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胖子
廢宅中，齊桓坐在幹草堆上，張副官坐在一個倒扣的木盆上。
齊桓不滿道，“我就不明白了，我齊桓到底哪點兒比你差了！？”
過了一會，齊桓又啃了一口饅頭，“我知道是為什麽，你小子就是長得比我秀氣點兒。”
張副官聽了，嘴角微扯，“吃還堵不住你的嘴，下次你在那我在這。”
“哎，別別別，我站那兒也沒人給我送水，也沒人跟我送饅頭的，我可不想餓死。”齊桓嘴裏含着饅頭道。
張副官撇撇嘴，又不着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兒。
這時一個人進了這間廢宅，一把掀開門口的破板車，看見齊桓和張副官二人，“你們哪兒來的呀？”
那人道，“出去，出去出去出去。”那人走到一旁的石階上坐下。
齊桓站起身，走到那人跟前，仔細瞧了瞧，認出這人是今日白天在集市上被人從飯館趕出來的那個胖子，“哎，小兄弟，你是不是今天在集市上被人趕出來的那個人啊？”
胖子擡頭，語氣不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被人趕出來的呀？我那是被人請出來的！”
張副官聞言，微挑眉，胖子繼續道，“還有，你們這是在我的地盤，知道嗎？趕快給大爺讓開！出去，出去出去！”
齊桓和善地笑道，“嘿嘿，小兄弟，你給我的感覺好像不是這千絲寨的人吧，應該有一半漢人的血統？”
胖子看着齊桓，“關你屁事兒啊。”
齊桓拿着饅頭蹲下身子，“你看哪，我們同在一個屋檐下，那就是緣分，有緣分呢，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啊。”齊桓将自己啃了一半的饅頭遞到胖子面前。
胖子一把撥開齊桓的手，“滾滾滾，少在這跟我稱兄道弟的啊，在同一個屋檐下咱們就是朋友了？那咱倆睡一宿還成夫妻了呢！”
齊桓搖頭，“哎，話不能這麽說呀，我是看你印堂發黑，有怨氣郁結于心，要不，我給你算一卦。”齊桓掐着指頭笑道。
胖子指着齊桓道，“你呀？還是先給自己算一卦吧，你要倒黴，你知道嗎？起來了你。”說着一把将齊桓往後推，齊桓沒防備，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張副官見了，上前一把揪住胖子的衣領将他提了起來。
胖子看着張副官，“怎麽個意思？要打架啊？”胖子甩開張副官的手，左手拿起石階旁放着的托盤，砸向張副官，張副官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腕，将胖子拿着托盤的手移開，齊桓爬起來，張副官一打胖子的胳膊，胖子吃痛，托盤瞬間被抛向空中。
張副官一腳将胖子踢到了後面的板車上，伸手抓住墜下的托盤。
張副官将托盤抵在胖子的脖子上，胖子伸手擋着托盤，“哎，哥！大哥大哥，大哥，咱……咱們還是交個朋友吧，不不不，你還是收我為徒，吧。”齊桓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來。
齊桓上前将托盤移開，扶着胖子，“嘿嘿嘿，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胖子一臉苦相對齊桓道，“你還是給我算一八卦吧。”
齊桓笑道，“這就對了嘛。”齊桓拍了拍胖子身上的灰，将他扶起來，吃力的嘀咕，“哎呦，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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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帶着張副官和齊桓在一家客棧吃飯，齊桓好幾日肚子沒進油水了，筷子夾個不停，喝了口酒，給胖子斟了一杯酒，胖子連連道謝，齊桓飲下，“胖子，你說你們這的人，怎麽這麽排外啊？”
胖子道，“其實是這樣的，本來千絲寨的人生性好客，淳樸自然，之前呢，一直安居樂業很少有外人進入，可是多年前來了個漢人，在我們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不知道是在這拿走了什麽東西，還是留下了什麽東西，反正從他走了以後，越來越多的漢人在這裏進進出出的，寨子裏就有些不太平了，兩邊的矛盾也就越來越多了。”
張副官和齊桓聞言，對視一眼，猜測那個漢人會不會就是魏寧朗。
齊桓岔開話題，“對了，胖子，你們這兒的床也太難睡了，這幾天我都沒睡好。”
張副官看了齊桓一眼。
胖子聞言失笑，“你，你沒睡好？”
“是啊。”
“沒睡好的是大哥才對啊！”
齊桓疑惑的看向張副官，張副官含笑看着齊桓。
“大哥天天晚上幫你換幹草，打蚊子，給你蓋被子，最關鍵的是還得聽你的呼嚕聲。”胖子一臉敬佩。
張副官輕笑，夾着菜。
齊桓将筷子放在桌上，“嘿，我這呼嚕聲怎麽了？我這呼嚕聲，不是随便想聽就能聽得到的呢！”齊桓憤憤道。
張副官似笑非笑地看着齊桓，轉頭斂了笑看向胖子，“我跟你打聽個人行嗎？”
胖子正經道，“随便打聽，這千絲寨，沒有我胖子不知道的。”
齊桓道，“胖子，你有沒有聽說過多年前一個長得斯斯文文，很儒雅溫和的書生來過千絲寨？就是你說在寨子發生變化的前後那段時間。”
胖子道，“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這事我聽說過，就是他當時到底去了千絲寨的什麽地方，我倒是不清楚。這樣吧，我找人給你們打聽打聽吧。”
二人欣喜，對視一眼，拱手對胖子道，“既如此，那就感激不盡了。”
齊桓壓低聲音對胖子道，“胖子，我們倆給你說的這事，你可千萬要保密啊，不能亂說啊！”
胖子一臉了然，“我懂，我懂我懂。”
胖子臉上有些猶豫，齊桓瞧出來了，道，“兄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胖子道，“就是最近啊，寨內的局勢緊張，很多的事兒呢，都很難打聽到，不過有一個人呢，他一定能幫你們打聽到，只是呢……”胖子欲言又止。
齊桓着急道，“只是什麽啊？難道他長得不男不女啊？”
“不是不是不是，就是……”
齊桓腦補了一下，一臉驚恐，嘴巴大張，“難道，他有特殊癖好？”
“都不是，就是這個……千絲寨中啊，有個漢人首領，他手下聚集着一批漢人，稱為漢人營寨，都在裏面生活勞作，這個人呢又和千絲寨的護法關系密切，所以說行事方便，能打聽到不少事。”
齊桓驚喜道，“這不正好嗎？我們可以投奔他啊。”
胖子皺眉，“最關鍵的啊，就是這個人心胸狹小，殘酷狡詐，做事毫無人性，你們二位還是好好想想吧。”
張副官毫不猶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齊桓贊同，“說得對！”
齊桓拍了拍胖子的胳膊，“你放心，有他在呢，怕什麽。”
“如果二位執意要去，我就找人幫你們引薦引薦，可做事千萬要小心哪！”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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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大雨中街上沒有多少行人，這時，不遠處走來三個打着傘的人，一人停下腳步，低頭搓了搓手。
齊桓立馬明白，對張副官道，“趕緊給人家。”
張副官微微不屑地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那人手上。
那人帶着齊桓和張副官上了一座竹樓，二層是一間大廳，左側擺着許多兵器，正中間坐着一個滿臉狂妄的男子，帶齊桓他們來的人對男子道，“頭兒，帶來兩個人。”
齊桓沖首領嘿嘿一笑。
首領将手中的茶遞給身後的手下，“哪兒來的？”
“我們啊，我們來自燕京，就想在這兒讨個生活，混口飯吃。”齊桓道。
首領靠在椅子上，“想在我這讨生活，可沒那麽容易。弄不好，比活活餓死還要慘百倍。”說着站起來，走向二人，按了按齊桓的肩膀，張副官餘光微瞥，首領又按了按張副官的肩膀。
“看你們倆這瘦骨嶙峋的樣子，能幹體力活嗎？”首領不滿道。
齊桓見他轉身欲走，忙道，“大哥，這話你就說錯了，幹活它靠的不是蠻勁，是巧勁。你說對不對？”齊桓笑着轉頭，問在他右邊的張副官。
張副官非但沒有理齊桓，還将頭扭向另一邊。
齊桓有些不高興，但立馬扯起笑容，摸了摸張副官的胳膊，“大哥，你別看我這小兄弟骨瘦如柴的，他本事可大了！”齊桓用胳膊搗了一下張副官，“哎，露兩手給大哥看看。”
“你經過我同意了嗎？”張副官淡淡道。
齊桓在張副官耳邊悄聲道，“你可想好了，不做沒飯吃，沒覺睡，更找不到魏寧朗的把柄，幫不了佛爺。”
張副官眉頭微動。
首領不耐道，“哎，你們倆到底誰說了算？看這樣子，你們能有什麽本事？趕緊滾！”
“哎，大哥，我說了算我說了算。”齊桓上前一步，拍着自己的胸膛，嘿嘿笑道，“快給大哥露兩手啊，快！”齊桓扯着張副官的胳膊。
張副官無奈，只好走到大廳右側，取下牆上挂着的弓箭。
齊桓還在對首領保證，“他行的，相信我！”
張副官舉起弓，射出箭，正中箭靶紅心，齊桓高興的大喊，鼓掌叫好，“好！”
張副官将弓放回原處，走過來。
齊桓對首領道，“老大，你看我這兄弟管用吧！”
“不錯啊，真有點兒本事。”首領對手下道，“留下吧，帶他們到驿站住着。”看向齊桓，“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句，在我這讨生活必須要聽話，如果想要動別的心思，我就讓你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齊桓和張副官被帶到了驿站，進了一間房，房裏已經有三四個壯漢圍在一起，看着都不是好相與的，齊桓沖他們微微一笑，幾人無視，彼此聊天，齊桓笑容微僵。
房間裏都是大通鋪，睡覺的時候都是沒有阻擋的，帶他們進來的人道，“你們兩個，靠窗戶那邊的床鋪你們兩個分一下吧。”說完便走了。
齊桓一下撲倒在最靠窗邊的床上，“嘿嘿，我睡這張。”
張副官走過去，對床上的齊桓道，“我不喜歡睡中間。”
齊桓坐起，“哎，我一不會武功，二沒有內力的，睡這邊上，安全啊。”齊桓振振有詞。
張副官聞言，嘴角向上微扯，“有我在，哪兒不安全啊？”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要睡這張床。”齊桓往後微倒，雙手撐着床，“我告訴你啊，我睡相不好，這半夜三更，我愛踢被子擠人。我要是睡中間，要是碰到邊上那個，我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齊桓低聲道。
張副官見齊桓一副賴皮樣，張副官發覺齊桓在自己面前是越來越厚臉皮，心中火起，指着齊桓道，“那行，你要不睡中間，那你就往牆那邊滾，要是，你滾到我身上，咱兩就換床。”
齊桓輕嗤，“我才不管你。”說着脫了鞋，躺在了床上，舒服的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一寫他倆的戲份，我就動力十足，爆肝更一章！！
這一集我能連看幾十遍！！！副八大法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