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留聲話裏信息不少,耿冠南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人脈圈,裏面姓燕的有幾個,但在A市,能邀請他出席宴會的,卻只有一個燕又複。

原來是個官二代,耿冠南心想。

但無論是誰,一句過于親密的“加純”都讓耿冠南有些不悅。

“你好。”耿冠南簡單同燕留聲握了個手,又對榮加純道,“今天父親不在家,你知道嗎?”

“早上打過電話了。”

“嗯,”耿冠南繞過車身開了副駕駛的門,對榮加純道,“考試考完了,回家吧。”

耿冠南這話說得暧昧,榮加純有些拿不準耿冠南的意思,尤其現在旁邊還有個燕留聲,他怕耿冠南這話會讓人誤會,

“那小王呢?”

“我已經讓他先回鳳凰岸了,上車吧。”

耿冠南今日一系列奇怪的行為都讓榮加純有些意外,不知道耿冠南心裏是何想法,但小王回了家,他方才又拒絕了燕留聲吃飯的邀請,這會只能乖乖地上耿冠南的車。

而燕留聲也十分會察言觀色,即使從耿冠南幾句簡單的話裏讀出了不少信息,比如耿冠南和榮加純很可能就住在一起,又比如耿冠南對榮加純每天的行程都很了解,但這些他都只意會在心裏,嘴上什麽也不說,甚至嘴角從始至終都含着笑意,

“留聲,那我先走了。”榮加純同燕留聲道別。

耿冠南已經發動了車,這款低調的保時捷緩緩帶上了速,燕留聲望着車裏的榮加純揮揮手,

“畢業飯上等你,一路小心。”

榮加純也簡單地揮了揮手。

上了車的兩人卻都很安靜,沒人開口說話,過了好一會,耿冠南才悠悠開口,問道,

“看樣子你也不太喜歡和那個燕留聲單獨待在一起。”

榮加純被他問得一愣,掩飾道,“沒有,他是我朋友。”

“只是朋友嗎?”耿冠南笑,在上位圈混了這麽多年,耿冠南若是還看不出燕留聲那點小心思,他可真就是白混了,“敏感如你,還能察覺不出他的心思?”

榮加純不太自然地皺眉,但他沒有否定耿冠南的話,其實也是間接承認了燕留聲對他有感覺,但榮加純時刻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道,

“耿先生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對留聲也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耿冠南知道榮加純這是誤會他話裏的意思了,他這話只是簡單地表達疑問,并沒有懷疑榮加純的意思,不過讓榮加純一提醒,也如當頭棒喝一般讓耿冠南剛剛因燕留聲而起的那點妒意徹底消失。

榮加純能認識自己的身份,那耿冠南也應該把自己放到合适的位置,決不能在任由那些荒唐的想法滋生。

過了一會兒才聽得耿冠南又道,

“你在學校很受歡迎,你的同學們都在拍你。”

耿冠南本只是陳述事實,想找個話題掩蓋兩人之間的尴尬,哪知這會兒車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平白多了一絲隐秘的味道,像是耿冠南特意對榮加純的贊美,而且耿冠南這句話也無意透露了剛才榮加純考試時,他也在游泳館內。

所以,耿冠南是專門來看他的考試嗎?

榮加純半低着頭,因為耿冠南突然的話有些無措,他雙手擰住安全帶有一下沒一下地摳着安全帶的沿兒,不大自然地轉移話題,也自動忽略了耿冠南這話裏的隐藏信息,

“是嗎,同學都喜歡起哄......董事長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榮加純雖有意岔開話題,耿冠南卻沒有漏掉榮加純臉上一閃而過的赧意,但他并不戳穿,只順着榮加純的話答道,

“應該是晚上,所以今天你和我可以在外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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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吃飯?耿先生有飯局嗎?”

“不,今天就我和你。”

榮加純知道耿冠南不會無緣無故和他吃飯,他心裏隐隐有猜測耿冠南要問他和榮坤的事,果然就聽男人繼續說道,“現在游泳考試也過了,你是不是該給父親和我一個解釋。”耿冠南淩厲的眼神掃過來,氣勢銳而鋒,完全沒了片刻之前的和氣,“你和那個男人的關系。”

“之前看你準備考試辛苦,所有沒有逼你,我近段時間很忙,沒時間約你,在家裏談也不太方便,正好今天我有時間,你也有時間,大家索性把話說清楚,如果這其中有任何誤會,那我道歉,但如果從頭到尾你都只是在欺騙我和父親,你該知道後果。”耿冠南很少一次性說這麽多話,但是榮加純的行為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和原則,如果榮加純真心想待在耿家,那麽他就該把事情解釋清楚,即使背後有難言之隐。

車裏的氛圍陡然冷下來,片刻之前若有若無的暧昧情愫此時蕩然無存,榮加純雙手捏緊安全帶,他低頭垂眸,似乎是在仔細思考耿冠南的話,又好似在想着該怎麽開口。

耿冠南沒有逼他,只穩穩地開着車,靜靜等待榮加純的答案,良久,榮加純終于說話,他道,“耿先生說得對,我該給您和董事長一個交代,先找個餐廳吧,事情...有些複雜。”

“好,”耿冠南偏頭觀察榮加純的表情,但青年垂下的劉海遮擋了他的眼睛,是以耿冠南看不到榮加純此時眼中的情緒,可他能從氛圍裏讀出榮加純的壓抑,耿冠南心裏莫名生出點憐惜,他想緩和一下氣氛,遂道,“你,有想吃的菜嗎?”

“都可以,我不挑食,耿先生決定就好。”

“嗯,我看你平日都吃得清淡,那就吃江南菜?”

“好。”

此後二人一路兩人沉默直到目的地。

耿冠南選的江南菜館很有特色,雖地處繁華路段,卻曲曲繞繞躲過了鬧市隐在一片靜地裏。園林式建築,門前兩邊各有一叢竹林,門上匾額大書“竹閣”二字,是個極為雅致的地方。

耿冠南剛剛将車開進來,就要穿着明清短打服飾的侍者迎出來,看得出耿冠南是這裏的常客,侍者輕車熟路的從耿冠南手裏接過車鑰匙,開到地下車庫去了。

另一個穿着齊膝低叉旗袍的女侍者則領着二人繞過園內曲水叢林去到耿冠南常用的包廂。

包廂不大,七八平的樣子,裝修卻極為精致複古,小巧的紅木圓桌上最多可坐六個人,看來這裏并非是耿冠南用來開飯局的地方,到更像他平時私人吃飯的會所。

侍者為兩人拉開座椅,耿冠南和榮加純都坐了,他們之間隔了一個空位,距離雖不近,到也方便說話。

侍者為他們端上茶水,透明的茶壺裏,茶葉如銀針根根豎立,幽綠的茶水看起來清淡宜人。

榮加純不了解茶,但白毫銀針特征明顯,他這個外行人也能一眼認出。

包廂裏清幽淡雅的氛圍讓之前籠罩于兩人間的沉悶淡了不少,榮加純也真正有了點食欲。

女侍者似乎與耿冠南很熟,她抱着菜單進門,耿冠南示意她把菜單遞給榮加純,侍者會意并對他解釋道,“老板今天出差了,所有不能親自來接待您,還請耿先生見諒。”

耿冠南是“竹閣”的常客,更是竹閣最重要的客人之一,以往他來都有老板親自接待,今日即使人不在,不能親自來招待,耿冠南也不放在心上,他只慢慢等待着榮加純點菜。

榮加純不挑食,簡單看了看又把菜單推到耿冠南面前,道,

“我沒來過這裏吃飯,耿先生有什麽推薦的嗎?”

榮加純的身體随着菜單的推移稍稍傾斜過來,耿冠南也适時湊近一些,為榮加純簡單介紹了一下這裏的特色菜,榮加純從耿冠南簡單的推薦裏讀出了男人的偏好,幾乎是順着耿冠南的口味點了菜,在合上菜單将其還給侍者時,耿冠南看見榮加純清瘦的右胳膊上有一條淡紅色的刮痕,等到侍者下去備菜後,耿冠南才貌似無意地問榮加純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榮加純曲手看了看,明明是不短的一條傷口,但他卻好似并不在意,只平淡道,“應該是剛剛游泳時不小心被泳池壁刮到了,學校的游泳館太舊,常常有同學被擦傷。”

榮加純不在意,但耿冠南卻有些上心,他看榮加純并沒有多疼痛的模樣,才忍下了想讓侍者去備好傷藥的沖動。

簡單地等待了一會兒,兩人點的菜就已魚貫而上,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看起來讓人食欲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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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加純游了泳,身體耗能大,加之竹閣的菜味道的确一流,原本以為自己會沒什麽胃口,卻斷斷續續吃了不少,但他一直在找時機,想和耿冠南說說榮坤的事,耿冠南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只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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