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九九九回來了,祁瑤的心放下來了一點
起了眉頭。
“傷哪了?”祁怡寧朝祁瑤走了過去。
“右邊的肚子上。”她現在前面的衣服全打開了, 她有些不敢看着前面這個人,要不是她現在這個身體才七歲, 她覺得, 她會被羞死。
“不用和我這麽客套。”聽出祁瑤語氣中的拘謹, 祁怡寧道了一聲,然後把祁瑤從床上打橫抱了起來。
祁瑤差點被吓得尖叫出聲, 她的手下意識連忙抱住了祁怡寧的脖子。她, 她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麽抱起來過,縱使心底有千般不願,可是奈何她現在就是個小孩子, 任何反抗都是無用的。
“這樣弄很疼的。”這點小傷小痛對修真者來說是沒有什麽大礙的,可是對祁瑤這種凡人, 還是小孩子來說那可能就是致命的。
“多久了?”她的血還在往外溢着, 祁怡寧看了眼就別開了頭。
“三天。”默了下, 祁瑤答道。
祁怡寧看了她一眼,見她還沒有失血過多的樣子不由松了口氣。這傷口應該是反反複複,并不是一直流着血。
祁怡寧帶着她走了出去。宮殿外面是一片竹林,祁怡寧帶着她走出了宮殿進了竹林,到了一個溫泉的旁邊。
“這是一汪靈泉, 在裏面泡一會兒傷口應該就會好。”祁怡寧這樣說着。
祁瑤任由她抱着自己進了水裏,給自己解着衣服。
“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被溫水泡了下,那處黏得不是那麽緊了,可是弄下來依舊會很痛。
“嗯。”祁瑤剛點了下頭祁怡寧就把那處的衣料給撕了,撕裂般的疼痛讓祁瑤的臉一下就變得煞白。
鮮血滴進這汪溫泉染紅了一片水,祁怡寧皺着眉頭又那處了一顆丹藥,把它捏碎了才敷到傷口上去。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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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來想怎麽樣?”祁怡寧見肚子上沒有痕跡了才擡起了頭,把祁瑤身上的破布料給脫了。
“我自己來。”見她還想把自己的褲子脫了,祁瑤吓得後退了兩步道。
祁怡寧點了點頭,然後就朝岸上走去。
“你想報仇嗎?”祁怡寧用靈力把身上的衣服烘幹了,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套剛剛買的衣服放在了溫泉旁邊然後轉過了身去。
“想!”怔了下,随後祁瑤堅定的道。
“我可教你報仇之法。”她改變注意不收她做弟子了,她剛剛順便還去找了下一個舊友,舊友和她說收了弟子塵緣就更斬不斷了。
她思索了下,又算了一卦,發現只要這孩子報仇了,那她和祁家的塵緣就就此了結了。
因為這個,她改變了注意。
“你想要什麽?”祁瑤頓了下道。
“斷結你與我的塵緣。”祁怡寧看着連着自己還有祁瑤的一條灰色因果線道,雖然也很驚訝這孩子為什麽這麽早熟,可是祁怡寧沒有想那麽多。
“好。”沒有任何猶豫,祁瑤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她先前還有有些懷疑這人會不會是闫燕琦,可是現在卻又不像,九九九說綁定之後她們進入任務世界會保留彼此的姓名,除了名字,還有就是這個人剛剛說的東西,因果線。
聯想之前這女人說的她是自己的祖宗,她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用一個沒什麽用的老祖換一個任務還是劃得來的,等任務完成了,她就可以安心的去找闫燕琦了。
“從明日起,我教你練劍。”祁瑤答應得這麽痛快祁怡寧反而心裏有些不舒服了,她冷漠的留下了這麽一句話,然後順着小路回去了。
她不會給祁瑤測靈根也不會教她修仙之術,這樣,無論她教了祁瑤什麽劍法她都不是自己的弟子。
無師徒之緣,祁瑤又習她劍法,那便不是她欠祁瑤因果了,而是祁瑤欠她因果。這番因果正好可以抵消她先前欠祁瑤的。
雖然有些疑惑祁怡寧為什麽突然變臉,可是這不是祁瑤應該想的,她簡單的洗了下澡然後就上岸穿上了祁怡寧剛剛給自己的衣服。
祁怡寧不教祁瑤修仙,可是修仙界最低級的劍法在凡世都能稱作絕世劍法,把祁怡寧教的幾套劍法練好了,她幾乎就能橫掃那個世界的武者。
祁怡寧的修為超凡入聖,早在幾百年前就離開了宗門做了這修真界的正道之尊。
她無門無派,府邸就在這靈絕幻境之中,所以倒是沒有什麽修真者來這裏。
最少在這十年裏祁瑤沒有見過外人來這裏拜訪祁怡寧,而祁怡寧也很少出去,出去也無外乎是會一兩個舊友再買點酒回來。
“老祖。”祁怡寧不許她叫她師傅,只讓她喊老祖,這一喊就是十年,喊慣了這老祖,祁瑤連這位的本名都忘得差不多了。
“怎麽?”祁怡寧是個酒鬼,平時除了修仙問道外最喜歡的就是喝酒。她喝酒又從來都不會喝醉,祁瑤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麽祁怡寧為什麽這麽喜歡喝酒。
祁怡寧躺在宮殿外的一個躺椅上,青絲垂地,手中正拿着一個酒瓶子,地上已經有了五六個空瓶子。
這些都不是普通的酒,都是用上品靈果釀造出來的靈酒,祁怡寧沒有和她說過靈果是什麽,可是祁瑤想着,應該就是蘊含靈氣的果子。
“我想下山。”她已經在這修仙界留了十年了,凡人沒有幾個十年,她如今已經十七了,再不下去她怕很難找到闫燕琦,或者闫燕琦會喜歡上別人。
“……你想走?”愣了下,祁怡寧道。
十年對凡人很長,可是對修真者來撒卻只是彈指瞬間而已,特別是對她這種壽元接近無限的人。
所以祁怡寧有些驚訝,她以為祁瑤還會在這裏留個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十年很短的。
“以我現在的實力,報仇已經游刃有餘了!”她讓九九九給她測算過,祁怡寧教給她的劍法很厲害,而且修真界的靈氣充裕,按武林的話來說,她現在已經有百年多的功力了。
以她現在這樣回去,武林沒有一個人會是她的對手。
“你以為你随随便便修了點皮毛就能報仇了?”不知為什麽,祁怡寧突然不是很想祁瑤回去,她冷笑了一下道。
“我認為我已經足夠強大了,還請老祖成全,許我報了滅門之仇。”祁瑤跪了下來,道。
“真是可笑,那些人難道就不會進步麽?你修行了十年,他們修行比十年前更多十年。”祁怡寧冷聲道。
“可是這從來就不是看年齡,看修煉時間的世界。”這是看天賦的世界,她這個身體幾乎就是為劍而生,天賦絕佳。
“況且人世間不是修仙界,他們不會越來越強,只會越來越弱,因為身體在衰老,我不想他們死得這麽痛快。”老死了,那便不算她殺的,她做的任務了。
那些人裏面有很多都三四十歲了,十年過去了,那群殺手裏面死了很多,據九九九統計,還有十個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其中兩個是組織的人。
但是年齡都普遍在四五十歲左右了,她再等下去,那些個人就真的會變成一捧黃土。
古人的壽命普遍不長,六十歲已經很多了,特別是武林人士,身上有很多暗傷。
祁怡寧被祁瑤這一番話堵得說不出話了,她這才想了起來,她前面這個人是個凡人,她是會長大,會有生老病死的。
她看着祁瑤從七歲的小孩子長成了現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看着起那麽這個不卑不亢背縛木劍的人,突然覺得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她已經長這麽大了,可是自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你想回凡塵界?”沉默了下,祁怡寧問道。這麽久了,她都習慣了旁邊有個人在,這麽久了,她都快忘了當初為什麽會把她帶回來。
“請老祖成全。”她才不想留在這地方混吃等死,每天對着一個不相幹的酒鬼。
“好。”祁怡寧收回了想讓她再留幾年的心思,揮了下袖子把祁瑤抱在了懷裏然後帶着她瞬移穿過了兩界的屏障。
幾息時間而已,祁瑤就到了一個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祁怡寧丢了一個包裹給祁瑤,“裏面有些凡人用的銀兩,你好自為之。我們以後,再無瓜葛。”
聽着祁怡寧冷漠的話,祁瑤就算早就想離開了可是還是有些紮心。她好歹是這家夥養大的,真冷血。
“老祖等一下。”見祁怡寧要走,祁瑤連忙喊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
“老祖,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認識,有什麽人是姓闫的?”想了下,祁瑤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祁怡寧眯着眼,有些危險的盯着她。
“我在找一個人,她姓闫。”祁瑤也沒有隐瞞,直接就說了出來。
“魔道第一大家族,姓闫。”深深的看了祁瑤一眼,祁怡寧還是回答了。
“魔道?”這次換魔道去了?
“除了闫家,修真界再無姓闫的家族或者散修了。”
“我知道了,多謝老祖告知。”不太可能在修真界吧,還是魔頭。
“我說過此後你我塵緣已盡,若你日後陷入魔道,我不會手下留情。”深深的看了祁瑤一眼,留下這麽一句威脅的話後祁怡寧就走了。
“魔道?”祁瑤沒有把祁怡寧的話放在心上,她摸了摸下巴又念了念魔道兩個字。
眨眼而已祁怡寧就回到了靈絕幻境的宮殿之中,把祁瑤送走了,祁怡寧非但沒有了結因果的喜悅,反而心情沉悶得緊。
她覺得不對勁便拿出了東西又算了一卦,可是卦象亂七八糟的好像被什麽攪渾了一樣,沒有辦法她開了天眼看了下自己與祁瑤的因果線。
她和祁瑤的因果線斷是斷了,可是又出現了一條紅線将她與祁瑤連在了一起。
祁怡寧的臉色陰沉得吓人。紅色的因果線她怎麽會不知道是什麽,這是月老的姻緣線。
這姻緣線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她與祁瑤的身上?
“真是荒唐!”祁怡寧發怒的把桌上的酒瓶子打了下去。
她乃祁瑤的先祖,這姻緣線莫不是在戲弄她不成?
怎麽可能會把自己和她連在一起了!
先不說自己從未動過情,一直向道,那就算有姻緣線,那也不可能會連自己還有她啊!
真的是荒唐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怎麽可能會虐……
你們放心好了,不會虐的。
番外世界不會很長,很多東西都是一筆帶過。
另外,徒弟難為已經開了,日更哦~
☆、番外·三
“你, 你要幹什麽?”男人吓得坐在了地上往後退着, 看着這個殺了上百人可是身上不染一滴血的羅剎吓得肝膽欲裂。
“呵呵。”祁瑤輕笑了一聲, 看着那個驚懼看着自己的男人眼中一片冷意。
“姑娘, 姑娘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何必苦苦相比呢?”這女人的武功出奇的高, 半柱香都不到就把整個寨子都屠了個幹淨。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祁瑤看着那人臉上顯出了嘲諷, “你十年之前為了莫須有的通靈丹殺了我祁家上下一百三十餘口, 這叫無冤無仇?”
“十年前你屠我滿門, 今日,我一并還給你。”若是這人從善了, 她不會禍及他人, 可是這人死性不改,召集了很多流民在這裏建立了一個山寨,他們無惡不作, 殺人放火勾結朝廷命官,甚至因為一些私事屠殺了幾個村子, 手上不知又沾了多少鮮血。
“祁家?”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似是還記得那年那事。
“是你?”男人對十年前那件事簡直是記憶猶新, 因為那一場屠殺是真的殘酷,他們還在那祁家莊搜查了整整三天。
他認真的看了看祁瑤,發現這個人和當然被自己殺死,之後又捅了一刀的祁家小姐很像不由駭道。
“你居然沒有死,怎麽可能, 我砍了你三刀,怎麽可能會沒死!”那三刀雖然沒有砍到致命的地方,可是卻很深,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是不可能還活着的,而且,他離開的時候也清點了一下祁家的屍首發現并沒有少。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被自己砍了三刀後流血不止在死人堆了趟了三天都沒有動一下。
怎麽可能!
“原來當初捅我幾刀的是你啊。”祁瑤笑了,真是冤家路窄。
“你,你怎麽可能還活着!”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祁瑤冷笑了一下一劍結束了這人的生命。
她已經殺了很多個人了,裏面有的死性不改和這個人一樣,有的也隐姓埋名成了平凡的無名小卒,更有的因為愧疚而從商成了善人。
無論這些人現在變成如何,忏悔了也好,死性不改也好,她都沒有放過,盡數殺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最後一個在哪?”祁瑤問着九九九。
“最後一個,現在已經成了武林盟主,在新安舉行武林大會。”
“啧啧。”祁瑤嗤笑了一下把木劍收回了劍鞘,把火把丢進了房子裏面。
整個寨子頃刻之間就化成了一片火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現在距離她回來人間已經半個月了,半個月裏面她幾乎快走遍了半個大陳國,現在,終于快完了。
祁瑤樂得悠哉,除了殺人有點掃興之外其餘一切都好,不過半個月裏面她都沒有聽別人說過闫這個姓。
莫不是真的是修真界魔道那個?
她把疑惑和九九九說過,九九九告訴她不用刻意去找,因為她們之前綁定了,所以一定會遇到的。
既然九九九都這麽說了,那麽祁瑤也沒有再刻意打聽了,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祁瑤樂得悠哉,身在靈絕幻境的祁怡寧就沒有那麽好心情了,自從祁瑤走後她就覺得身邊好像少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一切都很不習慣。
她這幾天異常的煩躁,連酒都不想喝了,也不願去找那些舊友,那人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完全就是靜不下心來,連入定都做不到了。
她很想去看看祁瑤怎麽樣了,可是又生生忍住了,她這幾天都在找切斷紅線的辦法。
紅線是天道之物,雖然神奇可是也不是沒有辦法解開的,可是她試遍了所有的辦法,那紅線就是不斷。
那線,怎麽看都不像是一世姻緣。
紅線不斷,她又覺得異常的不習慣所以就煩躁了起來,靈絕幻境的宮殿內簡直就是一片狼籍,雜亂得很。
半個月內,她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可是那紅線卻依然堅固,無法她慢慢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看着手上的紅線,她真的覺得很礙眼,可是又斬不斷,讓她殺了祁瑤她又做不到,這簡直就是個死局。
斂去臉上的神色,祁怡寧站了起來揮了下袖子,雜亂的宮殿片刻就恢複了原樣。
既然斬不斷,既然下不了手,那她還是去找祁瑤好了,祁瑤不修仙,壽命也就那麽寥寥百年,等百年一過紅線便會斷。
雖然這紅線情牽多世,可是最少也要等她下一世十六的時候才會顯現了出來,這十六年裏,足夠她飛升仙界了。
至于其他的……
日後再說吧。
她騎馬日夜趕路,用了三天才到了新安,這個時候武林大會已經進行到了最後,只剩最後幾個人了。
叫了幾碟小菜,祁瑤坐在窗戶邊上看着那來來往往好不熱鬧的街道。新安是個小地方,也就武林大會的時候所有江湖人士都來的時候會熱鬧一些。
“這位姑娘,可否在此借坐一下。”一個男人的聲音。
祁瑤收回了看着窗外的視線轉了過去,來人是一個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帶着一個書童的少爺。
“坐吧。”祁瑤對那人點了點頭,讓他坐下。
“姑娘也是來參加這武林大會的嗎?“男人看見了祁瑤旁邊的劍,不由道。
祁瑤看了這人一眼,見他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收回了視線,“不是。”
“不是?”男人有些驚訝,他以為祁瑤應該是武林人士才是的。
“我是來尋仇的,報完仇就走。”祁瑤喝了口茶道。
“尋仇?”男人更驚訝了,看着祁瑤的眼神中也帶了絲好奇。
“武林大會聲勢浩大,要想尋仇的确是個好地方。”男人的腦回路很清奇,簡直和祁瑤如出一轍。
祁瑤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我也這麽想到。”
早知道有這東西,她就不用東跑西跑了,等着那些人過來就好了。
“對了,我都還沒有和姑娘你介紹下,在下陳天浩。”那男人拍了下腦門道。
“公子!”那書童警惕的看了祁瑤一眼,喊了聲那男人。
“祁瑤。”祁瑤也不見怪,回禮似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姑娘有空嗎?”陳天浩道。
“沒。”撇了眼這人,祁瑤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姑娘是要去報仇嗎?”陳天浩把折扇一收,兩只手放在桌子上看着她好奇的道。
“嗯。”祁瑤又喝了口茶,她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帶我一個如何?”他長這麽大都還沒有見過這種事,不由興奮的道。
“公子!”那書童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平時挺弱的公子今天居然敢玩這麽瘋。
“可是會見血,會死人的。”祁瑤道。
“不就是死人嗎,本公子見多了。”陳天浩以為祁瑤看不起他,不由硬氣的說着。他乃鎮南王世子,他父親馬上替大陳打下了半方天下,他小時候也是随父出過征見過死人的。
至于為什麽帶着他出征,這個他也不是很清楚。
“你想到看?”挑眉,祁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她的聲音裏面有一絲玩味。
“看,看!”他來這就是特地來看武林大會的,可是因為一些原因路程推遲了,他趕來的時候武林大會已經快完了。
“那你等下最好少吃點東西。”祁瑤吃了顆花生,好心的提醒道。
“放心,本公子沒那麽弱。”
見陳天浩不聽,祁瑤搖了搖頭也就沒管了。那人身為武林盟主這麽多年就算要下位了可是人脈應該是不會少的,她等下想殺那人可能還得多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殺雞儆猴給那些人看看。
至于武林今日之後怎麽叫她,她可不會管,魔女也好,妖女也罷,管他們怎麽喊又不幹自己的事。
“對了祁姑娘,你是報什麽仇?奪夫之仇?”
“……滅門之仇。”什麽是奪父之仇……
“滅門?”陳天浩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祁瑤,怎麽看都看不出祁瑤像是個被滅過門的人。
她的身上沒有一點戾氣,看起來也挺平易近人的。
“嗯。”祁瑤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看着下面那些武林人士都往中心的比武場去不由放下了碗筷,喝了口水。
“要開始了,想看熱鬧就跟着。”她拿起放在旁邊的木劍就站了起來往外走着。
陳天浩看着剛上桌還沒有動一筷子的菜有些想哭,可是想了想他還是跟着祁瑤連忙出去了。
“書才你慢慢吃記得付錢啊。”跑出去的時候陳天浩還不忘吩咐下自己的書童。
“公子!”書才想都想就丢下一些銀兩就也連忙跟了出去。
笑話,留在這吃飯,公子要是跟着那奇怪的女人出了什麽三長兩短的事,他的九族怕是都不夠王爺滅的。
通過前幾天的比鬥現在臺上還剩下四個擂主,見沒有人挑戰了,四個人抱拳說了句抱歉便開始了混戰。
這就是所謂武林大會?
她之前想去參加過,可是連臺子都沒有見着就離開了。
她也不急,就站在下面領着陳天浩在那看臺上。
“祁姑娘,哪個是你的仇人啊?”陳天浩好奇的在人山人海中到處張望着。
“不急,先等等。”祁瑤雙手環抱,看着那臺上道。
陳天浩雖然想看熱鬧得緊,可是正主說等等,那他也沒有辦法,只得按耐下性子看着。
那幾人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豪傑,功力都深不可測,這一番打鬥更是快得讓人看不清。
陳天浩在一旁驚嘆,要是這些人才都歸順朝廷那該多好。而一旁的祁瑤只是把這幾個人的武功套路都記了下來。
她要殺武林盟主,這幾個人無論如何都會擋住她的。
不過,都是一些勢力的幫主、門主,殺了怕是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
她可不想以後走哪都被人追殺。
祁怡寧早就來了凡塵界,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就一直沒有現身,而是隐身跟在了祁瑤旁邊。
祁瑤只是一直趕路,她便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禦風看着她,她不打算見祁瑤的,這樣看着其實就挺不錯的,因為她發現這樣跟着祁瑤自己的心境就安穩了下來。
可是,她今天發現,她要是再不去見祁瑤,那怕是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今日茶樓裏面和祁瑤搭話的男人手上居然有一根和祁瑤隐隐牽着的紅線,那紅線極細,看起來下一秒就會斷掉一樣。
若是她當初沒有把祁瑤帶回去,與祁瑤沒有見過,那怕是現在和祁瑤牽上紅線的就是這個男人。
這種感覺讓祁怡寧很不舒服,有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就像自己的東西被人觊觎了。
祁瑤和自己有多世姻緣,怎能和這種凡人在一起!
在祁怡寧思緒百轉千回之時祁瑤早就飛上了那臺子,那四個人剛剛就已經打完了,得勝者是巨鯊門的門主,一個大胡子。
“現在武林盟主已經得勝而出了,這位姑娘你來晚了。”上面坐着的那些名門掌門道。
“在下并不是來當選武林盟主的。”祁瑤拿着木劍,神情冷漠發帶随着風微微飄起,額前的碎發也被吹得搖搖擺擺。
“我來,是為了像武林要個公道。”祁瑤的臉上勾起一抹諷笑,眼睛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過坐在正上方的那個人。
手上有紋身,左眼失明,很好。
“什麽公道?”
“現在是盟主交替之時,你若是有什麽話,那便等大會結束後再來吧。”武林盟主開口了。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看着那個人總覺得她像極了十年前的那個人。
“呵呵。”祁瑤冷笑了一下拔出了劍。
在場的武林人士都站了起來拔出了兵刃,以為這是個來砸場子的魔教教衆,可是看着那少女拔出來的只是一把木劍的時候不由輕笑着把兵刃收了回去。
“小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好好回去當個小姐吧。”有人調笑道。
下面的陳天浩也被驚到了,他沒有想到祁瑤手上那精致的劍居然是把木劍。
“十年前,你為了通靈丹勾結一群武林人士,于八月初九殺了我滿門,現在,能否給個交代了?”祁瑤拿着木劍向前走了幾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
“十年前?八月初九死的不是涼城祁家嗎?”下面有人很快就想了起來。
“是啊,居然是為了那傳說中可以飛升的通靈丹,真是沒想到。”
“這人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說的話是真是假誰知道。”
下面就如同炸開了鍋一樣,被搶了風頭的大胡子面目有些陰沉。
“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乃正道之首又怎麽會做這種事情。”那人笑了笑,滿不在意的笑道。
看樣子好像在說真話一樣。
“別惺惺作态了,參與屠門的人,如今只剩你一個了,那些人和我爹娘都在黃泉之下等着你。”祁瑤笑得比他更燦爛。
“如今,只差你一個人了。”她的聲音猶如鬼魅。
武林盟主早在幾天前就收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早早就做了準備,這些年她可是圈養了很多死士,就等着祁瑤來自投羅網。
“姑娘可真的是說笑了。”他依舊笑着,就是不承認。
“不承認也沒關系,等下了黃泉地獄,你自然會承認。”祁瑤笑了笑,轉動了下手上的劍看來要動手了。
“你這小娃娃真是不知好歹,武林盟主德高望重豈會做這種事,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別怪我欺負後輩。”那個大胡子站了出來瞪着祁瑤道。
“想維護他的,盡管上,來一個,我殺一個。”祁瑤的聲音裏面盡是殺意。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大胡子啐了一聲,拿着刀就向祁瑤砍來。
太慢了。
祁瑤哼了聲,拿着木劍也迎了上去。
這劍是祁怡寧取靈絕幻境裏面的靈木給她做的,別說這些凡器,就算是修真界的法器都不一定砍得斷。
祁瑤只用了三招就把那大胡子踹飛了出去。
“暫且留你一條小命,誰若再敢多管閑事,別怪我劍下不留情。”祁瑤冷眼掃視了一下在場所有人,見現場鴉雀無聲她冷笑了下提着劍走了過去。
武林盟主沒想到祁瑤會這麽厲害,只用了三招就擊敗了這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巨鯊門門主。
看着那些猶豫不願意出手的武林人,武林盟主早就有了準備,他丢下了一個重磅地雷。
“各位難道就看着這魔女在我正道範圍內随心所欲而不為行動嗎?”祁瑤的複仇一下在他的嘴裏就變成了歪門邪道。
“阿彌陀佛,此乃私事,我等都不好插手,申大俠還是自求多福吧。”他們又都不是瞎子,祁瑤的武力值簡直報表,他們上去送菜嗎?
不說這是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申綸便是該死,若不是,死他一個保全了在場這麽多人還是劃得來的。
正道,從來都是只會嘴上說說,滿口仁義道德,真正的熱血正義之士少之又少,更有一些所謂正道人士的行為比魔教還要惡心。
申綸對這一點早就看清了,還好他除了死士還下了另一步棋。
祁瑤是厲害,可是他不信這人可以以一敵百,今天就算是耗死這些武林高手他也要這個心腹大患死在這。
“既然衆位都不願幫忙那申某也無奈了,只是申某死後有諸位中了噬心散的大師們陪申某一起下地獄,申某也是沒什麽還怕的。”
“你給我們下了噬心散?”下面炸鍋了。
“啧,真是精彩。”陳天浩用折扇拍了拍書童,“不枉此行。”
“公子你開心就好。”書童苦着一張臉道。
“真是廢話多得緊。”停這人瞎逼逼半天了,祁瑤有些不耐煩了,她提着劍就用飛了過去。
下面那些門派掌門一咬牙,互看了一眼還是起身拿着武器飛了上去擋住了祁瑤。
“擋我者死!”說完這句祁瑤也不管這些人回答,拿着木劍就沖進了那堆人裏面。
那些人的确是厲害,不過祁瑤修習的本就不是凡間之術。
申綸見祁瑤對着幾十個武林高手還不落下風不由生出了怯意,他把茶杯摔了,旁邊的房頂上一下就又竄出來了十幾個黑衣人。
“殺了她。”申綸下了個命令就想先暫避鋒芒,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怎麽都動不了了,全身上下都動不了了,連指頭都不能動。
他沒有被人點穴啊!
把那個想要跑的人定住,祁怡寧才收回了眼神,把目光放在了混戰中的祁瑤身上。
刀劍無眼,祁瑤也不是修仙者只是個凡人,要是受了什麽致命傷那可就完了。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全程跟着祁瑤,看着她游刃有餘的時候不由心底升騰起一股自豪。
這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
“宿主,我剛剛去問了下那些宿主綁定了的系統,總算問出了好消息,知道了怎麽可以找到主神!”九九九是個很不會挑時間說話的系統,它都沒有看周圍的環境就突然蹿了出來。
祁瑤被九九九一下手上的劍頓時就亂了,那些人見之前完全沒有破綻的祁瑤露出了破綻不由眼睛一亮,頓時攻了上去。
時間太緊急,祁瑤甚至避開不了,她看着那些人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沒想取這些人的性命,可是這些人卻全是直擊她的要害。
“宿主不怕,你很久以前買過一塊複活石的。”九九九也這才發現祁瑤的處境,它怔了下,随後讪讪的道。
“看我等下怎麽收拾你。”祁瑤的心裏滿屏都是mmp,心想着等下一定要好好蹂.躏九九九一頓。
就在祁瑤以為自己逼死無疑的時候那些刀劍都停了下來,之後那些人都被震飛了出去。
她的前面,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一道白衣。
“老祖?”祁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這個冷着臉看着自己的人。
“和你說過很多次,對戰的時候不要走神,等下再和你算賬。”祁怡寧沉着臉教訓了祁瑤一番,她教祁瑤練武的時候祁瑤就是這樣,老喜歡走神。
以往都算了,剛剛面對這麽多人她還敢走神,她是不要命了嗎?
若是自己不在,若是自己沒有跟着她,她是不是就剛剛喪命在那些人的手上了?
她剛剛心都吓得差點跳了出來,臨近失去的時候她才看清了事實,自己原來這麽在乎這個養了十年的小孩子。
那些人驚恐的看着這個如同鬼魅的白衣女人,她是如何出現在這的?
“去殺了他,殺了我帶你回去。”冷淡的看了那個被自己定住的男人,祁怡寧道。
“回哪去?”祁瑤皺眉道,“你不是說我們緣分已盡,從此互不相欠嗎?”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祁怡寧。
“宿主,她就是主神。”在查找紅線試圖補救的九九九連忙興奮的道。
“……”
☆、番外·四
“回靈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