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原形畢露的套路

江羚臉色“唰”地一下紅了,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側過頭去假裝觀看四周風景,“啊?你說什麽?我有些沒聽懂。”

寧謙的目光在她泛紅的臉上掃過,哼笑了一聲,朗聲念道:“少年天才錢寧投資失敗被債主追殺,無奈之下躲入發小江洋家中,在江洋的淫/威逼迫之下,不得不為其做女裝模特抵房租……”

他念的繪聲繪色,江羚卻被羞地雞皮疙瘩瞬間落了滿地,趕忙跳了起來,想要捂住他的嘴,“你,你你別念了!”

寧謙嘴角微微一勾,“江洋,錢寧?名字都起得這麽明顯,你還問我怎麽知道?”

江羚瞬間啞口無言,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道:“我,就是随便畫畫,你,你可不要對號入座啊……”

一旁的羅小胖被兩人搞得雲裏霧裏的,“老大,你剛剛說什麽?什麽我師父就是羊肉大丸子?《落魄發小》又是什麽鬼啊?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啊?”

說着他看向徐靜茵,“而且為什麽徐小姐也知道啊,為啥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啊,到底咋回事啊,我錯過了啥!”

“江羚就是羊肉大丸子啊,那不就等于她自己抄襲自己了麽?”薛明這時候也才反應過來,“難怪調色盤的對比看起來确實有點相像,都是一個人畫的,風格當然接近了啊。”

“哈哈哈羚姐你居然還給老大紮小辮,平時死胖子叫你師父,我還以為你和他是一路貨色,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有才哈哈哈!”喬唯早已抱着手機刷着《落魄發小》笑作一團。

寧謙眼眸微微一眯,輕輕地“嗯?”了一聲。

江羚:“……”

只覺得被他那一雙似笑非笑,深邃莫測的眼眸盯着,她心裏瘆得發毛啊……

喬唯這個坑隊友,簡直火上澆油,這和公開處刑有神馬區別啊……

江羚已經開始計算她奪門而逃的成功幾率有多大了。

好在徐靜茵比較有良心,幫她解了圍,“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而且事件的熱度也已經炒至高點了,不如讓江羚趕緊發條微博澄清吧。”

江羚如獲大赦,連忙道:“對對對,我現在就去發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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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羅小胖這才後知後覺地叫了一嗓子,“我的媽媽呀,我的狗眼要被亮瞎了啊,所以這個《落魄發小》畫的是老大?”

江羚:“……”

在《縱橫大陸》漫畫被爆出抄襲之後短短幾個小時,話題閱讀量就已經數百萬,讨論度也過萬,#《縱橫大陸》官方漫畫抄襲#詞條的熱度不斷上漲,已經赫然升到了熱搜榜的第六名。

然而正當無數網友和粉絲對《縱橫大陸》和江羚的微博小號進行口誅筆伐的時候,另一個詞條卻空降熱搜。

#羊肉大丸子為《縱橫大陸》澄清#

很清新的羊肉大丸子V:我一直想要把二次元的愛好和三次元的工作與生活分開,可是卻沒想到給大家造成了這麽大的誤會。@一只江小羚就是我,感謝各位朋友的關心,但是所謂的抄襲是不存在的,因為我就是《縱橫大陸》的唯一畫師。

微博下面的評論瞬間炸了。

“卧槽卧槽,我沒看錯吧,大丸子就是江小羚?這也太玄幻了吧?”

“難怪畫風這麽像,原來@一只江小羚就是我家太太的小號啊!嘤嘤嘤我剛剛還去罵了太太的小號,簡直沒臉做人了。”

“哇塞,原來大丸子就是《縱橫大陸》的畫師啊!我就說《縱橫大陸》的作畫會辣麽好看!我家大丸子真是棒棒的!”

“如果大丸子就是江小羚,難道說大丸子在和總裁小哥哥@寧謙Zachery談戀愛麽?”

“右邊的真相了啊,你不說我還沒發現,《落魄發小》的男主不是叫錢寧麽……”

“海歸的天才發小,華爾街金牌投資人,這個設定感覺是@寧謙Zachery小哥哥沒錯了。”

“嘤嘤嘤,雙倍的狗糧啊!我已吃肥了五斤!”

……

“女裝模特?你這是嗜好有點獨特啊。”

當兩人獨自回到房間裏,寧謙關上身後的門,眉梢微挑,淡淡冷笑着說。

江羚知道橫豎也躲不過去,只好耍賴到底,“漫畫而已,又不能當真,你幹嘛這麽小心眼嘛……”

“不能當真?”寧謙眼眸微微一眯,“你的粉絲們似乎不是這麽認為的呢,”

說着他把手機在江羚眼前一晃,“@我的微博都好幾千條了。”

江羚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小聲辯解道:“那,那他們願意腦補,也不是我的錯啊……”

他的手卻忽然摟上了她的後腰,兩人的距離瞬間貼近,他迷人的聲線,低沉又危險:“所以,你打算怎麽賠償我的名譽損失?”

江羚的耳根子都被他的呼吸給燙紅了,“我……”

還未等她想出該怎麽回應,耳尖竟被他輕咬了一口,并不疼,反而有些酥酥癢癢的,似懲罰,又更似挑/逗。

江羚渾身微顫,想要推開他,寧謙卻不依不饒,沿着她的耳根一路吻下,親在她的脖子上,癢得江羚渾身顫地更厲害,“寧謙——”

她剛開口,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江羚微微一怔,拍了拍寧謙,“是你的電話。”

寧謙口齒有些含糊不清地道:“嗯,不理他。”

“萬一有重要的事呢,”江羚推開了他,“別耽誤了工作。”

寧謙輕哼了一聲,“什麽工作能比你重要。”

話雖如此,他卻還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目光卻微微一頓。

江羚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忍不住問,“誰呀?”

“喻安。”

江羚微微一怔,“他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該不會……”

該不會真得如羅小胖所說,抄襲那件事是喻安一手策劃的吧?

寧謙只是淡淡道:“誰知道呢,你先等我一下。”

說着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邊接起電話邊向卧室走去。

聽到卧室的門關上,江羚忍不住撅了撅嘴,心裏有些慶幸先前的事被電話給打斷了,卻又有一點小遺憾,總之矛盾地亂七八糟。

可是喻安為啥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寧謙呢?

若是想要叫嚣也應該是在曝光抄襲之前呀,現在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他再打電話來,難道是為了……道歉?

江羚滿心疑惑,想要跟上前去聽牆角,但是卻又覺得有些不妥,只好坐在沙發上等着。

目光百般無聊地在房間裏東看看西看看,落在書架上時,卻忽然定住了。

腦子中想到了什麽,江羚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三步并兩步地跑到了書架前,從一堆排列整齊的書籍裏,找出了那本同學錄。

她還記得上次翻到這本同學錄時,裏面夾着一個信封!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寧謙發現了,他還一臉警惕,好像裏面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樣。

江羚翻了翻同學錄,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信封。

信封看起來很普通,上面一個字也沒有,甚至都沒寫收信人的名字。

江羚把信封舉到燈光下,透着光看,然而并沒看出什麽名堂,江羚正想看得更仔細一點,沒想到信封的封口并不是很結實,她這麽一搖動,裏面的紙片卻嘩啦啦地散落了出來。

江羚吓了一跳,有些心虛地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在寧謙似乎依舊在打電話,隐隐還聽得到談話的聲音。

散落在地上的紙片是那種最普通的黃色便利貼,江羚随便撿起一張,上面的字體清隽有力,正是她熟悉的筆跡。

“今年的雪很大,路邊停着的車都快被埋進雪裏去了。”

江羚微微一怔,啥?她還以為這個信封裏面有什麽勁爆的八卦呢,怎麽看起來好像有些……不知所雲?

江羚看了眼便簽的背面,上面只寫着一個日期,“2012-01-15”。

什麽莫名其妙的,江羚嘟囔了一聲,又拾起一張,“費城的中餐實在難以下咽,也就早茶還算勉強。”

費城?

寧謙的大學,好像是在費城吧?

所以這些便簽,是在記錄那段時間的生活麽?

就像是……寫日記麽?她怎麽不知道寧謙還有這個嗜好啊?

接下來的一張寫着——

“今天在超市裏看到你喜歡吃的那個紅莓餅幹,我替你吃了。”

诶?不是日記麽?這個“你”又是誰?

江羚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紅莓餅幹”幾個字上,心底忽然湧起了一絲很異樣的感覺。

她小時候學畫畫的時候,她的美術老師的女兒在美國上學,每逢寒暑假回來時都會帶一些餅幹,巧克力之類的東西。

她還記得其中有一種紅莓餅幹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吃,每次她畫得好的時候,老師就會獎勵她幾塊。

江羚總也不舍得馬上吃掉,用紙巾小心翼翼地包起來,等到下課了,分給寧謙一起吃。

寧謙總是一臉嫌棄,“這個酸溜溜的餅幹到底有什麽好吃的。”

此時想起來,江羚抿了抿唇角,不禁笑了,這家夥嘴上說讨厭,可是過了這麽多年了他居然還記得……

眼眶隐隐有些發熱,江羚又趕忙拾起下一張便簽。

“這裏的人都太過精明,太過無趣,相處久了,總不及某些人,傻得可愛。”

“五年不見了,不知道你現在胖成什麽樣了。”

……

紙片二三十張,上面零零碎碎地記錄的都是很日常的小事,卻将這分離的十年,依稀地勾勒出了一個淺淺的影子。

她似乎可以想象的出,在橫跨了太平洋的某個城市,窗外的大雪紛飛,屋內老舊的壁爐“噼啪”作響,他獨自坐在桌前,寫下這些便簽時的模樣。

寧謙從不是一個善與袒露內心的人,哪怕是她,有時候也不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

她時而在想,為什麽他留學這麽多年,一個電話,或是一條短信都沒有呢,難道他對她,就一丁點想念也沒有麽?

此時看着這些便簽,明明上面并沒有什麽傾吐衷腸的話,但是不知為什麽,江羚卻像是吃下了一整罐的紅莓餅幹一樣,有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塞得胸口滿滿當當。

原來他也一直在想念着她,在那些細小而又不經意的瞬間。

地上的便簽都拾了起來,江羚看了看,信封裏還有最後一張。

倒出來才發現,其實是兩張,背靠背黏在一起。

其中一面寫着:“曾經我想證明我自己,成就被別人認可的事業……可是直到如今我才發現我錯過了什麽。”

江羚反複咀嚼着這句話,似乎猜到了什麽,卻又有些迷茫,她撕開黏在背後的便簽,看了一眼背後的日期。

是寧謙回國前的一星期。

而另一張被撕下來的便簽上的日期,則是四個月前,而且日子似乎有些熟悉。

江羚翻出手機查了一下,日歷的備忘錄裏赫然寫着“校園推廣”幾個字。

心裏隐隐發顫,像是有預示一般,眼眶隐隐有些發酸。

她翻過了便簽,上面只有四個字。

“我找到了。”

他沒有寫他找到了什麽,但是不知為何,江羚的眼淚卻滾落了下來。

——我找到了,我險些遺失的純粹初心。

——我找到了,我最深愛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寶寶們已經感覺出來了,這篇文就快完結了~

明天就是正文結局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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