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吐
金風的笑容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他轉頭握住了一個前來打招呼人的手,說着客套的話。
江潮偷偷的看他,覺得金風像是知道了什麽,可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自蘇鈞走後,金風沒有再多問一句,好像剛剛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小插曲。
越這樣想,他就越害怕。
越害怕,江潮看金風笑的就越古怪。
他捏了捏拳頭,感覺自己的手心沁出了汗。
江潮思索着對策,他正想着,忽然斜方向一個年輕男人向他直直的走來,手中的香槟酒杯,徑直往他懷裏撒來。
“小心。”江潮下意識驚呼,他立即側身讓過去,然後快速撈住了那個酒杯,轉頭看向金風,見他沒有什麽事情,才籲了一口氣。
江潮的動作迅速敏捷,看起來身手極好,讓潑酒的年輕男人吓了一跳,還不自覺的露了alpha信息素。
金風掃了一眼那個年輕男人,不覺皺了眉頭
但是本着主人家的禮儀,他上前安撫了年輕男人幾句,之後轉身對着江潮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江潮嗯了聲,将酒杯扔進丢給臨近的服務員,快步跟上金風。
哪知道那個年輕男人卻上前攔住了江潮,一臉的調笑,“不要急着走,我還沒道歉呢!”
江潮頓住腳步,他搞不懂這個年輕男人找麻煩的想法,不覺急躁起來,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緊緊跟着金風,哪裏也不去。
根本沒有多去想的江潮,直接拿出十二分營業性的笑容,朝着年輕男人輕輕一笑,說:“不好意思,我還在工作中,您是客人,不需要道歉。”
這不笑還好,一笑那年輕男人直接迷了眼,也不顧是在公衆場合,精·蟲上腦,直接上手就要摸向江潮的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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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眼疾手快,看見他的手動的時候,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原來這狗玩意兒是準備調戲自己呢!
他想也沒有想,立即快速後退一步,肅聲說:“不好意思,客人,我正在工作中。”
年輕男人置若罔聞,一副嚣張跋扈的樣子,他看見江潮退後,饒有興趣的摸着下巴,看起來随時就要動手動腳。
“工作什麽呀?保镖嗎?今年玩新花樣了?讓Omega裝保镖,确實有模有樣啊!”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了,江潮有些為難,這個宴會并沒有那麽單純來喝喝酒,開闊一下社交,有不少人就是沖着更加刺激的項目來的,這項目說到底就是人。
而在這個拉攏權貴的宴會上,江潮只是一個小小的保镖,金家完全不會顧及的。
雖然說金風是個不錯的人,但是江潮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把握,他會為了自己去得罪這個宴會上的權貴。
雖說打狗看主人,可是主人的狗送給誰都可以,更何況是一條剛來沒有久,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的狗呢?
江潮思索了片刻,他要是真的被金風送給了這個狗玩意兒,那動手呢還是不動手呢?
他到現在就只見了一次金鑄,還沒有半點進展,就直接進結局了嗎?
他是真的不甘心。
年輕男人見他不說話,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嘻嘻一笑,伸手想摸江潮的臉。
江潮看着那只白嫩的豬手,心裏猶豫是動手還是躲過去。
正在他猶豫的瞬間。
忽然,一個身影快速走過來,擋在了江潮身前,并且快速而又準确的掐住了年輕男人的手腕。
江潮微楞,他擡眸,是金風。
金風的樣子和平常沒什麽兩樣,眼神淡然,但是嘴角卻微抿,看似平靜而又淡然。
“許先生,第二場還沒有開始呢,這麽心急嗎?”
那年輕男人沒想到金風會出來阻止他,一時間忘記了如何回話,呆愣了片刻,立即回過神來,想也不想就笑了笑道:“金少爺,怎麽對alpha也有興趣,非要捉着我的手?”
金風聽得笑出聲來,他正好站在水晶燈下,折射出來的暖色光暈撒在他臉上,更顯得他五官深邃,英俊似雕塑般。
就連想要調·戲江潮的年輕男人都為之失神。
金風笑完,才說:“許先生喝多了,醉了麽?明明是你要對我的保镖動手,我來制止你的,怕你傷着人,才握住你的手腕,怎麽能說我對alpha有意思呢?要是這句話被人傳出去,說我金風喜歡alpha,那大家成批的給我送來alpha,我可要為難了。”
那個被稱為許先生的年輕男人,哼了一聲,明顯是對金風不甚客氣,看來應該是瞧着他資歷低,故意欺辱他。
随即他便掙紮起來,可是任他怎麽用力,也沒有掙脫開,最後弄得臉紅脖子粗,臉上挂不住了,才低聲說:“金少爺,您能放手了嗎?”
金風聽清楚了,點點頭,緩緩松開了他的手腕,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
“許先生,第二場就要開始了,希望你能夠玩得開心。”
年輕男人臉色通紅,“謝謝金少爺惦記了。”
江潮在一邊楞了許久,半晌回過神,呆呆的說:“小少爺·······我·······謝謝你。”
金風牽起嘴角,對他眨眨眼,“你是我保镖,怎麽任人欺負了。”
江潮被他閃亮亮的演技眨的臉紅心跳,他捂着自己的小心髒。
小少爺,真踏馬好!
金風又說:“你不要走遠了,就跟着我,這裏面的人再找你麻煩,喊我就好。”
江潮被金風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剛才他還在懷疑金風會把自己送出去,這會兒不但幫他解圍,還主動伸出援手讓他有麻煩找他。
簡直就是個天使!
江潮羞愧于自己狹隘而又龌龊的想法,暗罵自己幾句。
小少爺這樣好,怎麽能那麽壞的去想他呢!
周圍人瞧見這事情算是解決了,都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金風的突然出現本來就叫人震驚,金鑄掌權還沒十年,這時候就拉出來了金風,是不是太過急切。
還是金鑄出了什麽意外?
衆人本來抱着就是看熱鬧不嫌大的心思,有人上去拽老虎須,他們自然樂的看熱鬧。
但是一圈下來,沒有一個人撼動金風絲毫。
看起來,這個金風八面玲珑,一點破綻也沒,比金鑄年輕的時候還要厲害。
況且,金風看起來不像是金鑄那個神經病。
好說好說,至少不會動手動腳。
衆人心想,這金家總算是有個正常人了。
·······
金家宴會有第二場的表演,自然是香·豔無比,激情四射。
這也是年輕男人看見江潮時候的反應。
這個宴會,在大家開闊了交際以後,有個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Omega的現場販賣和表演。
每年的新花樣也多,金鑄特別熱衷于這些事物,他會玩,也很享受,以前很多宴會上的第二場都是他去操辦的。
今年的金風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任由喬瑜聲去安排。
所以就算是金風,也不知道今年到底要幹些什麽。
他看着人漸漸圍到了游泳池邊上,轉頭對江潮說:“要開始第二場了。”
江潮向那邊望了一眼,有燈光射出來,似乎是要開始了,他問:“小少爺,要去看嗎?”
金風反問,“你要去看嗎?”
江潮頓了一會,金風又用這種反問句了,讓他很不舒服。
他想了想,“小少爺您做主,我是您的保镖。”
金風聽見回答,眼裏有了笑意,似乎非常意外,但是那抹驚喜的笑意稍縱即逝。
江潮根本沒瞧見。
他還在偷偷看游泳池那邊。
金風垂眸,帶上了一慣的笑意,說:“你偷偷看了好幾眼了,那麽想去,說你想去就行了。”
江潮心虛,他真的心虛,剛剛不過看見了蘇均在游泳池邊上,所以多打量了幾眼,哪知道就被金風瞧見了,他想也不想,就扯謊說:“我怕您不高興,畢竟我只是個保镖。”
金風聽了沒說話,他拍拍江潮的肩膀,便大步往前去。
江潮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時沒有猜出金風的意思。
但是他也沒有多想,立即跟上去。
金風帶着他走到東南方的側邊看臺,他還很貼心為江潮留了一個空隙,方便江潮去看。
江潮感動的稀裏糊塗,又拍了幾句馬屁。
金風笑盈盈的接受着,順便一擡手指着游泳池,讓江潮注意去看。
江潮轉頭,馬上臉色就變了。
這個頂層的游泳池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坪,游泳池中間還有一個湖心島。
現在的湖心島搭着舞臺,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站在中間,身後是兩個人赤·身裸·體的Omega,一男一女,長相非常相似。
那兩個Omega被反綁着手,吊在了一根高有三米的架子上,二人只有腳尖才能點着地,十分吃力而又痛苦的模樣。
站在前方的黑衣男人似乎是主持人,他的前面還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擺滿了不同的水果,從小到大依次排列。
從最小的櫻桃到聖女果到指橙,然後到葡萄李子,最大到拳頭大小的蘋果和橙子。
黑衣主持人大聲渲染着氣氛,一直在喊人報價錢。
江潮邊上的一個中年男人一直搖着鈴铛喊葡萄,江潮被他喊的直發愣,他疑惑的看向金風,金風也有些疑惑,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等一段價碼喊下來以後,黑衣主持人接受到了番荔枝的命令。
只見他拿起了一個番荔枝,轉頭走向那兩個Omega。
江潮心漏了一拍,他感覺到事情的走向不像是喂水果那麽簡單,他忍不住的有些戰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個黑衣主持人。
等那個主持人将番荔枝塞進Omega的生殖系統裏的時候。
江潮轉頭差一點吐出來,他哆哆嗦嗦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抑制着反胃上來的酸意和嘔吐的欲望。
他感覺到自己因為憤怒,全身都顫抖起來,整個人都緊繃的像是即将斷裂的弦。
“不舒服就不要看了,我們走。”
金風的聲音如春風吹拂着蘆葦般,清脆又柔和,在江潮耳邊适時的響起來。
他輕輕握住江潮的手腕,輕柔而又緩和,帶着安慰的意思,拉着江潮緩緩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