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公孫衍看着手上的信, 滿意一笑,“這事成了。”

旁邊的幕僚上前問道:“可是義渠王答應了?”

公孫衍笑着點了點頭,“不錯,義渠王已經答應與我們裏應外合, 齊楚燕韓趙五國都有了回信, 伐秦之事必成!”

公孫衍心裏舒暢得很,這麽多年了, 總算是可施展自己的抱負了。

“恭喜相國!”幕僚在一旁笑呵呵恭喜。

第二日上朝之時公孫衍上前, “王上,諸國國書已到, 伐秦之事勢在必行, 還請我王定奪。”

魏王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六國聲勢浩大,秦國雖強, 難不成還能一力抵擋天下?

“好,相國說說, 接下來如何做?”

公孫衍拱手, “臣請以推楚王為約長, 主持大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魏國衰弱,若以魏王為主齊楚兩國自然不會同意,而齊國剛剛敗于秦,也不适合做約長,那就只有楚國了。

魏王心裏有些不得勁, 但他也知道道理,于是有些有氣無力道:“如此,就交給相國去辦吧。”

“諾。”

很快五國推便推了楚王為約長,共同伐秦,消息一出,天下皆驚,尤其是秦國的百姓,都有些惶惶不安。

楚國,楚王看着大家在國書上印了五個國君印,心裏得意的同時又有些煩悶,一旁的子蘭拿起國書,樂颠颠地笑道:“父王,您如今可是不得了了,都成了約長了,這說明什麽?說明咱們楚國強大啊!”

楚國強大是不假,但是楚王看到他這嘚瑟樣就心裏煩,“你知道什麽?你當這約長是當着好玩的嗎?”

子蘭不以為意,“這多威風啊,秦國屢次冒犯我楚國,合該給他們個教訓!”

楚王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麽生了這麽個兒子喲,“去去去,喝你的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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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子蘭走後,楚王在心裏暗暗盤算,雖然這約長他是當了,可這兵卻不能多出,不然把楚國的兵力消耗了,他找誰哭去?

......

“乖乖,這可是六國一起伐秦啊,咱們擋得住嗎?”

“怎麽就擋不住了?想當年獻公之時可不比現在難得多?那時都擋住了,何況現在?”

話是這麽說,可這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旁邊人見狀,瞥了他一眼,“怎麽,難不成你想跑?”

“誰想跑了?我堂堂七尺漢子,怎麽會做這樣的窩囊事?不就是東邊的那幾個嗎,撸起袖子上就是了!”

......

“王上,六國果然動了。”張儀站在一旁道。

嬴驷沒有很焦慮,對這種情況大家早已有了準備,如今不過是落了下來罷了。

“阿疾,軍隊整理得如何了?”嬴驷朝着樗裏疾問道。

“将士們士氣昂揚,狀态很好。”樗裏疾回道。

嬴驷點了點頭,“義渠那邊呢?”

樗裏疾皺眉,“義渠的确異動頻頻,不是很安穩,只怕的确要有動作了。”

嬴驷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先下手為強,趁六國還沒反應過來,先搗了義渠的老穴,以防他們來陰的。”

魏章主動請命,“臣願往!”

嬴驷盯着他看了看,樗裏疾是不能派出去的,魏章倒還真的可以,于是點了頭,“你去也可以,但是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使命,萬萬不可因私廢公。”

魏章鄭重應諾,“臣必不辱使命。”

嬴驷又讓人拿了一副地圖上來,打開讓他們一看,“魏章過來,你瞧”說着用手指指着一塊地方,“這是當年鹹陽城內修水泥路時寡人秘密讓人修建的一條小道,就是為了以防不時之需。”

這條小路是連通秦國與義渠的小路,是他特意派人偵查後标出的,“奇襲的要點就在一個快字,你領着兵從這條路上出發,速戰速決。”

魏章聞言十分激動,“王上當真深謀遠慮!臣必定不負王上一片苦心!”

就在六國還在扯着皮的時候,魏章已經帶着幾萬秦軍偷偷前去義渠了。

芈月得知他要去義渠,心裏很是擔心,思索再三還是道:“夫君,你若是遇到了我的孩兒,還請你放他一馬,不要傷害他。”至于義渠駭,她只口不提。

魏章道:“你放心,他是你的孩子,我怎麽會傷害他。”

魏章帶着秦軍從小路出發,一路上疾速前進,花了兩天的時間就到了義渠境內,然後趁夜埋伏在義渠人帳外。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外面巡邏的人已經打起了瞌睡,魏章做了個手勢,秦軍黑壓壓的一片逼近帳內,另一隊人偷偷溜到了他們儲放糧食的地方,一把火燒了個幹淨,不過義渠人大多還是吃羊肉的,所以糧食也并不多。

義渠駭已經入睡,突然感到一陣燥熱,一股隐隐約約的血腥味傳來,敏銳的直覺讓他有些不安,正準備起身,就聽到有人大呼,“秦軍來了——”

義渠駭三兩下穿好了衣服,拿起了刀快步跑了出去,外面已經有很多人了,大家都是慌亂被喊出來的,見到了他個個像見到了救星一樣,“大王!”

義渠駭急了,“都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迎敵!”喊完就一馬當先前去殺敵,後面的義渠人也回過了神,趕緊騎上馬殺敵。

這一仗一直打到了天将将白,秦軍就像來時那樣,又悄悄退走了,看着滿地的屍體和鮮血,義渠駭眼都急紅了,“秦國!”

......

“王上,臣不辱使命,斬殺義渠三萬人!”魏章帶着秦軍回來了,這次可謂是大勝,雖然還是損失了很多兄弟,但是值了!

嬴驷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做得好!”

張儀也在一旁笑道:“這次義渠元氣大傷,想必沒有精力再摻和了。”義渠人本就不多,這次又死傷這麽多,哪裏還敢伸頭?

嬴驷也是一笑,“通知下面,嚴格封鎖義渠與外界的聯系,這個消息別讓他國知道了。”

聞言大家相視一笑,這個法子絕了,就讓他們慢慢等着義渠吧...

六國對義渠發生的事渾然不知,只有公孫衍有些不安,義渠王已經很久沒有送信來了,該不會出什麽纰漏吧。

還沒等他搞清楚,又有一件事來了,齊國退了盟。

“你說什麽?齊國退了盟?”魏王有些焦慮地踱着步,“這齊國怎麽會好端端的退了盟?”魏王十分不解,當然更多的是憂心,這六國聯盟,裏面的大頭就是齊國楚國了,齊國退了盟,那剩下的兵力可就大減了。

魏王又想到了當初稱王的時候,也是最初說得好,後來一個個的靠不上。

公孫衍安慰道:“王上不必憂心,即使齊國退了盟,剩下的五國再加上義渠也一定可以給予秦國重擊。”

魏王被他這話稍微安慰到了,“那好,再看看吧。”如今箭在弦上,如何能退呢?

齊國退盟的消息傳來,張儀哈哈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齊王果然退出了。”

嬴驷也笑,“相國足智多謀,齊國一退,咱們的阻力便輕了許多,這仗也更有把握了。”

張儀依舊那副神秘笑意,“不急,且再等等,說不定還有驚喜。”

這驚喜說來就來,沒多久又一件震驚天下的事情發生了,燕國內亂了。

燕王被逼将王位禪讓給了燕國相邦,子之。

燕王的兒子們當然不會同意,可惜子之權勢遮天,他們只能四處尋找幫助,奪回王位,這下可就亂了。

嬴驷笑呵呵地将這件事講給了魏纾聽,“這燕王當真是無能。”竟然被一個臣子拿捏住了,嬴驷嘆息的同時也警告着自己。

魏纾笑道:“如此,這六國聯盟就去了其二,秦國壓力驟減啊。”

嬴驷也覺得這事情發展地太過匪夷所思,不過心中豪氣更甚,秦國每每化險為夷,除了自身的強大實力外,運氣也是占了一部分的,想必這天意在秦,嬴驷想到這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見他這麽高興,魏纾也跟着高興,心疼地抱怨“這下王上可以稍微休息休息了吧,瞧您都累成什麽樣了。”

嬴驷對她的關心十分受用,“現在還不成,還有四國沒有動靜,纾兒放心,寡人會照顧好身體的。”

另一邊的魏王得到了這個消息,心裏的那股猜測愈演愈烈,他們每每想做些什麽的時候總是十分不順,難不成老天爺真的在幫秦國?

這種猜測讓魏王心頭一哽,原本就衰老的身體越發難受了起來,猛地咳嗽了兩聲,皺巴巴的臉上露出幾抹不正常的紅暈。

“父王!”太子嗣連忙上前給他順氣,“您別急,燕國不來便不來吧,本來也沒指望他們什麽,咱們還有勝算呢!”

魏王緩過來點氣,拍了拍他的手,“你去找相國來。”

公孫衍很快到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的臉色也沒了當初的喜色,不過他知道魏王的性格,所以在魏王面前還是要十分堅定,“王上。”

魏王免了他的禮,“相國啊,你說說如今這局勢如何是好?”慢吞吞地将一句話說完,魏王喘了幾口氣。

公孫衍低頭,“王上,雖然齊燕不能來,但咱們的勝算依舊很大,大王不必憂心,只是為防計劃再變,咱們還是盡快開始。”

魏王微微點頭,“那就多勞相國費心了,對了,太子年歲已大,也該學着些了,不如讓太子跟着相國學習學習。”

公孫衍心裏一驚,面上不動聲色,“臣不敢當。”

魏王不再說什麽,捏了捏眉角,“好啦,你們去吧。”說完擺了擺手,閉上了眼睛。

公孫衍心裏憂心不已,魏王這樣子分明是油燈快盡的模樣,此時正逢伐秦,若是魏王有個萬一,這計劃十之□□就白費了。

楚國

楚王看着手下呈上來的消息,內心糾結不已,這齊燕都不去,剩下個魏趙韓,這三國都不能打,這大頭壓力不就在他身上嗎?

“諸位愛卿怎麽看?”楚王決定問問。

有人站了出來,“王上,依臣看此事還是作罷吧,齊燕不出兵,只咱們四國恐怕兵力不足。”

芈原站了出來,“王上,萬萬不可!五國有約在先,若是失信,豈不惹天下人恥笑?更何況大王為約長,大家都看着呢,秦國不能不遏制,若是錯過了這次,下次便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

楚王又開始猶豫了,芈原說得有理,但是他又确實舍不得消耗自家的兵力啊...

在他愣神的時候,下面又開始吵了起來,吵得人煩躁不已,“好了好了,再議吧!”

“大王。”鄭袖殷勤迎着他,“大王為何愁眉不展?”

楚王見到了心愛的寵妾心情好了不少,“還不是這伐秦之事,齊燕都不去,剩下咱們和那魏趙韓,本王舉棋不定啊。”

鄭袖眼睛一轉,癟了癟嘴,“要我說啊這仗打得虧得慌,這魏趙韓能出什麽兵力?最後還不是仰仗大王,要是将秦國打敗了,咱們損耗了兵力,最後得了便宜的卻是別人了。”

楚王覺得這話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了,可不就是這樣嗎?這秦國可不是好打的,要打下來那就得硬碰硬,可這四國除了他楚國哪裏還有拿得出手的?

“愛妃這話說得極是,本王也覺得不妥,可又怕失信于天下人。”楚王還有點猶豫。

鄭袖道:“這有什麽,那齊燕還不是說不來就不來了?大王何不拖着?讓他們三國先打頭陣,大王再坐收漁翁之利?”

楚王聞言哈哈一笑,“本王的愛妃真是聰慧過人啊!”

楚王的打算其他三國都還不清楚,但是見楚國沒有傳來不好的消息,魏王的心總算稍微放下了。

等到了時間,三國一起集結軍隊,卻久久沒有見到楚王的軍隊。

“楚王是什麽意思?不會不來了吧。”韓王憂心忡忡地問道,要是楚王不來,僅憑他們三國,心裏慌得很啊。

魏王也有些心不在焉,楚王這個人,說得好聽是行事不羁,說得難聽就是貪婪荒唐,做出這種臨陣退縮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等了許久,士兵們已經開始浮躁不安了,魏王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利于士氣,“出發吧。”

韓王和趙王對視了一眼,知道只能硬着頭皮往上頂了,“出發!”

說好的六國聯軍如今只剩下三國,三國聯軍行進到了函谷關,看着這險峻的函谷關,竟然有些膽怯。

于是就出現了這樣的情形,紅綠藍三色的軍隊駐紮在函谷關外,踟蹰不前,前來查探情況的探子連忙快馬加鞭回去送信。

“三國軍隊駐紮在函谷關外不敢上前?”嬴驷聽了這消息差點沒笑出來。

嬴華倒是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就這膽子還敢來攻秦?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嬴華一直在軍隊,最近才回到鹹陽。

“阿疾,你怎麽看?”嬴驷對着樗裏疾問道。

樗裏疾一副正經得不得了的表情,“既然他們如此矜持,咱們做主人的只好前往相迎了。”

“哈哈哈哈,好!”嬴華聞言笑出了聲,正該好好迎迎,免得說我們不懂禮數。

嬴驷也笑,“既然如此,阿疾你就領着兵前去迎客吧。”

“諾!”樗裏疾抱拳領命,下去了。

“王上,臣弟也想去!”嬴華不幹了,他都憋了好久了,手都癢了。

嬴驷斜睨了他一眼,“以後有的是機會,急什麽,還怕沒仗打?”

嬴華只好按捺下。

樗裏疾帶着兵來到了函谷關,黑壓壓的鐵騎行走時發出了令人膽顫的震動。

“秦軍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三國軍隊立刻就出現了肉眼可見的騷動。

“慌什麽?!”公孫衍黑着臉厲聲喝止。

雙方短暫地交鋒後接着便是拼命厮殺,血肉灑落在各處,黑色的鐵騎越戰越勇,勢不可擋,再接着便是三國軍隊的潰不成軍。

“相國,咱們撤吧!”一人帶着滿身的血污來到了公孫衍身邊。

公孫衍臉色十分難看,“義渠那邊還沒消息嗎?”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人苦苦哀求,“看這情形,義渠王應該不會發兵了,咱們還是撤吧,再這樣下去恐怕咱們的人就要死光了…”

公孫衍一拳錘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齒憋出了一個字,“撤!”

至此,六國伐秦之事落下帷幕,秦國之威名深入人心。

……

“王上!樗裏疾将軍帶着将士們斬首聯軍八萬餘人!”前來彙報的人一臉喜色。

“好!”贏驷激動地一拍桌,“都有功,賞!”

樗裏疾回來時受到了十分隆重的歡迎,這一仗可謂是大獲全勝。

“阿疾,這次做得不錯。”贏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

“這是弟弟應該做的”樗裏疾笑道。

嬴華在一旁又是高興又帶些不服氣的道:“我下次也可以。”

大家聞言哈哈一笑。

晚上贏驷回到了寝殿,十分快慰地摟着她的肩,“這事總算是過去了。”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魏纾笑道:“天命在秦,更何況咱們有這麽好的将士百姓們。”

贏驷看着魏纾已經很鼓的肚子,有些擔憂道:“看這樣子似乎要臨盆了吧?最近感覺怎樣?”

魏姝笑着輕撫肚子,得到了肚中孩子打招呼地幾下輕踢,“我好着呢,這孩子乖的很。”

贏驷笑道:“是個會疼人的小子。”話頭一轉又道:“這次魏章也立了大功,這爵位該升一升了。”

魏纾卻有些顧慮,“這才多久又要升,會不會太急了?”

贏驷擺了擺手道:“他這次立了大功,在左庶長這個位置,又已經呆了兩年了,該升一升了。”

聽他這麽說,魏纾也沒有話了,她巴不得魏章可以更好呢。

秦國大敗三國聯軍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天下人的耳朵裏,義渠駭聽到了這個消息暴怒不已,同時心裏又閃過了一絲。驚惶。

秦國原本就與義渠不和,如今連三國聯軍都遏制不住秦國,就憑義渠又能如何呢?

經此一戰秦國名聲大噪,無形之中已經稱霸七國。

或許是好事成雙,沒多久魏纾就生了,是個男孩,贏驷給他取名為嬴壯。

生他的時候贏驷正在上朝,還沒等他到寝殿呢,這孩子就生了下來。

魏纾筋疲力盡地看着懷中的孩子,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

一旁的喜妹笑道:“小公子長得真健康,這胎生的順利極,果然是會疼人的。”

突然聽到門外嬴蕩興奮的聲音,“阿娘,我想看看弟弟。”

接着便是贏驷的焦急聲音,“纾兒可好?”

魏纾笑了笑便讓喜妹将孩子抱了出去,“讓王上和太子看看,順便讓王上別擔心。”

喜妹笑着應了,将孩子抱了出去。

贏驷一見她就連忙問道:“王後可還好?”

喜妹笑道:“王上不必擔心,王後一切都好。”又将懷中的孩子抱了上來,“這是小公子。”

贏驷聽她說一切都好才松了一口氣,這時才分開了注意力,看着懷中的孩子,“這孩子長得好,像纾兒。”

嬴蕩在一旁努力地伸長了脖子,有些驚奇道:“弟弟長得皺巴巴的,皮膚紅紅的。”

贏驷有幾分懷念地笑道:“你小時候也這樣,等弟弟再長大一點就好看了。”

看着已經初見風範的嬴蕩,贏驷心裏感懷,“蕩兒不是一直想要弟弟嗎?現在弟弟來了,以後你們兄弟二人可要互相扶持,同心同德。”

嬴蕩認真點了點頭,“蕩兒定不負父王教誨!”

剛剛生産完的産房污穢,不宜讓人進去,等到有侍女來将房間收拾幹淨後,贏驷才被允許進去。

看着還有些虛弱的魏纾,贏驷十分心疼,輕輕握住她的手,“纾兒受苦了。”

魏纾溫柔一笑,“為王上生兒育女,我心甘情願,再說了,這次也十分順利,王上以後不要再擔心了。”

怕他又再說什麽,魏纾轉移了話題,“王上可為咱們的小二取了名字?”

贏驷認真點了點頭,“就取名為壯吧。”

嬴壯,魏纾在心裏默默品味着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并沒有那麽多的寓意,只是寄予了父母最單純樸素的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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