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祝瑜用腳将旁邊的凳子勾過來,接過岑今手裏的啤酒,打開喝了一口。

岑今一返白天的聒噪,此時靜靜地喝着酒,望着G市的夜景。

走了一天,祝瑜也沒勁說話,兩個人安靜地賞着景喝着酒倒是和諧。

就在他一罐啤酒将要見底,岑今開口道:“喂,你說你每到一個地方會拿的東西到底是什麽……能告訴我嗎?”

祝瑜輕笑一聲道:“還在想這呢?”

“對啊,今天你不告訴我,我可睡不着覺了呀……”岑今拖着尾音,頭靠在膝蓋上,喝酒之後不自覺地帶着一絲賴皮,好像不達目的就不罷休,“我睡不着,那你也別想睡了……”

祝瑜第一次見岑今如此神态和語氣,不禁稍稍側過頭,明亮的月光将岑今周身打了一層柔光,岑今本來就長得好,就連耍賴都別有一番風味,祝瑜不得不感嘆現在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帥哥的要求真是不忍拒絕。

祝瑜長嘆一口氣,終于屈服了。

“其實我已經拿了。”祝瑜把酒放在地上,起身走回房間。

岑今下意識地也将腿放下來,嘴裏難以置信道:“不可能,我今天下午一直看着你。”

祝瑜沒有辯駁,直接拿出證據——一片銀杏葉。

春天的銀杏葉并不像秋天有着金黃的外衣,只是普通的綠色。在他們走到古街的盡頭時,看到一棵高大的銀杏樹,幾人還坐在樹下休息了一會。

“這是飄落在我身上的一片葉子。”銀杏葉離開大樹不過幾個小時,此時葉子仍然綠油油的水分充足,“我先夾在書裏,随手寫一點日記,等回去之後将它制成标本,貼在收集冊上,在那一頁的背面記錄時間地點心情之類。”

岑今微微睜大眼睛,像是驚訝又像是意料之中。

祝瑜把樹葉夾在筆記本裏,放在桌子上,他走向陽臺,靠在護欄上,安靜的夜裏總讓人變得想要傾訴,祝瑜望着城市裏的燈光說:“每一片樹葉看似差不多,可仔細觀察其脈絡,則是千變萬化。每一片葉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地理位置和時間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它們,也記錄了來時的我們。”

夜風一吹,混沌的大腦又清醒了,岑今低聲說:“所以你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收集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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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瑜微微勾起嘴角說:“我們倆同住一屋也算緣分,我就告訴你吧,我的夢想。”

“夢想?”

“我今年二十歲,二十歲……”祝瑜話音一轉,“看似年輕,但我仍然覺得時間緊迫。我計劃三十歲之前,在不耽誤學習和工作的前提下,走遍我國的大好山河。三十歲之後,拿着我的收集冊,從最開始的那一頁,舊地重游。”還有一句話祝瑜沒說,他希望那時候,身邊可以有一個人陪着他一起,回顧他的青春,走他曾經走過的路。

岑今沉默良久,忽然出聲調笑道:“也只有你們文科生才有如此文藝又浪漫的情懷。”

祝瑜也是因為氣氛才突然向一個不那麽熟悉的人吐露心聲,講完後心情放松的同時又有些尴尬,恰好岑今這麽說,祝瑜就順着他的臺階下來說:“所以不愛和你們理科生談人生,簡直是對牛彈琴!”

與1023房間的靜谧不同,1024可謂相當熱鬧。

陸陽夏一臉擔憂地看着詹旭堯急切地問:“真沒事?”

“沒事。”詹旭堯耳根發紅,恨不得把自己打一頓。

事情說來很簡單。

兩人回房間之後,閑聊了一會,陸陽夏就拿着衣服去洗澡。

一直到這裏都很正常。

詹旭堯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換着臺,耳邊響起沖水的聲音,他那大條的神經終于運作起來。

陽夏正在洗澡!

他和陽夏僅一門之隔!

而且今晚他還要和陽夏共處一室!

詹旭堯不淡定了,眼前電視機裏的聲音飄向遠方,陸陽夏沖澡的聲音則漸漸變大。不僅如此,酒店裏的衛生間用恰好用玻璃隔斷,即使是磨砂玻璃,朦胧中依稀能看到人影。

詹旭堯使勁将注意力擺在電視上,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亂飄,全身進入戒備狀态。

而浴室裏的陸陽夏心思也沒有多單純,好歹是身心健康的男生,好不容易和自己的戀人有了獨處的空間,怎麽能白白浪費呢!

他把自己全身上下仔細清理幹淨,之後果斷抛棄了衣服,圍着一個浴巾出門。

正在念經的詹旭堯一睜眼,頭腦一片空白。

陸陽夏看着傻愣愣的詹旭堯有點小驕傲,他矯揉造作地“不經意”做了幾個小動物,慢吞吞地走到詹旭堯身邊,輕聲地說:“我洗完了,你也去洗吧。”

刺激太大還沒回過神的詹旭堯依然放空ing。

陸陽夏扯了扯浴巾,看似系緊其實放松,臉因為自己太主動而微微發紅,時不時地拿小眼神瞟他一眼。

詹旭堯忍無可忍終于忍不住——流鼻血了。

陸陽夏大驚失色,他抽出紙巾按在他鼻子上急道:“旭堯你怎麽流鼻血了!”

詹旭堯如夢初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我流鼻血了?”

等看到自己手指上的一抹紅色,終于姿勢到自己是有多麽的失态!

太丢人了!為什麽他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陸陽夏哪還顧得上其它,不停地幫他抽紙,順便站起來扶着詹旭堯要去衛生間。

浴巾在這大幅度的動作中不負衆望地掉下來。

“轟”的一聲。

詹旭堯覺得今晚肯定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不過在臨終前能一飽眼福,也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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