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打我自己
幕後之聲是一檔新策劃的節目, 公司為了穩妥起見是設置了部分劇本的, 但是畢竟是帶有競争性質的節目, 所以在選手比賽還有評委打分都是真實的。
第一輪是最常規的小測試, 節目組給所有人提供了随機抽取的劇本進行配音演繹，沒有教學也沒有給準備時間，等同直接評測選手最開始的臺詞功底。
結果一輪下來三位評審都給出分數——分數這東西也是事先在彩排時通過氣的, 太高不好, 太低難看, 就以9.0為基準上下浮動即可。
兩名年紀大的演員，李齊和鄭瑩瑩都得了9.0以上的分數，那個年輕的專業配音演員更是得了9.4的高分，甚至另外兩個非科班出身的年輕藝人最低也拿下8.5的分數。
唯獨到了越清溪這裏, 千流和章小秋一人給了9.2, 一人給了9.1，曾鶴立打出個7.8的全場最低分——
換句話說, 他給了越清溪全場唯一一個不及格分數。
看到曾鶴立亮出的分數, 所有選手都露出訝然, 畢竟越清溪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 雖說比不過專業的配音演員, 但是也不至于得到這麽差的分數。
章老爺子有心護犢子，當即就黑了臉往曾鶴立那邊望去，毫不客氣地開口：“曾老弟你這個分數怎麽回事？确定沒打錯？”
叫老弟倒是沒毛病，曾鶴立跟章老爺子其實年紀差不多，只不過一人擅長保養扮嫩, 後者卻是早年禿頂晚年顯老，竟然瞧着差輩似的。
曾鶴立笑了笑，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粉色暗紋領帶，态度淡然地點點頭：“嗯，沒錯。”
要不是頭上就只剩那麽幾根虛浮的毛茬，章老爺子這會兒鐵定要炸毛了。
“你這分數這麽低怎麽回事？越清溪有那麽差？”
顧忌着鏡頭正對着他們在拍，章小秋沒像私下那樣遇事破口大罵。
其實就算被打低分的不是越清溪他也看不過眼，這姓曾的擺明了在穿小鞋搞事情啊！別以為六十多的還穿個小西服就能裝鮮肉，tui，惡心！
旁人會尊敬章老爺子是前輩多敬重幾分，但是曾鶴立可不會，按着輩分他跟章小秋可算是同輩人。
于是他看都懶得看章老爺子，道貌岸然正色道：“這裏是幕後之聲，評價的标準不是選手的知名度，而是其配音實力，我做了幾十年的新聞主持人，我們這行對自己的要求都很嚴格，所以我對選手也很嚴格。”
“越清溪選手的普通話尚可，但是語速過快，氣息也不夠穩，至于情緒方面我的确沒有領會到，跟其他幾名選手比起來還有很大差距。我覺得她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這次的分數也是給她更好的奮鬥目标以及更大的上升空間，希望在後面能看到她的進步吧。”
曾鶴立冠冕堂皇地講了一通，先給自己塑造了個剛正不阿不因選手名氣而徇私的人設，再用自己專業的地位對越清溪全方位批判了一通帶節奏。
在只看個熱鬧的觀衆眼裏，估計還真以為越清溪的專業實力如他所說糟糕透頂。
章老爺子很是氣惱，起身還欲争論，邊上的後輩千流趕緊勸住了兩個前輩，低聲提醒現在可是在錄節目。
好說歹說，兩個老前輩才算是維持了表面和平沒繼續吵，只不過章老爺子已經懶得看曾鶴立一眼了。
至于選手們，他們當然不敢評論前輩們的是非，而且當不公正的事情降臨在對手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的時候，旁觀者也只會做旁觀者。
越清溪的處境很尴尬，她要是敢跳出來跟曾鶴立撕一番，對方下場後就能在媒體前哭訴她不尊敬前輩不尊重比賽規則耍大牌。
章老爺子有些憂心地看她一眼，就怕這年輕小姑娘氣不過現場手撕曾鶴立。
好在她沒有沖動，只是微微笑着聽着曾鶴立的貶低之詞，下場之前還不忘禮貌地鞠躬道謝。
一下臺，越清溪就給八卦小能手姜文垣發了個短信過去。
“曾鶴立是個什麽來頭？”
姜文垣回複得極快——
“一個新聞主持人，以前上節目合作過一次，一把年紀了還找我的女助理要電話，怪惡心的。怎麽了？你要跟他合作？你記着離他遠點，千萬別給他電話號碼也別被占便宜了！”
“我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他，然後現在他也得罪我了。”
這次姜文垣興許是查八卦去了，過了會兒才給答複。
“我剛找人問了問，你沒得罪他，但是得罪他外甥女崔楠了，崔家那破事兒我家裏人都聽說了，真是把二十多歲的大人也寵得跟個廢物一樣，要我幫你搞他嗎？”
姜文垣家境好，而且上面的長輩在圈裏也像是很有關系，所以知曉的事情多而且來源真。他這麽一說，越清溪确定這事兒極可能就是崔楠搞出來的。
“不用，我們年輕人要記得尊敬前輩嘛，你別出手對付他。”
尊老嘛，所以要記着不能把對方打得太疼氣得太狠，這位曾老先生要是一口氣沒提上來躺下去，那就太罪過了。
收了手機，越清溪不緊不慢地進了後臺休息室。
這會兒有攝像在後臺錄制各個選手的第一輪賽後采訪，她也很官方很客套地給了通答複。
結果不巧，這邊攝像機還沒關，正好錄到了剛下臺來的曾鶴立。
這是個人老成精的真狐貍，下臺了見誰都是樂呵呵地笑着，就算是對着剛才還狠批了一頓的越清溪也不例外。
曾鶴立面朝越清溪，臉上盡是長輩的慈愛之色：“小越等會兒後半段比賽要加油啊，我其實很看好你，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所以對你要求格外嚴格些，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才好。”
論起演技越清溪自然不會輸，她适時作出受寵若驚狀：“能得到曾老先生的看重和鼓勵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誤會您呢？”
她甚至誠懇地對着曾鶴立道：“曾老先生這麽大的年紀了還願意出山指點我這樣不成器的後輩，您的金玉良言我定銘記于心日夜不敢忘。”
越清溪整張臉都寫滿了真誠，每句話讀來都是情真意切，可惜到了曾鶴立耳中只剩下“曾老先生”和“這麽大年紀”。
他不服老這件事圈中人大多知道，畢竟六十多歲還扮嫩出來勾搭小姑娘的并不多。
越清溪這話一出來，就讓曾鶴立臉上的笑都僵硬了，他嘴唇顫顫地張合半天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最後只冷哼一聲，氣急反笑：“很好，很好，我後面一定會繼續好好指點你的！”
她并不畏懼這位的威脅，臉上笑容溫和，眼中流露出期待——
“那我可真是太榮幸了。”
這一輪比賽的下半場是随機抽取兩位選手配對手戲，剛才越清溪已經抽到了自己的劇本，但是不知道自己的搭檔是誰。
節目組給了他們兩個小時的時間來準備，而且每個選手都分配了各自的休息室，可以在裏面慢慢練習。
其實越清溪可以用量子空間來練習的，但是這次她沒有選擇這麽做。
一是因為這是一場比賽性質的節目，越清溪不想用這種方法來作弊，她想看清自己的真實水準，畢竟她來這兒并不是為了獲勝，而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水平。
二是因為量子空間會根據世界線的改變情況來扣取相應的信仰值，越清溪敢肯定，要是她借助系統來改變比賽結果，指不定就要面臨被抹殺的風險。
越清溪拿着劇本練習着臺詞，琢磨着其中的情緒，不知不覺地就到了再次上臺的時間了。
她撩了撩眉上的卷劉海，對着鏡子描了描口紅，下巴微昂邁步而出。
所有的選手都在一扇屏風後面不露面比賽，對于越清溪來說真是再好不過。
她這次抽到的劇本是一段家喻戶曉的經典電影對白，當對面屏風後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她分辨出自己的搭檔是誰了。
是那個圈名叫豆瓣醬的專業女配音演員，也是上輪得分最高的選手。
豆瓣醬雖然年輕，但是在配音領域其實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老人了，擅長各類聲線，給許多有名的女星配過音，拯救了多部電視劇。
包括阮茗煙和崔楠也曾經是她的拯救對象。
豆瓣醬一出口，越清溪就聽出對方在模仿原作角色的音色了。
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再加上選取的劇本都是耳熟能詳的段落，所以配音比賽其實很難超越原作，更多的都是在比誰模仿得更像。
在豆瓣醬讀完一段臺詞後，越清溪立刻接了上去。
只不過她一開口，聲音卻變得低沉沙啞了許多，跟原作中的角色類似，很難聽出是她本人。
正常配音下來越清溪察覺出自己跟專業配音演員的确有差距，無論是在氣息穩定程度還是在斷句強調重音方面都有不足。
但是越清溪畢竟是演員，前段時間又剛經歷了章遇山那個終究挑刺狂魔的折騰，所以在臺詞的情感把握上并不遜色于豆瓣醬。
兩人這回好似棋逢對手，劇本又是針鋒相對的掐架戲碼，一時間整個演播廳都回蕩着一高一低兩個聲音，短促而激情。
豆瓣醬是個瘦小的女性，抱着劇本從屏風後出來，一擡頭正好看到了同時下臺的越清溪。
她嘴唇微微張開，眼中閃過驚訝。
“是你……”
她以為這次搭檔的是鄭瑩瑩，那個年紀大些的女演員，卻沒想到居然是越清溪。
聽聲音還真沒人出來！
越清溪對着她友好地點頭笑了笑，豆瓣醬被這驟然綻開的驚豔笑容給弄得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但是過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又重新擡起頭，悄悄地看着越清溪已經遠去的背影。
離近了看才發現這位的顏值真高啊……原本以為電視上的莫輕寒就足夠漂亮了，卻沒想到她短發也這麽好看，白得像冰雕似的。
臺上是另外兩位選手在比賽，越清溪和豆瓣醬坐在後臺聽着前面的聲音。
過了會兒，豆瓣醬突然轉頭看向越清溪，小聲地開口：“那個……越小姐，其實你的臺詞功底挺不錯的，雖然比不過專業的配音人員，但是在明星裏面算是優秀的了，我覺得……”
越清溪轉過頭，唇邊噙了柔柔的笑意看向豆瓣醬，讓她又紅了臉，嗫嗫地又降低了音量小聲地補充：“我覺得……你不用太在意曾老師的那些話。”
說出口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麽評價評委身份的老前輩不太對，連忙解釋：“我不是說曾老師說得不好，而是想說你其實……其實很不錯。”
不是曾鶴立說得那麽一無是處。
也怪了，明明就是個專業配音，最擅長的就是口頭上的功夫，可是豆瓣醬覺得自己只要對上越清溪的笑臉就覺得舌頭打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辦法，她就是天生抵禦不了顏值沖擊，猶記得當年第一次給阮茗煙配音時，她全程暈乎乎臉發燙。
而這次見了越清溪，又一次拜倒在這位美人的漂亮臉蛋下，這次連話都沒說清楚。
說來也怪，論五官其實越清溪是比不過阮茗煙的，甚至她的眉眼在娛樂圈裏都算不得多精致，但是也不知道怎麽的，她身上的氣韻像是透骨而出，越看越讓人挪不開眼。
于是坐在她身邊的豆瓣醬就更難說清楚話了。
好在越清溪已經領會了她的意思，知道豆瓣醬是想要安慰自己，于是認真地對着她說了謝謝。
豆瓣醬的臉瞬間變得更紅，連臺上的另外兩個選手在演繹哪一段都不知曉了。
直到所有選手的配音表演都結束後，三位專業評審和觀衆席上的大衆評審才開始打分。
曾鶴立臉上始終帶着親和的笑容，只是眼底卻隐藏了旁人無法發現的焦慮，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也有些不安地輕輕敲打着。
他現在有個很大的麻煩——剛才那幾組選手中，他沒能明确分辨出到底誰才是越清溪。
這就尴尬了，在露臉的時候給低分且全方位地貶低，盲選的時候要是又給了個高分，那不是打自己臉嗎？
于是他腦子轉得飛快，先是排除了李齊和趙宇飛兩個男性選手，然後在另外四個女選手當衆開始排除。
最後那組有個人的功底太差，連臺詞都能說錯，普通話還帶了點奇怪的口音，絕對不是越清溪。另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像越清溪，但是那個人上臺那會兒他隐約看到了人影，看着挺矮的，大概是那個專業配音演員？
嗯，第一組上臺的時候他倒是瞥到了一個高個子，那個聽着聲音低啞的絕對不是越清溪，應該是年紀大些的鄭瑩瑩？
所以真相出來了，越清溪就是第一組那個聽起來年輕的聲音！
推斷出結果的曾鶴立果斷地打了分，一個給8.2，一個給9.5，算得上是天壤之別了。
打出分數後的短評，他也堅持了自己的路線：“第一組兩個選手表現都還可以，但是我聽來，左邊這位選手還有有點問題，首先還是我先前強調過的氣息問題，不夠穩定，另外就是情感掌控得太差了，我知道你想模仿原作的心情，但是畫虎不類反成犬，你太激動了顯得太做作，這樣很不專業！”
話鋒一轉：“右邊的那位選手倒是很不錯，情緒把握得當，臺詞功底也很專業，不過你全程都壓制了另一個選手的發揮，下次可要注意些啊，讓着點後輩……”
章老爺子和另一個評委千流都盯着曾鶴立，他們一個是話劇表演大師，一個是專業配音大佬，比誰都清楚剛才究竟是哪個表現得更好。
但是這姓曾的怎麽就能睜眼把黑的說成白的？他到底是收了錢搞事情還是真的菜？
評分揭曉，大衆評審給出的兩個選手分數相差無幾，但是由于專業評審裏出了個奇葩，導致兩邊分數相差很大。
支持人在臺上宣布第一組的結果——
“……那麽在綜合了大衆評審和專業評審的分數後，由我來公布第一組兩位選手的平均得分，首先是豆瓣醬選手，她的平均得分為8.85分！然後是越清溪選手，她的得分為9.23分！”
遮掩選手的屏風撤去，在曾鶴立倏爾睜大的眼中，左邊苦笑着的豆瓣醬露了面，至于右邊……
越清溪面帶微笑，儀态優雅地緩緩步出。
曾鶴立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地眩暈，耳朵裏也嗡嗡作響，什麽動靜都聽不到，唯獨只看得見越清溪望向自己的笑容燦爛，嘴唇也在張合——
“其實在短短兩小時內進步這麽大，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但是曾老師剛才給我這麽高的評價和鼓勵，也許是他只是想安慰我，但是也讓我終于對接下來的路有了一點點信心，讓我相信自己可以從一個糟糕的狀态逐漸進步為一個專業的選手……”
任憑曾鶴立在第一期節目過後怎麽苦求，電視臺這邊都不願意把他前後兩段點評給剪輯了。
這檔節目預算經費并不多，能請到因為《仙山》熱播而大爆的越清溪已經是意外之喜，再加上如此戲劇性的反轉劇情，那放到網上豈不是熱搜預定？
說實話，曾鶴立這變臉太快太精彩，他們節目組的劇本都不敢寫成這樣，怕被觀衆罵太假。
第一期很快就剪輯放出來了，這檔節目小，沒有再電視臺上放，只投放到了網上，節目組也聰明，機智地把第一集 給分成上下部分。
上半集着重介紹各位選手的經歷和三位專業評審的資歷，正巧就卡在曾鶴立怼越清溪那兒了。
底下評論吵得挺厲害：
【曾鶴立好歹是名主持啊，專業的眼光看來越清溪就是不合格，你看他給其他選手的評分都差不多，這說明他的确很公平，是越清溪太差吧？粉絲睜眼吹真的搞笑。】
【首先，粉絲并沒有睜眼吹，我們都是前兩天節目官宣選手名單才知道她上了這檔綜藝，其次，你說曾鶴立專業，那千流和章小秋不是更專業？為什麽他們對越清溪都是持肯定态度呢？】
【有一說一，我自己聽着感覺越清溪還好啊，至少比普通話都着急的那個小女生好得多吧？連那麽明顯的港臺腔都能得9.0，越清溪才得7.8是真的怪了。】
【這是配音比賽又不是普通話考試，樓上你是看不起港臺腔？你搞分裂？】
【看個綜藝開始上綱上線，樓上屬實弟弟行為，真服了。】
……
然而到了後半集放出來後，評論區畫風一轉，開始集體哈哈哈哈。
【我的天我都替曾鶴立臉疼啊，他這兩級反轉“我打我自己臉”是真的笑死人，我尴尬症都看出來了。】
【媽诶，如果不是劇本鬼才的話，那就真的是曾鶴立自己有問題了，這前後态度反差太大了，而且他是不是把兩個人給弄反了啊？上半場他就是這樣使勁兒誇豆瓣醬專業的，下半場認成越清溪，然後一股腦地黑她不專業？】
【我真的好心疼豆瓣醬啊，當然越清溪也真的慘，兩個漂亮姐姐對的那場超級精彩，結果被個惡臭評委給毀了。】
【換掉曾鶴立好嗎？他明擺着在針對越清溪啊，是不是因為越清溪現在紅了所以想故意反向操作蹭熱度？】
【我感覺大衆評審給出的分數都比曾鶴立客觀，評審有偏向性很正常，但是你這明擺着的貶低別人，就真的惡心了。】
評論區自古大神多，很快就有人扒出了崔楠跟越清溪搶先前的恩怨，又抖出猛料：曾鶴立就是崔楠的親舅舅。
于是吃瓜群衆們沖到了曾鶴立和崔楠的微博底下一頓問候，好不精彩。
發完那條爆料的不知名網友姜先生心滿意足地收了手機，抱着個大西瓜敲開了越清溪的門。
當初找薛墨玉換公寓還真換隊了，雖說那個小公寓又小又寒碜，但是離越清溪近啊！就住對門，是再親密不過的好鄰居了。
西瓜是冰鎮過的，越清溪将其剖開，然後拿了兩個勺子，跟姜文垣一人抱着半個瓜坐在地板上挖着吃。
“你選了千流做你的導師？”
越清溪咽下口中那一大塊西瓜然後點點頭：“對的，千流前輩畢竟是很專業的配音大師，我想趁着這個節目跟他學習一陣。”
其實章老爺子也想選越清溪的，奈何被千流撈走了，氣得他事後在電話裏罵了半個多小時，并要求越清溪陪他再搓一周的麻将，還不能贏他的錢。
姜文垣挖了最中心的那塊瓜瓤遞給越清溪，然後才低頭開始吃。
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小溪姐，我也想去參加個節目。”
“什麽節目？”
“《無名歌手》，所有歌手都在幕後唱歌，聽說直到最後一期才會露面。”
越清溪一開始還以為姜文垣是想參加綜藝宣傳自己的新專輯，聽到這裏才知道不對勁，她停下吃瓜的東西，擡頭認真看向姜文垣：“怎麽突然想參加這個？”
姜文垣先前在易枝楊那兒就碰了壁，看到越清溪的反應後以為她也要勸自己，于是抿抿唇沒說話，只低下頭繼續挖西瓜吃。
誰知對面的越清溪卻給了他截然不同的答案。
“想去就去吧，我會守在臺下等你出場的。”
他猛地擡頭望向越清溪，沒忍住臉上的肆意笑容和眼底的淡淡得意之色，只自信滿滿地說：“你放心，就算我出場了你估計也認不出我的。”
吃瓜的越清溪聲音含糊：“你音色這麽有特點，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嘛……”
姜文垣哈哈地笑了幾聲後忽然沖出門，去了對面抱來一把吉他，調了調音之後對着越清溪狡黠一笑。
他唱的是一首耳熟能詳的粵語歌。
吉他聲前奏響起，溫柔輕靈的歌聲悠悠從口中傳出，甜蜜得像是吹拂三月櫻花的春風。
越清溪的瓜差點掉地板上，懵懵地盯着姜文垣，徹底傻了眼。
這家夥唱的是女聲！
作者有話要說： 姐弟組都開始進化中！
然後小姜弟弟好像進化錯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