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家有靈女
“不管大的，小的；難的，容易的；聽說過的，沒聽說過的，都接下來。”邵青萱打量了一下新家四周，對于這複式的新居基本上滿意。
陪在她後面轉的林媽媽有些犯難，“閨女啊，要不，我們一天就接5個？”
林媽媽身後的江宸睿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這話說的，讓外人聽見了，還以為邵青萱是什麽不正經的人。
沒有注意到江宸睿面部表情變化的林爸爸也只忙着提自己的建議，“那些個人啊，都不會心疼你的身體，但你自己得好好注意啊！上一回就那樣，都又臉白又流血的……”
大概是因為提防方子琳和M字組的幾名特工，林家爸媽都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知情人知道是什麽意思，也就夠了。
邵青萱選中了一樓靠玄關最近的小書房，她考慮了其中的陳設，似乎拿來用剛剛合适，也就開口定下。
“就這裏吧，離門近，省時，也免得他們，弄髒了家裏。”
誰們？
不知情的特工組只覺得一頭霧水。
選了位置之後，林媽媽就忙着去打電話了。林爸爸則按照邵青萱的意思，臨時下樓去買水果。
“水果可以降妖除魔啊？”
“說什麽呢，當然是用來待客。”
邵青萱淡淡地表達了鄙夷之情，然後進廚房拿碗倒了半碗水，慢悠悠地端進小書房裏，平穩放在桌面上。
“你打算幹嘛？”把方子琳和特工們分區支開之後，江宸睿伸手圈住邵青萱的腰，很是不放心地細問，“這就是你說的生財有道啊？借着我的靈蘊來賺錢買我，你這小算盤倒是打得很好呢。”
“靠這些賺錢？”邵青萱一點面子也不留地笑彎了眼，“難不成，這裏的人，愚昧至極，連小門小道，也能給得起大價錢？”
江宸睿不滿，用指骨敲了敲邵青萱光潔的腦門，“那你在盤算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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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新詞的邵青萱眼珠滴溜溜一轉，幹脆利落且大義凜然地回答，“助人為樂！”
在沒有開始接見那些聞訊過來的三姑六婆之前，邵青萱就已經預料到結果。
然而，正式見了，又不能推诿，還要一個個應付，耐心聽着。
“我家那孩子一到快天亮的時候就哭……哎喲，哭得瘆人哩……格格幫忙看看？”
“我們家那孩子成天着了魔似的看些不幹淨的東西，格格你看看是不是被什麽香豔女鬼纏上了？”
“我家那口子晚上開夜車的，最近老說睡不好吃不下，不知道是不是給什麽纏上了……”
來求問的，都是一副凄凄切切的畏懼表情，邵青萱卻始終默默聽着，不驚不喜，不怒不怨。
向風一開始陪着聽還能打哈哈說笑話，後來也聽煩了，整只靈體放空，安安靜靜地飄在房間上空。
而由于不放心邵青萱獨自行事的江宸睿借着記錄員的身份，陪同邵青萱在小書房裏聽那些怨聲載道的描述，一邊聽一邊觀察邵青萱。
大半天過去，邵青萱一共見了11個人，聽了11樁煞有介事的故事。可是她手中一直攪動的那碗清水，從來沒有發生過變化。
“主人這是要收濁氣？”待第11個人走出了書房，七爺才慢慢爬出戒指，以極微小的身軀出現在邵青萱眼前。
不等邵青萱回答，旁邊的向風一個鯉魚打挺，在空中轉了幾圈，好奇地眨巴眼睛，“姐姐原來是要收濁氣啊？你不是捉到那惡鬼嗎，從他身上抽濁氣啊，廢這事幹嘛？”
江宸睿放下筆，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看向邵青萱。
“以其之濁氣融水，那就不是利用人，而是殺人了。他嘛，我留着自有用處。”說話間，邵青萱已經走到房門口。
江宸睿不太明白，“那剛才這些都跟鬼怪沒有關系？”
“嗯。”邵青萱含着笑意，微微偏頭答話，“鬼魂哪是這麽容易生得出的。人死之後，身體裏的氣會飄出來，化為魂體。通常，萬塵界會派鬼差或靈差收走魂體。即便偶爾有遺漏的魂體，也不足成患，畢竟魂體只能留存人間七日，過了時日，就自行消散。而鬼是要足夠強的執念才能生成。最難的，還要屬游靈。游靈來源于陽壽未盡，且內心幹淨的人。如是，都不簡單，所以，世間并無那麽多鬼怪。”
“此外，許多人天生就帶有蘊氣，無論是靈蘊、和蘊、罡蘊亦或是其他，都有不同程度的驅鬼辟邪之功，鬼魂等帶有濁氣之物萬萬不敢靠近，所以，哪來那麽多怪事。作怪的，不過是人心。”
“那這些……”江宸睿低頭看看本子，上面寫了好些字，每一條備注都是邵青萱說出來讓他記下的，這會兒，她卻說這些都沒用？
再擡眼看邵青萱時，他那對承載了漫天繁星的眼睛裏點燃了一些不同顏色的光芒，愈發迷人。而他深邃的眼神有些迷惑，更多的是說不清的擔心。
“不，有用。用來，毀掉名聲。”邵青萱嘴角的笑容慢慢隐退，表情看起來有點沉重，“通靈捉鬼不是正道，不為世俗所忍。你看方才來求問的人，都是愛道聽途說的婦人，旁人，是斷斷不信的。”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江宸睿抿了抿嘴，似乎對這個女人更加欣賞和滿意了。
她不是林格格，更好。無論她是誰，都是他的女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向風卻不太明白邵青萱的用意，“他們本來不信，但姐姐像在陳家驅鬼那樣，多做幾次，他們不就信了嗎？難道會捉鬼，不是好事？”
“對自诩為正道的人而言，必然不是。”說完，邵青萱拉開小書房的門，平靜地走了出去。
客廳裏談笑晏晏的林家爸媽似乎在說什麽祖宗顯靈，阖家有福的話。
聽林媽媽的口吻，女兒會這本事，那是大福，要好好利用，為自己掙富貴榮華。
林爸爸卻透露出擔心女兒身體的意思，不太願意這麽招搖。
站在小拐角聽了好一會兒的邵青萱沉默無聲，等林爸爸說完話，才輕輕咳嗽，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似的，走到林家父母身邊。
“我看剛才你也沒囑咐他們要怎麽做，格格你是怎麽打算的啊？”一見到邵青萱的身影，林媽媽就忙不疊地發問。
世人貪婪，總容易被虛妄之念迷惑，受之所困，為之所害。
邵青萱微微一笑，淡淡回答，“我寫幾道小符，上邊寫着各人家的名字。這符要放上幾天才生效，所以之後再挨家挨戶送去。”
“好好好。”林媽媽看起來更高興了，“那這小符怎麽收錢？”
“送去的時候，就說，要是有用，好用，再給。錢，随意。”
随意？這我林家難得的祖傳技藝，怎麽随意？
林媽媽的臉拉下來一半。
邵青萱看着好笑，但卻沒有駁斥，她環視這新房子，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家裏無債身輕，錢，慢慢再賺。避邪清障不是什麽本事，做不得大用。”
怎麽就做不得大用？！
林媽媽瞪眼，但也因為如今的這個女兒和以前大不一樣，人心隔肚皮，哪知道她怎麽打算？因而林媽媽也就不敢随便發火，可這臉色也絕對不會太好看。
“那戒指，是想你出嫁的時候再給你的。你現在還沒這個打算，戒指就先放你爸爸這裏吧。”因為不滿邵青萱的态度，林媽媽把注意力移到了祖傳戒指上，覺得這所有一切，都是戒指所為。
“好。”邵青萱沒有任何遲疑，說着就伸手摘戒指，一并還把自己從空間裏帶出來的那本小冊子交給了林爸爸，“這上邊有關于小符的記載，爸你對照着抄好之後，再放個兩三天，就成了。”
随後出書房的江宸睿和向風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呆，也替邵青萱不值。可是他們畢竟不是林家的人，別人一家三口的事，外人插了話也解決不了問題。
“我在江家還有事沒有解決，我先走了。”邵青萱禮貌地就要告別，家裏的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林爸爸握着戒指，欲言又止地看看邵青萱，然後去開門。
來人是一個中年男人，臉色鐵青，黑眼圈深重，整個人瘦骨嶙峋，看起來有點恐怖。
林爸爸打算招呼對方進來，那男人卻站在門口，顯出難過窘迫的樣子，“啊……不能進……陽氣太強……”
站在林爸爸身後兩米遠外的林媽媽聽了這話渾身一哆嗦，驚愕地看着邵青萱。
邵青萱卻心滿意得地看了看那個男人，繼而回頭從小書房裏把那碗清水拿了出來，端捧在手上。
“林小姐，你救救我老婆吧……”男人的聲音沙啞無力，可憐又詭異。
邵青萱認真地攪着碗裏的水，水漸漸變成白米湯狀，看得江宸睿微微挑起了眉。
男人的态度有點得罪了林媽媽，她邁前一步，壯着膽子給男人賠笑，“我女兒不會看的，要看，跟我老公說。”
想着丈夫拿回了祖傳戒指，大好本事就回了身，鬼啊魂啊什麽的，肯定都收的一幹二淨。
可是，那個男人聽了林媽媽的話後，卻像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垂下頭，慢慢搖了搖，“大姐說笑呢，林小姐身後跟着鬼啊，怎麽不懂看？”
衆人噤聲。
邵青萱端着碗輕輕笑開，“有兩件事你說得不對。第一，這些不叫陽氣，而是蘊氣；第二，向風他不是鬼，是游靈啊。”
－－－－－－題外話－－－－－－
大家……來陪我說說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