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跪舔失敗的套路
先前她一直沒開口向郭岳要錢多少也是因為兩人交往的時候，郭岳給她留下的印象不壞，再者兩人曾是同事，郭岳又是創業初期正是用錢的時候，她實在是拉不下臉皮逼債。
後來認清郭岳的真面目，江羚大概也猜測到郭岳不過是把她當作一個招之而來揮之即去的，用來打發時間的低成本消遣。
除了氣憤之外，這多少讓江羚覺得有些羞惱，尴尬，沒面子，以至于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和郭岳的那段黑歷史，更不要說向他要錢了。
或許是被昨天寧謙的那句“你還是這麽好欺負”給刺激到了，此時看着郭岳這張趾高氣昂的醜惡嘴臉，江羚覺得若再不怼回去，簡直天理難容！
聽到江羚這麽說，郭岳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緊接着道：“江羚，話不是這麽說的，當初我也想把錢還給你，但是不是你自己說創業不容易，而且談戀愛應該互相付出，不應該計較這些，我也一直覺得你是個特別善良又體貼的女孩子，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斤斤計較了？”
說到這裏他皺着的眉頭忽然舒展，一副恍然大悟：“難怪你會來展會幫忙，江羚，你該不會是……遇到什麽經濟上的困難了吧？”
江羚萬萬沒想到郭岳居然這麽無恥，賴賬的方式都如此的清新脫俗，說得好像她不是來追債的，而是因為窮的揭不開鍋所以向他讨生活費一樣！
還說什麽談戀愛要互相付出，excuse me？他們那叫做談戀愛麽？
“我想你誤會了，我……”江羚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又被郭岳打斷了。
“如果你真的缺錢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上你的忙，我認識一個朋友開了個美術外包的公司，我可以介紹你過去，肯定比你在這打點零工賺的錢要多。”
江羚快被氣吐血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和她缺不缺錢有什麽關系再說了如果她真的缺錢，正常人不應該自覺地趕緊還錢麽！
他倒好，不但不還錢，還美名其曰給她介紹工作，搞得好像她還欠了他一個人情！
還未等江羚開口反擊，郭岳卻似看到了什麽人，眼睛閃過一絲亮光，“我還有些事，回頭我把我朋友的工作室信息發給你。”
他抛下了這句話後就快走幾步，笑容殷勤地朝那人迎了上去。
江羚只好氣得幹瞪眼，正想追上去，卻聽到身後的郭岳說道：“寧先生，久仰久仰，我是岳山游戲的創始人郭岳……”
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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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羚趕忙回頭一看，郭岳口中的“寧先生”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正從不遠處走來。
那身影清隽修長，挺拔如松，除了寧謙還會有誰！
只見郭岳臉上堆滿了殷切讨好，湊到寧謙身前道：“我剛入行的時候還拜讀過你那篇有關機器學習和行為分析的論文，沒想到寧先生如此年輕才俊，真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多多和你交流學習。”
納尼？她是不是聽錯了，郭岳這是在搭讪寧謙？
而且話裏話外籠絡巴結的意圖十足？
郭岳這個人臉皮雖然厚，骨子裏卻是相當自負的，江羚想不出他有什麽理由需要巴結寧謙。
雖說寧大天才在華爾街的時候的确叱詫風雲風光無限，不過他入行手游才沒多久啊，謙秋游戲也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破工作室罷了，就算江羚對自家團隊的未來發展信心十足，不過郭岳想要抱大腿也抱得太早了一點吧？
再說了，寧謙大學不是金融專業麽，機器學習的論文又是什麽鬼？
江羚聽得是一頭霧水。
寧謙的腳步并未停頓，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有些似笑非笑。
“郭先生過獎了，不過初次見面，郭先生就想挖我的牆腳，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郭岳被他說得一愣，笑容有些尴尬地跟在他身邊道：“寧先生你真會說笑，我怎麽可能挖你的牆角？再說了我們岳山的游戲發展方向和謙秋并不相同，你一定是誤會了……”
寧謙此時已經走到了江羚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希望是我誤會了，雖然我的游戲主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是如果你要是把她給撬了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游戲主美，即游戲公司的首席美術設計師，通常是整個美術團隊的靈魂，郭岳正想着自己什麽時候和這麽一號厲害人物扯上了關系，随着寧謙目光的方向一看……
強擠出的笑容頓時在臉上石化。
他怎麽也沒想到，寧謙所說的人居然會是江羚。
那個一天到晚就是修修圖，改改模型的小打雜江羚，居然是寧謙團隊裏的主美？
這個世界簡直太魔幻了。
其實早在來參加展會之前，郭岳就在不少的投資人口中聽過“寧謙”這個名字。
聽聞他常春藤大學畢業，混跡于華爾街，與資本圈關系密切，背景深，自身實力也過硬，入行時間雖短，卻是業內不少投資人密切關注的黑馬，連岳山的大股東也授意他與此人多多結交。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江羚居然和寧謙認識，而且看着寧謙那只搭在江羚肩膀上的手，兩人的關系似乎還有些不一般？
郭岳心中暗覺不妙，卻聽寧謙又悠悠地來了一句，“說來也巧，昨天江羚還跟我說她的一個做手游開發的朋友也要來參加展會，想必就是郭先生吧。”
江羚跟寧謙提起過他？她都說了些什麽？
想起先前和江羚的對話，郭岳心裏“咯噔”一聲，該不會是那件事吧……
男女之事孰是孰非倒是無關緊要，但是欠錢不還可是關乎信譽的問題，也算是投資圈裏是大忌，畢竟創業這個行當裏，卷錢跑路的例子比比皆是。
郭岳看向江羚，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端倪，後者發揮出了神級裝傻技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
這下子郭岳心裏更加沒底了，哪裏還有先前春風得意的樣子？臉色青白一片，卻只能尴尬地陪笑，“沒想到寧先生和江羚也認識，這世界真小。”
“是啊。”寧謙也笑了，微彎的眼眸明亮如鏡。
郭岳只覺得自己內心裏的卑鄙的念頭和拼命掩蓋的慌張，在寧謙的目光之下，一覽無餘。
“畢竟做游戲的圈子就這麽大，創業都不容易，日後有機會互相關照。”
寧謙話說得客氣，但是郭岳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他的言外之意，臉上的笑容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硬着頭皮說，“是啊是啊，還請寧先生多多提攜。”
好在寧謙也未再對他多說什麽，而是轉頭對江羚道，“展會就快開始了，我們先回去吧。”
待兩人走遠郭岳才松了口氣，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後脖頸上冷汗津津，襯衫的領子早已被打濕了。
***
兩人還未等走回攤位，江羚就收到了支付寶到帳的消息提示。
郭岳這孫子，動作還挺快嘛，生怕她把他那點醜事給抖出去。
寧謙這家夥平時嘴很賤，關鍵時候還是挺掙面子的嘛。
回想起郭岳聽說她是寧謙團隊的主美時，江羚忍不住嘴角上翹，媽呀，他那一副活見鬼的臉色實在是太精彩了。
江羚心中美滋滋，嘴上卻嫌棄道：“哎呦，還游戲主美呢，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是說到底你們團隊就我一個美工，要這虛名有啥用啊，活不還都是我幹。”
“把你從合同工升職為創業元老還不偷着樂？不用感謝我，我是不會給你加工資的。”
寧謙說着，微微眯了眯眼睛，“不過小咩，雖然以我為标準找男朋友你肯定是要注孤生了，但是你也不需要降級到撿垃圾吧？”
江羚真想撕了他的嘴啊，這家夥真是帥不過三秒就犯賤！
“說過多少次了不是男朋友！”江羚努力更正道：“而且他雖然他人渣了一點，但是平時也不是這種……無恥獻媚的狗腿子！”
提起這個江羚也有些納悶，“真的不是我幫他洗白，郭岳這個人心氣還是挺高的，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看不出來寧大天才你魅力這麽大，這游戲還沒做出來呢，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跪舔了？”
寧謙：“我人格魅力大你是第一天知道麽？”
江羚翻了一個白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說的不是這個，”
“說誰胖呢，”正在展攤前整理傳單的羅小胖探了個腦袋問。
“跟你沒關系。”江羚一爪子拍在他腦門子上，接着剛才的話，“郭岳又不是傻，沒事向你獻殷勤幹啥，還有機器學習的論文又是咋回事，你不是學金融的麽，怎麽還懂這個？”
寧謙擡了擡眉，“他不傻能看得上你麽？”
江羚：“……問你正經事呢，能不能說人話？”
“這你都不知道？”羅小胖插口道：“老大說金融太簡單了，順便雙修了個計算機專業，主攻有關行為分析領域的機器學習，論文嘛都是為了混獎學金随意寫寫的……”
順便修了個雙學位，随意寫寫論文，媽蛋，說的這麽輕松寫意，對得起那些在計算機行業艱苦奮鬥，頭頂都快禿了的碼農們麽！
江羚“呵呵”一聲：“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死胖子你不吹牛會死啊。”
“師父你這就不知道了，這有啥好吹的啊，比起當年Q&A稱霸全美各大Hackthon（編程馬拉松）的光輝事跡，這些小破論文算得了啥，老大專——”
羅小胖話剛說了一半，就發現寧謙的臉色沉了下去，這才驚覺自己話說太多了，趕忙打哈哈混過去，“老大專業技術不過硬，能被那麽多投資人看好嘛！”
“啥光輝事跡？Q&A又是啥鬼名字，Questions & Answers？（問題&答案）”
江羚沒注意到寧謙臉色異常，笑着戳了戳他，“看不出來你在美帝過得真是豐富多彩啊，我咋都沒聽你說過？”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寧謙這次既沒有臭屁地自吹自擂，也沒有陰陽怪氣地挖苦她，而是很冷淡地說了一句，“沒什麽值得說的。”
叮叮叮！就算江羚神經再大條，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寧謙不裝B必定有情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