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若鳶開解塵月

“你說什麽?”皇帝震怒的拍桌,“派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是。。似的,皇上。他們一個都沒回來,據探子回報,今天清早,九王府的家丁便擡着幾具屍體于郊外焚燒。。。恐怕。。。”

皇帝的胸口劇烈起伏,這幾個人都奈何不了他?這次恐怕就被他看出了蛛絲馬跡,下次再行動就沒這麽簡單了。“都是一群廢物!”

地上的大臣大氣都不敢出。

“給朕襲去,有消息第一時間回複!”皇帝揮袖子。

“是是,奴才告退!”大臣擦着汗,慢慢爬出了大殿,這個皇帝越來越難伺候了,羽翼未豐就想殺了蕭墨影,簡直是做夢。

夜深了,靜文皇後穿着中衣在窗前靜靜坐着,月光撒下來照在她臉上,中分的黑發垂在臉頰邊,顯得格外蒼白憔悴。

門被推開了,一個明黃色的人走了進來,她眼也不擡,依舊看着她的月光。

“你的弟弟很厲害。”那人開口說道。

蕭家的人,都很厲害,除了她。。。她是最沒用的。

“這次是失敗了,但是,朕還有你,好皇後!”他挨着她坐下,輕輕把她攬進自己懷裏,溫柔又殘忍。

一滴淚滑落下來,滴到上好的衣料上,瞬間消失不見。這恐怕是她最後的利用價值了吧,真可笑,她居然對最不可能愛上她的人動了心,她不配做蕭家的女兒。

“你說,你的好弟弟會不會為了你,送上他自己的性命呢?”他撫摸她的長發。他以前最愛的就是這麽抱着她,輕輕摸着她的頭發。可今天,她只覺得徹骨的寒。

“朕賭他不會!但是,朕依然會讓他輸的一敗塗地!”他大力揪住她的頭發,狠狠往下一拽,她吃痛仰頭,他俯身狠狠吻住她,直到嘗到血腥味才罷休。“朕的好靜文!”他松手,凝視她的眼裏竟有化不開的愁。她被他的眼光所迷惑,竟然有一絲恍惚。

他溫柔的撫摸着被他咬破的唇角,“你要是不是蕭家的人該多好。”說罷把她抱進懷裏,深深感受着她的發香。

靜文皇後始終一言不發,因為她已經無法分辨,眼前這個男人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現在只求他能不再和墨影作對,以免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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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楚塵月的傷勢在笑言的精心治療下,已經漸漸轉好,只是右手仍然無法活動。蕭墨影與夜若鳶的婚期将至,王府到處張燈結彩,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楚塵月整天在床上躺着,自然看不到這一切,只是從過往的下人口中得知,王府裝飾的有多麽富麗堂皇,多麽的喜慶。楚塵月只覺得滿心凄涼,她為他犧牲了這麽多,卻依然得不到他的正眼相看。

楚塵月倚在床上,這王府裏熱鬧的很,可是卻與她無關。。。。。

“哥,他今天什麽時候來?”她看向一直守着她的楚塵星,癡癡的問道。

楚塵星見妹妹這個樣子,心裏微微抽痛這,只有安慰她道:“時辰不是還早嘛。”

她看着窗外,“平常這個時辰,他都來了。。。”

楚塵星無言,他要怎麽跟她說,他今天要去試穿婚禮當日的喜服,現在他應該跟他的未婚妻一起吧。

“哥,你說我值得嗎?”楚塵月靠在他肩膀上,一滴淚悄然滑落。

“小姐,你快出來讓大家看看啊。”小歌朝簾子裏張望着,忍不住出聲催促她。

一只白皙的手打起簾子,大紅色的衣角露了出來。夜若鳶低着頭走了出來,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嫁衣映的還是羞的。

屋裏因為她的出現瞬間一亮,所有人的目光都流連在她身上。

蕭墨影心裏莫名感動着,她要嫁的人就是他!他上前,拉住她仔細打量,由衷的贊嘆道:“鳶兒,你真美!”

“老爺、夫人,你們看小姐,多好看啊!”小歌扶着夜家夫妻說道。

夜夫人看着女兒含羞帶怯的樣子,忍不住頻頻擦淚,“是好看,我的女兒最好看,讓娘好好看看你。”

夜若鳶走到夜夫人面前,輕輕喚了一聲,“娘。”不管這個爹是怎麽對她的,扪心自問,夜若鳶的娘親是真心疼這個女兒。

“好。”夜夫人激動的語無倫次,連連說好。

夜傲天看着她們一片歡喜,暗想着:終于塵埃落定了啊,到了這個份上,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了,看來他夜傲天是坐實了國舅丈人這個名頭了,財産丢了就丢了,有這個名頭,害怕不發財嗎?他堆起笑,拉過女兒說道:“當然好,不看看是誰的女兒,我夜傲天的女兒,能差嗎?”

夜若鳶低頭淺笑,此情此景,似乎看到什麽都覺得格外美好。

“咱們王爺和小姐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丫頭在一邊說着,小歌上前一拍她們,“是不是該改口了!”小丫頭們恍然,她們有默契的拜了一地,齊聲:“參見王妃,祝王爺與王妃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蕭墨影爽朗的大笑,他的王妃,他蕭墨影的妻子。夜若鳶被這個情景震動了,王妃?她以後就是他的妻子了,她看着也是一襲紅衣喜服的他,眼眶微微發熱。肖琰臣微笑的注視這一切。

“哎呀,這個地方好像不大合身!”小歌跑過來拉着她的禮服說道。“小。。。王妃,你快換下來,好讓人改改!”

夜若鳶扯扯衣擺,恩了一聲,轉身走進了簾子裏。嫁衣幸福的紅色,她的婚姻也會像這嫁衣一樣紅火吧,夜若鳶想。嘴角不自覺的笑着。

門被打開了,楚塵月應聲彈起來,她捋了捋頭發,左手在臉頰上搓了搓,向窗外眺望,他來了?

是他來了,還有。。。她。楚塵月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塵月,今日感覺如何?”蕭墨影出聲問道。

她低着頭,小聲:“還好。”

肖琰臣走過去,翻過她的手腕,“恩,恢複的不錯,比昨日要好。”

“好有什麽用,始終只是個廢人。”楚塵月看着受傷的右手,面無表情額說道,聲音平靜無波,卻讓人感覺無比凄厲。

“塵月!”楚塵星悲痛的看着她,他不許她這麽說自己。

楚塵月低着頭,只看見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全滴在包着白色紗布的右手上,滿室寂靜。

夜若鳶心下不忍,出言道:“楚姑娘,你要好好休養,你的手會好的,肖神醫說你還有希望。”

“希望?”楚塵月憤恨的看着夜若鳶,就是她,毀了她的幸福。“我唯一的希望都被你奪走了,我還有什麽希望?你說啊!我還有什麽希望!”她大聲叫嚷着,一雙眼憋得通紅,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

沒想到她對蕭墨影的執念如此之深!夜若鳶暗想。

“楚塵月!”蕭墨影厲聲喝道,“你是對本王有救命之恩,可是鳶兒不欠你的。你想要什麽本王都會盡力滿足你,可是你所想的,恕本王辦不到!也不可能!”蕭墨影突然冷聲對着楚塵月,對她的自稱也已經改變,看得出來他真的已經震怒了,沒有人可以讓他的鳶兒受委屈,任何人都不例外!

“蕭墨影!你莫要欺人太甚!”牆角的桌子被楚塵星震的四分五裂,剛剛痊愈的手,又透出點點血痕。

他沉重的走到他面前,蕭墨影下意識把夜若鳶護在身後,兩人對視着,楚塵星餘光看到虛弱的妹妹,握着幾經痙攣的拳頭,示弱的移開目光。“墨影!”

他再一次下跪,這次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就算我求你!求你!”他艱難的說道。

“哥!”楚塵月驚叫,她驕傲的哥哥居然為了她給人下跪!她跌下床。“塵月!”“楚姑娘!”

楚塵月躲開他們的攙扶,哭道:“哥!你不要跪,我什麽都不要,我真的什麽都不要,你不要求他!”

蕭墨影蹲下,親自扶起他,“你我兄弟一場,又何須如此呢!從今日起,你楚塵星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會保護她,也會為她找一戶好人家,守護她一生幸福。”

“真的不行嗎?”楚塵星咬牙問道。

蕭墨影堅定的搖頭,無論如何都不行。

楚塵星的臉微微抽搐,他向他靠近一步,俯身過去,眼睛緊緊盯着夜若鳶,“你信不信,我殺了她!”

蕭墨影心裏一震,咬緊牙回道:“你敢!你若敢動鳶兒,我也會殺了楚塵月!”

“那你就試試!”為了塵月,楚塵星什麽都能豁出去。

夜若鳶看着他們兩人在一旁嘀咕着,而楚塵月還趴在地上,忍不住去扶她。

“楚姑娘,地上涼,起來吧!”

楚塵月狠狠推開她,“不用你好心。”

“楚姑娘,你知道麽?有些東西,是你的注定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也求不來。”她誠懇的看着她,“我有一個姐姐說過,人要豁達一點,眼光長遠一點。沙漠的盡頭就是綠洲,又何必抓着沙漠裏的小草不放呢?也許它就在沙漠裏是很吸引人,可是小草畢竟無法滿足你遮風擋雨的心願啊!”

楚塵月呆愣,小草能為她遮風擋雨嗎?可是。。。他是一棵參天大樹,怎麽能和小草相提并論?

夜若鳶也意識到失言,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打個比方,畢竟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嗎?”她伸手扶起楚塵月,這次她并沒有反對,任由她扶起她,為她蓋好被子,“楚姑娘,你好好想想,你比我有學問,這麽淺顯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鳶兒。。”他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麽一席話。

一直旁觀的肖琰臣暗自贊嘆,看不出,她對感情倒是有一番獨特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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