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
兵書若是拿到了西楚,定是一場災難呀!他們定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但是能有什麽辦法,這個女的就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主呀!
他們這麽多老臣集體上陣,都沒套出分毫來。皇上偏偏一句話不說,就把這個問題交給他們思考去了。有的人就想起這女的不是喜歡皇上嗎?并且這麽多年來癡心不改,是因為皇上突然賜婚。還鬧得皇宮雞飛狗跳,人盡皆知。皇上出馬定是能拿下,就有老臣提出了這個意思。
換來皇上恐怖的眼神,若是真是如此就好了。有的人又說道,這女的為了皇上擋了一劍後,已經失憶了。不認得皇上,肯定是連感情也忘記了。
他們這才想起,這女的只從失憶來,變化恁大了。每一件做派都透着一股子邪氣在裏面,讓他們都勸不動的人,心智得有多堅定,得有多聰明呀!才能每次都把他們給饒了進去。
在這種緊張和歡樂的氣氛下,時間過得太快了。邊疆傳來戰吉,甯王到了邊疆第二天。就突發兵力,奪回了失去的一個城池。死守在城池中不動,過了幾天又發動兵力。
和東夏對抗,東夏死傷慘烈,齊南卻是無多少傷亡。甯王來報,多虧了貴緋色的兵書,讓齊南大獲全勝。
他把兵書和她交代的計謀用在了作戰上,每次都能凱旋而歸,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衆位大臣和皇上看了後,就開始暴怒和幸喜。幸喜的是這人是齊南的人,但是暴怒的是這人馬上就要嫁去他國了。
而且從她的口中在也套不出一句話來,而且問甯王兵法的事情。甯王說了,他以齊南發過誓,不把貴緋色告訴他的兵法說出來。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和貴緋色知道,這個誓言太嚴重了,所以各位都不敢再問。
以齊南發的誓呀!誰敢再問。若是甯王受不住他們的要求說了出來,齊南出事更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
所以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貴緋色身上,但是偏偏這個女人不識好歹,無論如何都套不出一句話來。讓他們也很是無語,找不到方法,近二十天來,衆位都在等着邊疆的捷報,和為這件事煩惱着。
皇上高深莫測的一句話不說,每次上朝他們讨論着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就威嚴的坐在旁邊看着他們讨論,一句話不說,讓他們這些大臣們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終于,時間近了,緋色和楚天钊的婚期就三天後,楚天钊近來跑将軍府跑的特別勤。但是在最後的這幾天裏被奶娘勒令住,不到成親之日不能見新娘子。
主要是這個事規矩,這幾天緋色和楚天钊也是發展出了一些感情來的。楚天钊溫柔,對緋色非常的好,讓緋色很滿意。但是心裏不安以為楚天钊是因為知道兵書的事情,所以才對她這麽好。
她旁側敲擊後,楚天钊回答的很給力。“緋色,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看不起本王。本王沒有争天下的心思,若是要争天下,也是靠自己的才能智慧來,靠一個女人來贏得天下。本王不屑為之。”楚天钊那時候的動作在緋色看來雖然高尚,但是總感覺鄙視齊南的意思。
緋色笑呵呵的說着別的話轉移話題,楚天钊很是不屑撒謊,相處久了就能知道。除非必要,對她卻是不會撒謊的,所以她信楚天钊的話。但是因為太特殊了,所以她只信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不相信的。
“小姐,你緊不緊張。”在将軍府忙碌起來,準備着三天後的婚禮時,緋色坐在秋千上蕩漾着,太陽很好。但是因為近來下雨好非常勤的緣故,不是很熱。春初站在旁邊看着無所事事的小姐,嘴角抽搐,這那裏是一個要成親的小姐呀!根本就是兒戲的樣子。
“我幹嘛要緊張!”緋色回頭看着春初,奇怪的問道。她幹嘛要緊張,緊張什麽,稍微一思考,緋色才反應過來春初說的是成親的事情。她其實是緊張的,這畢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呀!
她在現代的那個年紀,在這個地方算是大姑娘了,但是她也沒有嫁過人。在要穿越過來的那一年裏,家裏父母倒是開始催着她找男朋友了。
但是最後倒是去相親了,然而還沒成就穿越了過來。緋色嘆了一口氣,她還是緊張的,畢竟這是過一輩子的男人呀!還好楚天钊這人長得好看,人品還過得去。
她也就不挑剔了,因為看慣了現代的男人,挑不出好的來了。能賺到這麽一個美男,還是她有福氣了,所以要求不能太高。
“小姐,你都不緊張,奴婢緊張!”春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哀怨,看着緋色的目光也有些怨念,這種重要的事情。小姐竟然不緊張,讓她這個陪嫁的婢女緊張,恁說不過去了。
小姐是不是太淡定了一點,若是別的小姐到出嫁這幾天,已經緊張的吃不下飯,誰不着覺。但是小姐卻好似平常一般,一點事情都沒有。讓春初佩服的同時,也覺着小姐太淡薄了。
“我都不緊張,你有什麽好緊張的。”緋色突地笑了起來,打了春初的手臂一下,笑着逗到、是了,她都不緊張,春初緊張,昨天奶娘還找了她談了一大堆事情。奶娘也是焦心緊張,這畢竟是嫁閨女呀!
當時聽着奶娘的那些話,她也是想笑來着,不就是加個人嗎?就算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但是楚天钊還過得去,這一個月考察下來,是讓她看到了楚天钊的真心。若是楚天钊對她好,心裏真的有她,她也會試着接納他,讓他住進心裏。
220成親上
春初突然對自家小姐的回答很無語,心裏狂奔。
小姐,這是你成親呀!不是別人,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一點不緊張,春初站在一旁替緋色糾結。
不管春初怎麽糾結,成親這天的日子還是來了。緋色雖然是小姐,但是相當于嫁公主了。
因為這是國家聯姻呀!所以一早緋色就被從被窩裏揪了出來。她雖然是在将軍府裏出嫁,但是要進宮去面見皇上。所以準備好後,到楚天钊前來接她,然後進宮前去面見皇上。
一身大紅的嫁衣,據說是楚天钊親自交代做的,繁瑣的好幾層。當女子出嫁時,頭上多戴一朵絨花。絨花由編草制作成為人的形象,如麒麟送子之類。因絨花與榮華諧音有榮華富貴的意思。
相傳唐代楊貴妃鬓角有一小痣,常插鮮花以掩飾,因鮮花易枯,便以民間制作之絨花代之。從此,民間便仿效成為一種風俗。還有穿鳳衣戴鳳冠,頭上戴珠冠,粉紅色繡鳳穿牡丹等花紋的花衣,花裙,帖肉棉襖夾褲,穿“玉堂富貴”紋樣鞋。
鳳衣鳳冠是繡有鳳龍圖案和彩飾的衣冠,象征吉祥富貴,為古代貴族所獨有,後不分貴賤,行于一般女子,繼而又傳襲于婚禮,但因家庭貧富而有所增減。
緋色這種已經是屬于公主級別的聯姻了,所以一切都是豪華得不能再豪華。而嫁衣卻是因為楚天钊的要求,所以是他單獨準備的。
在這種炎熱的天氣,她必須得穿着到西楚去。緋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暈了過去,可是冬雪不會讓她暈過去的。
在被折磨了兩個時辰後,她才被打扮好,一襲紅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之間閃爍着絢麗的的光彩。紅唇皓齒,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動人的嬌媚。白皙的皮膚如月光般皎潔,纖腰猶如緊束的絹帶。十指好似鮮嫩的蔥尖。頭戴的鳳冠和身上點綴的明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好像十五是滿街的花燈。
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颦雙黛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足下蹑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當。指如削蔥根。口如含珠丹。纖纖作細步。緋色滿意的看着鏡中的自己,美女就是美女,怎麽打扮,還是漂亮的。這張容顏讓她有些飄飄然。
整個将軍府已經非常熱鬧。喜婆也早已笑着一張臉。迎接着緋色出嫁。緋色是真的很平靜,除了在心底抱怨身上這層厚厚的皮以外。在別人幫她梳妝打扮的時候,她忙着吃東西。
今天進宮,一天可能都吃不到東西,現在不吃,等待何時呀!
“小姐,你別這麽……好不好!”春初在旁邊看着無比郁悶,想說小姐一聲。但是最後找不到合适的詞語來形容,只能這麽說了一句。
“等會兒可吃不到東西。現在不吃合适吃納!”緋色鄙視的看了春初一眼,不理會她,吃完最後一點東西。喜娘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為緋色蓋好紅蓋頭。緋色只能看到腳尖,別的也是看不到的。
紅蓋頭其實是透明的。但是只能看到外面模糊的影子,想要看的明白還是不可能的。緋色被扶着出了小院,到了将軍府門口,奶娘和翠凝一人握着她的一只手,雙眼通紅,就是哭過的模樣。緋色站定後,輕輕新開蓋頭,看了一下前面的場面。
門外鼓聲震天,人已經多了起來。好多人圍着将軍府外,楚天钊也已經來了。一身大紅的嫁衣一看就是和她的相同,難怪他要自己準備嫁衣呢?緋色鄙視了一通。蓋起了紅蓋頭。早在成親前,奶娘就把緋色拉出去惡補了一通。作為妻子該如何做,并且交代了今天成親的禮儀。
翠凝站在緋色的身邊也是在哭,緋色是不允許翠凝跟着她去去的。所以早在這之前就交代了她,她把奶娘交給她了,讓她照顧好奶娘。而春夏秋冬進來也見不到人影,據說也是被奶娘抓去惡補了一通。
跟在她的身邊要照顧好她,一切以她為中心,不要做欺上瞞下的事情。
只有春初還能時不時的陪在她身邊,是因為春初懂得的很多。而夏雨平時更是見不到人影了,但是現在她卻是陪在緋色身邊的,奶娘,翠凝和四個婢女。
數十裏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着數不盡的玫瑰花,寒風卷着花香刺得她頭直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系着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放铳,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楚天钊騎着一匹大紅馬兒過來,下了地。後面是敲鑼打鼓和鞭炮漫天,人群漫天熱鬧非凡。
楚天钊下了地,從奶娘手中接過緋色,奶娘拉着緋色的手緊緊地不放。半響才哭着憋出了一句話“要照顧好自己。”奶娘代替了雙親的角色。
本來這種場景是需要雙親來的,但是因為緋色的雙親皆亡,緋色也想奶娘看着她出嫁。所以把做這些禮儀的事情交給了奶娘,奶娘紅着雙眼看着緋色哭道。“小姐,奴婢何德何能讓小姐和夫人如此對待。”
那一刻,看的緋色心酸。奶娘把全部的經歷花到了她的身上,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但是她一顆為主的心。
緋色回到“奶娘,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吃虧。”緋色鑒定的說道,是,既然她決定了好好活下去。
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不會讓自己吃虧,不會讓自己不好過。她懂得如何才是對自己最好的,緋色淡淡的在奶娘耳邊說道。楚天钊的手已經握上了她的雙手。
兩旁百姓圍滿了将軍府,好似知道今天是她成親的大日子,不會傷害他們一樣。所以今天他們可以是無忌憚,只要不惹到她,就不擔心出了事情。更重要的一點是,鬼見愁終于嫁出去了,他們解放了。
不要再緊繃着心裏擔心被她傷害,被她陷害。
緋色上了轎,身後四婢女春夏秋冬跟了上來,走在轎子兩旁。這清一色的美女,淡雅的古服。
像是仙女歸來一般,現在是要到皇宮去。在皇宮中還有一場宮宴,是慶祝她們成親的。楚天钊寬大的手覆蓋在了緋色的手中,他的手有些微涼,好似也帶着一股緊張在裏面。
楚天钊拉着緋色的手放她坐如了軟膠中,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不要緊張,不要害怕。”
楚天钊的話讓緋色噗呲的一聲笑了出來,她會緊張,笑話。“說你才是,你看本姑娘那裏緊張了。”緋色霸氣的反駁道,她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但是都到了這一步。
也把心裏的緊張給壓了過去,她聽到楚天钊在耳邊清冽的笑聲。然後沒聽到他的回答,倒是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楚天钊上了馬,迎親的隊伍就開始向着皇宮進去。
現在是要到皇宮裏面見朝臣和皇上及後宮妃子,今天緋色有幸能到金銮殿內,跪拜皇上。平時就連後宮妃子都沒這個機會,只有伺候皇上的太監宮女才有這個機會。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拖成親的福,但是緋色一點也不想進去。到了皇宮裏,下了轎子,蓋頭卻是被新開了。在皇上的面前時不能戴着的,緋色露出了哪一張驚世的容顏。楚天钊拉着緋色的手,一瞬間的驚豔,但是看到的美女多了去。也就是一陣的功夫,又恢複了正常。他拉着緋色的手,一步步走進皇宮。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袅袅霧氣籠罩着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随着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慢慢走進了金銮殿內,只見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
兩方站着群臣,正在嚴肅的看着楚天钊拉着緋色一步步走進,而高處金銮殿上,坐着一位威嚴的人物。
明黃色的長袍上繡着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着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着晨曦,帶着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此時正嚴肅的看着面前這對新人。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威嚴!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着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鬓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221成親下
此時的南桐有些複雜的看着緋色,表情怪異。
肯定怪異了,他派了那麽多人去,也沒能從她的口中套出分毫的兵書。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他定是還不死心的,要在她離開前在來一次。不過這次肯定會下重力,緋色不清楚南桐是怎麽想的。
這一刻卻是養着笑臉看着滿堂的人。包括高臺上的萬歲爺!緋色嘴角噙着一絲微笑,和楚天钊有些相似。
緋色和楚天钊上前面見了皇上,她是跪了下來,而楚天钊卻是單膝跪地。本來他是不需要行禮的,但是因為娶的是齊南的女子,他也算是一半齊南人,見到皇上還是要跪的。他單膝跪地也是一種尊重,面見了皇上,緋色低頭。
她其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話的,奶娘雖然教的多。但是奶娘也沒有見過公主的婚禮,更沒有經歷過這種場景,所以奶娘也是不清楚的,緋色只能依照着自己的運氣,別人說一步做一步。
所以跪了下來後,她就沒再說話,等着高臺之上的人說話。
“楚王,今天是你和緋色大親之日,多餘的話朕就不說了。願齊南和西楚永結同好,楚王和緋色能白頭偕老。”皇上第一句話是希望齊南好的,而第二句才是祝福。見過了皇上以後,聽着皇上和楚王寒暄了一陣。
緋色只能好好的跪着,一句話不說。等到皇上叫道了她,她才微微擡起頭。
“緋色,你雙親不在,朕也希望你好。願你嫁到西楚能安守本分,相夫教子!”南桐的話說完,緋色卻是想翻白眼。什麽叫安守本分,她不安分馬?她很安分的好不好。面容卻不敢有多餘的表情露出來,她擡起頭回答了一句是,就不說一句話。
今天最後一天了,還是不要惹事的好。奶娘和将軍府還在齊南。她們跑不了。
“将軍府在你走後朕會為你留着,作為你永遠的娘家。裏面的奴仆朕也不會遣散了,你安心去吧!”皇上擺擺手,最後這麽說了一句,倒是讓緋色有些詫異。他會這麽好,她點頭道謝,表面上不露聲色。
等到皇上交代了後,卻是要移到後宮,但是這次卻是宮女帶路,楚天钊是不能去的。
後宮中要去拜別所有的妃子。更重要的是皇後和太後。禮節多的讓緋色差點淚奔。一圈下來。寒暄着,說着違背良心的話。她簡直成了史上最痛苦的新娘。等到所有的妃子都拜見完畢,卻是要去太後宮殿,太後交代一些事情。嫁人後應該怎麽做,如何做。同丈夫之間應該如何相處,交代一些女人的艱難,和如何做。
也就是她們前面一輩的經驗,這些事情本來都是娘親交代的,但是她沒有娘親。奶娘雖然交代了管家這些事情,但是奶娘畢竟也是沒嫁過人,體會不到裏面的含義。
緋色是直接入了太後寝宮的,開始面見卻是在外殿。但是太後說說些貼心話。拉着她進了太後的寝宮,這是緋色第一次來太後寝宮,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往都是在外殿內。那裏見得到這種情景。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着鲛绡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绡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纨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珑,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緋色倒還是第一次見呢。
太後看到她吃驚的表情,咯吱的笑了起來。“瑟兒,哀家這裏奢華吧!這是皇兒孝敬哀家的。哀家老了,哪能享受這種豪華奢侈的閨房,但是皇兒說哀家還年輕,就該好好享受。”太後笑的合不攏嘴,顯然被皇上孝敬對待,很是高興。
緋色也笑起來,羨慕的看着,這是她做出來的表情。“皇上孝敬太後是應該的,連侄女都想如此孝敬太後呢?”
緋色也是笑着,一張燦爛的容顏,一身大紅的嫁衣。在這豪華得滿堂內,像是璀璨的明珠發出耀眼的光芒。
太後拉着緋色坐在了床邊,高興的和緋色聊着天,說着嫁人後需要做的事情。比如如何管家,如何管住丈夫的心,更是如何對待身邊的人。
太後交代的就比較前面,她還看到太後紅光滿面的說着一些女人家的趣事,緋色認真的聽着。點頭,太後說的話她記住了,但是怎麽做就是她的事情了。
“瑟兒,過去後對待側妃妾侍态度要強硬,記住你是齊南的人。有齊南做靠山,不能讓西楚欺負了去。”太後交代完後,來了這麽一句,讓緋色感動的點頭。
但是太後話鋒一轉,又轉到了別處去。“兵書的事情,哀家已經知道了,你是齊南的女兒,哀家知道你是愛國之人。就算你嫁到了西楚,你的娘家永遠是齊南,還是會需要齊南做你的後臺,支持着你。瑟兒你也要為齊南想一想,兵書既然對齊南有用,你就應該奉獻出來,而不是帶到西楚去。他們若是知道你會兵書,定是也要從你手中奪取,若是你如現在般不給,你在西楚的日子哀家可以想象。”太後語重心長的拉着緋色說道。緋色目瞪口呆,終于明白皇上的後招在哪裏了,原來是在這裏呀!
緋色安靜的聽着太後長篇大論的說完,列舉了好多案例。緋色才開口。“太後,侄女知道,然而侄女也是發下重誓,不把書中內容全部說出來,而今已經給了甯王一部分。就是希望齊南能勝仗歸來,這已經夠了,不需要完全知道,至于西楚。侄女問過楚王了,他說這是侄女的東西,不會讓侄女說出來。就算侄女願意給他他也不要,因為他不希望侄女出事。”緋色說着,話語裏卻含着一份諷刺。
看!連楚天钊都會想了,太後和皇上還會逼着她。太後被緋色的話噎住了,但也只是一瞬,她看到太後陰沉下來的臉,但是看着緋色一張巧笑嫣然的臉。她又生氣不起來,好似緋色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裏的歧義一樣。
“瑟兒!男人的話就如蜜糖般好聽,可是真心的能有幾個。”太後突然間傷心起來,垂落着一張臉“當初先皇對哀家可是何等寵愛,但是過了哀家的宮殿,又去寵幸別的女子。哀家也傷過,悲過,憐過。最後也是想通了,他是男人,哀家不能求着他全部的寵愛。”太後是第一次和緋色說這些事情,她臉上步着一股嘲笑之意。男人的誓言,如同女子換衣服一樣自然。
“太後,侄女相信楚王!”緋色淡定也堅定的說道。她在太後面前必須表現出一份很喜歡楚王的樣子,不然後面的肯定又是不同了。
果然太後嘆了一口氣,“罷了,你喜歡楚王。楚王 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知文理詩書,能以一梨花之表戰逼牡丹,雖為男子,亦難掩潇逸美俊之姿,秀目蘭眉,得多少羞閨妙齡為傾!喜歡他是正常的。”太後說道,就像她當初喜歡貴将軍一樣自然,風流倜傥,英勇無畏,明明是她們先相遇的。到頭來卻是她嫁人了皇宮。
太後想起當年的事情,她和貴将軍是相愛的,然而那個男人太負責任了。所以知道娶得不是她,對那個女人卻是負責任,慢慢的愛上了她。讓她在皇宮內痛心的同時,也恨着命運的無常。
太後嘆了一口氣,他的女兒如今也是這麽大了。
“瑟兒,哀家還是希望你能把兵書獻出來。齊南永遠是你的靠山,你的娘家。”太後最後說了一句,還是不死心。繼續的說着,緋色突然間不知道如何說話了。等着時辰過去,有宮女前來說時辰到了,太後才放行。
但是緋色知道,就算交代的再是前面,她和太後總是隔了一層了。什麽好處都不想給,就想拿到她手中的東西,想的真是太好了,出了太後寝宮。蓋上了紅蓋頭,宮女扶着她前去楚天钊身邊時,緋色想着。
所有人都是這般,不想付出,卻是想收獲。真的當她的智慧得來的這麽容易嗎?面見過太後後就是要蓋上蓋頭的。這次就不能拿下來了,緋色要随着楚天钊前去西楚,到了西楚才是拜房成親的步驟。
緋色面見了後,手再次交到了楚天钊的手中,他拉着她的小手,引領着她前進。走出皇宮,坐上了馬車。這次需要長途跋涉,所以是馬車,不是花轎,花轎只是到皇宮的這一段距離。
緋色坐到了馬車上,然後她突然間的新開蓋頭,看向了還來不及走的楚天钊。“要給我的四大婢女也安排馬車呀!不能讓她們走路,或者讓她們上來一起陪我也行。”
222最後的話
楚天钊對緋色的要求覺着很無理,但是也很合理。
是給四個婢女準備了馬車的,然而是在城外,現在是不能做馬車的。所以楚天钊想要翻一個白眼,還是忍住了,自己的這個新娘就是一個二貨。不要用正常的思維來考慮她,她的想法從來都是跳脫的,根本就沒有邏輯。
楚天钊在外面回答了一句是,解釋了婢女要到城外才能坐上馬車後。緋色點頭,沒有在追着問。
楚天钊上了中間位置的大紅棗馬兒,一身大紅的新郎嫁衣随着清風微微擺動。新起一片波浪,他的嘴角挂着溫柔的笑容,俊美的面容在今天看到了直達眼底的笑意。
春夏秋冬四人分成兩隊,站到了緋色的馬車旁,四周還是吹鑼打鼓的隊伍,都穿着紅色的喜慶衣裳。四個婢女卻不是,穿着碧綠的淺色衣裙,四人卻都是同一種款式。
連發型也梳成了一種,發髻上插着一支淺色的翠綠簪子。
緋色把翠凝留了下來,她已經拜過祖宗,拜過天地。并且和太後說過,她認了翠凝做妹子,把翠凝留在了将軍府裏,以後就是将軍府的小姐。
太後說翠凝一個丫頭,身份配不上,但是耐不過緋色的請求和認真。最後準了下來,卻是派了嬷嬷前來教習翠凝規矩和禮儀。但是緋色最終是看不到了,翠凝體質從上次開始就一直弱不禁風。
身體很差,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活下去,緋色擔憂的同時,也覺着自己把翠凝帶入了一個官家的漩渦。
讓她過上好日子的同時,也提心吊膽着,變得更加艱難起來。重要的是,翠凝太單純了,這個孩子對什麽都沒有防備。緋色希望她能盡快适應這個社會,适應這個身份。
還好還有奶娘在,不然緋色是真的不放心讓翠凝待在将軍府的。
因為不能陪嫁。不能和她一起前去西楚,翠凝在她面前哭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讓緋色難過和心寒,更覺着對不起翠凝了,她把她帶入了一個怎樣的世界,翠凝或許并不高興。
緋色承諾,翠凝可以随時來找她,只要她先養好身體,變得強壯起來。翠凝哭着答應點頭,口中說着一定要來找她。緋色也哭了,在這種陌生的世界。能遇到可以為了自己放棄生命的丫頭。真是她人生的幸事。
是和嫁公主一般熱鬧。上了馬車,皇宮中的人從皇上開始帶着一幫群臣一直送到城門。
後宮妃子是不能來的,但是皇後和太後是列外,而這次卻是只有皇後是跟着的。
從今天起她們就要趕路。到了西楚才有拜堂成親的禮儀,而從齊南上京城到西楚楚澱,快馬加鞭也是二十天的路程。而這樣緊趕慢趕的走,少說也得一個多月才能到達。
在齊南這邊,緋色已經算是嫁給楚天钊了,然而到了西楚,她們卻是還沒成親。
到了西楚後拜見西楚皇帝,就直接回到楚王府,才是成親。當天也是要宴請賓客的。在她們到了楚澱時,皇帝也是會前來接待的。對于齊南的皇室,緋色都應付過來了,還真的不擔心應付不過來西楚皇帝和朝臣。
皇上帶着朝臣的隊伍一直送到了城門,而楚天钊上次帶的信息給西楚五王爺找王妃的人選還是沒定下來。南桐說他會給西楚皇帝回信的。現如今各家女兒都還小。這段時間,家中有适齡嫁的女兒的,都忙着相親定對象去了。
到了城門處,出了城門,隊伍再次聽了下來。緋色也下了馬車,這次春初和夏雨一人在一邊扶着她,聽着朝臣說了一些恭維和祝福的話。緋色仰頭看向了皇後,眯起了眼睛。
皇後今天沒有對緋色的惡言相向和面目可憎,倒是變得和藹可親,表情一直都是柔和的。笑的合不攏嘴,緋色卻是知道為何。她微微的走上了前,自己今天就走了,但是又這麽走了好似真的不甘心。
看着在皇後身旁的南桐,兩人琴瑟和鳴,自然的不能在自然,但是各懷鬼胎誰知道呢?
“臣女有句話想和皇上和皇後說。”在要踏入馬車準備走的時候,緋色突然掙開了春初和夏雨的攙扶。走上前幾步,長長的裙擺踏到了地上,在身後好遠,緋色往前跨了一步。差點摔倒,春初懂事的趕忙上前一步扶住緋色。她聽的衆人有些壓抑的笑聲,有些憤恨的看了一眼長長的裙擺。
漂是漂亮了,但是怎麽走路。皇後防備的看着緋色,往後縮了一步。對于緋色要說的話有些擔憂,緋色卻笑容滿面的欣開了蓋頭,看着皇後露出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迷亂了一室的芳心。
“皇後娘娘,你的秘密總有會發現的一天,要不了多久。”緋色發現自己就是一個惡魔,正在看着別人一步步醉入地獄。
她嘴角含着笑容,輕輕的在皇後的耳邊呼出一口氣,有些挑釁的說着。皇後的臉色頓時白了,還得溫柔的看着她。
目光有些複雜,她走了以後,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回齊南。嫁入夫家後,是有回門日期的,但是她的雙親皆無。并且丈夫是直接來齊南接的她,而且還在齊南這麽些日子,所以她根本就去了回門這個禮節。
緋色在皇後的耳邊說完,柔柔的笑着,看着皇後變得發白的臉色,卻還是要堅強的看着她。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