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

蕭啓山帶着人下了地,沿着石階往下走,齊桓觀察着四周,“建造皇陵是不是對土質材料要求極高啊?”

“沒錯,建造皇陵對土質要求很高,這裏的土質但凡松一點點,就很容易塌。”齊桓後面的二月紅道。

“按照規矩,皇陵修建應該極為牢固,燕京城中的宅子都沒有什麽損毀,皇陵卻塌了,我可不信什麽天神發怒的話,這其中必有蹊跷。”走在最前面的蕭啓山道。

“這墓道怎麽這麽長啊,我們都走了這麽久,還是沒找到塌陷的地方。”齊桓道。

二月紅指着皇陵構造圖道,“根據修建圖,我們才只走了皇陵的一小段路,皇陵主墓室還有一大段路,我們必須确認皇陵主墓室是否塌陷。”

“我們還得要這麽一直走下去啊。”齊桓感覺心好累。

“八爺,放心吧,有佛爺在,一定會保你平安的。”張副官安慰齊桓道。

“副官,給我口水喝,渴死我了。”齊桓坐在地上,覺得嗓子幹的快冒煙了,擡頭伸手朝張副官要水喝。

齊桓不會武功,皇陵地下又機關重重,他身上只背了自己的家夥什,水囊和幹糧都在張副官那放着。

張副官聽了,立馬解下背上背的包袱,将裏面的水囊拿出來,齊桓擡手,一把拿過水囊直接喝起來。

“八……”張副官話到嘴邊又咽下,那是他的水囊,齊桓的水囊被壓在了底下,他本想先将自己的水囊拿出來,再把底下齊桓的拿出來,誰知道齊桓等不及直接拿了他手中的,想到齊桓正在喝的水囊是自己喝過的,張副官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發幹,耳朵有些發熱。

為了确保皇陵的隐秘性,皇陵中的機關只有建造工人和機關設計者知道,皇陵地圖上并沒有标記,一名士兵不知道碰到了哪裏,觸發了一個機關,射出許多毒液,張副官立馬将齊桓拉在身邊,使齊桓躲過了毒液。

蕭啓山也将二月紅推到一旁,這一波機關躲過,二月紅看着蕭啓山,“佛爺,若有下次,我希望佛爺不要因為我再冒險,我武功雖不如佛爺,卻還是能自保的。”

“是我把你帶進來的,我必須确保你的安全,我相信剛才如果你是我,你也會救我的是吧。”蕭啓山對二月紅道。

二月紅沒有說話,轉過頭繼續向前走。

衆人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發現了塌陷的地方,根據地圖,這竟然是主墓室的所在,張副官在附近找了找,“佛爺,這裏可以挖開。”

“挖個口出來。”蕭啓山道。

就在這時,昏暗的墓道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吓得齊桓抓着蕭啓山的胳膊,躲在他身後。

張副官捏緊匕首擋在身前,警惕的看向四周。

士兵們将塌陷堵住的地方挖了個口子,衆人進入,發現洞的後面竟然有一個人被大石塊壓着,看起來年紀已不小了,剛才的尖叫就是發自這個人,看此人的衣着,應該是修建皇陵的工人。

士兵忙将石塊擡起來,二月紅走過去看了下老人的傷勢,下半身已被大石塊壓得沒有知覺。

齊桓不忍的別過頭,“那官員不是說地動的時候工人沒開工嗎,怎麽這還會有一個人?工人裏少了一個人他們都不知道嗎?”

士兵們将老人擡到一旁躺下,二月紅幫他處理傷口,蕭啓山和齊桓坐在一旁工人休息用的小矮桌旁邊,等着二月紅将老人傷口包紮後以後問老人一些事情,張副官拿了水和幹糧過來坐在小桌前,齊桓一把接過,“終于可以吃了。”

蕭啓山奪過齊桓手中的幹糧對張副官道,“張副官,把我們最好的幹糧拿出來,都給那位老人家。”

“好。”張副官看了齊桓一眼,應聲。

“哎……不是,佛爺,我還沒吃呢,你倒是給我留一塊啊,我餓了。”齊桓眼巴巴的看着張副官手裏的幹糧。

張副官一笑,起身把食物拿過去。

蕭啓山站在一旁思量着,齊桓走過去,“你在這想什麽呢?”一旁站着的張副官見了,跟着走過去,蕭啓山道,“我在想,就算監督皇陵建造的官員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其他工人難道不知道他們少了一個同伴嗎?而且,為何只有主墓室坍塌?”

一“因為朝廷說今年蝗災嚴重,百姓受難,國庫空虛,不能耗費大量地銀錢在修建皇陵上,今年正好修到了主墓室,就讓我們在主墓室裏減少了幾項材料。”那位老人家此時已經平緩下來,虛弱地道。

齊桓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國庫再怎麽空虛,在修建皇陵上是絕對不可能含糊的。”

“或許,這個朝廷的意思卻并不是我們當今陛下的意思。”蕭啓山道。

齊桓頓悟,“你是說……他膽子也太大了,修建皇陵的錢他也敢……”

那老人咳嗽兩聲,氣息漸弱,蕭啓山一驚,“老人家,你堅持住,我這就派人送你出去。”

“看你們的氣度便知你們絕對是貴人,老朽年紀大了,如今斷了腿,出去也是廢人一個,還拖累兒女,倒不如沒在這皇陵裏,還能為家人帶來一些好處,只求貴人出去後能照顧一下我的家人……”說罷,便沒了氣息。

“老人家,老人家。”蕭啓山和齊桓喚道。

二月紅摸了摸老人的脈搏,搖搖頭,“老人家年邁身子弱,在這昏暗陰冷的墓室裏幾日滴水未進,又被大石壓着,能撐到我們來已是不容易。”

齊桓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老人家臨終前還惦記着他的兒女,也不知他的兒女是否惦記着他。”

蕭啓山派人将老人的屍.身送出去,齊桓道,“也不知道這底下會不會還有像老人家一樣被壓在底下的工人。”

蕭啓山道,“不能錯過任何一條生命,我們繼續向前走。”

主墓室後面是一間有許多岔道的墓室,蕭啓山道,“每一條岔道都連着不同的墓室,不能放過任何一間,把我給你的那個鋼絲球拿出來。”

蕭啓山向齊桓伸手。“哦,原來你讓我帶鋼絲球是這個意思啊。”

齊桓拿下小布包。

“副官,等一下你拿着鋼絲球,我和八爺,二少一起進去,我們會把鋼絲球纏在身上,如果中途有什麽變故,我們可以随時出來,你千萬不可以亂動。”蕭啓山叮囑道。

“好。”張副官應道。

“不是,佛爺,我……”齊桓一聽自己要進一條岔道整個人都不好了。

“拿來!”齊桓掏出鋼絲球,“不是,佛爺,這鐵球能有這作用,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啊?”齊桓問蕭啓山。

“如果我一早告訴你,你還會跟我來嗎?”蕭啓山抽出鐵絲遞給二月紅一根。

“這皇陵機關重重,沒有你在,我哪敢進去啊?”齊桓有點虛。

“別給我裝,你有多少能耐,我還會不知道?”

“嘿嘿,我還是喜歡跟着佛爺,這樣我才安心。”齊桓笑道。

張副官捏着鐵球的手微緊。

三人綁着鐵絲進了不同的岔道,張副官看着手中不斷轉動的小球,又看了看齊桓進去的岔道,提起心來。

過了不知多久,蕭啓山和二月紅都出來了,只有齊桓沒出來,又等了一會,蕭啓山皺眉道,“老八怎麽還沒出來?莫不是他這條岔道裏有什麽變故?”

“佛爺,我進去找找八爺吧。”張副官對蕭啓山道。

蕭啓山點頭,就在這時,齊桓從他的那條岔道裏出來了,但是整個人沒有精神氣,似受了什麽打擊。

衆人忙走上前,二月紅扶着齊桓,“老八,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齊桓因二月紅的叫聲回過神,擡頭看到衆人擔憂的樣子,強笑道,“我沒事,就是這墓道有點黑,我一個人有些害怕,又累又餓的。我這條岔道裏沒有工人,也沒有其他異常,佛爺,二少,你們呢?”

蕭啓山道,“我這條岔道裏面塌了,前面的路被堵住了。我聽了聽,沒有氣息,應該沒有工人。”

二月紅道,“我這條也是。”

蕭啓山想了想道,“我們先出去,去陳大人那裏問問工人的人數。”

衆人收拾東西準備出去,齊桓慢半拍道,“啊,好。”

蕭啓山對齊桓道,“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張副官跟在齊桓的後面走着,看着齊桓亦步亦趨的跟着二月紅,眼中是不易察覺的擔憂。

出去以後和負責皇陵修建的陳居河核實了工人的人數,确認只少了那位老人,沒有其他人在皇陵裏。

蕭啓山帶着人馬回了燕京城,臨走之前給了那位老人的親人一筆銀子,回燕京之後蕭啓山告訴皇帝皇陵塌陷只是因為一個墓室正在修建中,未完全建成,因此在地動的時候發生了塌陷。

齊桓憤慨為何不告訴皇帝魏寧朗貪了修建皇陵的銀子,蕭啓山只道,魏寧朗既然敢這麽做,就說明負責修建皇陵的官員都是他的人,魏寧朗深得皇帝寵信,不會因為蕭啓山一句話而懷疑為大燕盡忠三十載的魏寧朗的。

齊桓卻沒想到生平第一次見識到賊喊捉賊會是這種情形。

紅家的管家跑到齊府來找齊桓,說二月紅被抓,紅府被人圍起來,紅家的産業都被查封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間接接吻 g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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