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如此深情

她頓時失去了底氣,低低的說道:“和你無關。”

陸念白微低頭,将頭靠在她白嫩的香肩上,輕輕的說:“笨蛋,如果可以讓你幸福,我寧願你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有些事,只要我自己一個人背負就好了。”

“陸念白,你走開,你總是這樣自作主張,你的右手好了吧?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你和張理在一起逼我離開,只是因為怕連累我?”

“我……”他動了動嘴唇,最終站在原地什麽也沒說。

“我是不是應該感動的哭的稀裏嘩啦,然後撲入你懷中?只可惜我只是個寫過言情小說的人,你的這些話……我并不感動,陸念白,我們兩個糾纏了這麽多年也該結束了,你又何苦在我面前演戲,讓我回頭呢?”

“你說我演戲?你就是這麽看待我的?”

“你不是說過,只要我能原諒你,你做什麽事情都願意麽?”

“是。”他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眸裏燃起點點星光。

“我想要星星,你能給我嗎?對了,我還想要四葉草,不過聽人說,在阿拉斯加州是找不到四葉草的,如果你能夠做到這兩件事中的任何一件事,我或許會原諒你,曾經對我的傷害。”她甚至有些無理取鬧的說出那些話,她也成功的看到了他心如死灰的神情。

“好。”他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下來,攬過她的身子,将衣服溫柔的披在她身上,轉身離開。

她說的那些話,賭氣的成分居多。她不過是想讓他死心,同時也想讓自己死心。

他們之間,兜兜轉轉,不應該如此再互相折磨下去,在她的心裏,愛情并不是像他們兩人這樣,互相傷害,傷痕累累。

算她自私也好,她已經沒有勇氣一次又一次接受他的溫柔之後,被他決絕的傷害。

那天之後,他并沒有和她聯系。她整日坐在房裏寫小說。

她确實是個寫言情小說的人,可她卻從未控制住自己的心。他現在怎麽樣?好不好?或許他早就不願忍受她的任性離開了吧,又或者知道她提的要求無理取鬧,所以選擇放棄了吧,他從來都是驕傲的人。

那時的顧沐槿還不知道,一向驕傲不願妥協的陸念白,在她面前做過太多次讓步,低過太多次頭。

Advertisement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望着窗外的雨幕,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電腦上是自己剛發出的小說結局,小說的最後她終是不忍心,給了他們一個完美的結局。

身旁的手機響起,她接通電話,一道好聽熟悉的女聲響起:“顧沐槿,我是張理。現在請你馬上到阿拉斯加州國際酒店,888, VIP套房。”

“請問……”她話未說完,就被對方挂掉了電話,根本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

顧沐槿慌忙披了件大衣,拿起包包向外跑去。Fax正在樓下做運動,看到她焦急匆忙的神情站起身:“Smile Girl, What is the matter”(笑女孩,發生什麽事情了?)

顧沐槿簡單的和他說明了原因,Fax開車載着她向酒店趕去。窗外是一片片水霧,她心裏十分緊張,張理找她會有什麽事情,算來她們頂多是情敵關系。

Fax将她載到了酒店門口,并未說太多的話,只是給了她一個擁抱,顧沐槿霎那間有一種訣別的錯覺。

電梯到了八層,VIP套房。站在門口遲疑很久,斂了斂緊張的情緒,她推開了門。她走進屋裏便看到床上緊閉雙眼的陸念白。他的身邊還挂着輸液瓶,張理背對着她站着,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過身,犀利的眼神讓顧沐槿身上冒冷汗。

“顧沐槿,你究竟有什麽好,讓他這樣糟蹋自己?”她不怒反笑,只是眼神裏清楚的帶着厭惡。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麽?”

“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躺在這裏?就因為你要他去找什麽可笑的四葉草,自從在這裏見到你,他一直很矛盾,既歡喜又擔憂。那天回來他渾身濕透了。他的手上還帶着被抓傷的痕跡,他患了重感冒去參加Fax的宴會,只為了能夠在宴會上遇見你。從宴會回來後他問我在哪裏可以找到四葉草,就那樣拼命的在花園裏找了整整兩天,指甲蓋都斷了。現在高燒不退,嘴裏還叫着你的名字。”

張理将一束綠色的四葉草丢在她面前,她輕輕的捧在手心,四葉草的葉子有些蔫,上面還有幾滴幹涸的血跡。

“你肯定不知道,他逼你離開和我做的那些舉動,都只是在演戲。那天一個中年男子來找過他,他們談了很久,後來他讓我把白開水再次換成了咖啡,哦,對了,和你在一起之後,他便不再喝咖啡了,可是那天讓我幫忙演戲之後他又開始拼命的喝咖啡……這些你都不知道,還任性的叫他帶病幫你找四葉草。”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些,我什麽都……”

“你覺得他那樣別扭的人會告訴你些什麽?他從來都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自己身上,不想告訴你,只是怕你受傷。雖然這種做法很幼稚……顧沐槿,你又做了些什麽?”張理雖然一臉愠怒,聲音卻壓得很低,怕吵醒床上的男子。

“你出國後他不止一次胃出血,有一次要不是被我發現,他一定暈倒在家裏也沒人知道。是,他是決絕的讓你離開,可你有沒有想過,他讓你離開的時候他的心裏有多痛苦?”

顧沐槿跌坐在床邊,淚水滑落在地板上,她什麽也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痛苦和疲憊,還任性的在雨裏對他拳打腳踢。

他從未對她說過喜歡,卻默默的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

“不過我也有件事情挺對不起你的,你那次給他打電話被我接到……其實都是我一個人在演戲,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他從來沒有做過背叛你們感情的事,從頭到尾,他認定了的人,只有你,顧沐槿,你好自為之。”

張理推開門走了出去,顧沐槿撲到他的床邊,從被子裏拉出他沒有輸液的手,他修長的手指沾滿了泥土,指甲蓋都掉了。

原來,他并沒有和她發生過任何關系,她卻一直誤會了他早已是個不專一的人。

陸念白,你個大笨蛋!為什麽總是什麽也不告訴我,你真以為自己是神嗎?你知不知道,我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她的手反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床上的人依舊在熟睡,只是他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她的手撫上他的額頭,溫度還是很高。她去洗手間裏将毛巾濕了水,一次又一次重複着,搭在他的額頭上。

輸液瓶裏的水已經輸完了,她笨拙的幫他拔針,止血。他的手背上還有幾道淺淺的傷痕。過了這麽多天還有傷痕,可見她當時下手是有多重。

陸念白在模糊間感覺到額頭上傳來清涼的溫度,他睜開眼時便看到顧沐槿正坐在床邊盯着他看。

陸念白大手一拉,将她拽入懷中,雙臂緊緊的摟着她,他額上的毛巾已經不知道掉在了哪裏。

“你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在他懷裏低哼,她很納悶,他高燒未退還是個病人,怎麽就那麽大的力氣。

“不松。”他嘴上冷哼,手卻聽話的松開了些。

好不容易再次暢通的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的右手輕撫上他的額頭,然後又撫上了自己的額頭。還好,溫度已經低了下來。

他微傾身,一只手摟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将她圈在懷裏,咬上了她的唇瓣,他的身上還是如以前一樣,帶着淡淡的檸檬香味。

一吻結束,他得意的笑着。

“陸念白,你屬狗的啊?”她輕輕揉着自己的唇瓣。

“你要是再連名帶姓的叫我,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你……誰允許你吻我了?”她氣結。

“你看上去很享受。”

“你……”顧沐槿說不過他,鼓着腮幫子扭過頭不理他。

他從床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張白色的畫紙遞給她:“四葉草找到了,星星也有了,你也早已是成年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畫紙上是一條精致的手鏈草圖,上面鑲滿了星星狀的碎鑽。她緊咬唇瓣,眼眶紅紅的。

“我只是說……或許可以原諒你。”她口是心非的說。

“笨蛋。”他伸手扯她的大衣。

“你幹什麽?”她緊了緊自己的衣服,迅速站起身。

“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她淡淡的說道。

“真的?”他蒼白的臉色開始有些好轉。

“可是,氣筒,我們真的不合适。我并沒有重新和你在一起的打算。”

“不合适?這不是你可以拒絕我的借口。”

“你沒有感覺到麽,我們兩個在一起,總是傷痕累累,兩敗俱傷。”

陸念白揉着胃部,跳下床,赤足站在她面前:“世界上從來沒有不傷人的愛情。你看,我并沒有刻意的去尋找,冥冥之中我們還是相遇了。說明我們之間……”

他話還未說完,被她伸出手打斷:“所以,只是因為再次遇見,你選擇重新和我在一起?”

“笨蛋,你一定要揪住這個問題不放嗎?”他的額上挂滿汗珠,右手緊緊捂住胃部。

“又胃痛了嗎?”

“你還會在意嗎?”他苦笑。

她走上前把他扶回床上,她輕捏他的臉頰:“你才最像小孩子,需要被人照顧。”

她說完話便轉身離開,陸念白生氣的拽過被子,将自己埋在被中,從來沒有如此挫敗過,她什麽時候開始學會和他頂撞,不是那麽卑微了……

顧沐槿冒雨去幫他買了熱粥,又去藥店買了一盒三九胃泰,回到房間時他赤足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

“氣筒,來吃飯了。”她溫柔的喊他。

“……”

“你不吃飯我走了啊。”顧沐槿默默在心裏數數字,數到三的時候,陸念白轉過身冷冷的坐在床上。

“吃吧。”她将熱粥放在桌子上,想要去找吹風機吹頭發。

“你喂我。”他将雙手伸到她面前輕晃。

她無奈,輕輕的在粥裏吹氣,一點一點喂他喝完粥裏的粥,他孩子氣的皺眉:“真難吃。”

顧沐槿白他一眼,不好吃還吃的那般香甜,不要告訴她他是在節約糧食。

“因為不是你做的,我想吃你做的飯。”

他将她拉着坐在床上,去洗手間拿來一條幹毛巾,幫她擦頭發。她面上雖然沒有太大波瀾,心裏卻十分歡喜。

他的大手很溫暖,他幫她擦過頭發,将頭靠在她的肩上,剛想說些什麽,顧沐槿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她站起身,接通了電話:“喂……”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