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Absolute陸續又寄了許多東西過來,陳均收快遞收得有些受之有愧的意味,于是他将這些快遞放到了一堆沒拆開,打算什麽時候要到了對方的信息地址,再給他寄回去。

句號說他是個撈gay。

陳均疑惑,撈gay是什麽意思。

句號:很撈的一個gay。

J:再次聲明,我!沒有!要過東西!我也沒有把東西拆開看過。

句號:〔微笑〕

陳均近期正與Absolute聊得火熱,Absolute并沒有實施真正意義上的網調。他雖然回話少且慢,但至少會主動跟陳均聊生活,倆人目前的溝通中很少涉及圈內話題的讨論。

周末時,鄧樂讓所有人一點到達工作室集合,一塊兒坐陳均的車去泡溫泉。本來是定到10點,但大部分人都說起不來,便改到了下午一點。

陳均前一晚又應了酒友們的約,喝到淩晨三四點,白的紅的啤的都喝了一遍,直接把陳均喝癱。鄧樂十二點開始奪命連環call,陳均接電話的時候頭痛欲裂,太陽穴一跳一跳地抽着疼。

鄧樂讓他先開車來工作室。

陳均喝酒前還沒忘記第二天泡溫泉的事兒,喝第二口酒的時候便将這事兒徹底抛之腦後,開始肆無忌憚地喝,直到鄧樂的這一通電話打來,他才記得還要泡溫泉。

此時拒絕是來不及的,畢竟前一天都約好了。但開車他肯定是開不動的,他現在連起床都費勁,動彈一下都想吐。

“昨兒喝多了,你現在來我家開車吧,順道把我捎回工作室。”陳均說。

陳均的嗓音很嘶啞,他都是發出氣音來與鄧樂溝通。

鄧樂在電話那頭急了:“寶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駕駛證怎麽來的,國家允許我開車我都不敢開的。”

陳均艱難的回想了一下,确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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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整,我現在是真的動彈不得,讓我開車比讓你開車還危險。”陳均實在無語,說完後突然靈光一閃:“你上樓找丁柏來,他會開車。”

“好嘞!”鄧樂立馬挂斷了電話了。

陳均等通話結束,又把頭埋進枕頭裏漸漸進入睡夢中。恍惚間聽到大門開關的聲響,又夾雜着說話的聲音,他側過臉,微微睜開眼,便見丁柏正站在房間門口。

“醒了嗎。”丁柏問他,“鄧樂讓我來叫你起床。”

陳均還未徹底清醒,他整個人朦朦胧胧的,聽見起床兩個字,渾身上下都不得勁。他在被窩裏蹭了蹭,又往被窩下方鑽了鑽,只剩下淩亂的雞窩發露在外頭。

“你可以繼續睡,但把車鑰匙和車位號告訴我。”丁柏又開口,但說完話後,久久得不到陳均的回應。他有些惱怒,伸手用力地敲了敲門框。

陳均被噪音吵得幾欲崩潰,一把掀開被子,坐起身來欲要瞪丁柏。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瞪,便被丁柏蹙着眉的模樣吓慫了。

“我馬上起來。”陳均抹了把臉。

丁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

鄧樂在客廳裏開始囔囔:“寶兒!你角落裏堆那麽幾個快遞不拆幹啥呢,我給你拆了啊。”

陳均正刷着牙,意識惺忪。但聽到鄧樂這句話,瞬間清醒過來,他叼着牙刷忙往外跑喝止鄧樂:“你敢動!”

鄧樂立馬坐得端正起來:“我不敢。”

最後陳均還是收拾了妥當後被鄧樂拽出了門,車是丁柏開得,鄧樂看着陳均滿眼紅血絲的模樣,去往工作室的路上都不敢跟陳均搭話。

因為段佳是工作室唯一一個女性,便讓她坐在了副駕駛,鄧樂、陳均、劉師傅三人擠在後座。一路鄧樂和段佳兩人叽叽喳喳,丁柏不愛說話,也聽不大懂倆人在說什麽,便未開過口,而後座的陳均則在昏昏欲睡。

“陳均可騷包了呢,一衣帽間的衣服,還整了好幾瓶香水。”鄧樂在車上跟段佳議論陳均,“讀書的時候,他住寝,成天跟趙…仙仙姐吐槽沒地方擱衣服,他那些室友都喊他娘炮。”

鄧佳笑了,“你講話就愛誇張,咱陳均可男人了,腹肌都比你多五塊,人家那叫懂得打理自己。”

“為什麽是五塊,這單數不對啊。”鄧樂不服氣。

段佳卻說:“因為你只有一塊白肚腩,六減一不就是五咯?”

鄧樂氣絕。

劉師傅年紀相對來說比他們都要稍長,他對于小年輕的話題基本上是參與不進去的。

泡溫泉的地兒就在城郊處,是一處景區加溫泉池,開了大概近兩小時的車就到了。陳均還是處于不在狀态的階段,他在景區內開了間房,繼續睡覺。

大概到了晚上,天色漸暗,陳均才醒來,他首先打開手機看了看微信有沒有新消息。他将Absolute聊天置頂,兩人最後的聊天記錄還是陳均喝酒前跟Absolute報備的那句話,之後Absolute再也沒有回過消息。

他思考片刻,還是給Absolute發了個微信。

J:您今天都沒搭理過我。

Absolute還是沒回話,陳均便起身下樓退房去找鄧樂他們。他給鄧樂打了個電話,鄧樂說他們玩串了,跟一堆陌生人在燒烤。

“那我就不過去了,你們都在?”

鄧樂回答:“丁柏也開/房睡覺去了,你等會跟他吃飯去呗。”

“嗯。”陳均嘴上這麽答應,但并不打算去找丁柏,畢竟他現在是有主的人,不能去觸碰會讓他喪失道德底線的事,雖然他跟Absolute只是在網戀。

挂斷電話後,他回到車上去抽了根煙。

直到鄧樂他們結束狂歡準備回來,他才打了個電話給丁柏。

丁柏應該是在睡覺,接到電話的時候聲音很啞,他說:“馬上下來。”

陳均問他:“你吃了嗎。”

丁柏沉默了片刻,“你沒有喊我。”

陳均頓時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

話落,丁柏那方把電話掐斷了。陳均聽着手機傳來嘟嘟聲,才知道丁柏挂了電話,他在想,丁柏是不是生氣了。

鄧樂三人來得很快,一路笑嘻嘻地聊着天,陳均從車裏看着他們慢悠悠的打鬧走來,心裏只有忐忑,他有點害怕丁柏生氣。

待三人上車後,丁柏也過來了,他将外套挽在臂彎裏,掐滅了手裏的煙扔進了垃圾桶內,大步走來。

段佳說,“丁柏真帥啊。”

鄧樂開始陰陽怪氣:“陳均也帥。”

“那不一樣,我就喜歡這種遙不可及的高冷款。”

鄧樂掰着陳均的座椅晃了兩下,“段佳說你不好看!”

“你別扭曲事件啊。”陳均回過頭看着鄧樂,“人段佳吃丁柏這款,你想怎樣,不妨直說,我也覺得丁柏帥,你別太酸了啊鄧樂。”

正打開門要上車的丁柏恰好聽到了這句話,他彎腰坐進車內,對着陳均錯愕的臉道:“你也很帥。”

陳均默默地轉過身,開始發動車子。

待将劉師傅段佳和鄧樂三人送回了家,陳均便打算把丁柏送回去後再去覓食,丁柏等最後段佳下了車,他便從後座坐到了副駕駛位。

陳均滿臉問號看着他。

丁柏朝他說:“書裏告訴我,這是禮儀。”說罷,側身将安全帶系上。

陳均卻心道,我希望你對我不要禮儀,就算要躺到後座上,我也沒一點意見,只要別往前頭坐。

空氣中開始漂浮起淡淡橙花香,人多的時候陳均還沒聞到,直到車內只剩下他倆,丁柏身上的香味才逐漸散發并慢慢地占據整個車廂。

而這樣毫無侵略性的香味還是讓陳均緊張,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又開始出汗。

他覺得自己有點被小三和強行出軌的感覺。

“去吃飯嗎。”丁柏問。

“啊?”陳均沒反應過來,“哦,吃。”

說完這句話後,陳均才反應過來,他想狂揍剛剛的自己一頓,他暗暗錘了幾拳方向盤,心裏開始哀嚎。

這張該死的嘴!

“其實我覺得…不太合适。”陳均沒有啓動車子,而是繼續停在了段佳下車的位置,“你的對象難道不會介意你跟其他男人單獨待在一塊兒嗎?”

丁柏瞥了他一眼,“你是gay?”

陳均沒直面地回答丁柏這個問題,他只說:“咱倆得避點嫌。”

“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麽。”丁柏開窗,抽出一根煙,他喜歡點煙前将煙嘴在平面物上磕一磕,但此時是在車廂內,沒地兒給他磕,于是他有些煩躁。

“行吧。”陳均無話可說,他啓動車子:“吃什麽?”

“火鍋。”

陳均聽命,挑了個不遠的火鍋店開去。

全程陳均吃得小心翼翼,辣極了連氣都不敢大聲呼,只因對面坐着丁柏,并且丁柏還時不時瞥他兩眼。

陳均覺得自己就是命賤。

丁柏吃東西不多,甚至有時候只是象征性的進兩口食,這是陳均日常觀察到的,不用很刻意的去注意,基本上長了眼睛且跟他共同吃過幾次飯的人都能發現。

他這次依舊是只吃了兩口,好在東西點的不多。

陳均喝了口酸梅湯潤潤嗓子,猶豫了半會,還是問道:“你怎麽總吃那麽少,你這大高個兒的,我都估計你營養跟不上。”

丁柏笑答:“不愛吃。”

“你不愛吃還非得跑火鍋店來!”陳均氣絕。

丁柏沒回答他,只是掃了一眼桌面戰況,仔細觀察了半會陳均是否還要繼續吃。待确定了陳均已經結束用餐,他便喊了服務員過來掃碼結賬。

去往停車場的路上,陳均戳了戳他的手臂,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掃一掃界面,對丁柏說:“多少錢,我掃給你,你這單買的太突然了。”

“不用。”丁柏掏出煙,又開始抽煙:“麻煩你把我送回去了。”

路遇一個金發碧眸的外國人抓着陳均問路,陳均一個詞都聽不懂,他只能指着丁柏邊搖頭邊對外國人說:“NoEnglish,You會,You會!”

又拽着丁柏,朝他說:“你趕緊的說兩句話,給人家指一條明路啊!”

丁柏笑了,瞥了眼他拽着自己的手,才走上前去與外國人溝通。陳均也不知道倆人說了啥,只知道丁柏問他,環河廣場怎麽走,他邊說邊比劃。

“就擱前頭一點的十字路口往左拐,就到啦!”

丁柏與那人的對話陳均基本上都沒聽懂,除了丁柏說了句Chinese外,他幾乎全程一臉懵逼。

等到外國人道謝離開,陳均才誇贊丁柏:“優秀!”

丁柏卻說:“剛剛你拽得挺疼。”

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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