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突發
瑪麗從閣樓出來後，飛快地下到一樓，然而，就在她往餐廳走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湯姆。在她接通電話後，湯姆幾乎是用了非常誇張的腔調說道：“瑪麗，你現在在哪裏？德瑞克讓我聯系你，我們得一起去幹一票。”
瑪麗驚訝地問：“德瑞克讓你聯系我？？”
“是的，我需要一個文字記者，但是你知道這個點，大家手上都有活，所以德瑞克讓我來找你！”湯姆說道，“好吧，不管你現在在哪裏，你最好趕緊走！”
“等等！發生了什麽事？”瑪麗問道，“你總得告訴我，現在和你去哪兒，采訪什麽？你得明白我需要最起碼……十五分鐘的采訪準備！”
“大新聞！奧德賽總裁路易斯的小兒子愛德華*奧德賽*屏蔽的關鍵字*！爆料人說是被槍，殺的。”湯姆說，“我估計現在案發現場已經被媒體擠爆了！所以，你動作得快點！我現在正在去的路上。”
“等等，我到底要趕去哪？！”瑪麗無奈地再次問道，“案發現場在哪裏？”
“曼哈頓……”湯姆不知在幹什麽，突然就斷了線。
瑪麗握着手機無語地搖搖頭，心中卻是掀起驚濤巨浪，奧德賽總裁的小兒子*屏蔽的關鍵字*？她微微皺眉，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不，不能打給紮克！她手指在屏幕上摩擦了幾下，開始回撥湯姆的電話……
然而，湯姆那電話居然占線，完全打不通。瑪麗立即挂斷了電話，再次想到了紮克，她咬唇，無奈地點開了通訊錄撥出了號碼。
“我想你也應該打電話過來了！”紮克接起了電話，在那頭淡淡地說道。
瑪麗嘆了一口氣，問：“你還好嗎？紮克？”
紮克嗯了一記，說：“我沒事，放心，你要過來采訪嗎？”
“我剛得到消息，攝影記者已經先過去了，不過那家夥沒有告訴我地址……就……挂了電話，再然後我根本就打不通電話……”瑪麗還沒說完，就聽到紮克說了一句“開錄音。”她乖乖地點開了手機的通話錄音功能。
紮克用緩慢地語速說了一遍地址，停頓了幾秒，說：“既然攝影記者已經過來了，你為什麽還要來？你需要的資料和家屬采訪，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瑪麗搖了搖頭，突然意識到她是在打電話，忙說道：“紮克，我是記者！”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告訴你地址了，不是嗎？”紮克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上去情緒毫無波瀾。“你到了以後報我的名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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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瑪麗應道，頓了頓說：“紮克，你，別太難過。”
“呵，不，我不難過。”紮克的話裏透出一股自嘲的味道來，“好了，我得去應付那些警察了。”
瑪麗與紮克通完話，疑惑地皺眉，她知道奧德賽總裁路易斯的那個小兒子愛德華對紮克一直都很不友好。當初年少寡言的紮克被路易斯接回去後，在聽說瑪麗被收養，偷偷回來福克斯看她，那時，瑪麗無意中看到他胳膊裏淤青，才知道紮克的日子完全就不是大家想象的“吃香喝辣”，一個善于僞裝，學業優異的兄弟，簡直就是紮克的噩夢。
但是，為什麽紮克的語氣，他的情緒，她總覺得有那麽一點不對頭？好吧，她不能繼續胡亂想下去。
現在，她必須得走了！
曼哈頓，愛德華公寓。
當瑪麗到達時，公寓前面的路段已經被暫時封道，路段兩頭的路口都設置着多個路障。在路障外的路口，停着兩輛電視直播車。
奧德賽繼總裁路易斯在斯塔克晚宴遇害後，他的兒子又遭遇不測，這簡直就是流年不利啊！一定會有好事者散布“詛咒論”的，當然，就她個人而言，她可不希望紮克再遇上什麽倒黴事。瑪麗這麽想着，默默地穿過站在公寓對街看熱鬧的人群，朝公寓大門方向走去，這時，頭頂傳來了小型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她擡頭，看到兩架小型無人航拍機正在公寓四周盤旋，她認出了其中一架看上去色彩斑斓十分騷包的那架，正是湯姆的那架“拿破侖1號”
此刻，公寓門口被警方用警戒線圍了一小塊長方形的空地，線內分散站立着五名警察正在維持秩序，線外則是紐約各大媒體的記者們，他們拿着長，槍短炮擁堵在那裏，牢牢地盯着公寓，不放過一點兒動靜。
瑪麗的目光在那堆烏壓壓的記者裏飛掠而過，微微皺眉，湯姆這家夥去哪了？她拿出了手機打他電話。
“嗨！瑪麗，你上來吧！”湯姆說道，他的電話背景裏只有些微的吵雜聲，與瑪麗此刻聽到的是一致的，只不過那聲音似乎離他現在打電話的位置很遠。
“你進去了？”瑪麗驚訝地拿着手機說道，擡起頭往公寓樓看去。
“哦，當然……不可能！”湯姆笑起來，“我現在在對面那幢樓，再說了，你沒看到我的拿破侖1號嗎？”
“看到了！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你現在能不能下來？”瑪麗看着那架騷包的無人機朝着公寓對面那幢樓飛去，收回了目光，轉頭再次朝愛德華的公寓樓門口看去。
“好，你等我一下！”湯姆爽快地答應了，“我再拍一段！”
“等等！湯姆！”瑪麗想起了什麽，問：“你的那架無人機現在能看到公寓內部情況嗎？”
“當然！”湯姆回答道，他不等瑪麗問出問題就飛快地說：“愛德華*奧德賽的公寓樓在頂樓，不得不說，那真特麽的是一個超級豪華的公寓，你知道嗎？這公寓外牆……我的意思是，那外面四面牆做成了落地玻璃窗，可以想象……無論是在公寓哪個角落，都能将曼哈頓一覽無遺。不過可惜的是，那四面玻璃都已經全部碎了！”
“碎了？”瑪麗擡頭，從這裏只能看到頂樓正對大街的那面，因為太高，所以肉眼根本就看不清楚玻璃是否碎裂。她思索着，說：“我來之前……看到別的媒體發的快訊，只提到了有槍聲。”
“哦，你可別看那些自诩為正經媒體人的稿子，大多數不過就是聽幾句風言風語，就立即做稿子了！”湯姆的無人機再度朝愛德華的公寓飛去，“那公寓的玻璃碎裂程度不亞于紐約之戰，你懂我的意思嗎？”
瑪麗明白湯姆的意思，她嘆了一口氣，說：“那麽，是爆炸？”
“很有可能！”湯姆不确定地說，“你知道我剛才拍到了什麽？”
“什麽？”瑪麗問。
“很奇怪，拿破侖1號在西面拍到了愛德華躺在卧室裏，但是他全身上下……”一，絲，不，挂，湯姆停頓了一下，“這個時間點，奧德賽的未來掌權者，應該不會還賴床上吧？”
“也許，他并不是現在死亡的！”瑪麗想了想，不再問什麽，“你現在下來和我碰頭吧！我們進去看看再說！”
“進去看看？你有辦法？”湯姆驚訝地問道。
“我不确定，你先下來吧！”瑪麗說完，挂斷了電話。
…………………………………
十分鐘後，湯姆背着他的黑色雙肩包，手中抓着他的那架花裏胡哨的“拿破侖1號”，從公寓樓對面那幢樓裏走了出來，他遠遠地看到了瑪麗，沖她揮舞了一下手臂，叫道：“嘿，你站着別動，我過來！”
瑪麗無語地看着他大步走過來，說：“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想走過去！”
湯姆咧嘴笑，說：“哎，開個玩笑，別那麽嚴肅！”說完，看了一眼被警方嚴密看守着的公寓大門，低聲地說：“你打算怎麽進去？據我所知，這幢公寓樓所有的出口都已經被封鎖了，包括了寵物專用進出通道。”
瑪麗看了他一眼，說：“這種高檔公寓樓，你确定有寵物專用進出通道？”
“好吧，我是誇張了一點，你懂我意思就行了，不是嗎？”湯姆聳肩，“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想過各種溜進去的方法，不過……沒成功，警方這次看守得很嚴密，可能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瑪麗沉默了一會，朝着警戒線外聚集人群較少的那一側走去，有些費勁地擠到了警戒線跟前，擡眼，正好看到線旁站着一名警察，他雙手搭在腰帶上，正嚴肅地看着記者們不停地對着他們提問，當然，他和他的同僚并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她對着這名警察叫道：“你好！我來找人！”
那警察聞言轉頭看了過來，微微皺眉，說：“你難道看不出這裏，發生了什麽嗎？”
“對不起，我是來找紮克*霍……哦，不，是紮克*奧德賽，他告訴我到這裏以後，報他的名字就可以了！”瑪麗露出笑容，“麻煩你……能不能幫忙問一下？”
那警察沒說話，向旁邊走了一步，拿出對講機說起話來，瑪麗聽不清楚他的聲音，周圍的聲音實在太嘈雜，媒體同行們锲而不舍地在對着維持秩序的警察提問，以至于她被迫灌了一耳朵的請問……你是否知道……等等疑問句式。她只看到那對講機裏似乎傳出了什麽話，那警察貼在耳邊聽了一會，點頭，轉身對着她說：“你等着！會有人下來接你。”
瑪麗感激地笑着說：“好的，謝謝你！”
那警察沒再說話，而是站在那裏，繼續嚴肅地看着那些媒體記者。
沒多久，公寓門裏走出來一個男人，他朝警戒線處看了過來，媒體騷動起來，長，槍短炮對着他噼裏啪啦地拍起來，有人高喊着：“紮克*奧德賽！”
紮克的目光落在了瑪麗身上，他一言不發地朝她走來，瑪麗還沒來得及朝他笑一下，就被急于采訪朝她這邊湧過來的媒體同行擠得站不住腳，正搖搖晃晃找平衡呢，突然身後的人大力推了她背部一把，卧槽！瑪麗暗罵了一聲，失去着力點的身體就這樣不由自主地，筆直地，面朝大地，撲、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