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懷疑
江潮聽見金鑄回來的時候,心裏漏了一拍,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見他沒有反應,吳玉有些納悶,按理說江潮被招進來也就是送到金鑄身邊那裏玩的,若不是中間金風橫插一腳,這會兒江潮估計早就被玩死了,江潮就算再傻,也該知道害怕啊!
“你不用去醫院了,去老爺那裏。”吳玉終究還是說出來了,他沒敢看江潮的眼睛。
江潮微微一笑,手心裏卻沁出了許多汗。
“好的。”
······
吳玉帶着江潮走到灰色小樓前,他便退出去了。
江潮垂眸掃過臺階,見那裏的瓷花盆碎了一點,但是沒有人去更換,大約是這幾日忙着宴會的事情,懈怠了金家內宅事情。
他走過去,彎腰開始系鞋帶,快速的捏了一塊瓷盆碎片在手裏。
走進小樓,江潮就看見了金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身形高大,雖然年紀稍長了,但是一頭黑色頭發竟然沒有一根白發,叫人驚奇。
此時他正窩在沙發裏,捏着眉頭和邊上的喬瑜聲說話,他臉色發白,右臉頰上散落着幾根頭發,看起來有些疲憊。
江潮站在階下,沒有上前。
最先發現江潮的是喬瑜聲,他一擡頭就和江潮四目相對,臉色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金鑄也很快就發現了江潮,見他站在階下,不由笑起來,對着江潮招招手:“站在下面幹什麽?上來。”
江潮擡頭燦爛一笑,緩緩走上去,喊了聲:“老爺,您找我有什麽事?”
金鑄匆匆趕回來的,他剛坐下便覺得頭疼,忙去喊平常伺候自己的人,可是喊了以後,才記起來那人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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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玉提醒了一句,最近新招來一個保镖。
金鑄愣了瞬間,記起來那個比金風還小的孩子,長得像是Omega的beta。
金風上下打量了一番,“聽說你最近在金風那裏待着,這幾日金風生了病在醫院,你便回來,到我跟前來。”
江潮被看的渾身發涼,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老變态!
江潮在心裏罵了幾遍,而後臉紅心不跳的拍馬屁:“謝謝老爺!”
“在金家怎麽樣?還開心嗎?”
“開心!”江潮繼續拍馬屁,“尤其是小少爺,人真好!長得又好看!老爺您也是!”
金鑄聽見江潮誇贊金風,不由冷笑起來,他眉目一凜,陰陽怪氣的說:“這幾日就光聽你們誇他了,你說說到底還有哪些好?”
江潮啧啧,這老變态和小少爺關系這麽差,怪不得小少爺要取而代之,看來積怨已久。
說不定,他們倆不小心攝入的羅頭草堿就是金鑄動的手腳。
江潮無法,只能硬着頭皮假意的說:“小少爺他長得好看,畫畫也好看,泡茶也好喝。”
金鑄脾氣喜怒不定,聽了這話,不知道為何忽然就開心起來,他眉飛色舞道:“你長的也很好看。”
江潮乖巧:“謝謝老爺誇獎。”
金鑄越看越喜歡,這個beta的臉實在太合他心意了,長得也是水靈靈的,身材瘦削,從頭到腳都散發着年輕人獨有的蓬勃生命力。
他看的不由舔唇,連日來的奔波和被替代的憤怒,似乎這時候有了好的發洩方式。
“喬瑜聲,你先走吧,叫吳玉看着一點。”金鑄轉頭,對着喬瑜聲擺擺手。
喬瑜聲點點頭,随即收拾了文件便出去了。
走到江潮身邊的時候,他又擡眼,深深望了江潮一眼。
江潮被他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膽戰心驚的,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似得。
等喬瑜聲完全沒了身影,他才漸漸緩過來。
金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上樓。”
江潮心想,該來的總會來,這老變态也真是不挑時間啊!
他跟着金鑄上了樓,堪堪站定,就見房間內滿是玻璃碎渣,撒了一地,也不知道是什麽歌情況。
他故作呆愣的擡頭看向金鑄。
金鑄徑直走進去,把外套往地上一丢,随即開始解領帶。
江潮站在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他想現在動手了,正好翻牆走人,省的以後再見到小少爺,心懷不軌。
他正想着事情的檔口,金鑄已經丢了領帶,坐在了沙發上,他随手點了一支煙,眼神漸冷。
“進來!”
江潮乖巧的走進去,踢開了碎玻璃渣,就站在金鑄不遠處。
金鑄一支煙抽的很兇,周圍全部都是淡淡的煙霧,味道嗆人。
他見江潮離得遠,不由聲音冷肅:“過來!”
江潮無法,只好走近,不料他剛剛近身,就被金鑄一把抓住手腕,大力的拉扯起來,他沒有反應過來,瞬間就被金鑄拉到地上,地上的玻璃渣,直接嵌進了皮膚裏,疼的江潮倒抽一口冷氣。
金鑄力氣極大,他握住了江潮的手腕,面色兇狠,發洩怒火似得,又快速的掐住了江潮的脖子。
虧得江潮眼疾手快,伸手擋住了一下金鑄。
金鑄被他擋的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江潮也是一個保镖,有些功夫在身上,肯定會反抗的。
他正想繼續動粗,用武力迫使江潮。
江潮眼尖,一眼就看見金鑄被自己反抗這一下,弄得憤怒不已。
他當即軟和起來,開始道歉。
其實江潮也不是真心想要道歉,只是他太圓滑了,知道什麽叫做點到即止,更知道什麽叫以退為進。
金鑄十分強勢,情緒也不穩定,他吃軟不吃硬,這時候強行便吃虧了,倒不如反其道而行。
這邊江潮心裏算着小九九,金鑄卻從茶幾上拿來了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找了點東西放在手上。
他見江潮已經要起來了,便說:“張嘴。”
江潮立即閉上嘴巴,一動也不動了。
金鑄瞧了,氣的樂了,立即傾身上前,寬大的手掌牢牢鉗住江潮的下巴,帶着駭人的力道,将他的嘴巴分開。
江潮被捏的疼痛不已,心想這力氣竟然被他還大,若是動起手來,他肯定要吃虧。
思及此,他趕緊伸手摸口袋裏碎瓷片,正要動手。
哪知道金鑄忽然轉變方向,雙手往下狠狠掐住了江潮的脖子。
金鑄的力氣奇大無比,江潮一心想着偷襲,卻被他偷襲個正着,頓時雙眼一黑,差點昏過去。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江潮忍不住的張開嘴呼吸起來。
他剛剛大口呼吸一口氣,就感覺有什麽東西被塞進他嘴裏,苦澀的味道立即蔓延了整個口腔,他知道這肯迪=定是金鑄要他張嘴的原因,頓時嘔起來,想要把東西弄出去。
可是金鑄卻一把鉗住江潮的下巴,直接合上嘴巴,不消一會,那東西順着江潮喉嚨就滾下去了。
見江潮吃了,金鑄這才收手,把江潮往地上一丢。
江潮一被松開,便抱着脖子呼吸起來,他剛剛被掐的有氣進沒氣出,按在他脖子上的手指讓他有一種被大型動物捕食動物的錯覺。
他艱難站起來,腦袋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金鑄是個神經病,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沒想到是個力大無窮的神經病。
完了完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江潮要完蛋!
他咳嗽了幾下,更是緊緊的攥住碎瓷片,往後退了幾步。
金鑄卻不着急了,他又點燃了一支煙,随即釋放起來了信息素,那股麝香的辛辣味道,立即充斥了整個房間,随即洶湧向外而去。
這是一種雄性示威的表現,在炫耀還是什麽,江潮已經搞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腦袋漸漸昏昏沉沉起來,四肢也忍不住發沉。
他咬住嘴唇,強行咬出血,感覺到疼,他才松開。
江潮心裏懊悔的想哭,他什麽都算好了,算好了偷襲的角度,算好了逃跑路線,就連殺人後躲哪裏都在想好,就是沒想到金鑄力氣比他大。
他撲通一聲,癱在地上,四肢的力氣漸漸被抽出去了一樣,連手指尖都擡不起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攥緊了碎瓷片。
金鑄緩緩站起來,走到江潮身邊,那股濃烈的麝香味道,直沖江潮的腦袋,讓他本就發昏的腦子更加不清醒了。
他咳嗽了一下,随即痛苦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老爺,有話咱們好好說······”
金鑄啧了一聲,他好奇的蹲在江潮面前,輕輕撫摸着江潮的臉,“你真是個奇怪的beta,你是能聞得見我的信息素味道嗎?”
江潮心裏咯噔,沒想到金鑄觀察如此細微,他趕緊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啥?”
金鑄的信息素味道越來越弄了,辛辣的味道充斥着江潮的鼻腔,他險些開始打噴嚏,好在是忍住了。
見江潮真的毫無知覺的模樣,金鑄有些疑惑,剛剛在釋放信息素的一瞬間,明明看見江潮眉頭皺起來,可是他反複釋放信息素,想讓江潮發生反應,可是江潮卻和沒事人一樣,看來只是個巧合?
金鑄的手順着江潮的臉頰,摸到了江潮的脖子,然後快速的找到了江潮的後邊脖子,摸索着腺體。
江潮疼的一個激靈,他知道金鑄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動也動了,好在他用力長期抑制劑,至少能夠隐瞞一會了。
等金鑄摸夠了,收回手來,江潮松了一口氣,随即卻感覺到胸前一陣鈍痛。
他忍不住的呼痛,趕緊低頭去看,卻發現金鑄把手中的香煙,摁在了自己的皮膚上,生生摁滅了,他的皮膚也紅腫一片,露出了皮肉,并開始溢出血跡。
江潮捏緊了碎瓷片!
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卧槽!
他得動手了!
江潮艱難的擡起手腕,卻一點氣力也沒,現在就是一個三歲小孩都能打得過他。
看着金鑄的手在自己脖子邊上摸索,江潮陷入了絕望。
這個變态瘋了!
他又要掐自己了!
果然,江潮還沒來得及反應,金鑄再度掐住了江潮的脖子,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力氣不大,但是卻讓他呼吸越來越緊,漸漸急促起來,直到呼吸不過來,感到窒息。
江潮被掐的翻白眼,開始懊悔自己不該進金家的時候。
他忽然在充滿辛辣信息素味道的房間裏聞見了一股海洋的味道,讓人感覺渾身發涼。
金鑄也立即感覺到了,他随即擡頭,就見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父親,您這樣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