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實的感情
郝景假裝贊同道:“好啊,顏少說啥都好。不過你想過沒有,雇傭張張寫作業最終你能得什麽好處?張張賺到錢了也學到了知識。而你呢,作業都別人代勞了,學分也是混的,知識掌握不牢靠,還匿名與別人聊。給了錢,人家也不念你的好。怎麽算都得不償失啊。”
許多顏剛才光想着怎麽能與張張有更高頻次更廣泛內容的接觸,壓根沒考慮這麽深。如今被郝景一針見血點出來,他只能長嘆一聲:“郝景,你爺爺如果是我爺爺就好了。”
“你少來吧。又打我爺爺什麽主意?”郝景一臉戒備。
許多顏羨慕道:“你爺爺有收藏古董的愛好,張張可能對這方面也感興趣,就能用這種借口互相往來……起碼是有共同愛好能聊到一起去。我和張張在一起的時候,她寧願去看書,也懶得看我。如果不是那個裝有錢人的兼職,她恐怕根本不會理我,對不對?”
郝景不能讓顏少繼續鑽這種牛角尖,趕緊換了個角度勸道:“顏少,你和張張不是一個環境裏成長的人,家境背景差距也大。不聊學習,她聊任何其他的,還不是三言兩語就被戳穿了,所以她故意避着你也是可能的。”
“那麽,幹脆我找個時間和她坦白交代吧?”許多顏忽然很認真的說,“她那麽聰明,也許已經猜到了什麽,在她眼裏,我們是不是很可笑很無聊的纨绔子弟,根本不是我們想象中那樣,而是她看我們做戲犯傻呢?因此她從來不會對我們産生什麽真實的感情,我覺得這樣對她不好,對我們也不好呢。”
啊?這麽快就玩膩了,還上升到了哲學層面的探讨。顏少究竟想要什麽,如果覺得角色扮演游戲不真實,那麽幹脆好好的回歸現實,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認真談戀愛就行了。但是郝景不會那麽直接的質問顏少,他覺得今晚一定要揪住秦懇一起将這個事情好好分析一下,看看利弊如何。
張張在圖書館消磨時光,晚上吃了飯直接去上選修課,再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屋裏其他同學都在,排隊準備洗漱。
陸鳳嬌就說:“茵茵,薇薇安是不是洗了好久了,怎麽沒動靜了。不會有什麽事情吧,我看她今天臉色比前幾天還差。”
大家都知道馮桂金行動不便,洗澡的次數不多。不過她也很要強,輕易不讓人幫忙,每次就是随便洗洗速度都很快。今天她洗澡時間超長,的确不太正常。
正說話間,衛生間忽然傳出了響動,“啊!”馮桂金的慘叫聲傳了出來。
衆人也顧不得對方隐私,趕緊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只見馮桂金跌倒在地,痛的臉色發白。
張張力氣大,趕緊拽過旁邊的大浴巾,将馮桂金一裹,二話不說将她抱了出來。
陸鳳嬌等人也已經将宿舍內的四把椅子拼好,能讓馮桂金躺平。
“薇薇安你沒事吧,腿怎麽樣?”陸鳳嬌看馮桂金腿上的石膏好像碎了一道裂縫,焦急道,“要不要送去醫院看一下,萬一再次傷到骨頭就不好辦了。”
馮桂金咬牙道:“沒事,剛才只是頭有點暈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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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茵茵見她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實在不放心,也勸道:“校醫院晚上有急診,我們還是送她過去看一下吧。”
馮桂金冷汗直冒,嘴上卻還在堅持:“不用,我今天白天才去三甲醫院複查過的,不用再去看了。我那個腿恢複的很快,月底可以拆石膏了,剛才也不是腿摔痛的。”
張張并不主動勸,畢竟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意志,就算大家都覺得馮桂金應該去醫院看一下,可是她自己不同意,她們是不可能強迫她去的。
“鳳嬌,幫我個忙,我的衣服幫遞一下就行。”馮桂金最終還是堅持己見,草草擦幹了身體換好了衣服,在陸鳳嬌的幫助下爬回了上鋪休息。
陸鳳嬌還體貼的給她端了一杯熱水。
拿馮桂金水杯的時候,陸鳳嬌發現一個奇怪的藥瓶。那似乎不是正規藥品,而是更像醫院自己配置的藥劑,瓶身貼着的标簽上只有一些奇怪的字母和一串手寫的編號。
陸鳳嬌問道:“薇薇安,這是你要吃的藥麽?別忘了吃,需要我遞給你麽?”
馮桂金的神色有點慌張,語氣也古怪的答道:“那個啊,暫時不用了,白天已經吃過了。”
陸鳳嬌不再多說,卻默默記下了藥瓶上的字。
張張洗漱完,回到床上打開手機,本來是随便浏覽一下就要睡覺的,卻收到了陸鳳嬌發來的信息。
陸鳳嬌:張張,這個單詞你知道什麽意思麽?
張張對于英語醫學方面的詞了解的不多,只能答:這看起來是個醫學名詞。
陸鳳嬌說:是啊,這是馮桂金藥瓶上寫的,我查了一下似乎不是治療與骨折有關的病的。有點奇怪,那個藥瓶也不太正規。我擔心……
張張:那我幫你問一下。我們不要亂猜,薇薇安不是今天剛去三甲醫院檢查過身體麽,或許是那種大醫院自己配置的特效藥。
陸鳳嬌:多謝了,我也托朋友問呢。
張張又提醒道:無論是什麽藥,那都是薇薇安的隐私,她不想說我們也不要亂問。我今天下午剛好遇到她了,她爸媽陪着一起去醫院的,回來的時候,她臉色就不太好。但是也不用擔心,她爸媽會照顧她的。咱們終歸只是室友。
陸鳳嬌一想也對。馮桂金的爸媽都在,還陪她一起去的三甲大醫院,她們這些同學瞎操心也沒用。
張張既然答應了陸鳳嬌幫忙問,她這個通訊號上總共也沒幾個人,索性就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下,詢問那個單詞的意思。當然她也沒指望這些人能很快給出答複。
誰料沒過多久,許多顏竟然回複了一句:張張,你發的是什麽?
一看是未來大老板回複了,張張只好耐心解釋:是個藥瓶上的單詞,希望專業人士答疑解惑。
許二:我幫你問了一個朋友的女朋友,那人醫學專業的,她說這個是藥名。
張張:對啊,是治療什麽的?
許多顏問的是秦懇那個女友,醫大十年直博窦嬛,人家雖然是立志不出國,但是國內的醫學專業仍需背誦大量的英文單詞,雖然她還在讀沒畢業,不過對醫藥方面的了解比普通人深刻的多。他這一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正經的機會能與張張多說兩句正經的事,所以格外用心,對窦嬛許了不少好處,套來了方方面面的信息,再結合自己的分析,得到了一個震驚的推測。
許二:這個單詞相關的藥,在國外治療的好像是某種腸胃方面的疾病。但我懷疑這是一種還沒有在國內正式投産的藥物,正在臨床試驗階段。請問是誰在使用這種藥物?
張張:反正不是我,關系別人隐私,也不能告訴你。
許二:根據國內相關法規,是允許臨床試驗階段招募一些普通人試藥的。試藥的人會得到金錢補貼,不過若因此産生什麽副作用,發布試藥的機構也不會承擔責任。
張張:明白了,多謝。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
許二:那麽……
張張雖然感謝許多顏這麽快就給了答複,不過仍覺得與他沒什麽可聊的。多說無益,還不如早點睡覺呢。明天一早有課,要維持頭腦清醒。不要再沉迷這種角色扮演游戲了。
于是張張很利索的寫到:謝謝,晚安。
這是用過就扔麽?許多顏本來還想打幾個字,頓時偃旗息鼓了。
周四一早,全宿舍都有課。大家看馮桂金的臉色已經恢複了一些,腿上石膏雖然有裂縫,但整體無大礙,她自己也能爬下床,果然不像有事的樣子。
馮桂金也說:“我早說過,沒事了。”
陸鳳嬌沒再多說什麽,而是一如既往攙扶她上下宿舍樓,仿佛已經忘記了昨晚的意外。
張張卻猶豫是不是要将昨晚上問到的情況如實告訴陸鳳嬌。畢竟如果真像許多顏推測的那種情況,馮桂金參加了某種臨床試藥的事這也是人家的私事。同學之間感情再好,馮桂金故意瞞着,也終歸是不想讓人知道的。萬一陸鳳嬌知道了又勸,她們兩人的信任和友情就會遭到破壞,還不如什麽也不知道。
沒想到陸鳳嬌在上課的時候又抽空在通訊號上問張張:我一個學醫的同學說,那個藥國內還沒有投産,應該是臨床試驗階段,治療腸胃的。我沒聽說薇薇安有什麽其他疾病,你說,她會不會為了賺錢參加了試藥?
張張猶豫了一下,還是假作不知,回複:哦,我沒問到什麽情況,這種事她不提咱們也別深究了。她今天狀态還行,應該身體無大礙了。
陸鳳嬌卻寫了一大堆字:張張,你家裏有錢可能想象不了,窮困的人為了錢會做什麽事。我知道有人為了湊學費賣.血賣.卵子,甚至代.孕,或者是仗着年輕去參加試藥。還有人為了提高生活品質,比如買個包,而去□□。你不懂的,你理解不了。我要勸薇薇安,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許多藥都有副作用,她骨折還沒好呢。
張張能說什麽?她也是窮過的人,她研究過各種兼職賺錢的門道,正途與歪路都有。陸鳳嬌寫的這些她全聽說過的,可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用命換錢還是用錢換命,自己衡量。只要不妨礙社會治安,沒有影響到他人,有能力承擔後果,避免法律的制裁,那麽她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于是她回複:鳳嬌你冷靜,想勸人之前先思考一下,你與薇薇安好到可以共享所有秘密的地步了麽?
陸鳳嬌:沒有。
張張又說:每個人都有秘密。她沒有親口告訴你,沒有詢問過你的意見,就是不希望你知道。她已經是成年人,她做出這樣的選擇應該明白有什麽後果的。
陸鳳嬌:她可能并不懂其中的危險,只看到了短期來錢快。我有個朋友,曾經為了一兩萬塊參加試藥,後來身體一直不太好。他很後悔。
張張便問:那如果你勸了她不聽,還質疑你窺探她隐私,與你連朋友都沒得做呢?
陸鳳嬌回複:我自認為與她關系肯定比你們與她好一點,如果我不勸,還有誰能勸她?她如果介意,那就不做朋友。我幫她又不是圖她的回報,我不想自己心裏不舒服,只是覺得她可憐而已。
張張沒再勸,還是挺佩服陸鳳嬌的,一心為朋友着想,哪怕最後可能會被這個“朋友”誤解,也在所不惜。與陸鳳嬌相比,張張覺得自己太不善良太虛僞了。如果她與陸鳳嬌的身份對調,她反正是不會勸馮桂金的。
因為她真的窮過,垃圾場的現金一時周轉不開的時候,她親眼見過爺爺為了給她買參考書,偷偷去賣.血。還好,後來因為爺爺年紀太大,人家都不收他的血,怕再出什麽危險,沒賣成。她可以為了省錢,在最愛美的年紀,讓爺爺給剪個短發,全年只穿校服;明明喜歡各種課外班教的東西,但只要收費的她就不學。她過目不忘,寫一遍就能記得很牢靠的作業,她可以不厭其煩,用左右手不同筆跡一連抄寫十來份,就為了賺每份作業幾塊錢。
所以她挺理解馮桂金的。無論如何,馮桂金沒有做壞事沒有走歪門邪道,她遵從這個社會的法則,努力的賺錢而已。
這天中午,張張和段茵茵在食堂吃完飯回宿舍樓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陸鳳嬌居然一個人在宿舍樓下溜達,眼圈紅紅的。
張張問道:“鳳嬌,你還是勸了她對麽?”
陸鳳嬌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我勸她了,果然像你說的那樣,她還質疑我。不過她也明白我是為她好,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才和我吵架的。你們別擔心,我沒事的。我就是不想讓她看到我哭,才躲出來。”
段茵茵好奇問道:“你們說什麽了,鳳嬌和誰吵架了?”
張張壓低聲音道:“是薇薇安。她們兩個吵架了。”
段茵茵嘆了一口氣很明智的并不多問,只說:“看樣子薇薇安應該心情也不好。張張,我們還回宿舍麽?”
張張說:“我要拿下午的課本,茵茵你有什麽東西,我上去一起拿了吧。”
段茵茵是真不想摻合,又怕上去便見到馮桂金那副陰陽怪氣的嘴臉,就說:“我沒東西,樓下等你,我們中午去看看漫展布置的怎樣了吧?”
張張倒是不怕這些,反正她與馮桂金的關系相對最差。她推開宿舍門,發現馮桂金愣愣坐在書桌旁,手裏拿着那個奇怪的藥瓶子,咬着嘴唇,也是滿臉淚痕。一見回來的人不是陸鳳嬌,眼中明顯都是失望。
張張沒說話,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要往外走。
或許是因為她态度冷淡,不知怎麽又刺激到了馮桂金,馮桂金竟然直接将那個藥瓶子向着張張扔了過去,仿佛是這樣做了就能發洩所有的委屈。
張張動作敏捷,伸手接了瓶子。于是從瓶子的視角看到了一幕幕場景。
原來那一天,馮桂金并不是去三甲醫院檢查自己的骨折愈合情況,而是她爸媽各種打聽特意給找了個來錢快的“兼職”。
人家招募30歲以下的女性試驗某種新的治療腸胃疾病的藥品,除了年齡之外,還有各種身體條件要求。難得的是馮桂金都很符合,只不過腿摔了而已。她爸媽再三保證她這外傷就是養着,沒吃其他內服的藥。這才好說歹說參加了測試。
馮桂金的父母也是很極品了,親閨女試藥賺來的錢,全踹在了自己的腰包,說是交學費和留做生意的本錢。張張不禁懷疑,下次還有這種來錢快的工作,他們可能還會把女兒打包送過去參加的。
張張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将藥瓶又放回了馮桂金的桌上,說道:“藥瓶別亂扔,好像還沒吃完,挺貴的藥吧。”
試藥一個療程,八千塊分三次付清,後兩次還要馮桂金提交服藥後的各種反應記錄才能拿到錢。馮桂金扔出藥瓶之後立刻就後悔了。
只是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也不管究竟是什麽場合,對面是誰,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噴薄而出,吼道:“你們根本都不懂。我還能怎樣?我爸媽沒本事賺錢,求了一圈人,人家給指點的一條明路。如果不是有年齡限制,我媽也舍不得我……他們才不是你們以為的那麽自私冷漠。我也沒有做錯過什麽!我又不能選擇父母!”
張張卻道:“馮桂金,你有委屈,別人就沒有麽?陸鳳嬌在宿舍樓外哭,都不忍讓你看見。我讓她不要勸你,她偏要勸,還說你明白她的苦心。”
“我們不用你管,不用你可憐!”馮桂金大聲喊,“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麽?”
“我是沒打算管你。”張張很平淡的說了一句,在別人情緒激動的時候如果繼續沿着這種氛圍對話,那會越吵越激烈。不如先讓馮桂金将怨恨之氣都撒出來,不要憋悶在心中。歸根結底,馮桂金還是在意錢這個事,雖然有錢不是萬能,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等着馮桂金不再惡聲惡氣的謾罵,張張才說:“其實我很佩服你,你很清楚自己沒錢,卻從未想過走歪路。這是你本性的正直和善良。我曾一直擔憂,你因為嫉妒會對我做什麽壞事。結果你到現在也只是朝我扔個瓶子而已。那還是你的東西,你想扔就扔了。
馮桂金,你仔細想想,你真的需要沮喪憤怒麽?你有沒有值得驕傲的地方?你的學習成績是用錢堆出來的麽?你能考上X大,都是你自己的努力結果,是你爸媽求別人的麽?
你被那麽多糟心的事情幹擾着依然可以取得好成績,你有那麽多成功閃亮的優點,所以你根本沒必要自卑。你選擇讀書提升自己這條正路,你選擇自強自立賺錢,用你能承受的方式,沒有人會因此看不起你。我雖然有時對你态度不好,那是因為我在乎你,将你看成與我對等的有獨立思想的人。”
“一樣的人麽?你不因為我窮而看不起我麽?”馮桂金的語氣不再是那種完全的排斥,而是漸漸有了某種醒悟。
“你會因為我看起來有錢,就逢迎我,事事都聽我的麽?”張張反問。
“不會!”馮桂金很堅定的回答,“我将來也會靠自己的努力賺到錢。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你說的沒錯。謝謝你,張張。”
“你應該謝謝的是那些更關心你的人,比如陸鳳嬌。”
“是的,我應該向她道謝并且道歉。她勸我不要為了賺錢用身體試藥,是為我好。我卻計較她窺視我的秘密隐私,害怕她嫌棄我為了為錢不擇手段,害怕失去她這個唯一的朋友。我真是太傻太不識好歹了。”馮桂金的淚珠再一次從眼中滑落,“我要到樓下找她回來。無論你們心中是否瞧不起我,對我而言我沒有做過壞事,我問心無愧!”
因為張張去了許久還沒回來,段茵茵和陸鳳嬌終于還是一起回了宿舍。一推門,就聽見了馮桂金後面這段話。
陸鳳嬌沖上來,抱住了艱難移動的馮桂金,說道:“薇薇安,我沒生你的氣,我知道你聰明的,明白我的心意。我也向你道歉,如果我真的信任你,就不該私下裏查這個問那個,應該直接問你。傾聽你的困難,幫你出謀劃策才對。”
馮桂金又說:“我知道你們一直覺得我很虛榮好面子。但是張張,你也見過我父母了,他們總讓我失望,讓我覺得沒有勇氣面對你們,怕被你們嘲笑。只有鳳嬌,幫我那麽多,像姐姐一樣照顧我,不在乎我那些缺點。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讓人讨厭。你們若還能接受我,我願意改變。也請你們督促我,在我做的不對的時候明确說出來,給我提升的機會。”
張張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真的有點出乎意料呢。這件事潛移默化之中,給了張張一點勇氣和信心,在即将到來的周末,她就要對許多顏他們攤牌了,放棄那個裝有錢人的兼職,再回來與全宿舍的人坦誠相待,她會不會也能被大家原諒被大家接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人都有被原諒的理由。這一宿舍的人才只有18歲左右,人生剛剛開始。我的這篇文裏沒有那麽多殘酷和犧牲,沒有絕對的反派,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們有機會變好,區別是能否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