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承諾
山姆面對瑪麗的恨意，無奈地說：“對不起，瑪麗！”
瑪麗看着他臉上充滿着深深的歉意，猛地轉開頭，說：“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
山姆點頭，不再說什麽，只是默默地将制作解藥所需的材料從包裏拿出來。
瑪麗站在遠處，抱手在胸前看着他準備着，許許多多她以為自己已經忘卻的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倒了出來，十歲那年失去父親後，她以為那是苦難的頂點，然而，命運并沒有放棄對她的擺布，三年前她又失去朱莉，盡管她和紮克都沒有放棄尋找，她甚至懷疑朱莉的失蹤，與那些曾被父親獵殺的怪物有關，因而循着父親留下的蛛絲馬跡，成為了紐約的一名獵人，但是，朱莉依舊杳無音訊。
木屋門被推開的聲音驚醒了陷入深深沉思中的瑪麗，她轉頭看去，迪恩手裏掐着一個被蜘蛛絲層層包裹的年輕男子，把他重重地丢進屋裏，頓時，那木柱上的吸血鬼克裏斯激動得嘶吼起來。
迪恩挑眉，說：“看來，沒找錯人！”
瑪麗不語，她看到安德魯臉上帶着一絲還未褪去的激動，而他身邊的彼得也好不了多少，看上去對于抓捕吸血鬼這件事，他們兩人還處于興奮狀态。
迪恩看向站在桌邊的山姆，問：“準備好了？”
山姆點頭。
迪恩俯身單手揪住那吸血鬼直接拖到桌邊，山姆将一只針管遞給了他。迪恩接過來，幹脆地紮進了那年輕男子脖子上，抽出了一管渾濁的血。
“哇，我以為你們要放血！！”彼得好奇地跟在一邊看着，“沒想到用這麽文明的方式！真的沒想到！”
“嗨，小屁孩，在你成為超級英雄前，你該學的還多着呢！”迪恩嗤地笑了，将針管遞給山姆後，對彼得說道：“學着點！”
彼得笑着點頭，說：“好的！”
“好了，就差這最後一樣！”山姆接過針管，将血注射到預備好的小碗裏，與其他的材料混合在一起。
安德魯走到瑪麗身邊，低聲說：“你剛才真應該和我們一起去，迪恩真的太強了！我們以前的組隊殺怪物，和他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業餘獵人。”
瑪麗瞥了一眼安德魯，不答，默默地注視着山姆，他正将最終制作完成的解藥遞給了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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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接過小碗看向瑪麗，問：“現在，你來接手？”
瑪麗走過去，一言不發地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只小碗，擡眼，看着迪恩說：“謝謝！”
“你最好等那家夥恢複以後，再道謝！”迪恩硬邦邦地說道。
瑪麗垂眸看了一眼手中那碗，裏面那渾濁腥臭的液體讓她不由地抽了抽鼻子，朝木柱走去。
克裏斯正盯着那讓他成為吸血鬼的年輕男子，他粗聲用力地喘息着，絲毫沒有注意瑪麗靠近自己。
瑪麗走到他面前，伸手準确地鉗制住他的下巴，低低地說：“來吧，為了你的兩個女兒，喝吧！克裏斯！”
克裏斯不知想到了什麽，呆呆地看向瑪麗，皺起眉頭張嘴要說話。
瑪麗趁着他張嘴這一瞬，利索地将碗湊到他嘴上，手指勉強掐住他的下颚關節，将那一整碗解藥倒進他嘴裏。
克裏斯被迫吞下了好幾口那味道難聞的解藥，當瑪麗放開了他，他大聲地咳嗽起來，然後，咳嗽了沒幾下，全身劇烈地痙攣了幾下昏了過去。
彼得不知什麽時候站在瑪麗身邊，他問：“這樣就可以了？他得救了嗎？”
“不，還沒有！”迪恩走過來，手中把玩着一把銀色刻着符號的刀，“得看他醒來以後。”
彼得聳肩，說：“好吧，不得不說，今晚真是一個神奇的夜晚！真的太棒了！謝謝你，迪恩，還有，抱歉！”
迪恩嘴角抽了抽，說：“你不用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彼得聽話地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不過我真的太佩服你了，你真的太厲害了！”
迪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哦，這并沒什麽厲害的！只是一個吸血鬼而已！”
“那麽，下一次我們如果遇到了剛轉化的吸血鬼，也能這麽辦了？”安德魯走到木柱前，仔細地打量了一會那已經昏過去的吸血鬼，“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救人方法，真的太好了！你說對嗎？瑪麗？”
瑪麗沒回答，轉頭看向那地上的吸血鬼說：“那個……”
山姆看了一眼腳邊的吸血鬼，說：“為了避免他轉化更多的人，所以”他聳聳肩，拿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瑪麗明了他的意思，默然點頭，看着山姆拖着那吸血鬼出了木屋，安德魯和彼得想觀摩殺吸血鬼，兩人興高采烈地跟了出去。
屋子裏只剩下了迪恩和瑪麗。
迪恩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而是出神地凝視着那個昏迷的吸血鬼，于是，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說：“他或許會沒事，只要轉化後沒有吸血。”
瑪麗不答，也沒任何動靜。
“那個，非常感謝，關于你給我提供的那個甜品店信息。”迪恩說道，“盡管，我看得出來你非常不願意，但是，你還是幫助了我，所以，謝謝。”他看着瑪麗，她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沉默，頓時籠罩了整個屋子。
半晌，迪恩再次開口，說：“瑪麗，如果你有需要，無論何時，無論我和山姆在什麽地方，只要你需要，我們都會來！”
瑪麗緩慢地轉頭，凝視着迪恩，驀地笑了，說：“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我不想……兩個無辜的孩子和我一樣，失去他們的父親，我根本不會接受你們的幫助！”她露出一抹苦笑，“不要随便做出承諾，迪恩，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就是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嗎？你當年是怎麽說的？你說你不會讓我爸爸有事，然而，他死了，你們兄弟兩個卻還活得好好的！”
迪恩眼神微微一暗，他沉默半晌，說：“是的，當年我沒有做到，你說得沒錯，但是，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只要你需要，我和山姆都會來！一定會來！”
瑪麗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走出了木屋。
迪恩看着瑪麗離開，眼中滑過一抹愧疚之色，他轉頭看着木柱，喃喃：“我發誓！”
屋外。
安德魯看着山姆處理了吸血鬼，問：“我有點餓了，你們餓了嗎？”
山姆搖頭，說：“不，我不餓。”
彼得說：“哦，說實話，我有點餓！”
安德魯笑起來，說：“來吧，我們進屋，我給你們弄點吃的！”
三個人走向木屋，安德魯剛踏上臺階，就看到瑪麗從裏面走了出來，他詫異地問：“你要去哪？”
瑪麗搖頭，說：“我出來透透氣！”
安德魯點點頭說：“好吧！那麽你如果餓了的話，就進來和我們一起吃點！”
瑪麗嗯了一聲，看着他們走了進去，抱手站在那裏看着遠處，天色似乎漸漸亮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