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晴天霹靂

程揚一個中午都在打父母的電話，兩個號碼都沒有接，程揚午飯也沒有吃，隔上幾分鐘就撥一下，心裏越發地下沉，整個人不安又緊張，下午上班仍然時手機就揣在隔離衣裏，一直等着電話，感覺自己都幻聽了。

下午快三點的時候程揚的電話上終于顯示了自己的母親的號碼，趕緊脫了手套出了實驗室，氫氣實驗室是禁止使用手機的，一接通電話，就聽到了程媽的哽咽聲，程揚心裏一緊，

“揚揚，你爸查出肺癌了”程媽哭着說，

程揚一瞬間定住了，肺癌，怎麽會長肺癌呢？

“媽，今天查出來的嗎？”程揚告訴自己要淡定，要問清楚，要想辦法，

“嗯，剛剛出的結果，我和你爸今天來做檢查，上午做了CT，結果出來，醫生又讓做穿刺，剛剛出的結果，是肺癌，揚揚，怎麽辦？是不是沒有辦法治了？”程媽徹底無無措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對醫療這方面根本不了解，只是聽說肺癌很可怕，是要死人的，這可怎麽辦？趕緊給兒子打電話，上午時做完CT給自己的兒子打了個電話兒子在工作沒接，接下裏一直在陪着老伴做穿刺，就沒有用手機，出來結果這才想趕緊給自己兒子打電話，他是學藥學的應該知道一些。

“媽，我爸知道嗎？”程揚不知道自己的爸爸現在是個什麽狀态，

“知道”程媽邊哭心裏邊難過，程爸就坐在自己身邊，從結果出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知道在想什麽，換做任何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得了致命的癌症，如果不崩潰也很難說些什麽了，程爸甚至摸了摸口袋想掏出支煙，看了一眼不禁覺得可笑，平時有心事或者情緒不好的時候都可以抽根煙緩一緩，如今，肺癌啊，醫生說可能就是常年吸煙引起的，原來，解藥吃多了也會反被毒死，将煙緊緊的握在手中，腦中一片空白。

“媽，不要哭，你先好好安慰我爸，我馬上就回去，你們兩個現在回家吧，等我回去”程揚一瞬間就做了決定，回家，有什麽事情等自己回去再說，如果來的及，明天都會回去。

“好，揚揚，你不要着急，我和你爸打車回家，你不要擔心，我們等你回來”程媽現在真的需要程揚，她做不了決定，她需要程揚回來。

“好，媽，你和我爸回去注意安全，我挂電話了”

“嗯”程媽覺得心裏有了絲安慰，兒子要回來了。

程揚挂斷電話眼裏已經通紅一片，在走廊上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到實驗室脫了白大褂，讓自己的助手給自己顧一下實驗，然後出門進電梯到樓上經理室。

請假很順利，經理給了他一個周的假期，如果不夠可以臨時再續，程揚出來後找自己的助手交待了近期的實驗日程，然後收拾東西回去，他打車回住的地方，路上上網查上海到烏魯木齊的飛機晚上7點10分有一班，定好機票，現在已經快4點了，自己必須趕緊收拾好往浦東機場趕，飛行時間5個小時，半夜才能到烏魯木齊，程揚回了住處收拾了幾件衣服，收好自己的銀行卡就打車去了浦東機場，他住在闵行，到浦東要一個多小時，一路奔波程揚終于坐上了飛往烏魯木齊的飛機，在夜色中焦急地等待着回家。

坐在飛機上的程揚不止一次紅了眼眶，從大學至今十二年了，自己回家的次數都可以數的清楚，畢業前一年兩次現在已經是一年一次了，電話一周一次，通話從來不超過10分鐘，直到此刻程豔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不孝，讓自己父母孤獨住在那麽遙遠的地方。

說到程爸程媽都是援疆知情，現在年齡都快六十了，兩人在新疆認識、、戀愛、結婚、生子，後來就直接定居在那裏，都是水利局職工，現在退休了，兩人的老家都在東部地區，程揚大學考的南京，兩位都很高興，這些年兩個人在外面一切都還好，程揚也沒讓他們操心，沒想到如今遇到了這種事，這才發現只有老兩口兩個人是不夠。

顧青滌這個月在心內科，雖然沒有急診科那麽累但是一點也不輕松，心內科最常見的急診就是心肌梗死，這種來了都要急診溶栓或者做介入手術做支架的，因為血栓梗死後再通是有時間限制的，所以一般都很急，急診手術很多，又因為顧青滌不是心內科專業的醫生，介入手術她都是不參加的，可是光常規病房內也夠忙的，她和徐耀林除了早上能見上一面外其他時間還是沒有空，有時候顧青滌想，兩個醫生真是不适合談戀愛，工作忙見不到，休息的時間又不是節假日，每次上完夜班第二天調休兩個人根本湊不到一塊，徐耀林不可能每次都和自己調一樣的夜班，他不過才是剛升成主治，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這樣的愛情需要耐心。

程揚終于在淩晨3點到了家，用自己的鑰匙開門進屋，父母這個時間點早就睡了，可是他剛進門，主卧的門就開了，随之客廳的燈也開了，程父站在卧室門口，程揚一看到自己的父親兩眼就控制不住的發紅，

“爸”他不用問這麽晚為什麽程爸還沒有睡，發生這種事程爸不可能睡着，

“揚揚”程爸臉上還有笑容，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心裏素質一般都過關，這時候程媽也出來了，看見程揚她可沒有他爸那麽淡定，眼裏已經有了淚水，“揚揚，你回來了，快把包給我”說着就過去把程揚的包拿過來放到沙發上。

“揚揚這一路肯定很累，我給你倒點水”程媽去給程揚倒水，然後又轉身問道“路上吃飯了嗎？要是沒吃我給你下點面條”

“媽，我吃了，不用忙活了，過來坐”程揚不能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表現的太傷心，父母還需要自己的支持。

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程揚還是選擇立馬就進入話題，畢竟這比什麽都重要，

“爸，你現在怎麽樣？”程揚看向自己的爸爸眼裏都是擔心，

“我感覺沒什麽”程爸說的實話，其實他沒什麽特殊的感覺，只是前幾天感冒時出了點小問題，

程媽按耐不住，“怎麽沒關系？！你爸上個星期感冒了，咳的痰特別多，最後刻出血了！”程媽一想起那天她看見痰盂裏的血心裏就覺得害怕，

“什麽血”程爸瞪了程媽一眼，看向程揚“只是血絲，我因為是咳得太劇烈的”

“你爸根本不上心，要不是我催着他上醫院”說着程媽就哭了起來，催着上醫院就查出了肺癌，自己是上心了，可是有用嗎？

“媽”程揚坐到母親身邊摟着自己母親的肩膀，程媽哭的更加厲害了，程揚沒回來程媽不敢再程爸面前太放肆地哭，現在程揚回來了，她積攢的淚水通通釋放了出來，程爸也沒說什麽，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趴在兒子肩膀上哭，唉，他是病人他沒法安慰她。

終于程爸發話了“別哭了，快去把我的病歷拿出來”程媽一聽立馬覺得自己不能再哭了，自己老公的病最重要，兒子學藥的，讓他看看病歷想想辦法。

程揚接過病歷，他是學藥的，不過碩士和後來工作的方向都是肝癌的，自己對肺癌所知無幾，CT他看不懂，病歷也看不懂，拿起病理報告，上面的病理結果是肺鱗癌，這應該的肺癌的一種病理分類，像肝腺癌一樣，其他的他并不懂，現在只能想辦法找人打聽一下了，他很多同事有和醫院打交道的，他準備明天天亮後給自己以前的同學和朋友打電話找找關系，這時候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不過又否定了，這個人就是顧青滌，上次聽說似乎是腫瘤科的，可是他和她根本就不熟，幾面之緣，況且程揚覺得兩個人本就尴尬，先找找別人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忙了兩天，明天又是新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