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水

齊桓看到城中許多餓死的百姓屍體,就那樣躺在街邊,無人安置。

齊桓下了馬車對蕭啓山道,“佛爺,這些百姓怕是沒有親人了,否則也不會連屍首都無人安置,就這樣放在城中,也不是辦法。屍體過幾日會漸漸……城中還有活着的百姓,若是鬧出病就不好了。”

蕭啓山點頭,“我知道,戰場上也會處理的,我們先去府衙,讓他們清點一下屍體,沒有親人的就統一處理了。”

城中百姓見朝廷終于派人送來了赈災物資,一個個喜極而泣,跪在蕭啓山面前連連磕頭,蕭啓山忙扶起為首的百姓,又派人将後面跟着的百姓扶起來,“大家不要激動,朝廷不會不管大家的,我們會在城中設粥棚,大家先去領粥喝。”

蕭啓山一行人去了滄州府衙,當地的官員早早便在府衙門口等候,滄州知府趙有成見蕭啓山過來,忙上前行禮,“見過定北将軍,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将軍恕罪”。

蕭啓山看着趙有成沒有說話,在趙有成快要發冷汗的時候,蕭啓山微扯嘴角,“有勞趙大人出府迎我們了,趙大人将滄州治理的不錯。”

趙有成聽了忙喜笑顏開,但又極力壓制,“不敢不敢,将軍過獎了,此次蝗災也是屬下失職,才讓老百姓們餓了肚子。”

蕭啓山道,“趙大人,我們進府衙再說吧。”

趙有成向蕭啓山彙報完如今的情況後,就派人帶他們先去住處修整了,整個府衙分中東西三路,中路為正房,除大門、二門外,有大堂、二堂兩進。再往內為官宅之門。大堂是趙有成處理公務之處,堂前大院,東西為六科辦公用房:東為吏科、禮科、戶科,西為兵科、刑科、工科。

二堂為知府處理日常事務之所,二堂為上房官宅,是知府生活起居之處。

二堂西路亦有大門、二門、大堂、二堂、上房幾進。東路為迎賓之所,從官廳進入,可見到一藤花廳,廳東有一四合大院,為迎賓院。趙有成給蕭啓山他們安排的住處就是二堂的迎賓院。

蕭啓山住院子裏的主屋,齊桓和張副官在他屋子的一左一右,齊桓坐在蕭啓山的屋子裏,“佛爺,按道理來說,為了天災發生時有所應對,每個府衙倉庫都會在平時備一些救濟糧,從蝗災發生到現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為何會餓死了這麽多人,一般救濟糧不是能保證城中百姓生存一個半月嗎?”

張副官道,“确實,按照燕京城的那些災民到達燕京的時間來推算,蝗災發生不到十天就已經餓死了很多人。”

蕭啓山對張副官道,“你抽個時間去探一探。”

張副官點頭,“是。”

齊桓好奇的看着張副官,他發現這個張副官雖然很尊重蕭啓山,卻并不像蕭啓山其他屬下那般對他畢恭畢敬的,二人相處的模式似比其他人更随意一些。

張副官見齊桓瞪着大眼睛瞅着自己,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無視他對蕭啓山道,“我先出去看看其他人。”

齊桓見他如此冷淡,撇撇嘴,如狼似虎卻又欲.求不滿的少年就是可憐。

晚上,趙有成給蕭啓山辦了一場接風宴,桌上雖然不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卻也是相當精致講究,齊桓坐在一旁笑眯眯的吃着碟子裏的花生米,宴席快結束的時候看着張副官悄摸摸的去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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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官進了屋子,看見坐在椅子上吃花生米的齊桓腳步一頓,接着走向蕭啓山,“後邊有個小院子,上着鎖,我翻牆進去,裏面全是糧食,應該就是儲備的救濟糧,看數量,足夠百姓吃兩個月的。”

蕭啓山沒有說話,片刻,“你帶幾個人去把糧食換了。”

是夜,滄州府衙後堂的一個小院子多了一些黑衣人,悄悄地将院子裏屯着的糧食搬走,又搬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滄州府衙傳來焦急的聲音,“走水了!走水了!”

齊桓半夢半醒的起了身,打開屋門,想去蕭啓山的屋子裏問問什麽情況,和剛好出來的張副官眼神一撞,齊桓嘴角上揚,“早……”

齊桓看着無視他直接進了蕭啓山屋子的張副官,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讓他心裏也起了火氣,真當小爺脾氣好啊!泥人兒也有三分脾氣的!你這麽大年紀找不着媳婦兒還能怪我喽?

齊桓皺着眉進了蕭啓山的屋子,坐在椅子上。

蕭啓山見他一臉不高興,問道,“怎麽了?”

“咱們什麽時候走啊?這糧食也送到了,百姓也挺平靜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回燕京了?總不能一直打擾趙大人吧?”

“先不急,等會還有一出好戲要瞧。”

齊桓也就是随口發發牢騷,聽到有戲看也就不怎麽在意被張副官無視這件事了。

蕭啓山帶着張副官和齊桓,一臉宿醉後頭疼欲裂卻被人吵醒的不爽表情出了迎賓院,拉住一個拎着木桶的衙役,“出什麽事了?一大早鬧哄哄的?”

那衙役見是蕭啓山,忙道,“是後院的倉庫不知道怎麽走水了。”

蕭啓山“唔”了一聲,松開了手,那衙役立馬拎着木桶打水去了,蕭啓山走到人最多的院門口,趙有成一臉哭相的喊着,“快!速度放快!”

來來往往的都是拎着木桶潑水的衙役。

張副官走過去拍拍趙有成的肩膀,“趙大人。”

趙有成回頭,見是張副官,再看到不遠處的蕭啓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蕭啓山面前,“将軍。”

蕭啓山擺擺手,“這又不是在戰場上,叫什麽将軍,随意一些。”

你能随意,我可沒那膽子随意啊,趙有成心中嘀咕,“是,世子。”

“趙大人,這院子裏放的是什麽?”

“就是一些陳舊廢棄的物什,我早就說扔了,可是衙門裏的賬房先生不讓扔,說以後可能還能用,哎,還不是我們衙門裏拮據,起了便宜心思竟惹得今日這般情形,還攪得世子無法好好休息,真是慚愧。”趙有成一臉自責。

“趙大人真是個清廉的好官啊,可要我們幫忙?”

“不敢勞煩各位大人,我們的衙役已經将火滅的差不多了,世子還是再回屋歇息一會吧,昨日招呼不周多多見諒。”

“沒什麽貴重東西就好,那我們就不礙趙大人盤點失物了。”

趙有成兩股顫顫,他剛剛還摟着小妾睡的正香,管家來報倉庫走水了,當時吓的他魂都沒了,到了倉庫院門口,看着已經燒的差不多的院子,兩眼發黑。一把熊熊大火卻讓他心冰涼涼的。

蕭啓山來了,他當然不敢說院子裏是他私藏的救濟糧,可他總覺得這蕭啓山看出什麽來了,趙有成額頭上冒出冷汗,若這火是蕭啓山放的,那豈不是……

可蕭啓山卻什麽也表示,趙有成只能當他什麽都不知道,這蕭啓山可不是好惹的,父親鎮南王蕭平遠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在先帝還在世時,鎮南王就已經是鎮南大将軍了,深得先帝喜愛。後來當今聖上即位,又封他為鎮南王,成了最有威望的皇親,而蕭啓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年少時便跟着蕭平遠上戰場,憑自己的本事打的北蠻不再騷擾大燕,被封為定北大将軍。

常言道虎父無犬子,現在提起蕭平遠,大家往往會想到他那戰功赫赫的獨子蕭啓山。

齊桓跟着蕭啓山回了院子,“佛爺,咱們今日幹什麽呀?”

“我們去附近的滄州西面的小鎮,看看那裏的百姓,帶些糧食給他們,先緩兩天,等府衙折騰完再分發下去,怕是要死更多人。”

齊桓沒什麽意見,反正他這一趟出來就是跟着蕭啓山長見識的。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裸考了六級,今天終于把論文改完打好交給了老師,一件大事終于定了,最近被論文搞的頭暈腦脹,整個人都是懵懵的。還沒舒心放松多久,就通知這周體測……

從小到大,最讨厭體育課,沒有之一。大三了沒有體育課很開心,但是以前不是第二學期開學才體測的嗎,為什麽我們就要第一學期末體測?體育廢愁死800了!!大冬天跑800怕是藥丸,還來着姨媽,心疼的抱住胖胖的自己……心好塞,不想體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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