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醉酒
邵人承在接到沈庭的電話前,就已經得知他今晚的約會對象是賀明遠,那還是因為賀明遠先給他打的電話。
賀明遠的想法很簡單,叫人家老婆出來吃飯,總要先給人打個招呼。
“你要是不放心,你也一起來。”賀明遠是這麽跟邵人承說的。
邵人承說:“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你放心就好。”賀明遠說,“那你是來還是不來啊?不想聽聽人家是怎麽和你老婆談合作的嗎?”
邵人承沉默了兩秒,說:“把地址給我。”
于是,邵人承就這麽蹭上了這頓晚飯。
當然,沒人會嫌棄他,畢竟放在平時,要請邵家大公子吃頓飯還是要花費一些力氣的。
“不想讓我來嗎?”邵人承聞言反問道。
“當然不是。”沈庭連忙搖頭,心說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嘴裏卻說,“我還以為你今天又要忙到很晚。”
公司最近很忙,邵人承每天不是在公司忙到很晚,就是在家裏忙到很晚,導致沈庭也跟着他把睡眠時間推後了一個多小時。
“是忙,吃完飯回去還有事要做。”邵人承道,“不過也不差這點時間。”
話音剛落,賀明遠那邊打趣道:“你倆忙着來忙着去的,回去再打情罵俏,這邊先說正事。”
沈庭忙說:“抱歉。”
一句“打情罵俏”讓他悄悄紅了臉,他用餘光瞄一眼邵人承,發現邵人承倒是氣定神閑,只有耳廓染上了一點紅暈。
菜是早就點好的,沈庭進來後就一個個送上來,速度很快,等服務員都出去并把門從外面關上,賀明遠再次介紹楚軍:“楚哥之前投資過兩部電影,說出來你們應該不陌生,一部叫《高枝》,一部叫《獨居者的自白》,這兩部電影都是楚哥親自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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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有些驚訝,因為這兩部電影他都看過,而且是在上映的當天去電影院看的。
兩部電影都取得了相當可觀的票房,且觀衆的評價非常好,可以說,這兩部電影都在一定程度取得了成功。
楚軍也不繞彎子,他對沈庭說:“你那本《白手套》我看了,寫得很好,但我有一個疑問想問你。”
沈庭:“楚哥你說。”
楚軍說:“小說最後,陳小澤把那條白色的紗巾放在死去的簡寧眼睛上,然後轉身離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整個故事并沒有交代白紗巾的由來。”
“不是這樣的,”沈庭搖頭,“白紗巾在故事一開始就出現了。”
楚軍:“怎麽說?”
沈庭深吸了口氣,慢慢回憶着劇情:“簡寧生下來就沒有母親,他的母親是在生他的時候難産去世的,因為這個,簡寧的父親很讨厭他,把他扔給爺爺奶奶就自己出去打工了。簡寧三歲的時候,父親賺了點錢,從外地回來,把他接回家自己養。簡寧五歲的時候,爺爺奶奶從鄉下去看他,在路上被失控的大貨車卷入車輪底下,雙雙殒命,同年,父親在工地上從腳手架上摔下來摔斷了手,大家都說簡寧是禍星,克父母克親人,後來父親找了山上的道士為他算命,道士說他命硬,要改命,父親問怎麽改,道士說取一樣簡寧母親生前的遺物帶在身上,把他當女孩養。”
“父親聽信了道士的話,回去後讓簡寧穿女孩子的衣服,并讓他留起了長頭發,而給簡寧紮頭發的,就是他妻子生前留下來的發巾,那條發巾是白色的,用絲線擰成了一股。陳小澤第一次見到簡寧的時候是在十歲,那時候簡寧十二歲,頭發已經快要長到腰,紮頭發的還是那條白色的發巾,陳小澤一直以為簡寧是女孩子,跟在屁股後面叫他姐姐,簡寧也沒戳穿他,兩人一直姐弟相稱。”
楚軍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說:“白色紗巾就是那條擰成一股的發巾。”
“是這樣。”沈庭說。
說到這裏,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邵人承突然發問:“什麽書?書名叫什麽?為什麽我沒看過?”
沈庭反問他:“你看過我的書嗎?”
邵人承理直氣壯,“你沒給我看。”
沈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又沒問我要。”
邵人承:“……”
賀明遠在一旁哈哈大笑,“人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沈的書你怎麽能一本都沒看過呢,罰酒。”
說着,他就要為邵人承倒酒,卻被沈庭眼疾手快地擋住,“遠哥遠哥,別這樣,人承哥他不能喝酒。”
賀明遠挑了挑眉,顯然也沒有真的要為難邵人承的意思,他拍了拍邵人承的肩膀,笑着說:“不錯啊,終于也有人為你擋一擋了。”
邵人承在邵家的境況,賀明遠顯然是清楚的,但他作為外人沒辦法說什麽,所以在看到沈庭今天這一番動作後,也是真心為邵人承感到高興。
沈庭的手還扣在邵人承面前的杯子上,邵人承低頭看着,目光沉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說:“說正事吧。”
之後,楚軍說道:“網站那邊你不用操心,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請到林繁為這部小說進行改編,當然,你要是想自己當編劇,也是可以的。”
沈庭連忙擺手,“不不不,我還是算了,我沒有學過編劇,就不添亂了。林老師是我很喜歡的編劇,要是能請到他,我很榮幸。”
“嗯,”楚軍點點頭,“其他的事情就等劇本出來再說。再有,演員方面,如果你有中意的符合小說人物的演員,可以提,畢竟是你筆下的人物,你的感覺是最準的。”
“我……”沈庭想了想,說,“說實話,我當初在寫這部小說的時候,腦海裏還真有個人物原型,但是……”
沈庭說着,有些為難地停頓下來,楚軍說:“沒事,你說。”
沈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他是我無意中在一檔選秀節目中看到的,人氣不算高,說出來也許你們沒有聽過。”
楚軍:“沒事,你說,電影不怕用新人。”
沈庭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遞給楚軍,“他叫柳樂意,選秀出道。”
楚軍看了一下屏幕上的照片,一張十分年輕的面孔,清俊,帥氣,五官還帶着一些未脫的稚氣,神韻間倒的确和書中的簡寧有那麽一點相似。
“長得倒是不錯,會表演嗎?”楚軍問。
沈庭搖頭,“我不清楚。”
楚軍摸着下巴,“這樣吧,改天我約林繁約出來見見,順便把這個小孩也叫出來,我們看看感覺。”
沈庭說:“但是表演我們都是外行。”
“放心,”楚軍擡了擡下巴,“我會找專業的人來。”
沈庭覺得楚軍說的應該是這部戲的導演,就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楚軍不說,他也不好問。
該談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接下去幾個人一起吃了頓飯,因為邵人承不能喝酒,沈庭就陪着賀明遠和楚軍喝了幾杯,最後有點醉了才結束這頓飯,各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沈庭覺得腦袋暈乎乎的,酒精已經開始在體內發酵,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為了照顧他,上車的時候他和邵人承一起坐在後座,這時沈庭往邊上一靠,靠在邵人承的肩膀上,說:“人承哥,我的書要拍成電影了,我好開心啊,謝謝你啊。”
因為酒精的關系,沈庭說話軟軟糯糯的,邵人承竟然有些怔愣,連開車的任回都愣了一下,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
邵人承側過頭,想看看沈庭的臉,但車子裏很暗,他看不清,只能感覺到沈庭帶着酒氣的呼吸噴在他脖子裏,有點癢。
“謝我什麽?”他問。
“當然是謝謝你讓我認識了遠哥啊,”沈庭有些興奮地說,“要是沒有遠哥,八百年也沒人看上我的書把它拍成電影。”
“你太看不起你自己了,”邵人承說,“你是不是忘了賀明遙是你的書迷?沒有我,還有賀明遙。”
沈庭突然一揮手,在空中畫了個半圓,差點打到邵人承的臉,“他一個小屁孩懂什麽!”
邵人承一把抓住他的手,牢牢禁锢在自己腿上,說:“嗯,他是小屁孩。”
沈庭嘿嘿笑了起來,“他是小屁孩,他什麽都不懂,還是人承哥好,帶我認識大人物,讓我的書拍成電影。”
說着,他另一只手摟上邵人承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肩窩裏用力蹭動。邵人承被他蹭得不得不把脖子仰起來,這反而方便了沈庭的動作,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邵人承的脖子,然後嘴唇上移,直接親上了邵人承的下颌。
啧啧的水聲和衣服摩擦聲,再加上沈庭粗重的喘息聲,交相在這個封閉的車廂內響起,任回已經不敢聽了,他恨不得找點什麽東西把耳朵堵上,但他又想偷偷地看一看自家老板的反應,誰想到剛一擡頭,就與邵人承目光相接,吓得他連忙縮了縮脖子,把注意力放回路況上。
“人承哥……”沈庭邊親邊喃喃出聲,他一開始摟着邵人承的脖子,接着改用手扣住了邵人承的後腦勺,把自己被酒漬暈染得嫣紅的的嘴唇貼在了邵人承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