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與魔為伍
“那個，我不想做除魔師。”魔後覺得身為魔族尊主的丈夫，自己的身份立場應該還可以挽救一下，“我根本就沒有申請做這個除魔師，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對對對，一定是搞錯了，你們就是想綁架我老婆！”魔尊大人猛然擡頭，連聲附和，大聲嚷嚷，仿佛一個職業醫鬧。
江處長愣了一下：“可是，你填了申請表啊。”
魔後：“……”那是魔尊填的，不是我！
魔尊：“……”啊，本尊在魔後心中的形象現在一定和包子差不多了。
易北還在掙紮：“可是我們辦卡是為了吃食堂。”
江處長：“可是食堂就是員工福利啊，只有成為這棟樓的工作人員和每年這個時候的考生才能在員工食堂吃飯。”
易北：“……”食堂大媽一定是把他們當成了考生，而沒有搞清楚情況的夜玄直接沖過去以易北的名義報了名成為了考生，所以可以臨時在食堂就餐。
“你們的考試，為什麽會是在自助查詢機答題？”請你們正經的準備一間用來考試的教室很難嗎？你們這個考試水分是有多大？
“因為閱卷快。”江處長滿臉真誠，“而且，每年的題庫都是随機的，在一個考點，一旦某一題出過了，其他考生就再也不會做到重複的題目，自助查詢機有陣法互相不能看隔壁的試題，很方便的。”
易北：“……可是初試之後是不是應該有複試？”
因為易北的表情太過震驚，江處長甚至有點懷疑自己：“不是剛剛複試過嗎？”
易北：“你是說……”
江處長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易北，“剛剛對你進行了測評，确定了你的實力等級，你通過了複試。”
易北：“……”槽！智障老公驚喜多！明明是來探查敵情伺機奪回能量，怎麽就莫名其妙打入了敵人內部？
等等，打入敵人內部……對了，能夠打入敵人內部，其實也有諸多方便。前有不靠譜的魔尊，後有夜玄口中的天帝人皇，目前的策略是低調為上，最好能悄無聲息取回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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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易北和夜玄的表情太豐富，江處長忍不住以長輩的姿态勸了一句：“九星除魔師的工作是很清閑的，一般來說，很少會有案件能夠動用九星除魔師，即便是全年無案件，你也可以領到兩百萬的底薪，還算不錯吧。”
“好。”易北态度轉變很快，仿佛的确是對兩百萬的年薪動了心的模樣，“既然江處長承認我的實力，我也不再推辭。只是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常年生活在人類的世界，是我丈夫帶我入門，學的都是些邪門歪道，難登大雅之堂。我想要系統的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也希望能夠多向江處長請教。”
江處長微微一笑：“理論課滿分的人說自己學的是邪門歪道實在是有些拉仇恨啊。你是九星除魔師，十四層的圖書館随時向你開放，若有困惑之處，你也可以随時和我聯系，共同探讨。”
易北道了謝，便拉着仍然一副做錯事的忐忑模樣的夜玄退到一邊觀摩這場真正的複試的模樣。九星除魔師的證書似乎是很有分量的認證，學渣們偷偷對着易北拜了又拜，就差跪下來求學神保佑了。
學神之後，學霸們偃旗息鼓，不再抱着等學神出糗的圍觀态度，認認真真的準備複試。第二個上場的就是一位自信滿滿的學霸，學霸是一個年方十八九歲的少年，年紀的确比易北小很多，青春年少确有優勢，一上來就自報家門，姓黃名白，名字十分世俗，人倒是長得很是文雅仙氣，黃白自稱南疆糊塗寨中人，聽旁邊人的議論，糊塗寨似乎也是頗為有名的地方，雖名為糊塗卻十分興旺。
江處長身後的魔使一直沒有退下，無聊的搖着撥浪鼓，雖然看似在看着地板，其實眼神的餘光一直注意着夜玄的動向，夜玄倒是忙着向易北說好話，沒怎麽注意到他。
江處長的魔使在場，黃白也有心展示技藝，一上場首先召喚出了自己的魔使，黃白的魔使是個巨大的手持釘耙的……豬精？
易北還以為魔族都是夜玄或者撥浪鼓魔那樣的人形，看到這只豬精不由得有些想笑：“二師兄原來也是魔族？”
魔尊大人急于讨好魔後，盡職盡責地介紹：“這是力魔的一種，萬物皆有魔性，衆生皆可成魔，老婆你不能歧視一只豬的呀！”
易北壓低聲音：“你們這個魔使，是怎麽回事？魔族和人族的關系……相當友善嘛。”小說裏魔族不是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誅之嗎，這個角色轉變太快，做好了充分思想準備的小易總接受不來。
魔尊大人看了看場上，捕捉到撥浪鼓魔的視線，兩魔眼神交流一番，立刻向魔後感嘆：“啧啧啧，不說不知道，一說吓一跳，你猜怎麽的呢！”
易北微笑看着夜玄：“你猜我猜不猜？”
夜玄：“……”還在生氣的魔後真是讓魔尊膽寒的生物！
魔尊大人一秒變嚴肅：“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自從我被天帝人皇聯手封印之後，魔族就被天帝人皇聯手下了詛咒，只能永歸蠻荒之地。但是但是，過了那麽幾百上千年的吧，天帝和人皇打起來啦哈哈哈。我就知道，沒有共同的敵人，就是不能齊心協力哇！本尊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真的是一點都不出乎意料！”
易北看着夜玄控制不住的展示在腦門上的“我可真棒”四個大字，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你是說，你是故意被封印，故意被投入輪回，故意做一個三千萬粉絲有兩千萬是我給你買的假粉剩下一千萬裏五百萬黑粉三百萬八卦路人粉活粉只有兩百萬的花錢都捧不成一線的小明星的？”
夜玄：“……”過分了過分了，魔後紮魔尊的心了！
魔尊大人強行振作，雄心壯志死灰複燃，激情澎湃：“反正，不管怎麽說，天帝人皇現在不知所蹤了，只要我取回能量重得魔核解放魔族，颠覆三界指日可待！”
易北對魔尊的中二設定适應良好，淡定的忽略魔尊口中的宏偉藍圖，自顧自的理清自己的思路：“既然只能永歸蠻荒之地，為什麽還有魔使存在？”
夜玄暢想了一下美好未來，和魔後順便回顧了一下剛剛了解的過去：“天帝人皇雙雙不知所蹤之後，天族和人族各自退居自己的世界，經過數次人間朝代的更替，民間對于術法漸漸不再相信追捧，術法師子嗣繁衍艱難，人間以宗族為傳承的術法世家漸漸沒落，以師徒傳承的術法門派也因為當權者的顧忌打壓不得不隐居山林斷絕了弟子的招收，術法師之名已經沒落久已。一千多年前，一個名叫魏光耀的人在家中古籍中發現了關于魔族的詛咒的記載，魏光耀有想法有天分膽子還特別大，他找到了天帝人皇在魔族身上所下封印的缺口，創造了一種召喚術。這種召喚術可以召喚蠻荒之地的魔族，而魔族如果想要留在人間，必須和召喚者訂立契約，借由召喚者的人氣躲過封印的查探，所以出現了魔使。有了魔使的力量，即便是天資普通的術法師，實力也會成倍的增長，這種召喚術使得術法師的傳承變得簡單容易，借由魔使的力量，沒落的術法師以另一種方式重現江湖，現在的世界，真正依靠自己力量的術法師已經幾乎不存在了，只有與魔使為伴的道術師。”
那邊場上，黃白謹慎地觀察了一會，抓住撥浪鼓魔發呆的空隙，幾乎和大廳一樣高的二師兄一釘耙砸向撥浪鼓魔，身手倒是并不顯得笨拙。眼見釘耙就要落在撥浪鼓魔的身上，撥浪鼓魔仿佛這才反應過來，擡頭去看，釘耙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腦門上。黃白還沒來得及興奮，二師兄卻一個趔趄，釘耙失去了着力點，撥浪鼓魔像一團被打散的墨汁在空氣中猛然炸開。
易北覺得新奇有意思，看得眼睛不眨一下，問夜玄：“既然有封印，那這個除魔師還除什麽魔？”
夜玄瞪了被易北目不轉睛地看着的撥浪鼓魔一眼，酸溜溜道：“這只影魔長得這麽醜，有什麽好看的！”
影魔：“……”就你好看！
易北沒有搭理夜玄，夜玄卻還是繼續回答易北的問題：“既然人類發現了人類的氣息可以隐藏魔族，那這就絕不再是一個秘密，這世上從不缺作死的人類，魔族自然有引誘人類的法門。何況萬物皆有魔性，由人入魔，也并不多難。只是和魔族訂立契約對人類的實力也是有要求的，通常自身潛力越大，能夠締結的魔族等級也越高。如果一個普通人締結了高等魔族，很快就會死的。”
易北聞言打量了夜玄一眼：“那，我這樣的人類如果和你這樣的魔族締約，能活多久？”
夜玄嘿嘿一笑：“封印對我沒用呀老婆。”
易北暗暗松了一口氣，萬一哪天老公被別人召喚走了這種事想想就挺糟心的。
夜玄擡手，亮出左手無名指上亮閃閃的戒指：“你這樣的人類，和我這樣的魔族，一旦締結婚約，便是長久一世。我神魂不滅，你福壽永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