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難以辨真假
“先生,這不是你的女孩。”
一只手橫過來,晏殊吓一跳,擡起頭,是個魁梧的陌生男人,穿着黑色制服,面無表情看着他。
魁梧男人旁邊,站着的高個子男子,才是剛才說話的人,白皮膚,黑頭發,嘴唇嫣紅,五官像東方人,卻又比東方人深邃。
這張臉真是絕了!
晏殊暗暗吃驚:“你是誰?”
“我是她叔叔。”慕文年皺眉。
魁梧男人立刻掀開晏殊,将一只藍色小瓶對準慕蕾,摁下,噴出一股白霧。
慕蕾阿嚏一聲,直挺挺坐起。
簡直像做夢一樣,标志性的立領白襯衫,從上到下,扣的嚴嚴實實,袖子挽了一半,腕子上深紅色的佛珠,慕文年!
他就這樣單膝着地,一手搭她肩上,一手搭她膝蓋,擔憂的望着她。
她高興:“小叔!!”
他說:“你體內缺少消化酒精的酶,少喝為妙。”
一個小時後
“啊啊啊,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晏殊從地上翻到椅子上,又從椅子翻到地上,一張俊俏的小臉快被打成豬頭。
慕蕾大吼:“還有沒有下回?”
“沒了沒了,保證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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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敢也難消本宮心頭之恨!又給他補一腳。
狗膽包天,本大小姐的初吻保存這麽久,就是為了強吻男神,竟差點交代你手裏,巴嘎!!
這廂,周小寶雙手攥在胸前,一眨不眨盯着慕文年。
“你……你就是小蕾的叔叔。”
“嗯。”
“我就知道她的話含水分。”
“她說我什麽?”
“她說你又土又呆。”
“……”慕文年眯了眯眼,目光落在狗仗人勢的慕蕾身上。
“叔叔,我能叫你慕哥哥嘛?”
“你男朋友同意麽?”
“……”
景濤恨鐵不成鋼的揪着周小寶耳朵,将她撥身後,一臉警惕的盯着慕文年。
周小寶呲牙裂嘴的,若早知慕蕾的叔叔長這樣,真不該早戀,說不定還能當她嬸嬸呢!
自打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揍,晏殊再不敢用對付其他小女生的法子對待慕蕾。不過他還是蠻高興,慕蕾竟是慕氏的小姑娘,這麽高的門第,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樂得他三天下不了床,護士給他換吊瓶的時候,見他目光呆滞,望着天花板傻笑,急忙聯系精神科專家。
關于晏殊先說到這裏,話說周小寶等人告辭之後,慕文年帶慕蕾回私人宅邸,此處因工作需要,兩年前購置的。
怎麽說她也是朵溫室的嬌花,今天被晏殊一吓唬,多少還是心有餘悸。
慕蕾一條腿盤沙發上,用慕文年給的手帕擦眼淚,五分鐘後,忍不住問:“喂,我都哭成這樣,你怎麽還不哄我?”
“別哭了。”
“有你這樣哄人的麽,給我把書放下!”
“……”
對面端端正正坐着的慕文年,從書裏擡起頭,深幽幽的瞅着她。
又是這種眼神,瞅一眼就渾身不自在。
慕蕾幹咳一聲:“算了算了,念你救駕有功,本宮就不跟你計較。我餓了!”
剛說完,那個黃頭發的女傭就端來茶點,是她上個月吵着要的鳳眼果糕!
慕蕾跳下沙發,蹦進慕文年坐的那張,兩手搭他肩上,興奮道:“原來你專程給我送這個來的,小蘇蘇(叔叔)~你對我真好!”
慕文年眼睛瞅着別處,“也不算專程,正好得閑。”
“不管哪樣,你都好。”
肩上那只又白又軟的手已經離開,慕文年垂眸,盯着手中書。
慕蕾挨着餐桌邊吃邊說:“我餓呢。”
“不是正在吃。”
“這是點心,我要吃飯。”
“不行,這麽晚吃飯對腸胃不好。”
“哼!”
關于這點,慕文年同爺爺簡直一樣的頑固,過了時辰,誰也別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吃飯。
不吃就不吃,反正她要減肥,說到減肥,慕蕾趕忙放下糕點,捏了捏大腿,又捏了捏臉。
“又怎麽了?”
你不是看書麽,怎麽老是盯着我的一舉一動。慕蕾沒好氣道:“女人的心思你少管。”
“女人?就你?”慕文年那萬年嚴肅的臉,居然好像有笑意,慕蕾見他這樣,更來勁了,大搖大擺走到他面前,說:“我怎麽了?除了宮池,就沒有我搞不定的男人!”
慕文年一愣,目光自她身上收回,繼續看書。
半晌之後,他問:“所以,就把初吻寶貝成那樣,獻給他?”
樓梯爬了一半的慕蕾,險些摔個跟頭,梗着脖子道:“誰,誰說的?”
“你累不累啊,三個男神。”
我靠,周小寶,你丫……
“憋(別)聽周小寶瞎掰,我是那種輕浮的人麽?我跟你說,我可是很專一很專一的,周小寶才好色呢,你看她瞅你內眼神,都快瞪出來了。她……她說我什麽?”
慕文年擡起頭,背着光,半張臉忽明忽暗的,反問:“你說過我什麽?”
“我沒說你呀。”她心虛,眼睛盯着腳面,腳尖開始畫圈圈。
“你過來。”他招招手。
慕蕾瞪着兩只又圓又大的眼睛,跪在沙發上,好奇看着他。
他指着自己的臉,問:“哪裏呆?”
原來是這個事兒,怪不得一直不太高興呢!慕蕾總算明白,一拍大腿,說道:“此‘呆’非彼‘呆’。”
“哦?”
“像你這樣智商高,漂亮又多金的小鮮肉,說你呆是因為你萌你純潔,換成晏殊,就被我打的內位,他呆,那就是真呆。”
“……”慕文年眉毛一擡。
“別生氣別生氣,當然你也沒那麽純潔,哦,不,我的意思是……”
“越描越黑。”
“啊呀,不跟你說了,讨厭!”
慕蕾跳下沙發,拉着他手腕,“快帶我去最大最好的房間,我要睡覺,困死了。”
“二樓左轉第二間就是。”
“好嘞!”
“聽說今晚有流星,躺在榻榻米上,仰望天空,這裏地勢又這麽高,一定很美。”
欸?慕蕾保持剛才的動作,腳步朝後移,猛然轉過身,大聲道:“我也要!”
兩個小時後,慕蕾舒舒服服的躺在日式小榻,穿過巨大的玻璃穹頂,整個浩瀚星空盡收眼底。
傭人早就點了怡人的熏香,聞着聞着,就昏昏欲睡,可她又舍不得即将到來的流星雨。
慕文年躺在右邊,枕着自己的雙臂,目視前方,他說:“別睡。”
“沒睡。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也這樣看流星的麽?”
“嗯。”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對不對?因為流星,因為我想吃的點心。”
“也許。”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回家一趟,看過母親,就想起了你。”他說完,轉過身,側躺着看她,琉璃似的的黑眼睛,酽酽的深。
她心中一動,竟不由自主看向他,也就在那瞬間,漫天流星一道道飛過,穿梭如光,卻都不及他眼睛的萬分之一。
慕蕾好奇的伸出手,掌心覆在他臉頰,慕文年也擡起手,掌心覆在她手背,輕輕捏了捏。
“你很想……大/奶奶麽?”她得管那人叫大/奶奶,那是慕氏正正經經的大夫人,而她奶奶的身份頗為尴尬,不過慕蕾沒資格輕視自己的奶奶,因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奶奶給的。
“不算很想。”
“你,會怪我麽?”
“你又不是慕家的人。”
她一愣,随即氣憤的收回手,“你……信不信我半夜挖坑把你埋了?!”
慕文年沒生氣,帶着攝人心魄的眼睛忽然靠近,慕蕾吓得僵住,下一秒就被他拽進懷裏,緊緊抱着,她生氣,用拳頭砸他,手臂卻被他夾在腋下,用腳踢,立刻又被他的長腿壓住,壓得一動也不能動。
“看、來、你、也想進醫院陪晏殊啊,丫放開我!”
“好了好了,你是慕家的人,是大小姐。”
“……”
“怎麽,又哭了?”
“你不聽我的話,我就生氣!”
“怎麽就長不大呢?”
慕文年看着她笑,松開手,翻身平躺。
良久,他的聲音才響起,低醇的,如同附在耳邊親昵的私語,他問她:“我對你,還不夠好麽?”
慕蕾擦了擦眼睛,咀嚼這句話,被他眼神所攝,不禁茫然。
再仔細琢磨琢磨,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懷裏,而她,竟那麽地,那麽地歡喜。
慕文年的身上有一種原野的清香,這味道自幼年就熟悉,導致她後來對任何男人的第一要求:必須味道清新。
他那麽清瘦,心跳卻穩健有力,離得這樣近,且他閉着眼,仿佛沒有察覺她放肆的手,那手帶着十足的好奇,描繪着他蓄滿張力的肌肉,那麽平坦堅硬,卻也充滿彈性。
“你一定會妖術!”她清醒過來。
“心底潛藏的欲/望就是最大的妖。”
“我、我不跟你說話,我要睡了。”
“睡吧。”他忽然笑了,眸光大放異彩,慕蕾感到暈眩,忍不住伸手撫他的臉。
慕文年的眼底寫滿震動,雙手扶住她的肩,一寸一寸靠近。
那是兩片溫熱的柔軟的唇,味道竟是甜的,香的,緊緊的壓着她,反複的碾壓,她鬼迷了心竅,渾身血液飛速流動,腦子嗡嗡響,伸手摟住慕文年的脖子,就像饑/渴的人抓住雨/露。
他很強勢,奪回主動權,一手握住她兩只腕子,提至上方按住,另一只手扣住她後腦勺,手指穿在她濃密的烏發之間,用力的,将她壓向自己的唇。
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只能選擇,承受。
他的舌尖輕輕一抵,慕蕾忍不住張嘴。
有人終于可以攻城掠地,先是春雨綿綿,緊接着狂風大作,暴風驟雨,晴空霹靂。
慕蕾險些缺氧,對他又踢又打。
他才緩緩停下,握着她的手,覆在她心髒的位置,說:“這裏,就是妖,總有一天,你會發現。”
“慕、文、年!”她咬牙切齒。
慕文年将一朵藍色的小花別在她耳際。
“什麽東西?”
“瑪格麗特。”
“你要鬧哪樣?”
“占蔔。”
“蔔什麽?”
“答案在你那裏。”
瑪格麗特之語:問愛
她是被一個個怪夢折騰醒,啊,踢開被子坐起身,陌生的歐式房間,好大的床,深海藍的絲綢面泛着奇怪的光澤。
昨晚的一切不是真的?
是夢?什麽樣的夢,仔細一想,竟又模糊起來。
她抱着腦袋跳下床,推開窗,狠狠嗅了一口新鮮空氣,冷靜冷靜,清醒清醒,宮池啊宮池,念了一圈,她沖進浴室,又淋又泡,立在鏡子前,呆呆刷牙,又摸了摸嘴巴,滿腦子問號。
司機早就在院子裏等她。
“先生吩咐我送你回去。”
“他人呢?”
“昨晚就走了。”
昨晚就走了!
嘿,那麽就真的是一場夢了!
慕蕾笑逐顏開,默念一聲宇宙萬能奧特曼萬歲,就讓那個猥瑣的夢,成為她心底的小秘密吧!
她興沖沖坐進車,興沖沖回學校。
宅邸的那間禪室,玻璃清透,豔陽灑滿了每一個角落,小小的藍色花朵安靜的躺在竹席上。
位于北部的一處私人酒莊,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來,門衛立刻打開正門,車子徑直往裏走。
一行黑色制服男子列在中央噴泉的位置,車一停,為首的制服男立刻上前,打開車門,左手虛扶,恭恭敬敬道:“慕叔。您老總算來啦。”
慕文年摘下墨鏡,點點頭,面無表情走下車,一行人皆低頭垂眸,保持着一米距離,随他快步走向圓頂別墅。
作者有話要說: 宮池和慕文年
你們喜歡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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