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南見他不回答,也沒直接逼問,他只問榮加純自己能不能站起來,畢竟這會兒太陽還很大,溫度也高,榮加純總不能一直待在太陽底下。

榮加純自己試着站起來,他腿不軟,只是剛才那一嗆,讓他渾身有點脫力,只剛剛屈起膝又軟倒,身上蓋着的薄巾也滑下去落在地上,耿冠南見他軟了腿,只能将人打橫一抱,榮加純被耿冠南這突然的姿勢吓到一時間都忘記了反抗與掙脫,他細白的手指抓着耿冠南因發力而肌肉贲起的胳膊,蒼白着臉皺起眉頭,

“你,你放我下來。”若是讓耿天忠或者是家裏的阿姨看見他和耿冠南舉止這麽奇怪暧昧,只怕會引起誤會。

榮加純掙動着雙腿想從耿冠南懷裏下來,但他那點力氣在耿冠南這裏實在不算什麽,男人只稍微收緊雙臂,懷裏的人就完全動不得了,只能任由耿冠南将他抱到遮陽傘下的躺椅上。

榮加純望着男人又走回去把掉在地上的薄巾撿起拿了過來,榮加純接過,也平複了剛才被公主抱的別扭,很正式地跟耿冠南道了聲謝。

耿冠南擺擺手,說沒事,又說,

“你嗆了水,就在傘下面好好休息,既然對水這麽害怕又為何勉強自己下水呢?”

榮加純用耿冠南遞過來的薄巾揉了揉頭發,他整個腦袋都陷在毛巾裏,胡亂擦着的同時,回答耿冠南的問題,

“其實平時不會這麽嚴重,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我會立即從水裏站起,不會再繼續游了,剛才不小心撞到了耿先生,突然有些心慌,所以才會手足無措。”

今天游泳肯定是不能繼續游了,耿冠南有些擔心他下周五的考試,

“如果不能和人一起游泳,那就讓老師單獨給你個場次好了,需要我去幫你說一聲嗎?”對于今天的事,其實耿冠南心裏多少有些愧疚,尤其是看到榮加純因為嗆水而咳得撕心裂肺的樣子,那感覺就像一尊特別美麗的瓷器因為他不小心的失誤而出現了裂痕,如果當時自己動作再快點,也不至于讓他痛苦成這樣。

榮加純當然不想搞特殊化,他拒絕了耿冠南的提議。學校游泳館本來就只有一個,那天考試的人很多,他怎麽可以自己單獨站一場,而且他知道耿冠南很忙,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兒耽誤男人,但榮加純還是很感激耿冠南的好意,一場不小心的嗆水似乎讓兩人此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當然這也可能只是榮加純單方面的感受。

耿冠南也能猜測到榮加純會拒絕他的提議,只提了一下後便不再繼續談這個話題,可考試還得想辦法過,他想了想榮加純方才在水下的表現,針對有水波晃動就會影響榮加純游泳的這一特性給出了建議,

“其實,你可以沿着右一道或者左一道游,借着泳池壁的指引,慢慢游過去,就是時間會久一些,而且要克服對水波對你的影響。”

榮加純仔細想想耿冠南的提議,覺得是個可行性很高的做法,

“及格的時間線留得很長,一般都能游完,耿先生的提議很好,”他将頭頂上的薄巾扒拉下來披在肩上,虛虛蓋住上半身,獨留下那雙大白腿在外面,“接下來的幾天可以好好練習一下。”

“嗯,”耿冠南只匆匆掃了那雙腿一眼,就轉開視線,“天氣太熱,你可以先回房間休息,如果還是不舒服記得打趙醫生的電話。”

榮加純點頭應他,不過這會兒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因為在泳池旁,又有遮陽傘,即使傘外太陽烈,但溫度對榮加純來說不算太高,甚至可以說舒适,他還不想動,靜靜看着耿冠南走向泳池邊,一個漂亮地縱身跳進水裏,開始游起泳來。

太陽大,耿冠南也想痛痛快快地游上幾回。

耿冠南最喜歡的泳姿是蝶泳,長臂一伸一展,雙腿來回上下交替,動作迅速而猛烈,如同入了水的蛟龍,矯健而充滿了對水的掌控力,這正是榮加純缺少的。他和水,從來都是水來掌控他,而耿冠南卻掌控着水,那般熟練而自然,仿佛他就是水下的王者。

耿冠南來來回回游了六七圈,起初榮加純還能撐着腦袋觀察耿冠南的泳姿,想偷師一把,最後可能是剛才有點吓着了,這會兒放松下來,很快困意襲來,迷迷糊糊地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耿冠南破水而出的瞬間,水因為忽然被破開而發出很大的聲響,榮加純又被驚醒,掀起身上的薄毯起身,正好看見耿冠南破水的場面,水花四濺,男人如同出鞘的利劍,摘下泳鏡後,雙臂撐住泳池壁躍上地面,整個過程迅速利落,仿佛一只矯捷的豹子。

而此時這只豹子正一手插進前額的濕發裏,撸了一把頭發,另一只手晃晃蕩蕩地用食指勾着泳鏡的帶子向他走來,榮加純忽然有些局促不安,因為就在耿冠南那雙略顯鋒利的眸子向他望來時,心髒竟然不聽使喚地漏掉了一拍。

這種感覺很陌生,幾乎一瞬即逝,在耿冠南走進他,拿起桌上幹淨的毛巾擦頭發時徹底消失。

耿冠南見榮加純一副剛醒的樣子,可能因為天氣熱,白皙的臉頰上還有點不大看得出的紅暈,耿冠南端起不久前傭人換上的冰鎮果汁,一口飲了大半,

“感覺好些了嗎?”

“嗯,”榮加純知道耿冠南是在問他剛剛嗆水的事,“已經沒事了,”榮加純掃了一眼一口去掉大半的冰果汁,皺眉道,“耿先生,剛剛運動完最好不要猛飲冰水。”

正拿起桌上的手表看時間的耿冠南愣了一下,擡頭看了榮加純一眼,雖說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語氣卻比較柔和,

“嗯,知道了。”

已經快六點了,太陽垂挂在西邊要落不落,餘輝傾灑,斜斜地投射在泳池邊上。傭人做好了飯,耿天忠早就起了床,正待兩人一去去飯廳吃飯。

兩人簡單洗了個澡後穿好衣服,或許是夕陽映照将泳池鍍得波光粼粼,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一層柔和,又或許是兩人今天難得的相處讓榮加純有了想要和耿冠南徹底解清誤會的沖動,他叫住了走在前面的耿冠南,

“耿先生,我,有事想跟你說。”

耿冠南依言停下來,轉過身看着榮加純,問,

“什麽事?”

“你為什麽,這麽讨厭我。”榮加純向耿冠南走進幾步,直視着男人的眼睛,單刀直入道,“明明之前,我有感覺,我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了,可是最近...如果我有什麽地方讓耿先生不滿意,你可以直說。”榮加純既然有長久待在耿家的計劃,那麽改善與耿冠南的關系就很有必要,他不能在單方面的承受耿冠南無端的厭惡。

耿冠南沒想到榮加純還有勇氣直接跟他攤牌,仿佛做錯事情的人,應當理虧的人,不是榮加純而是他。

可是榮加純望着男人的眼睛那麽真誠和無辜,清涼得如同一汪深泉,他亟待着耿冠南的回答,眼神裏滿滿都是質詢,似乎他真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又或者這人以為所有人對他的茍且之事都無所察覺?

氣極反笑,穿上衣服的耿冠南似乎也完全丢掉了剛才在泳池邊對榮加純的那份關心和照顧,他一步步緩慢逼近榮加純,怒氣隐藏在劍眉之下,在榮加純明顯對兩人過近的距離表示出不滿時,一把鉗住榮加純的下巴,男人的臉逼近榮加純,兩人呼吸膠着,

“榮加純,你以為沒人看到嗎?那天,別墅區外,咖啡館旁的角落裏,你和那個野男人的茍且...我都看到了。”

原本還想着掙紮的榮加純聽完耿冠南的話瞬間白了臉,他大睜着眼睛看着耿冠南,眸底一閃而過的驚慌和無措都一一不落的被耿冠南捕捉到了。

耿冠南捏得用力,榮加純下巴和耿冠南指腹接觸的皮膚很快就泛紅,因為被耿冠南捏住了下巴,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口腔裏幾顆雪白的牙齒和隐約可見的嫩舌。

真是處處是風光,耿冠南竟還能忙裏偷閑地想。

兩人這樣僵持了片刻,耿冠南率先放開了手,無意一撇,果見榮加純下巴處紅了一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很顯眼。

榮加純見耿冠南轉身要走,想也沒想直接拉住耿冠南的胳膊,第一次,他在耿冠南面前丢掉了慣有的冷靜,“耿先生,請相信我,我和那個人沒有什麽,我只是......我以後會跟你解釋清楚的,還請耿先生不要告訴董事長,董事長身體不好,我怕......”

“原來你也知道麽?我父親對你如何,你應該看在眼裏,你讓我相信你,那你現在就把你口中所謂的解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