跟去看看?”

等俞飛和蕭君越穿過弄堂後,那些好奇的弟子嘀咕了兩句,都在後面跟了過來。

內堂負責發放令牌的內門弟子還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正和前來拿令牌的女弟子調情,對方被他說的心花怒放,雙頰微紅。

“張師兄,我剛才看見蕭君越過來,為什麽大家都在說他倒黴?他不也成為了內門弟子嗎?”趙靈燕想起自己在外面聽到的傳言,不由的好奇起來。

張铎才被蕭君越戲弄,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火大,冷笑一聲譏諷道:“因為他師父在我們北冥宗沒地位,他這內門弟子當的還不如外門弟子。我們或許會看在秦老和灼長老的面子上給乾鈞三分薄面,可他蕭君越算什麽東西。要不是乾鈞給他求情,他連北冥宗的門都不能進。”

“可他的天賦在我們這些人裏面是最好的。”趙靈燕被張铎的轉變吓了一跳,她對蕭君越很有好感,不由的為他辯解。

“有天賦有什麽用?通天橋下的一丈淵是禁地,別說他蕭君越還不是內門弟子,就算是內門弟子進去了也要被驅逐。”張铎道,眼神有些惡毒:“通天橋那麽寬,誰知道蕭君越是不是自己有意跳下去的。他沒死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掌門把他救出來後可加強了對一丈淵的巡查。”

“哼,我們清華殿做了什麽,張師弟知道的可真清楚。我沒記錯的話,內門的規定裏有一條不得詢問、探查、讨論、洩露任何有關一丈淵的事,敢問張師弟的消息都是從那裏來的。”

門外一聲冷哼,俞飛帶着蕭君越大步跨進門。

張铎聽到俞飛的聲音已經色變,看見蕭君越同他一道更是吃驚不小。

“這不是俞師兄嗎?你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了?”張铎很快鎮定下來,擡手行禮,堅決不接俞飛的話。一丈淵的事情門內私下是有傳,只要不被掌門知道,其他人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我要不來哪裏能聽到如此有趣的對話。”俞飛看不慣張铎仗勢欺人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跟我出來。”

“俞師兄有什麽事情在這裏不能說嗎?”張铎不知道俞飛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敢貿然跟着出去。

俞飛冷笑一聲道:“有膽做沒膽當嗎?我不想和你小子廢話,讓你跟我出來就別磨磨蹭蹭的。”

張铎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惡狠狠的瞪了蕭君越一眼,跟着俞飛出去。

蕭君越假裝沒看見張铎的眼神,眼底微光一閃而過,低垂眼簾一言不發的跟在俞飛的後面。趙靈燕被這戲劇化的一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趕緊的跟出去。

噗通一聲,趙靈燕還沒看清楚面前的狀況就先聽見落水的聲音。定睛看去,俞飛站在湖邊,而張铎被他一腳踹進湖裏。

冰寒刺骨的湖水把張铎凍的大腦發懵,他在湖裏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道:“俞師兄,你是什麽道理?”

俞飛伸手把翻飛的衣擺理平,一腳踩上湖邊的石頭道:“你是什麽道理我就是什麽道理。蕭師弟和你同為內門弟子,你明知他體弱還故意将令牌丢進聖靈湖,既然如此我只好請你下去撿上來。”

“我什麽時候……”

“師兄對不起,是我沒用,連塊令牌都接不住。”蕭君越沒想到俞飛做事如此雷厲風行,直接上來就動手,把他吓了一大跳。眼看張铎在湖裏掙紮就要開吼,蕭君越直接截斷他的話道:“謝謝師兄肯下去幫我撿回來。”

蕭君越故意加重那個撿字,氣的張铎七竅生煙。聖靈湖的水越來越寒,張铎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以下開始失去知覺。他的修為不算高深,勉強築基,要抵禦這湖裏的水還是有些勉強。

“小雜種,你竟然敢陰我。”張铎不傻,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蕭君越是在故意整他。只是張铎沒想到蕭君越和俞飛有關系,難道之前流傳的蕭君越和葉寒栖關系良好的流言是真的?

俞飛對張铎的粗話感到不滿,聚了一道靈氣在手中直接一掌拍下,把張铎按下水道:“張師弟,湖水冰寒,你還是動作快點比較好。”

張铎猛灌了一口湖水,寒氣入體靈氣郁結。他知道自己不潛水,俞飛就不讓他上岸,氣的直發抖。一頭紮進湖底,張铎看到了靜靜躺在下面的令牌,伸手一勾就把令牌帶上來。

冒出|水面的張铎摸了把臉上的水,将令牌扔到蕭君越的腳步道:“蕭師弟這次可拿穩了。”

蕭君越低頭看了眼腳邊布了一層寒霜的令牌沒有去撿,而是上前一步走到準備上岸的張铎面前,彎腰伸出手道:“我拉你上來。”

“滾,我……”張铎準備一掌拍開蕭君越的手,卻不知道為什麽失去了準頭被蕭君越一把握住。然後張铎就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股灼熱的力量,這股熱氣和他體內的寒氣交彙,讓他痛不欲生。

張铎慘叫一聲手上一用力,直接将湖邊的蕭君越拉下湖。俞飛站在邊上營救不及,眼睜睜的看着蕭君越跌落湖裏,還沒開始掙紮就往下沉。

張铎沒想拉蕭君越下水,看到這一幕也被吓的不清。他慌忙的轉身就要去拉蕭君越,卻感覺到體內真氣耗盡,在原地動彈不得。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一道白光從遠處一閃而來,素白的身影跳入湖中朝蕭君越游過去。

冰冷的湖水漫過頭頂,蕭君越感覺到全身僵硬如石塊,完全不受控制。湖底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在拉着他往下沉,不知道灌了多少水,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開始潰散。

這次虧大發了,蕭君越正迷迷糊糊的想着,就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耳邊是有力的心跳聲。

“蠢……”

有人在耳邊說話,可是蕭君越還沒聽清楚就完全昏過去。

“嘩啦”一聲,葉寒栖拖着蕭君越浮上水面,水珠順着他略尖的下巴滴落,全身雪白的衣服濕透緊貼着身體,勾勒出鍛煉的恰到好處的精瘦身軀。

周圍跟過來看戲的弟子以及張铎和俞飛兩個人都愣住了,他們吃驚的看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葉寒栖從水中飛出來,懷裏抱着已經昏迷的蕭君越。

“葉師弟,你不是在閉關嗎?而且你的修為……”俞飛最先緩過神來,他一眼看透葉寒栖的修為跌落築基初期,氣息上下浮動很不穩定。

“心有魔障不得破。”葉寒栖低頭看着懷裏虛弱的人,回答俞飛的時候只覺得嘴裏一片苦澀。

俞飛愣住,覺得這一瞬間的葉寒栖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冰冷少年,反而像一個走過萬水千山的疲憊旅人,迫切的找尋一個休憩的綠洲。不過下一瞬間葉寒栖一開口又打回原形,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借過。”葉寒栖對擋在面前的趙靈燕說道,抱着蕭君越頭也不回的走掉。

後知後覺回神的弟子們嘩然出聲,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還在湖裏的張铎小|腿肚子直打顫,只有他知道剛才葉寒栖帶蕭君越上岸的時候眼裏帶着森冷的殺意,比這聖靈湖的水還寒冽。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子:

蕭君越:葉師兄,你老實交代你都在修煉的時候想些什麽,修為居然一直倒退。

葉寒栖:與你無關。

蕭君越:你不說我也猜的到,是在想我?

葉寒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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