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問

蕭君越被葉寒栖提着衣領抓上飛劍禦劍而走,呼嘯的風聲擦着鬓角而過,蕭君越心有餘悸縮着脖子不敢造次。

葉寒栖禦劍的技術很好,讓人不敢相信他是才結丹的修士!是的,葉寒栖在修為倒退到了築基初期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重返巅峰狀态,還順利的結丹了,并且在結丹的同時就學會禦劍飛行。

和天賦異禀的葉寒栖比起來,早跨過結丹的屏障還把飛劍驅使的歪歪扭扭的俞飛真的需要好好練練。

身邊的山影飛快的倒退,高懸的月亮緩緩下墜到山的另一邊。蕭君越看着越來越陌生的道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葉師兄,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沒有回應,站在蕭君越身後的葉寒栖一言不發,好像沒聽見蕭君越的話。蕭君越自讨沒趣,便不在問,只好在腦海裏呼喚系統。可是讓人奇怪的是系統也沒有回應,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也不知道這樣飛了多久,葉寒栖才在一處院子裏降落。這是一個四合小院,天井裏有一個很大的練武臺,四周栽了不少的竹子,長勢喜人。

借着月光,蕭君越看清楚正東方那個房間門口的牌匾上寫了三個字“天無涯”。蕭君越愣住,天無涯是葉寒栖的房間,葉寒栖這是把他給帶回家了。

雖然不知道葉寒栖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蕭君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溜才是正事。眼看着葉寒栖就要進門,蕭君越站在院子裏道:“葉師兄,你看這天色已晚,你也忙了一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告辭!”

“站住,進去。”

蕭君越的腳還沒來的及踏出去,葉寒栖已經從門口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少年面孔的葉寒栖還不像日後那般妖孽,眼神也沒有長大後那般凜冽,可是氣勢卻很驚人。

簡單的四個字被他說出來,就像一種不可違背的命令。蕭君越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氣勢壓住,動彈不得。

“葉師兄,不是我不進去,而是你看這大半夜的我們兩個人共處一室不太好吧?誰知道你有沒有某些特殊的癖好,師弟我還是要為自己考慮考慮。”被葉寒栖壓制的有些窩火,蕭君越知道走不成,幹脆在語言上惡心一下對方。

葉寒栖這次沒在和蕭君越廢話,直接提着他的衣領将他扔進房間,然後自己跟上随手關門,在門上設下禁制。從進來到關門不過幾息的時間,葉寒栖的動作一氣呵成,蕭君越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被葉寒栖扔進來的時候撞在桌子上,蕭君越捂着自己的肚子憤恨的瞪了葉寒栖一眼道:“葉師兄,你什麽意思?”

“你去一丈淵做什麽?”葉寒栖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果然話題還是扯到這上面了,之前還準備打哈哈的蕭君越揉肚子的手一頓,吊兒郎當的往凳子上一坐道:“我怎麽記得剛才葉師兄說過我是和你去的?既然如此肯定是你去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

來的路上蕭君越已經仔細想過,葉寒栖當場沒有拆穿他肯定是有什麽顧忌。現在又把自己帶回來而不是交給掌門發落,更加深了蕭君越心裏的猜測。葉寒栖并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也沒有為難他的打算。

“你不說我保不住你,我是私自下去的。”葉寒栖一巴掌把蕭君越踩在凳子上的腿拍開,拉凳子坐下扔給蕭君越一個重磅消息。

葉寒栖并沒有掌門的命令,他在聖靈湖成功結丹後就直接潛入了一丈淵。前一世因為一丈淵發生了很多的事,那些事情葉寒栖後來仔細的想過,其實一開始就有征兆,只是大家都沒在意。

他今天下去也只是想求證一些東西,萬萬沒想到會遇見蕭君越。天知道看見蕭君越從洞口出現的時候,葉寒栖的心裏有多驚訝。

蕭君越被這個消息吓的有點蒙,剛才在一丈淵的洞府內,那個多疑的秦師弟一直在反複的求證葉寒栖的話,葉寒栖也臉不紅氣不喘的保證他們真的接到了掌門的命令,如果不相信,他們可以去掌門面前詢問。結果現在一轉身葉寒栖就是另一個重磅消息,他也是私自下去的。

“沒看出來啊師兄,你也會撒謊。”蕭君越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仔細的盯着葉寒栖沒有表情的面孔看,想要從上面看出一絲的緊張和慌亂。

葉寒栖沒有躲,直白的迎上蕭君越的目光。他這人天生無情,人類的七情六欲在他身上體現的不是那麽明顯。上一世活了幾百歲,到最後在乎的人也不過蕭君越一個。

可是蕭君越就是頭養不熟的狼崽子,你越對他好他就越來勁,能把你氣個半死。葉寒栖一想起蕭君越前一世幹的那些混賬事就氣不打一處來,記憶裏長大後的那張臉漸漸和面前青澀的面孔重合,葉寒栖擡起手拍在蕭君越的臉上。

溫涼的手指蹭走臉上的溫度,蕭君越瞳孔微縮,驚訝的看向葉寒栖。

葉寒栖也愣了一下,直接把蕭君越的頭推向一邊道:“你知不知道一丈淵下有什麽?”

“不知道。”蕭君越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今天到過通天橋後,他猜到一些,缺個人求證。

“不知道還敢闖,你有幾條命來送?”葉寒栖厲聲喝道,恨不得給蕭君越幾鞭子讓他長長記性。

蕭君越理虧,覺得這件事情越描越黑,幹脆反問道:“葉師兄別只顧着說我,你自己不也下去了?”

“我下去有把握全身而退,你呢?如果今天你遇見的人不是我,你打算怎麽脫身?”

葉寒栖好歹是金丹修士,加上作戰經驗豐富,要避開那些弟子輕而易舉。而且就算不幸被發現,他也有足夠充分的理由給自己開脫。

相比之下,蕭君越的情況就糟糕多了。他修為不濟,地形不熟悉,還沒有足夠的理由。一旦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條。

“全身而退是後話,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都被抓了個正着。”蕭君越發現面對着葉寒栖他總是不占理,說什麽都不對,幹脆不接他的話。

“先告訴我你下去做什麽?”

“下面風景好看,我去看風景。”話題又饒了回來,蕭君越被問的有些煩了,直接破罐子破摔。他不可能告訴葉寒栖自己是下去求證一丈淵的秘密,想知道一丈淵是不是封印妖王的眼。

讓人意外的是葉寒栖聽了他這句話後沒有罵他,而是很平淡的嗯了一聲然後道:“時候不早了,你今天在這裏休息。”

就這樣揭過去了?葉寒栖突然變的這樣好說話讓蕭君越有些不敢置信。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了葉寒栖的後一句話,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道:“這不太好吧。”

什麽情況,自己的情敵邀請自己上床睡覺?蕭君越心裏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徹底被葉寒栖弄糊塗了。這是他要提前完成任務的意思?直接和葉寒栖……

葉寒栖奇怪的看了蕭君越一眼,拿上自己的佩劍推門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葉寒栖頓住腳步,扭過頭看着蕭君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修的無情道,沒那種嗜好。”

十五歲的少年面孔說着老成的話,滿滿的違和感理應讓人覺得好笑,可是蕭君越笑不出來。葉寒栖這樣直白又認真的回複讓他剛才那句故意說的話成功的惡心到了自己,蕭君越好想倒回去扇自己兩耳光。

合上的門扉把外面的月色阻攔回去,蕭君越坐回凳子上盯着面前的燭火看了一會兒就覺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今天晚上真的很累,不僅是身體上的疲勞,還有精神上的過渡消耗。

趴在桌子上打了個哈欠,蕭君越扛不住崩湧而來的倦意,起身去裏間睡覺。脫了衣服滾進被窩裏,一股清冽的氣息灌入鼻腔,有一點像冰山上的霜雪的味道。

這是葉寒栖的房間,而自己正睡在葉寒栖的床上,蕭君越覺得好生荒唐。本該是他死對頭的情敵一而再再而三的改變,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

這就好比他喜歡的小說排成了電視劇,他搬着小板凳在電視面前坐着追劇,準備展現一下身為原著黨的優越性時,卻發現身為原著黨的他無法劇透。

這種被人借着情懷的名頭糊了一臉血的感覺太特麽操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了不太舒服,今天這章字數稍微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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