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招

短暫的休息過後,第三輪開賽。北冥宗抽到的對手是散修的隊伍, 散修多是獨來獨往, 心狠手辣之輩,不可大意輕敵。

蕭君越上陣前, 灼華再三叮囑他不要逞強。蕭君越口頭上答應的挺好,但聽沒聽進去, 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賽臺上的散修看起來快三十歲, 穿着長衫,手裏拿着一個玉質的算盤。行頭打扮神似店裏的掌櫃, 但少了民間的市儈氣息。

面對刀頭舔血的散修,蕭君越不敢托大。即便對方看起來無害, 他也格外小心謹慎。

“蕭道友,幸會幸會。沒想到你不僅煉丹術一流, 在修道方面也頗有研究。”算盤先生颔首道:“這第三輪比鬥拼個你死我活沒意思, 不如你我來三招定勝負如何?”

算盤先生名叫文一技,武器就是手中的算盤,他所修之道并非玄門正統, 而是自成一家, 極為詭異。蕭君越快速的把他的資料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知道他手段狠辣,但為人正直, 不是虛僞的小人,稱的上半個君子。

他提出三招定勝負,定然是想快速的解決蕭君越, 然後留着餘力解決後面的人。蕭君越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正好他也正有此意,毫不猶豫的應下。

“文道友所言深得我心,如此便請?”

文一技嘴角往上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他拿着算盤道:“道友看好了,我這三招是連招,分別是‘如意算盤’、‘算策無疑’、‘畫地為牢’。”

如意算盤十三擋,上二下五,共九十一顆珠子。在普通人手中就是算數的器具,在文一技手中卻是殺人的利器。

如意算盤落地化作陣法,九十一顆珠子形成囚籠。蕭君越深陷其中,他看見在身邊旋轉的珠子上刻有符文,那些符文的力量相互連接,形成一個絕密的空間。蕭君越神色一凝,感覺到渾身的靈氣消失一空。

他的身體頓時重達千金,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他跪下去,跪在這方寸之間。文一技站在陣法外面,雙手不斷的推演陣法的走向。

蕭君越扛着壓力不肯下跪,渾身的骨頭被壓的作響。身體裏的靈氣使用不上來,蕭君越試圖動用火靈。慶幸的是火靈不受陣法控制,在受到蕭君越召喚的一瞬間,自發的冒出來化作火甲包裹蕭君越的身體。

火靈的出現讓牢中的壓力驟減,蕭君越活動發麻的手指,目不轉睛的盯着文一技推演的手勢。

此戰三招定勝負,文一技三招已出,蕭君越也要在三招內脫困才能獲勝。

陣法內的壓力猛然增加一倍,算珠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符文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很快蕭君越的身影就被淹沒在陣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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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技的這三招算是他當年成名的招式,第一招如意算盤将別人的靈力化為己用,第二招算策無疑推演陣法中的變故,第三招畫地為牢将人困死在其中。別人感知不到蕭君越的存在,作為操控陣法的人,文一技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

如意算盤落地化陣,在地面留下虛影。而此刻紅色的火浪從如意算盤的中間流竄,猶如滔滔江水奔流到海,氣勢磅礴,迎風而起。

“江海生潮,覆水難收!”

文一技聽見蕭君越的聲音,那火浪頓時高漲,從陣法的邊緣滲出來。不過片刻就把陣法籠罩在火中,算珠被燒的噼啪作響。文一技連忙掐訣,激發陣法中的符文力量。

金色的光芒連成一片,讓火勢稍作停息。但很快那火又無所畏懼的撲上去,就像猛獸張大口進食,把所有的算珠吞進去咀嚼。

面對如此蠻不講理的火,文一技肉疼起來,顧不得比賽掐訣将自己的算盤收回來。九十一顆算珠歸位,原本瑩潤如玉的材質被烤的焦黑,還有細小的裂紋。

文一技一臉肉痛,破口大罵道:“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粗魯的修士,別人踩點找陣眼破陣,你卻上來就是一把火,我的如意算盤……”

說着說着,文一技險些哭天搶地。

蕭君越微囧,火海尚未褪去,他立在火海中,火焰襯的他氣勢逼人。

“算盤屬木,以火克之,也是破陣的一種。”

前一刻還很正常的大男人,後一刻因為一個算盤哭的像個娘們兒,蕭君越尴尬極了,懷疑逍遙堂的弟子帶回來的消息有假。

文一技狠狠的瞪了蕭君越一眼道:“碰上你這個變異火靈根算我倒黴。”

剛才驅動符文辟火的時候,文一技就察覺到蕭君越的火焰不同尋常。他的如意算盤屬性為木沒錯,但那是地支木,一般的火奈何不了它。更別說那九十一顆算珠,乃是深海裏的水玉,天生能辟火。這兩樣難得的東西組成的如意算盤,在蕭君越的火靈面前卻像開胃小菜,看都不看的吞下去。

文一技氣憤的抱着算盤走人,蕭君越對北冥宗的人聳了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他的火靈自從上次變異之後,除了葉寒栖和三尺寒能抵禦,其它的一切在它口中都是開胃小菜。只要蕭君越不約束,這世上估計沒有它吞不下,燒不化的東西。

首戰告捷,北冥宗氣勢正高,蕭君越滿懷期待的等着第二場。散修那邊湊在一起商量片刻,一名面色陰沉的青年走上來。

蕭君越在腦海中思索對方的名字,閃神了片刻,那人就直接近身一掌拍在蕭君越的胸口,把蕭君越擊退。霸道的靈氣注入蕭君越的體內,震斷了他的肋骨,摧毀經脈。

蕭君越猝不及防受此重傷,一口血噴出來,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剎那間全場嘩然,北冥宗不少弟子猛的站起來罵道:“卑鄙,竟然偷襲。”

那青年斜了他們一眼道:“上臺便是開賽,何來偷襲之說?”

的确無人規定要在賽臺上客套兩句才開賽,青年這樣說也沒錯。但蕭君越當時明顯沒有做準備,北冥宗的人說青年偷襲也不為過。

蕭君越強撐着站起來,青年輕咦一聲,似乎對他能站起來感到不可思議。他剛才那一掌足夠讓沒有準備的蕭君越震碎心髒,徹底倒下。

蕭君越擦去嘴角的血,眼前陣陣發黑。剛才青年一掌拍來,他反應不及,盤踞在心髒的火靈倒是感受到危險把他的心髒護住。即便如此,他也傷的不輕。

青年驚訝歸驚訝,只當蕭君越身上有保命的法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一次發動攻擊。青年身手敏捷,就像叢林獵豹,咬住獵物絕不松口。

蕭君越聚集靈氣在身前豎起一道屏障,青年的攻擊落在上面,屏障裂開一道口子,巨大的沖擊讓蕭君越連連後退。他還來不及喘息,青年的掌風已經到了眼前。

青年的招式樸實無華,卻陰狠毒辣,招招傷人要害。

內傷讓蕭君越短期內沒有辦法聚集起靈氣,只能單純的憑火靈和青年對轟。勁力透過手掌,震碎了蕭君越整條手臂的骨頭,青年後退半步,眼神危險起來。

“你的火靈果然很有趣。”青年邪笑道,蕭君越在他眼中不在是對手,而是有趣的獵物。能燒焦水玉的火靈,他很感興趣。

青年舔了舔唇,手中憑空多了一把兩尺長的匕首,寒光如雪。

“我要剖開你的丹田看看,你的火靈有什麽不一樣。”

青年的聲音變的陰冷,讓人心底發寒。他持刀沖過來,眨眼就到了蕭君越的面前。寒光晃過蕭君越的眼,他欲拼死一搏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白色的身影擋在蕭君越的面前,用兩根手指夾住青年的匕首,而後輕描淡寫的往前一送,讓青年連退數步。

那兩根修長潔白的手指上仿佛有泰山之勢,一送之下傾力撞過來,青年迅速運氣抵禦,也被逼的後退。

“北冥宗換人。”清冷的聲音響徹整個賽場,葉寒栖長身玉立,風華絕代。

蕭君越被葉寒栖攬着腰,再也撐不住昏過去。葉寒栖臉色微變,檢查蕭君越的身體。蕭君越肋骨斷裂,經脈寸斷,右手無力的垂下。他身體裏的靈氣消耗不多,但因為經脈的關系沒有辦法正常運轉。

葉寒栖面如寒霜,心底浮現一抹殺機,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他渡了一道靈氣給蕭君越,為他梳理體內的經脈,讓靈氣在身體裏游走一個小周天,然後把蕭君越的身體送出賽臺。

葉寒栖的出現讓衆人始料未及,青年也是一怔,握着匕首的手臂一陣發麻。作為替補人員,葉寒栖突然出現在賽場,強行打斷比賽,等于他交換蕭君越上場。換句話說,葉寒栖越過了其它的正選弟子,直接出戰,打亂了之前的計劃。

如果北冥宗現在換下葉寒栖,那葉寒栖等于棄權。但不換下來,就是直接将王牌暴露出來。王牌過五關斬六将,若是中途失敗,那北冥宗的勝算幾乎為零。

誰也沒料到葉寒栖會如此沖動,他若還想留着實力讓其他人上場,自己回去養精蓄銳對付後面的高手,就必須以一己之見打敗所有晉級的散修,讓比賽進入下一場,重新開賽。

“你莫不是蠢?”青年冷笑連連,這種淺顯的道理第一次參加比賽的新人都清楚,葉寒栖居然會犯。

葉寒栖無視青年的諷刺道:“一招。”

“什麽?”青年不解的問道。

“對付你們我只用一招,只要你們能逼我出第二招,都算你們贏。”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子:

作者:我今天有很勤快的給他們取功法名,快來誇我!

文一技:你取的都是什麽爛名字,還不如幹脆的說我拿起算盤往蕭君越的頭上砸去。

#關于打戲#

打戲我盡量寫的簡短一點,不寫功法名描述戰鬥場面對我來說的确有點棘手,但是寫了功法名就是長篇大論的功法描寫,通篇下來都是打打打,劇情根本沒辦法開展。

反正我寫的不是升級流,再說我放飛自我以後只想走劇情,所以打戲沒有,下章我就結束比賽。

我就是這樣任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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