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孕
而與她同時進宮的陳寶林還沒摸着個邊兒呢。
更叫人嫉妒的是,第三日的時候,皇上下了旨意,賜給了吳寶林一個‘麗’字做了封號。
這可不是之前的衛氏那般女子,這是正經國公府出來的女子呢。
麗字雖沒多端正,可也是個好封號。
一時間,意妃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這就意味着,只有她一個人有封號的日子再也沒有了。
其實這并不奇怪,後宮衆人遲早會有封號的。
一時間,這麗寶林頗為受寵。
又過了好幾日,才輪到了陳寶林侍寝。
她就沒有這好運氣了,侍寝一日,得了賞賜,并沒有什麽特殊旨意。
前朝事情忙起來,皇上便有七八日不曾進後宮。
六月二十九這一日,宮裏又出了一件事。
衛更衣被曹才人罰跪的時候,暈倒在了禦花園裏。
衛更衣自打失寵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皇帝了。也是心中煩悶,故而去禦花園走了一下。
更衣也就比宮女強了一點,身邊連個伺候的人也不能有了。
雖當今皇上剛登基,但是倒也有那麽幾個更衣的。
淪落到這裏,大家都一樣,倒也沒人排擠她了。只是曹才人不肯放過她。
她自己享受了幾日好日子,也頗有些不習慣罷了。
這回暈倒本不是大事,不過也沒有看着不管的道理。
被擡進了禦花園的亭子裏,叫了個太醫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竟是診出喜脈來了。
正好月餘,她侍寝最初就有了。
曹才人都驚呆了,又是恨又是怕。
恨的是她自己的孩子沒了,這個賤人居然懷孕了!
怕的是要是衛更衣這一胎出了事,只怕是她也要吃挂落。
皇後等讓了消息,倒也不甚緊張。
皇後有條不紊的吩咐人先把衛更衣再接回了紫林閣。然後叫人去請示皇上該如何處置。
孩子肯定是要留的,畢竟當今皇嗣不多。
齊怿修也有點意外,還是下旨叫衛更衣晉位成了禦女,然後就在紫林閣養胎。
“這可真是峰回路轉了。”翠雲軒裏,姚寶林搖頭:“這福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是啊,這可真是沒想到。”沈初柳搖頭。
“前兒意妃娘娘賞賜了安寶林一些補藥,這回意妃娘娘不知道是不是也要賞賜這衛禦女。”着自己都笑了:“這衛氏真是,進宮時間不長,倒是位份變了又變,她要是跟着這一胎還能複寵,那可真是神了。”
“我看不然。她要是在更衣為份上安分些,不得能養老。如今這樣,又攪合進來……”沈初柳搖搖頭。
這孩子她自己絕對不可能養着。那就要抱走。
是被抱去哪位娘娘那?哪位娘娘能容她活着?
要麽就是直接抱去宮人們那養着,反正寧願給宮人養着,衛氏也決計沒資格養的。
“哎,這後宮裏頭不到最後啊,也難。”姚寶林搖頭。
“姚姐姐的也是。”沈初柳笑道。
她們兩個不在乎這個,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有太極宮的人傳話:“奴才請兩位主子安。皇上請沈儀去太極宮伴駕呢。”
“啊,急不急?我換身衣裳可好?”沈初柳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個笑來。
“不急不急,奴才等着您,您換吧。”太監賠笑。
太監心想怪道娘娘們伴駕的可不多,皇上卻叫這一位呢,果然是合适。
不知怎麽,太監沒那麽多學問。
只想着這後宮裏女眷這麽多,有的嫔妃就只能是侍寝的。做不了旁的事,做也是不倫不類。
這沈儀不同,侍寝自不必,那是後宮女子都該做的事。可這位沈儀吧,她還能做許多事。
沈初柳換了一身舒适又好看的裙子。
上身是米白襖子,下身是鵝黃百褶襦裙,一貫的齊胸襦裙。
頭發沒再梳,今兒是松散簡單的海棠髻,換了首飾,用的是純金的。但是造型很是精致,少用幾件,倒也襯得起來。
習慣性拿着一把團扇,跟着那太監,帶着新來的寄梅去了太極宮。
太極宮中,齊怿修正在禦書房裏,沈初柳也直接被帶來了這裏。
進來給齊怿修請安之後,就被齊怿修叫到了跟前:“來,會不會磨墨?”
“回皇上,會是會的,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臣妾盡力。頭回給皇上磨墨,皇上千萬把規矩放的寬一點可好啊?”沈初柳落落大方走來讨好的笑。
齊怿修還以為能在她眼角看到那個叫他琢磨了好些日子的黑點,結果竟是沒櫻沈初柳心裏知道他想什麽,面上壞笑:“皇上的眉黛特別好,您瞧臣妾今兒這眉毛好不好?”
齊怿修瞥了她一眼,心道沈氏倒是與其他女人不同,活潑的很。
于是就随意嗯了一聲。
沈初柳也就不了,淨手之後,将袖子挽起來一點準備磨墨。
手腕上是金壘絲镯子,她将那镯子脫下來放在一旁。
就拿起了墨錠。
皇上禦用的墨錠自然是好東西,沈初柳将硯臺中加入一點清水,然後垂直拿起那墨錠來,緩慢的研磨。
好的墨錠用輕柔的手法磨起來是不會有什麽聲音的。聲音大的不是墨錠差就會手法不多。
這是極其簡單的技巧,沈初柳這樣的大家閨秀自然做得好。
她磨墨就是磨墨,也不試圖做別的。這叫齊怿修很滿意。
能被他帶進書房裏的女人,定然不能是輕浮的。
磨墨累的時候,沈初柳也不委屈自己。就停下來揉揉手腕。
她手邊有茶,是之前太監上給她喝的。
便喝幾口,瞧着墨汁不夠了,就繼續磨墨。
這般倒也不算累,無非就是站了幾個時,倒也不算什麽。
眼看着齊怿修左手邊的奏折見磷,後頭初四也沒再搬來了,夕陽西沉,這該是收工的時候了。
所以沈初柳也停住了手裏的活。
最後一本折子批閱完了,齊怿修才看沈初柳:“愛妃累了吧?”
“還好,臣妾哪裏那麽死板,隔一會就會緩緩手腕的。确實有些時候沒磨墨了,還好手感還是在的。”她笑的十分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