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變命運

葉寒栖抱着蕭君越朝着灼華的竹園禦氣而行,懷裏的人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高,抱在手裏卻意外的輕。雙眼緊閉的時候看起來很斯文,只是身體不舒服,眉頭緊鎖。

侵入體的寒氣在蕭君越的身體裏作怪,葉寒栖想了想運轉身體裏的靈氣,将蕭君越身體中的寒氣引導進自己體內。他天生一道冰寒劍魄,身體裏的水靈根早就異變成了冰靈根,聖靈湖的寒氣對他的修為稍有裨益。

和他不同,蕭君越屬性為火,此刻修為不敵聖靈湖的水,被寒氣壓制的很慘。要是寒氣不及時導出體外,輕者毀了根基,重者性命難保。

葉寒栖最近修為跌的嚴重,靈氣起伏波動很大,他只能勉強将一半的寒氣引導出來。好在灼華的院子近在眼前,葉寒栖便撤了靈力直接落到灼華的院子,沒有從正門走。

正在院中打掃的弟子看見葉寒栖都驚訝的叫了起來,在看見他懷裏的人更是目瞪口呆。葉寒栖沒有理會這些人,徑直沖進來灼華的房間。

“灼師叔,蕭師弟出事了。”

灼華正在屋子裏煉丹,聽見葉寒栖的聲音愣了一下,丹藥直接被升騰的火焰燒成灰燼。他看着再次失敗的丹藥嘆了口氣,暗道自己還是太心急了。

“你怎麽會和這小子走在一起?”灼華把藥鼎收回納戒,看見葉寒栖自來熟的将蕭君越放到床|上,覺得有些奇怪。

“路過遇見了。”葉寒栖這是句實話,他的确只是久閉關不得破,想去聖靈湖底試試,沒想到剛好看見蕭君越落水。

“他上次在鏡湖山迷路你也正好路過,他這次出事你還是路過,你怎麽總是在他出現的地方路過?”灼華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并不相信葉寒栖的話。

葉寒栖呼吸一滞,沒有說話。上次在鏡湖山他其實不是路過,而是特意去哪裏等着。只是沒想到蕭君越走錯了路,他才倒回去走了一截。

“蕭師弟跌入了聖靈湖,灼師叔還是先給他看看。”葉寒栖避開了灼華的話,轉而說起蕭君越的狀況。

失去葉寒栖靈力的支撐沒好一會兒,蕭君越的眼睫毛上就挂了一層碎冰渣,他的身體正在從內到外的結冰。

“怎麽會跌進聖靈湖?我師兄呢?”果然灼華一聽到聖靈湖的名字就不淡定了,直接位移到了床邊檢查蕭君越的情況。

“我沒看見。”葉寒栖仔細的想了一下他剛才在人群裏的确沒有看見乾鈞的身影,反倒是俞飛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哪裏。

運轉靈氣在蕭君越的身體裏走了一圈,灼華很小心的用火靈驅散蕭君越身體裏的寒氣。葉寒栖在一旁看着,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濕|潤,頭發還在滴水。他光顧着蕭君越的情況,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狀況。

灼華倒是看了他兩眼,見他一動不動的盯着蕭君越,忍不住道:“寒栖,你先去後院把你這身衣服換了,濕漉漉的叫什麽樣子。”

葉寒栖這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狀況,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轉身去後院換衣服。

灼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手上的火靈一個沒控制住,被蕭君越身體裏的寒氣反撲。

“啧,”灼華輕啧了一身,加重力道,直接驅散了所有的寒氣。

這簡單粗暴的方法讓蕭君越痛的哼了一聲,蜷縮成了一個蝦米。

“不痛不長記性。”灼華毫無同情心的說道,蕭君越才從他這裏走沒兩天又被送回來,讓他的心情有些微妙。要不是看在蕭君越是乾鈞弟子的份上,他還會更直接,能讓蕭君越痛的醒過來。

不過這樣也沒差,蕭君越痛那一下後沒多久就清醒過來。看着熟悉的房頂,熟悉的床板,蕭君越愣了一下翻身爬起來單手撐着額頭道:“師叔,我怎麽會在這裏?”

蕭君越記得自己沉入湖底的時候聽到了什麽聲音,應該有人救了他。不過奇怪的是救他的人怎麽把他送到這裏來了?他師父可就在勤敏堂,幹嘛舍近求遠啊。

“你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灼華瞟了蕭君越一眼道:“能被葉寒栖抱着從勤敏堂飛到這裏,你也算是北冥宗的第一人了。”

“誰?”蕭君越吃驚的看向灼華,只是還不等灼華開口他就看見葉寒栖從後院過來。

依舊素白的衣服,穿戴的整整齊齊,衣襟口露出一截潔白的脖頸,腰封上挂着內門弟子的腰牌。不同的是一頭長發披散着,襯的膚白如雪,唇如桃紅。

葉寒栖沒想到蕭君越醒的那麽快,被他那雙帶笑的眼睛一盯着,葉寒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感。他費盡千辛萬苦的回來,不就是為了這樣的一雙眼?

“葉師兄,我怎麽走哪兒都能遇見你?”蕭君越郁悶極了,葉寒栖第一次和他見面的地點不對也就算了,怎麽前期沒有交集的他們交集反而不少。

這就話裏有着顯而易見的抱怨,葉寒栖沒吭聲,只是和灼華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你等等啊,你救我的時候看見我的令牌了嗎?”蕭君越這一次沒有下床去拉葉寒栖,而是在床|上像個老太爺一樣躺着,扯着嗓子問道。

“什麽令牌?”葉寒栖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沒看見。”

“就在湖邊啊,湖裏的那位師兄剛給我扔上來的。”居然沒有看到令牌,蕭君越嘴角抽|搐,令牌要是得不到他的罪不是白受了?

“你的令牌怎麽會跑到湖裏去?”灼華聽出蕭君越話裏的不對勁,插嘴問道。

蕭君越被問了個正着,想了想找了個比較含糊的回答道:“那位師兄就是想和我開個玩笑。”

“你命都差點沒了還只是開玩笑?”門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俞飛大步的走進房間,對灼華行了個禮後将手裏的令牌扔給蕭君越道:“蕭師弟,不是師兄說你,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張铎欺負。你好心拉他上岸他居然把他甩下湖,簡直惡毒。”

卧了個大槽,俞師兄你是專門出來颠倒黑白針對張铎的吧?蕭君越要被俞飛的理解能力給驚呆了,也不想想他怎麽可能會好心去拉張铎,只是想算計他而已。

“這都什麽跟什麽,俞飛你給我說清楚。”灼華被一會兒令牌,一會兒聖靈湖給攪暈了,就聽明白有人下了聖靈湖。聖靈湖又不是什麽好地方,都吃錯藥了嗎?

灼華一聲令下,俞飛毫不猶豫的把當時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給灼華聽,重點突出了張铎的無恥。蕭君越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深刻的懷疑俞飛嘴裏那個飽受欺負的新弟子是不是自己。

為了能夠管住自己的表情不至于讓人看出自己在憋笑,蕭君越幹脆的低下頭忍着。

葉寒栖本來沒想過多的摻和這件事情,可是俞飛一張嘴他邁出去的步子就自動收回來。雖然不知道小時候的蕭君越是個什麽德行,可是葉寒栖了解後來的蕭君越,壓根不是那種會忍受別人欺辱的人。

難道是小時候太弱了?葉寒栖忍不住這樣想,視線轉移到了蕭君越的身上。只見蕭君越低着頭,肩膀聳動,好像在抽泣。

葉寒栖:“……”

“事情就是這樣,要不是葉師弟及時出現,蕭師弟可就性命難保了,葉師弟你說對吧。”俞飛說完,擡頭去看葉寒栖,卻發現剛才還站在門口的葉寒栖已經沒了蹤影。微風卷起門口的落葉,餘留下一地的落寞。

“葉師弟還是那麽有個性。”俞飛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這樣一句話。

灼華的心思都在俞飛說的事情上并沒有在意葉寒栖的去留,看着床|上多災多難的蕭君越,灼華的臉色逐漸陰沉,半晌他才悶聲道:“好得很,勤敏堂的人真以為我們流焰閣是好欺負的?”

“這只是私人恩怨,算不上兩派之争,師叔不必為了我的事氣壞了身體。”蕭君越對北冥宗後來的發展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其內部的腐朽由來已久,只是缺少引爆的導火線。導火線是會有,但不是現在。所以一聽灼華盛怒的話,蕭君越趕緊勸道。

“我可不只是為了你。”灼華說道:“你給我在這裏老實呆着,我去找我師兄。”

“師父在勤敏堂和秦老鑒定丹方。”蕭君越知道灼華話裏的意思,他氣不過的除了張铎的傲氣外,更是因為他們對乾鈞的蔑視。乾鈞是灼華身上唯一的逆鱗,觸碰就要做好被報複的準備。

灼華聞言一愣,頓時氣急敗壞道:“你怎麽不早說。”

“你沒問。”蕭君越不知道灼華在生什麽氣,只是被他瞪了一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覺得那個眼神有些可怕。

灼華徹底給氣到了,一甩衣袖出門,走的十分匆忙。

蕭君越盯着他的背影想了想,猛然驚覺不對。

是了,他想起來了,那段在葉寒栖的視角裏被一筆帶過的劇情。

蕭君越初入北冥宗不受重視飽受欺辱的原因除了是乾鈞的弟子外,還因為他拜師後不久乾鈞在鑒定丹方時出事。這個出事的內容作者沒有具體提,蕭君越後來重看一遍的時候聯系後文大概的猜測可能和乾鈞的身份有關。

乾鈞并不是人類,他是一顆中階九品寶丹。

作者對丹藥的劃分簡單粗暴,直接用一到十表示品階,用上中下表示每一階的品質。中階九品只要有機緣,挨過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後,可以順利化為人形,修的人身。

而這種人嚴格上來說不是妖修,承衍大陸對他們有另一個特殊的稱號叫靈修。靈修意為可入藥,能大補!說白了,還是人類狩獵的對象。

身為丹藥,乾鈞對煉藥一道十分擅長,只要是他觀摩過別人煉藥的場景,就能從其中摸索出丹方。但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乾鈞在成為藥聖之前不能随便煉制丹藥,不然會損耗身體的真元,最後化為普通的九品寶丹。他不是不會煉丹,而是不能煉丹。

“難道……”那些被忽視的細節都被蕭君越聯系起來,他猛然想起來一種可能,乾鈞不是出事,而是煉制出了八品玄丹,成為藥皇。

“俞師兄,快送我去勤敏堂。”蕭君越從床|上翻身爬起來,他不能讓乾鈞煉制出成丹,不然日後北冥宗矛盾激化,乾鈞的身份難以隐瞞。

“哎?好。”俞飛本來還奇怪灼華怎麽走的那麽急,現在看到蕭君越也着急起來,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一走出門,俞飛也不拖拉,直接祭出飛劍禦劍而行。他早已結丹能禦劍,只是飛的不怎麽好,所以很少用。

等兩個人歪歪扭扭的趕到勤敏堂,灼華正拖着乾鈞出來。乾鈞一路上都在試圖掙脫灼華的手,可是灼華拽的太緊,乾鈞完全掙不開。

“師弟,你放開我。”一向溫和的乾鈞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灼華依舊充耳不聞。

蕭君越從俞飛的劍上跳下去,摸了把自己額頭上吓出來的虛汗後,給俞飛道了聲謝,就準備追上前面的兩長輩。

雖然隔的有點遠,但是不妨礙蕭君越看清楚乾鈞滿頭銀白的長發,心裏大大的松了口氣。乾鈞如果損耗真元發色會越發的接近黑色,這個樣子說明事情還沒有發生。看來這一次自己的師叔趕上了,蕭君越在心底給灼華點了一個贊。

光顧着追人的蕭君越沒有看到,勤敏堂的大門口,葉寒栖靜靜的站着,神情淡漠。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子:

淩霄:蕭老板,請問你第一次禦劍飛行的感受如何?

蕭君越:真好,我還活着。

俞飛: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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