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繞着影視城走了好一會兒,肚子還是漲得難受。

沈江陵覺得自己像一個裝滿食物的氣球,肚子随時都會炸開。

他欲哭無淚,苦哈哈找到藥店,買了一盒健胃消食片。

吃了幾個,他扁了扁嘴,小聲吐槽,“一點都不甜,好難吃啊!”

或許是融合了原主靈魂的原因,他變得嬌氣了許多。

有時候脾氣上來,舉動幼稚得跟幼兒園小朋友有的一拼。

事後回想起來,恨不得用頭撞牆。

太丢人了!

雪狼看着沈江陵氣鼓鼓,跟河豚一樣的腮幫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藥這東西,有幾個是好吃的?

雪狼沉思片刻,它記得顧氏集團旗下也有藥廠,晚上回去就讓那些人研制一些好吃的健胃消食片,并且推廣開來。

至于那些科研人員會不會罵它……

反正它聽不到。

雪狼無所畏懼。

它看了一眼沈江陵。

小蠢貨不是第一次把自己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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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說下次要少吃點,結果每次都吃那麽多。

這句話的真實性跟女孩子說的“明天我一定要減肥”差不多。

少吃點?減肥?

得了吧,不存在的。

微笑臉.jpg

散步回去,沈逸蕭正好收工,看到沈江陵,他招了招手,“小陵,你過來。”

“二哥,你找我有事?”休息室裏都是沈逸蕭工作室的人,嘴挺嚴,沈江陵沒有再假裝助理,小跑到沈逸蕭身邊,眨巴着眼睛看他。

“大哥打電話過來,說冷家同意解除婚約,問你什麽時候回家,好一起發個聲明。”沈逸蕭說道。

“我都可以!”沈江陵眼睛瞬間亮了。

他總算可以跟冷司寒那個王八蛋徹底劃清界限了!

“那好,你這兩天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回去。”沈逸蕭有些失落,“我要到過年才能回家,不能送你回去,路上不要着急,安全第一,知道嗎?”

這些天沈江陵在這裏,他可開心了。

現在沈江陵要走,怪舍不得的。

“沒事,這件事忙完了,我再過來!”沈江陵想也不想,說道。

“不用,馬上就過年了,跑來跑去麻煩。”沈逸蕭揉了揉沈江陵的頭發,“我讓媽媽幫你請了一個老師,回家好好學,知道嗎。”

“嗯!”沈江陵忙不疊應了下來。

雖然跟着視頻學也行,有人專門指導到底比自己瞎琢磨好。

**

幾天後,沈江陵帶着大包小包準備走,李導臭着一張臉,特意抽空過來給他送行。

知道沈江陵不是沈逸蕭的助理,而是弟弟後,他心裏更加惋惜。

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投緣的小孩兒,想栽培栽培,結果人家志不在此,好氣喲!

沈江陵不怕他的冷臉,賴在李導身邊,笑嘻嘻跟他說話,還叮囑他少吃那些油膩重鹽的東西。

直到上車,這個傲嬌的老頭子才別別扭扭來了一句“有空多過來轉轉”,遞過去一張名片。

名片正面中規中矩,反面空白處手寫了一個地址和電話號碼。

沈江陵笑着接了過來。

坐了一天車,到家之後,沈父沈母和沈玄璟圍着,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沈江陵把帶回來的特産禮物給家裏人分了一下,簡單吃了晚飯就上床睡覺。

雪狼自覺鑽到被窩裏,把沈江陵擠到牆角,防止他又蹬被子。

懷裏抱着東西,沈江陵睡覺安分許多,一晚上都沒亂動彈。

第二天一早,沈江陵在生物鐘的驅使下睜開眼睛,他把頭埋進雪狼柔軟蓬松的毛毛裏,深深吸了一口,又蹭了兩下。

剛睡醒,他的聲音又軟又糯,像極了剛出鍋的湯圓兒,還有點甜,“小四,早上好啊!”

雪狼扭頭,靜靜地看着沈江陵。

或許是從前顧長風虎視眈眈,想把它弄死的緣故,它的神經總是緊繃着,睡覺都不敢睡得太熟,生怕在夢裏丢了性命。

因此,就算大權在握,顧長風對他造不成威脅,睡眠質量還是很差,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一天能睡個四五個小時就不錯了。

但是在沈江陵身邊,它卻很安心,經常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人啊,睡得足了,心情就好了。

雪狼抖了抖耳朵,霧藍色的眸子裏多了幾分溫柔。

沈江陵又窩了一會兒,慢吞吞把衣服拖進被窩裏,捂熱了才開始穿。

聽着被窩裏窸窸窣窣的聲音,雪狼哭笑不得。

真是個嬌氣包。

等沈江陵穿戴整齊,一個小時過去了。

他掀開被子,鬥志昂然,“來,小四,我幫你穿衣服。”

沈江陵給雪狼穿上自己同款的狗版羽絨服,滿意地點點頭,低頭親了一下雪狼的腦袋,“走吧,我們去跑步!”

沈父和沈玄璟吃了早飯上班去了,沈母跟閨蜜約好了去做美容,張嬸兒也去買菜。

家裏就剩他們一人一狼。

客廳桌上留了一張紙條,說早飯熱在鍋裏,讓沈江陵自己盛。

并且用紅筆标注,提醒別忘了戴手套,當心燙到手。

吃完早飯,不用沈江陵招呼,雪狼主動叼着牽引繩過來。

沈江陵揉了揉它的腦袋,套好牽引繩後開門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亞歷山大你跑慢點!”

跑了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一陣帶着顫音的吼聲。

沈江陵回頭一看,是亞歷山大和一臉崩潰的宋印天,他撲哧一笑。

逗比活寶歡樂多,每次看到這對組合,都能給他帶來許多樂趣。

宋印天這張臉,随便一拍就是一張搞笑表情包。

亞歷山大拽着宋印天一路狂奔過來,最後一個急剎車,停在雪狼面前。

哈士奇吐着舌頭,想跟雪狼蹭蹭,表示友好。

結果被雪狼一記眼神釘在原地。

宋印天手扶着膝蓋,喘了兩口氣,“江、江陵,你回來啦!”

“老天鵝啊,累死我了!”

“對,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還好嗎?”沈江陵笑着問道。

“別提了!”宋印天抹了一把臉,表情有些灰敗,仿佛一顆被雪打焉的小樹苗,葉子蜷縮在一起,格外可憐,“這不是快過年了,我爸媽旅游回來,美名曰陪我,本質是逼我去相親。”

“說多了都是淚!”

“相親?”沈江陵眨了眨眼睛,“你不喜歡相親嗎?”

他上輩子是孤兒,無父無母,每次看到身邊的人被催婚,都有些羨慕。

“我覺得沒有幾個人喜歡相親吧。”宋印天撓了撓頭。

“你為什麽不喜歡相親?是相親對象不好嗎?”沈江陵忍不住問他。

“不全是這個原因,就是……”宋印天想了一下,“就是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的念頭,帶着亞歷山大,一人一狗過得挺好的。”

“談戀愛啊,結婚啊,都太麻煩了。”

“現在的女孩子那叫一個嬌氣,既不會做飯,又不會做家務,買東西倒是一把手!”

“動不動發脾氣不說,還成天疑神疑鬼,我都要神經衰弱了!”宋印天想到自己的前女友,心有戚戚。

“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還是有好女孩兒的。”沈江陵忍俊不禁。

他上輩子遇到不少溫柔的小姐姐,人家跟男朋友相處得挺好的,沒見過他們紅過臉。

偶爾拌嘴,也算是情侶間的小情趣,不會太過火。

“反正輪不到我。”宋印天擡頭看天,他表情滄桑,仿佛下一秒就看破紅塵,要去出家。

“唉,每次相親,都有要走這個固定流程:有房嗎,有車嗎,什麽工作,工資多少巴拉巴拉,然後被各種挑剔,還有嫌我衣服線頭沒剪邋裏邋遢的!”

“這也就罷了,要是第一印象不錯,家裏就催着多見面,早點結婚,三年抱倆!”

“要是吹了,回家又要挨罵,人家那麽好一個姑娘你都看不上,你還想找啥樣的?”

宋印天是個話唠,這些天又憋得很了,見沈江陵不嫌煩,竹筒倒豆子一樣抱怨個不停。

沈江陵聽着,時不時安慰兩句。

他雖然同情宋印天,但是沒法變一個合心意的老婆出來,只能安靜聽對方抱怨。

雪狼有些不耐煩,它斜了宋印天一眼,覺得這家夥連爸媽都搞不定,太廢物了。

半小時過去了,宋印天還在這裏得啵得啵,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雪狼用爪子拍了拍沈江陵。

“小四,怎麽了?”沈江陵低頭看它。

雪狼站起來,慢悠悠走了幾步,然後回頭催促。

沈江陵彎了彎唇,“印天,我們邊走邊說吧。”

“行。”

雪狼:“……”

來人啊,給朕把這個哔哔機叉走!

雪狼奈何不了宋印天,于是從亞歷山大這裏下手。

幾秒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亞歷山大你怎麽突然又開始跑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看着宋印天被亞歷山大拽走,沈江陵忍不住笑了。

宋印天和亞歷山大真的是來也一陣風,去也一陣風。

耳邊沒了嗡嗡作響的蒼蠅,雪狼神清氣爽。

看着沈江陵臉上的笑容,它輕輕一甩尾巴,深藏功與名。

太陽漸漸到了正中央,冷司寒坐着車準備去談一個合作。

此刻他的臉上沒了曾經的嚣張狂傲,眼底帶着青黑,眉宇間也是一片郁色。

車內的氣氛特別壓抑,每個人心頭都仿佛壓着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冷司寒看着窗外,表情陰沉。

曾經,他像一艘巨型游輪,無論海上的風浪多大,他都無所畏懼。

現在卻退化成一葉扁舟,稍微來點風浪,就有可能沉到海底。

因此,不得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時間越久,冷司寒越懷念當初所有人都為他馬首是瞻的生活。

原以為失去沈家這個助力,就算剛開始會有些困難,總會好起來。

但是,幾個月過去了,他的處境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想到公司裏蠢蠢欲動的大董事們和冷氏集團外面一群豺狼虎豹,冷司寒悔不當初。

突然,車窗外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愣了一下,猛地喊道,“停車!快點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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