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046.

“我感覺要吐血了！”韓智妮癱倒在床上, 動都不想動。

她們回首爾以後就馬不停蹄的開始錄音，錄音結束後又要學舞蹈, 就這樣還要每天去學校上課, 不允許請假。

“社長可能當我們是鋼鐵俠。”韓智妮今天下午考完試，還沒休息, 就被帶到了練習室。

兩首歌的舞蹈她們一周就學完了, 可後面面臨的就是Point部分的舞蹈要不斷的更改，改成最合适的。舞蹈是合适了, 可她們腦子不太夠用了，就連金絨雅有時候也會出錯, 到底這塊舞蹈動作是個什麽, 大家每次都要讨論半天。

本來還說進行身材管理, 現在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體重自然就降下來了。

金絨雅敷着面膜，抱着電腦, 完成着小組作業。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她們四點還要出門, 索性大家都不睡了，該寫作業的寫作業，該記動作的記動作。

“不過說真的好可惜……那首歌不能出現在電視臺。”韓智妮一直說個不停。

MV的景都已經搭好了, 就在群山近郊。樸太康嘴上說着不同意，但還是給掏了錢，在群山買了幾塊地，專門搭建拍攝用的建築。

《SOMEONEE IN》裏的建築是一座古堡, 為了符合氣氛，建在了森林裏，現在已經完工，她們明天就要去拍攝MV，還要在去的途中拍一些用來當幌子的預告照。

關于出道消息，公司封鎖的很嚴，更別說出道曲是什麽風格了，所以要單獨拍攝一套預告照。

“九月初有一場演唱會。”金絨雅看了眼手機，将臉上的面膜摘掉。她看到消息，眉毛擡了一下，有些意外的說。

正在玩腳丫的韓智妮一下子爬起來：“嗯？”

“曲目是……我看看，出道曲，比賽時的原創曲，Cover曲，以及下次回歸時的主打曲。”金絨雅大概算了一下，一共有十六首歌。

“回歸消息月底公布，并且開始演唱會預售。”金絨雅看着PTK工作群發來的消息說道。

韓智妮握着腳踝，神情有些懵的說：“那是不是在咱們App裏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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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那意思不就是咱們幾個月別想休息了呗！”

“暑假還好，起碼你們不用去上學。”金絨雅将手機放在床頭，電腦一合，準備起床出門。

“我剛躺下還沒多久呢……”韓智妮在房間內鬼哭狼嚎。

這是她們自己選擇的生活，就得必須得接受。

從首爾到群山還有一段時間，她們躺在火車上睡着覺，攝影師拿着相機随意拍着什麽，大概一照，預告照就好了，他又馬不停蹄把照片傳回去，讓人開始修圖。

七個人都一整天沒吃東西，又餓又累，狀态都不是很好。

“先吃點水果，拍完自己的部分再吃東西，怕你們衣服穿不下。”韓東夏手裏拿着水果沙拉，一個一個給她們發下去。

金絨雅是第一個拍攝，化好妝後還去數了數場景，一共十六個景，一人兩個，團體舞蹈兩個。

她看了後評價道：“社長少了不少錢啊！”

買地要花錢，建景要花錢，道具要花錢，工作人員也要花錢，投資算得上很大了。

不過金絨雅不知道的是，這塊地本來就是他的，這一片都是他的，這裏以後要建游樂場，所以社長也不算是浪費。

金絨雅化着特效妝，手上戴着黑色長手套，一只腿上化了很多血管，看起來有些恐怖。

“Action！”

金絨雅懷裏抱着骷髅頭，骷髅頭裏還纏繞着一條小蛇，緩慢的在上面移動。

“絨雅啊，把一只手套摘下來看看。”

“再來一遍！”

“最後一部分頭低着，陰森的笑一下。”

MV導演提了很多要求，金絨雅都一一做到，因為有拍攝經驗，她也不扭捏，很快就完成了拍攝。

她們從到達後就一直在拍攝，到第二天太陽都升起來了，她們都沒有停下來。

花了整整24小時，把她們的個人部分拍完了。

“休息四個小時，大家趕緊去睡一會兒，一會兒起來接着拍攝。”導演拿着大喇叭喊到。

五月份整整一個月，她們都過得非常繁忙，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有時候甚至不能睡覺。

月底的時候，開始了《Sick》的拍攝，除了金絨雅，其他人都染發了，在學校出現的那天還引起了讨論，公司也就順水推舟，把出道的消息一并放出來了。

拍攝現場，金絨雅盯着韓智妮的紅毛說：“你……炸毛了。”韓智妮染完頭發後炸毛非常嚴重，完全就是頂着天線在行走。

大家都剛到，還沒化妝做造型，那六個染了頭發的人頂着雞窩頭在那吃飯。

一個個身高一米六八的人，□□練的，一個體重過45kg的都沒有，唯一一個剛剛挨線的金絨雅還都是靠着胸的重量。

與一年前相比，大家都瘦了太多，尤其是幾個年紀小的，嬰兒肥都不存在了。

在大家都忙着化妝換衣服的時候，金絨雅坐在一邊玩手機。

金溙亨：絨雅啊！你們要出道了？

樸智琝：恭喜啊！

樸智琝：容志不在，我們會連他的份一起祝賀的！

金絨雅今天才有空看手機，消息已經是幾天前的了，但她還是道謝回複了。

金絨雅：謝謝！

金容志休假的時候她都很忙，根本沒時間見他，連通話都是奢侈，估計之前的烏鴉嘴，兩年見不到，可能要成真了。

MN拍攝整整進行了三天，結束後金絨雅又馬不停蹄趕回公司，給專輯制作結尾，還要參與演唱會的舞臺設計。

“咱們公司是沒人了嗎？”韓智妮為金絨雅打抱不平，在一個宿舍住着，每天都是韓智妮睡了以後金絨雅才回來，韓智妮還沒醒，金絨雅就已經出門了。

今天好不容易時間能重合上，金絨雅還在不停的完成着工作。

“就一場演唱會，很快的。”金絨雅倒是覺得自己這種狀态很好，沒有時間去想別的，沒時間去悲傷。

“可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萬一回歸的時候病倒怎麽辦。”韓智妮還是很擔心，抱着她的枕頭坐在床上，盯着金絨雅工作的背影。

金絨雅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手腕說：“沒事，今天這個畫完就結束了。”演唱會上的VCR由她來拍，所以她在畫分鏡，不用畫多複雜，只要她能夠看懂就好，再加上文字描述，拍出來就不是多難了。

“咱們演唱會能坐多少人？”韓智妮換了個話題問，但她還是心情不太好。

金絨雅說：“三千人。”

“……能坐滿嗎？”韓智妮不自主的嘟囔出聲。

金絨雅聽了後也停下手，是啊，沒有人給她們保證過，演唱會一定會坐滿，萬一沒有多少人來怎麽辦。

“總有一天會的。”她只能給出這種答案。

外面靜悄悄的，大家都入睡了，只有這一家，七個人都在忙着什麽，沒有一個人睡。

第二天早上還要去上學，而金絨雅她們三個上大學的沒有課，算是能休息一下。早上其他人出門上學的時候金絨雅也出門了，她想去那個會館看一下。

記得去年，最後一場比賽就是在這裏舉行的，她站在臺上享受着粉絲的歡呼，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走向了出道組。

現在會館外面，靜悄悄的，偶爾風吹過，帶起一些落葉，或者不知道誰扔的塑料袋。

“如果能成功就好了。”這不僅僅是她的願望，而是為她們費心費力的工作人員，一直等待她們的粉絲，所有人都願望。

社長為她們投資太多，多到如果不成功，那麽PTK将迎來第一次財務危機。投入太多，卻沒有任何回報，如果投資人撤資，那社長可能就完了。

她帶着口罩，在大街上走着，這個時候有上學的學生，有上班的路人，大家都有方向，只有金絨雅，漫無目的的走着。

“絨雅啊！”突然有人喊她，那個聲音還很熟悉。

金絨雅随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趴在窗戶上跟她打招呼的金溙亨和樸智琝，當然車裏還有別人。

“要去哪？我們送你！”樸智琝拍拍車門，示意她上來。

金絨雅往車內看了一眼，裏面還坐着闵允琪和田征國。

“不用了，我到處轉轉，一會兒還要回公司開會。”金絨雅婉言謝絕了。

“啊啊啊！對了，祝賀你出道！”樸智琝喊到。

這下金絨雅終于笑出來，說：“謝謝。”

車子開走後金絨雅還在原地站了好久，看着偶爾從身邊經過的路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既然走到這了，那就高興點吧！”金絨雅将帽子戴正，頭低着，慢慢走進人群。

——

半夜十二點，七個人聚在客廳，大家手裏都拿着手機，刷着音源，一個小時後能出現在榜單，随着時間越來越接近，大家都秉着呼吸等待着成績。

“到點了到點了！”姜遲妍喊道。

大家立刻去看，順着榜單一直往下翻。

“……43。”不知道誰念出了排名。

“沒事沒事，晚上聽歌的都是粉絲，咱們剛出道，能有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全卡諾放下手機，安慰着所有人。

“MV還沒有出來，明天下午等MV出來後估計排名能上去。”樸紀森說。

韓智妮呆呆的放下手機，低着頭說：“是我期待太高了嗎，可是……明明大家都很期待啊！我們也做的很好啊。”

“不要喪氣，歌曲才放出來一個小時，先去睡吧，明天有打歌舞臺的。”姜遲妍收了手機，雖是那樣安慰大家，但她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大家都慢悠悠的回房間，沒有人再提成績。

“姐姐，大家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韓智妮縮在被窩裏，看着金絨雅。

“……睡吧，明天還要舞臺，沒到最後不要下定義。”金絨雅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了安慰她。

但要是讓她說實話，她會說是的。

讓大衆忘掉一個新聞，一個消息，最長也不過十五天。忘掉她們，簡直是太容易了，一年多沒有在大衆面前出現，唯一跟她們溝通的只有粉絲，其他人……則是已對她們不感興趣。

也許，她們真的被忘了。

第二天一早，她們就去了音樂中心，準備着出道舞臺。

“姐姐……在36和49。”韓智妮一直關心着排名，每隔一個小時看一次，一起來的工作人員也都幫忙刷音源，手機開着，插着耳機。

大廳內，不止她們一個組合，還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組合。七個人就窩在她們簡易的棚裏，不願意出來。

“別看了。”金絨雅将野澤绮耶的手機收掉。

關于她們回歸的新聞下面，只有不到一百條的粉絲留言。

“日本和韓國反差太大了吧……”野澤有些尴尬，這樣的局面不是她們想象中的。

“……還是說，兩國的取向不同？還是說我期待太大……也有可能是我期待太大，我以為我們會上第一的。”野澤給自己剛說的話找着理由，看着周圍的眼神，盡量不讓氣氛冷下來。

但事實就是事實。

日本開的每一場簽售會人都來的也別多，即使沒有中，大家也都會到現場看她們。

瞧，沒有花多少心思的日本專輯成績這麽好，第一周就賣了六千張，第二周也不弱，兩千多張。去的每一個節目都有很多粉絲，就連商演活動，下面都站滿了人。

而這次精心準備的出道專輯……她們就像是一下子被打醒。

想什麽呢你們，一年沒出現，誰還記得你們？願意在日本出道都不願意在韓國出道，這種組合還關注什麽，散了散了。

“哥，收手機。”金絨雅讓韓東夏把她們手機都收了，準備着接下來的舞臺。

金絨雅還記得剛剛去洗手間時，聽到的別人的談話。

“诶，她們怎麽沒有預錄舞臺？”

“粉絲申請就21個，公司還不願意出錢搭舞臺。”

“我記得她們去年不是挺火的嗎？”

“那是去年好嗎？一年多什麽消息都沒有，讓大家用愛記住你嗎？”

“好歹人家還有個金絨雅，咱們有什麽？”

“有我，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那兩個人出了衛生間，留下金絨雅一個人在裏面，渾身發冷，手抖個不停。

怪不得，官咖裏面只有國外粉絲，怪不得，公司給她們說只用打歌兩周，怪不得……沒有人聽她們的歌。

韓國的粉絲一直在等她們，可最後等來的消息卻是日本出道，後來懷着希望，不停問公司什麽時候能韓國出道，卻始終沒人答複，漸漸，人就散了。

因為她們的任性和堅持，公司将原本用來回歸宣傳，舞臺策劃的錢全用去拍MV了，所以，她們回歸的消息，沒有多少家媒體報道，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舞臺，也只能走直播，僅剩錢只夠她們兩周的化妝費服裝費車費。

拆東牆補西牆這個辦法根本用不了，因為沒人能保證後面有收益。

“別那麽悲觀，你們又不是大公司出來的，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化妝師姐姐看着幾個小可憐一臉不開心，就安位着她們，還小聲的說：“這個大廳裏，那麽多組合，你就看看，有多少人進過榜單。”

這些都是實話，但她們仍舊不甘心。

沒有得到關注，完全不是因為沒有實力，也不是長得不好看，而是……她們太貪心。

公司對她們都投入，根本與現在的成績不對等……她們應該聽社長的話的。

“準備上舞臺啦！”工作人員在外面催促道。

姜遲妍打起精神，拍了拍幾個妹妹，對她們說：“別灰心，舞臺要完成好，我們準備了那麽久的Live實力得展現才行。”

一年過去，她們失去了關注度，但實力上去了。

金絨雅深呼了一口氣，将所有人抱在一起，她們手放在中間，姜遲妍問了一句：“準備好了嗎？”

“最後的舞臺！”其餘六個人喊道。

加油口號定為這個，是因為，她們只想活在舞臺上。

主持人還在說着臺詞，她們七個人立馬跑上舞臺站好，金絨雅一直看着地板，帶着沉重的心情準備這舞臺，忽然一擡頭，看到了滿片伊塔棒。

亮黃色的燈在臺下很是奪目，一眼望過去，就是一片銀河。

“申請的粉絲就21個人。”她在衛生間聽到的話在腦海中回想起。

騙人，這裏的星星豈止二十個。

不只是金絨雅，其他人也都驚到了，那片亮黃色的銀河……真美！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有人誇我，我就高興的想給你們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